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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舉步回走,快到房間時,看到侍女蘭花從隔壁房間走出,提著一個籃子,走上前才看清是些碗碗筷筷,不由心生好奇:"我在這裏也住了一段時日,也沒見過這房中有人啊?"於是問道:"蘭花,你做什麼啊?"蘭花嚇一跳,轉頭看是李沅芷,忙道:"奴婢來收碗呢。"李沅芷問道:"裏面住著人?"蘭花猶豫地點點頭,"你知道是誰嗎?"李沅芷追問。蘭花搖搖頭道:"奴婢只管送飯,其他的都不知道。"
李沅芷示意她走後,看著鎖頭緊鎖的房門,好奇心大起,用勁震開鎖頭,推開門一看,只見屋中點著微黃油燈,依稀可見屋裏坐著一個人,李沅芷悄悄前警匪片,走到那人面前,不想到入眼處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餘魚同的目光已經瞧見李沅芷,心中不住愁腸萬千,說不出是恨還是喜,偏偏嘴不能言,頭不能轉,李沅芷瞧他欲言又止,稍一思忖便明白其中關鍵,運功點開他的"啞穴","伏兔"穴,餘魚同這才將頭轉過來,慘然一笑道:"師妹!"
在餘魚同轉頭過來的時間,李沅芷猛然發現牆壁被鑿開兩個孔,孔中還透著自己房間的燈光,李沅芷只覺整個身子墜入冰窖,從頭涼到腳,有身外涼到心裏,一瞬間她明白了為何從昨晚起福康安那樣興奮,言行舉止間那麼怪異。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羞辱餘魚同,想到自己和福康安的拼死交歡,其中各種不足為外人知的私密都已經讓他看光了。不由俏臉刹時變得通紅,對著這個名義上還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李沅芷不知如何是好,一句師哥接下來的就再也說不出來,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餘魚同長歎一聲,道:"師妹,以前我總相信人定勝天,現在我終究明白什麼叫天意弄人。我以前虧待你太多,所以你也不需要過份自責。我只希望咱們孩子生下來後,你好好養著,我餘魚同也足以快慰平生了。"李沅芷低頭哽咽道:"師哥,從頭到尾你都對我很好。卻是我太任性,辜負了你。"餘魚同苦笑道:"過去的事莫要再提了。"
李沅芷擦去眼淚道:"師哥,事不宜遲。我送你出去吧。"餘魚同點點頭,才剛站起,前些天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讓他全身劇痛,忍不住痛苦的悶哼一聲,因為他外面穿的整齊乾淨的衣服,李沅芷也看不出他身上有傷,問道:"怎麼了?"餘魚同咬咬牙道:"沒事。可能坐太久,氣血不暢。走走就沒事了。"
說罷,強邁步子,不想這一拉動傷口,讓他再忍不住身子一晃,幸好李沅芷眼急手快,扶住他嗔道:"瞧你這牛脾氣,都這個時候了。還逞強。快,我來扶你走,也不知道福康安什麼時候回來。"
餘魚同實在走不動了,也只由她扶著向外走去,才走不到幾米,迎面看到福康安鐵青臉領幾個人走來,原來蘭花被李沅芷追問後,心知不妙,忙飛奔去告訴福康安,福康安一聽,顧不上那邊激戰正酣,帶著白振等人趕加,不想在這撞見,福康安強壓心中怒火,冷冷盯視餘魚同和李沅芷,餘魚同心想:"此番是在劫難逃了,只盼若要因此連累師妹。"
於是手臂才要掙脫,卻發現李沅芷手臂緊緊抓住她,便是半點也不見放鬆。
再一抬頭,見她神情凝重,目光堅定,這是他以前所不見的。
福康安說話了:"鬆開他!"李沅芷道:"福大哥,以前你瞞我的,我也不怪你了。現在你放了他,好不好?"福康安道:"非是我不願,實是放他不得。
你想他是朝庭要犯,皇上點名要的人。我能放嗎?"李沅芷道:"福大哥,皇上向來視你如己出,他不會為這點小事難為你的。想必你心裏也清楚,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師哥,好麼?"
