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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09-6-28 00: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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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朋友之妻
來而不往非禮也,十天時間裡,侯龍濤又砸了霸王龍的兩家飯館兒,霸王龍則以把東星名下的兩家新檯球廳和一家網吧弄得不成樣子作為回報。不過無論財物損失有多嚴重,人員最多就是擦破皮兒的輕傷。道兒上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雙方都不想把矛盾上升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只是在逼對方讓步。
如果一直按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這就是一場消耗戰,也就是在比財力,哪方最終在物質上撐不住了,哪方就得俯首稱臣。雖然從表面上看,東星好像是必勝無疑,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比較看好霸王龍,如果霸王龍真的支持不住了,他一定會升級暴力行動的,到時候侯龍濤可就有的受了…
這幾天有一件事兒讓侯龍濤很擔心,香奈小護士已經走了小一個月了,卻沒有像約定好的那樣打電話來連絡,更別提再辦工作簽證來中國的事兒了。他星期一的時候給東京的勝天堂醫院打了個電話,用自己極不熟練的日語打聽香奈。
對方費了很大的勁都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他最終還是用英文才把事情講清楚,卻被告知小護士在三天前請假回北海道了,走的時候很急,並沒留下聯繫方法,這下兒連一點兒線索都沒了。侯龍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記得上個禮拜新聞裡報導有颱風在北海道登陸,損失慘重,有多人失蹤和死亡…
星期二,又是月底了,侯龍濤在公司做例行的檢查,下午的時候接到了寶丁打來的電話,說晚上要一起吃飯。下了班兒,他直奔天倫閣,如果在正常時期,和寶丁他們吃飯是不會找這種高級地方的,但現在非典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就算那些小餐館兒都打著本店已消毒的旗號,還是不去冒險的好。
肏,還以為你丫在路上被撞死了呢,真他媽夠能磨蹭的。真他媽臭嘴。侯龍濤一進包間兒就被罵了,屋裡已經有四個人了,寶丁、一休、李昂揚,另外一個竟然是此時此刻應該還在美國的左魏,左屁?你丫怎麼回來了?
怎麼了?人家在外面給你幹了快一年了,還不許人家回來過'五、一'啊?寶丁見面兒就抬杠。閉上你丫那張鳥嘴。侯龍濤並不是那個意思,但他知道自己沒必要跟這幫人解釋什麼,他只是奇怪左魏為什麼沒通知自己一聲兒,你丫不是在那邊兒犯了事兒,潛逃回來的吧?
沒有,沒有。我要你在美國辦的事兒出毛病了?沒有,沒有。你家有人生病了?沒有,沒有。那你丫幹嘛在這時候回來啊?侯龍濤覺得左魏今天回答自己問題的方式很反常,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非典'弄得人心惶惶,跑都來不及,你還往回鑽?
你丫從資本家變預審了?你他媽的,侯龍濤抄起一個煙缸兒,假裝要砸寶丁,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肏,怎麼招?怎麼招?想襲警?寶丁伸手就往腰間摸。摸個屁啊,你他媽又沒槍。摸摸不行啊?你大爺的。行了,行了,趕緊點菜吧,李昂揚叫了起來,我他媽都快餓死了,中午都沒吃飯,就等這頓呢。
王八蛋,合著早就商量好了要吃我啊。侯龍濤的思路好像是被打亂了,沒有再追問左魏。經一休帶頭兒,幾個小夥子一邊吃一邊聊起了上高中那會兒的事兒,還記得高三下半學期,咱們四個一起曠課去首師大打球兒嗎?那會兒還叫師院兒呢。
肏,當然記得了,被人滿大街追著打,還能不記得?寶丁說得很氣憤,可眼角兒上翹,明顯是快要笑出來了。都賴丫那死猴子,愣說看人家不順眼。本來就是,那小子的眼睛特他媽賊,看著就像找。切,還小子呢,人家那會兒就上大學了,肯定比咱們大。你丫就是對將來要當老師的人有偏見。
狗屁,我尊師重教著呢,再說我當時又不知道丫那是首師的學生。從頭兒說,從頭兒說,我怎麼都沒聽過這檔子事兒啊?李昂揚有點兒急了。是啊,那天丫那怎麼沒去啊?一休看著侯龍濤。丫那天在家裝病來著。我沒去,你們回來之後也沒告訴我啊。丟人,沒好意思說。那就現在說吧。
說來也不能全怪猴子,首師籃球兒場上有一個架子矮一塊,籃筐兒大概也就三米,咱們猴兒哥試了一下兒,差不多能過一個手,這誘惑誰受得了啊,從五六米外助跑,到了跟前兒騰空而起,牛屄,AirJordon,胳膊從後往前掄了半圈兒。寶丁站了起來,呲牙咧嘴的做了一個扣籃兒的動作。
我當時有那麼誇張嗎?你丫那當時就是這操行,就跟跟籃圈兒有仇兒一樣。一休靠近李昂揚,把眼睛睜大,跟籃圈兒有仇兒。啊?啊…哈哈哈。李昂揚大笑了起來,你…你他媽扣在籃圈兒上了?籃圈兒的前沿兒,呵呵呵,寶丁壞笑著坐下了,丫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你想想得有多慘吧。
丫當時慘叫一聲,'砰'的後背著地,愣是半天沒爬起來,哈哈哈。一休大概是想起了當時的樣子,都快樂瘋了。哼,要不是小爺反應快,先把手墊在了腦袋下面,老子非給摔傻了不可。侯龍濤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那後來怎麼又打起來的?李昂揚點上顆煙,繼續聽書。
旁邊兒有一主兒看見猴子的英姿了,在那兒樂,還跟邊兒上一女的對猴子指手劃腳,他就有點兒磨不開面子了,蹦起來過去就給了丫那一大嘴巴。你們幾個沒樂?當然樂了,我們都快被逗死了。那他怎麼不跟你們急啊?當然不能了,咱們什麼關係,天大的事兒也不能跟我們急啊。對對,接著說,打了那雜種之後呢?
