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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戰塲
戰塲中的死者,臉恆向上,向另一面,更廣闊的虛無,
槁唇微張,欲裂的眼眶猶睜着,似在夢中祈雨,
祈雨是一種焚心的禱告,
戰塲,一頁褪色的聖經,一張羊皮紙,一個絕望,
在日落與日出之間,我的靈魂,
像垂斃的猛獸,舐自己的傷痕,
戰火浸漬着史前時代,不肯濺一滴冰涼到我額上,
這是戰的遺骸,白骨皆己風化,流盡血色的韻律,
絕望之外伸展着僵卧的黃土與黃土,
伸展着公開的迷宮,無迹,無門,
死亡的籠中,逡巡盲目的靈魂,
欲量死亡的面積,用四個季節,
你問問指南針,羅盤有多少可能的方向?
遼曠的悲劇院中,我是主角,
當邪惡的空間懸起,正氣漠然俯視,
看一個平凡人無告地受刑,
這裹沒有陪審,除了大荒,除了創世紀的見證,
這裹沒有廻音,任我拔聲銳嘯,沒有都市會停下來傾聽,
當靈魂回到純粹的自己,就面臨史前的自然,
戰鬥最純潔,他是童貞男,不肯結婚,
這裹是不育之海,安全而無天神,
踏着死亡,載着彎彎的永恆,這般純粹的美,
太初的籃圖困我,困我在最抽像的戰塲,夢是半徑,
天譴是一種英雄的絕症,一切地平線為我而彎曲,
一切危險,皆繞我而運行,我在死亡的中心,
死亡的假面上,留下誰的顏面?
無答案的疑問,無表情的獅像,無方向的逃亡,
戰鬥是一面死亡之鼓,擂不響絕望,
風起,風落,當我死時,我就捐自己的瘦削任風去雕塑,
真正的感情屬於真正的戰者,情慾,屬於人,靈魂的脂肪,
白骨無罪,神,白骨無罪,多情的白肌無知,
死亡是破履,永恆是虛懸的皇冠,
唯悲劇的主角始有命運,
其他,其他只有過多的脂肪,
命運是神的禮品,不能夠擲回星空,
[我愛戰塲,這裹非常乾淨。]
沒有虛偽,沒有慾念,沒有假情假義,沒有一切醜惡,
單純的作戰,
天譴的人以煉獄為牀,天譴的戰者娶戰鬥為新娘,
危險得多麼美麗,
抹去血滴,拂去風沙,落日潑血,
深陷的足跡向南,鬼界。
[ 本帖最後由 鬼界王 於 2008-1-19 05: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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