福康安道:"芷妹,你以前總說愛我。現在看到他,又要為他跟我作對嗎?"
李沅芷道:"我不是要跟你作對。只是我和他終究夫妻一場,不忍心看到他受苦而於。"
福康安道:"這好辦。你離開他,還要瞧他就是。來,過來我這邊。"
李沅芷猶豫一下,看看餘魚同,又瞧瞧福康安,終於鬆開餘魚同的手臂,向福康安走去,福康安得意地笑道:"余兄,連芷妹都棄你而去,我看還有誰幫你?"余魚同看著李沅芷的背影,心裏反而寬慰,勉力站住身子道:"你要殺便殺。小爺我難道還怕嗎?"
福康安對白振一使眼色,示意他上去,不料這時李沅芷身形驟閃,奪過旁邊侍衛鋼刀,架在福康安脖子,喝道:"誰敢動,我殺了他!"在場之人莫不被這變故驚呆,福康安回過神來,道:"芷妹,你瘋了嗎?"李沅芷道:"我是瘋了。我真恨自己瞎了眼,當初救你這個白眼狼。"福康安見她情緒激動,怕她一個錯手把自己殺了,忙好言道:"芷妹,我對你一片真心。不曾變過,你先把刀拿開,咱有話好說。你說什麼我應承就是。"李沅芷道:"我不信你,你先把我師哥放了。我留在這裏,日後要怎麼樣處置也只得由你。"福康安無奈,只好說道:"好好。我答應你,放過他就是。"
李沅芷挾著福康安道:"師哥,咱們走。"餘魚同點點頭,強忍住傷痛,亦步亦趨在旁邊跟著,白振等人緊隨其後,良久,來到東府,看到這邊依然戰況慘烈,李沅芷喊道:"總舵主,十四哥在這裏。"
在場打鬥之人聞言轉過頭,先是看到神情委靡的餘魚同,爾後又看到李沅芷和福康安,福康安脖子上還架著明晃晃的鋼刀,大驚之下,不約而同停住手,分作兩個陣營望向李沅這裏,李沅芷對余魚同道:"師哥,你跟他們走吧。""你不走麼?"餘魚同問道。
李沅芷心裏一酸,道:"我不走。"餘魚同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歎口氣道:"如此你保重。"
李沅芷點點頭,看到餘魚同拖著蹣跚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淚珠終於再也忍不住流出來,福康安眼看紅花會群雄脫離而去,個把月的心血行將付之東流,心裏恨得牙癢癢的,奈何刀架在脖子不得不從。
陳家洛搶先出來,將餘魚同扶住,李沅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豈料她這一走神,便讓一旁虎視眈眈的白振抓住機會,倏地左掌拍出,打在李沅芷手臂,鋼刀隨之掉落在地,右手搶過福康安,福康安脫離李沅芷控制,便叫道:"快,給我將反賊拿下。"
李沅芷一把搶在福康安前面道:"你先前不是答應放過他們麼,怎的言而無信?"
福康安道:"我只答應放過餘魚同,可沒說要放過其他人。"這時,福康安手下已經撲過去,徐天宏道:"總舵主,你先帶十四弟先走。我們斷後。"陳家洛將餘魚同背在後面,道:"好。"可是眾侍衛知道他是紅花會首領,抓住他功勞必是最大,再加上見他背著個人,行動不便,是以圍攻他的人反倒最多,陳家洛左騰右閃之間也不禁手忙腳亂,這裏只見左右兩個人刀光劈來,陳家洛側身躲過,左拳擊在身旁一人胸上,那人兇悍異常,不顧陳家洛之掌,大刀改劈為削,竟是要與陳家洛同歸於盡,陳家洛大驚,腳下錯開,閃過這刀,這樣一來,先機頓失,險境迭現,余魚同道:"總舵主,放下我吧。"
"閉嘴!睜開眼瞧你怎麼樣帶著你殺出去。"陳家洛道。
陳家洛嘴上說得輕鬆,情勢卻越來越緊,那幫人改變策略發刀劍槍盡向餘魚同身上打招呼,陳家洛左支右絀,已完全處於下風,這時一個人影躍進來,道:"總舵主,我來幫你。"陳家洛聽聲音是李沅芷,笑道:"謝謝你啦!"