那孫子他們班就在邊兒上上體育課呢,呼啦一下兒就圍上來二十多號。寶丁一撇嘴,咱們可沒義務吃那眼前虧,我們四個拔腿就跑,那幫孫子還就真追。肏,猴子大概是給摔的腿軟了,跑了十幾步就又摔了個狗吃屎…你大爺,不能說得好聽一點兒啊?侯龍濤不幹了。
好好好,大馬趴,丫那爬起來,沒跑兩步,又趴那兒了,呵呵呵,你就別提多有意思了。就這麼一耽誤,那幫人就追上來了,要不是左屁回頭一拳把那個追在最前面的人打趴下了,給了猴子爬起來的時間,我們還真免不了一頓打呢。後來呢?後來?媽的,我們一口兒氣兒瘋跑了三站地才算是把那幫牲口甩了。
好了!侯龍濤突然一拍桌子,他剛才可不是真的因為李昂揚一打岔就把左魏的事兒忘了,只是不想逼得太緊,在聊天兒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注意左魏的表現,左魏不僅沒像平時那樣加入說笑的行列,而且還在有意的逃避自己的目光,特別是當寶丁說到他救了自己的時候,他臉上的內疚就更明顯了,你們他媽是串聯好了來對付我的?
嗯?什…什麼意思?這…左屁,你丫到底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要把這幾個孫子都拉來擋箭。侯龍濤的臉色陰沉,你把政治獻金都拿到拉斯維加斯輸光了?他感到問題一定是很嚴重的,你們不瞭解我嗎?居然還來提醒我咱們之間的關係,真他媽讓我失望。
和錢無關的。左魏沒有抬頭,我…我愛上愛琳了。嗯?愛琳?我的愛琳!?是。你他媽腦子壞掉了!?侯龍濤猛的站了起來,我以前跟你丫那說過什麼來著!?猴子,你冷靜點兒,寶丁趕緊起身拉住他的胳膊,你先別急,聽他解…丁兒,侯龍濤打斷了寶丁的話,扭頭瞪著他,你他媽,閉,嘴。
這群人是第一次看侯龍濤對自己人發火兒,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包間兒裡一下兒就安靜下來了。侯龍濤慢慢坐了下去,點上一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她也愛你嗎?是。你們睡過了?沒有,左魏猛的抬起頭,我們連吻都沒接過,真的,猴子,你相信我,我們一直很規矩的,沒有過任何身體接觸。
你們他媽玩兒上伯拉圖了?侯龍濤扔給左魏一根兒煙,怪不得愛琳最開始的時候是兩天一個電話,然後就變成四、五天一個,再往後就改成發E-mail,現在是半個月才來一封,而且還只談公事兒,不像以前那樣情話連篇了,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原來她全說給你丫聽了。
我…猴子,我…左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你丫這次回來是跟我攤牌的?我…我是想求得你的諒解。'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我懂,可我不是想和愛琳玩兒玩兒就算了的,我是真的愛上她了。
哼,你願意冒跟我鬧翻的危險?侯龍濤的眼神中沒有一點兒感情,顯得很冷酷。猴子,我知道是我不對,希望你能明白,我決不願意失去你這個朋友的,可…可…我試過強壓自己的感情,太難了。
你沒什麼不對的,感情的問題上沒有對錯可言,你和愛琳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卻硬是把持得住,足見對我的重視,既然你們是相愛的,成全你們是我唯一正確的選擇。真的!?左魏的眼睛都睜大了,其他三個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哼哼,侯龍濤微微一笑,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於吳愛琳的真正感情,四成兒感謝,六成兒同情,沒有一絲愛情,既然她能找到真愛,自己沒必要破壞,如果要是換成了北京的這幾個女人,就算因為左魏很男人的行為,自己最終會原諒他們,但決不會這麼快就原諒的,最重要的是你沒在我背後搞我的女人,你沒有背叛我對你的信任,沒有背叛咱們的友情。
猴子…左魏嘴一咧,竟然哭了起來,離開座位,過來拉住了侯龍濤的手,猴子…你大爺,你大爺,侯龍濤把手甩開了,直往邊兒上躲,突然變成老娘們兒了?咱們之間別搞老外的那一套,我可沒打算擁抱你。愛琳呢?怎麼沒跟你回來?
左魏把寶丁從椅子上擠了下去,挨著侯龍濤坐下,美國那邊的事情離了她不行,其實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她做的,我就是打打下手兒,她為你的事兒真的是盡心竭力的。左屁啊,左屁啊,我都已經說了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就不用往她臉上貼金了。不是貼金,是實話,不過她是覺得對不起你,沒臉來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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