李沅芷緊跟陳家洛身後,那些人知道她是福康安心上人,下手不免有所顧忌,李沅芷卻是招招殺著,再加上陳家洛神勇無匹,漸漸包圍圈讓他們打開一個缺口。
福康安對白振做個"斬首"的動作,白振心領神會,縱躍過去,大掌拍得呼呼作聲,其他人一見,才會過意來,對李沅芷再不容情,李沅芷功力終是不足,才拆到數招,玉背驀地被擊中,嬌哼一聲,口吐鮮血,餘魚同看得肝臟俱碎,大聲叫道:"芷妹!"李沅芷慘然笑道:"師哥,我對不住你。就算現在去死,我也無所怨!"余魚同道:"師妹,我從來都不曾怪過你,只要你願意,咱們出去後,還做夫妻,你說好不好?"李沅芷聞言,心情激動,看著餘魚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倆口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音才落,人已到,這次來的是一個中年美婦,目光流盼,俏美臉蛋盈盈帶笑,豐腴的身材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盡的風情嫵媚,饒是在這生死搏鬥的時候,也不禁讓人心神為之一蕩!
陳家洛說道:"四嫂,談笑間取強虜性命才是咱們紅花會本色。"
駱冰道:"少胡扯。我幫你擋著,你快些把十四弟帶走才是正經。兄弟們都等著你先走呢。"
說完,手中雙刀使得風聲作響,眾人不防竄出個武功高強的人,齊齊被逼退一步,陳家洛瞅準時機,跳出圈外,道:"四嫂,待我把十四弟安置好。再回來幫你。"白振喝道:"哪里走?"身形躍出去追時,突覺背後一道勁風襲來,不得已回身閃過,陳家洛借此拉開一段距離。那暗器是趙半山所發,他身法詭異,雖然急切間收拾對手不得,但那些人想傷他一根汗毛卻難如登天,他騰閃挪移間大是輕鬆,見到白振去追陳家洛,順手就發現一枚金錢鏢。
眼見到陳家洛漸行漸遠,徐天宏道:"兄弟們,咱們可以撤了!"於是群雄邊打邊退,這當兒只聽到一陣慘呼,跟著便是蔣四根深厚的聲音叫道:"娘的。八哥被這幫賊子打死了,老子今日非要殺光這幫這狗奴才不可。眾兄弟且先走,如果我沒命回去,明年忌日再替我倆上炷香便是。
"衛春華叫道:"十三弟說的這麼見外。咱們兄弟自當生死與共,豈有棄你而去之理。"無塵道:"正是。殺一個夠本,殺二個便賺一。"這麼叫著,本欲退的紅花會群雄突地上前,個個奮不顧身,殺招迭出,他們武功原較侍衛為高,這麼一拼死搏鬥,侍衛便覺吃力。福康安瞧著這陣勢,也有些後怕,吩咐下人去搬兵馬後,也向後退去。
無塵劍走偏鋒,出招再不容情,劍光閃處,必有人倒下,到最後竟無人敢攖無鋒,但見他殺光周圍的人後,跳到駱冰和李沅芷中間,道:"你們兩個女娃,湊什麼熱鬧。快些走,別讓紅花會絕了後,我老道到黃泉下都不放過你們。"駱冰笑道:"二哥怎麼的,看不起我們女的!憑你們殺得,我們殺不得,後代沒有便沒有了,兄弟們都死光了,還留著後代做什麼!"兩人說著,手上毫不停留,這時一道人影撲向福康安,眼見這招迅如雷電,福康安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不料橫生枝節,他身旁侍衛閃出來,以身代福康安受這掌,他固然中掌身亡,福康安卻趁機躲得遠遠的。
陳家洛暗覺可惜,回頭看到場中,除了無塵和趙半山綽綽有餘外,其他人已經傷痕累累,雖然他們武功卓絕,但敵人太多,也漸有脫力之感!於是運勁喊道:"兄弟們,八哥之仇,咱們暫時記下,日後再來取。聽我號令,快快撤離此地!"
蔣四根轉手又打死一個,聞言應道:"總舵主好意。四根心領。我決意與狗子決一死戰。諸位哥哥不必管我!"其他人殺得性起,也不願退,只聽一聽悶哼,卻是徐天宏左手劍刺入一個侍衛胸口,他也被後面的劍穿胸而過,身子倒在地上,生死未蔔!
心裏一痛,陳家洛不由叫道:"各位兄弟速走。若不聽令,會規處置!"
眾人一聽,這才紛紛後撤,那群侍衛先前被他們的兇悍所懾,也不敢過份逼近,福康安叫道:"給我追上去!"陳家洛叫道:"二哥,三哥,請到我這來。"二人應聲齊齊躍到陳家洛身邊,向福康安撲去,福康安剛才看到這三人劍光閃處,無人能阻。知道他們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好手,看到他們向自己撲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色喊道:"來人,快來攔住他們!"這麼一喊,剛才還在追紅花公的人都跑來這邊。
陳家洛,無塵,趙半山便如狼入羊群,舉手投足間侍衛便人仰馬翻,趙半山時不時的暗器更是讓人頭痛,這時陳家洛看到其他人已經走遠,便道:"二哥,三哥,咱們也走吧。"於是三人身形展開,搶過徐天宏和楊成協,絕塵而去。
可歎福康安一干手下無人有這等輕蔑,只能目前他們遠去,福康安面色鐵青,罵道:"一群飯桶!"轉身而去。
陳家洛,無塵,趙半山三人飛速直走,陳家洛忽然感到胸前徐天宏身子動了動,隨後就是微不可聞的聲音道:"總舵主。"陳家洛欣喜惹狂,道:"七哥……原來你還活著,哈哈,這可太好了。二哥,三哥,七哥他還活著。"無塵和趙半山俱都一喜。
徐天宏苦笑道:"我撐不久啦……有幾句話想與你說……"陳家洛停下腳步,看到徐天宏面無血色,臉上直冒虛汗,已經是出氣多吸氣少,不由心如刀割,徐天宏對趙半山,無塵道:"二哥,三哥。我有幾句私人話想與總舵主說。"趙半山,無塵只好閃到一旁,徐天宏強笑道:"總舵主!"陳家洛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真說。"
徐天宏道:"我……去後……綺妹子和天兒……就全拜託你了!"陳家洛一怔,道:"好的。"
徐天宏道:"眼下我是沒命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她是……好上了?"
陳家洛點點頭,面現赧色道:"七哥,真的對不住!"
徐天宏道:"此時說這話還有何用。我早該想到……她……看你的眼神便與其他人不同。"陳家洛見他聲音越來越大,呼吸卻是漸弱,已呈迴光返照之相,忙道:"七哥,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回去看綺妹和天兒。"徐天宏又咳出一口血,搖搖頭,吃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肚兜,說道:"這個……你幫我還給霍姑娘吧!"
陳家洛奇怪霍青桐的東西怎麼會跑到他身上,才待追問,發現徐天宏已經是氣絕身亡,不由強忍住悲痛喊道:"二哥,三哥。七哥,他走了!"
無塵,趙半山齊奔過來,看到渾身血跡的徐天宏已經閉目倒在陳家洛懷中,十年兄弟情誼刹時湧上心頭俱化作悲痛傳到身體各部位,一時黯然無語,過了好久,陳家洛才抱起徐天宏道:"我們回去吧。"
三人回到駐地,其他人都在廳中休息,看到他們回來方始鬆口氣,周綺看到陳家洛懷中徐天宏,面色刹白,搶過來,愛憐地撫過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眼圈立時泛紅,陳家洛示意霍青桐上前安慰。他去一一查看其他人的傷勢,發現保受些皮外傷,這才放下心。
又走到低聲哽咽的周綺旁邊道:"七哥已經走。
你也莫要傷心了,咱先把他葬了吧。"周綺點點頭一把撲入霍青桐懷中,不住抽泣,陳家洛喚進來幾個兄弟把徐天宏抬出去了,正要去抬楊成協時,蔣四根眼圈紅紅地叫道:"誰都不要碰我兄弟!"幾名兄弟垂手看著陳家洛。陳家洛走上前,道:"十三弟,八哥的死誰都痛心。只是眼下,我們總得要他入土為安不是?"蔣四根道:"我操他娘的。這老天也太黑了!"
說著,大滴眼淚齊齊落下。
陳家洛拉開他,讓那幾位兄弟把楊成協抬出去下葬了。
陳家洛又忙一陣後,才回房,看到霍青桐坐在床沿,俏臉緊繃,上前問道:"綺妹呢?"霍青桐沒好氣地說道:"回房睡了。"陳家洛陪著笑臉抱住她手臂,道:"誰又惹你生氣了?"霍青桐道:"還不是你!走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戀戰,你怎麼不聽?"
陳家洛道:"非是我不聽。只是剛才出了點變故,李沅芷突然領著十四弟出現。我們總不能不救他吧。待我把十四弟帶出來回去的時候,發現場面已經幾乎不可控制。"霍青桐道:"你把十四弟帶出來了,那他現在在那裏?"陳家洛一怔:"我把他放在馬舵主一個姨婆家。我已經叫二哥和沅芷妹妹去接他了。"霍青桐道:"這可真是歪打正著。"
陳家洛想起一事,說道:"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霍青桐笑道:"你能有啥好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陳家洛從懷中拿出徐天宏交給他的肚兜,遞過去,霍青桐先是一楞,繼而笑道:"這算什麼禮物。該不會是你那個王妃情人的吧?"陳家洛反而吃驚:"這個不是你的?"霍青桐接過來看一眼道:"不是。咦,你這是哪里撿的,怎麼說是我的?"
陳家洛把徐天宏的話說了。
霍青桐道:"想必七哥當時神智模糊。說錯話了。你也不動腦想下,我的這個東西怎麼會跑到他那裏去,我瞧啊,這多半是當年綺姐姐送給他的訂情信物!"陳家洛道:"那你收著,改天給她吧。"霍青桐道:"我才不要。這是七哥交給你的任務。憑什麼要我幫你?"陳家洛無奈只得把肚兜收好。道:"行。我到時候給她。哎,累死了,得好好睡一覺。"說完,正要脫去外衣,霍青桐道:"你不去陪娟娟姐嗎,她才剛回來的。"陳家洛道:"現在都這麼晚了。她都入睡了。改天吧。"霍青桐這才不說話,脫去衣服,鑽入陳家洛懷中。
陳家洛抱住她,道:"桐妹,經今晚這麼一鬧,福康安惱羞成怒,只怕這裏也藏不了多久了。你現在有孕在身,綺妹還帶著小兒,娟娟姐又不懂武功。我實在放心不下,不如你們早點離開,待救出周伯父,我馬上去找你們。好不好?"霍青桐道:"我聽你的就是。"
陳家洛道:"你想什麼時候走?""再過二三日吧,綺姐姐現在情緒也不穩定。"霍青桐說。
陳家洛點點頭,兩人竊竊私語,相擁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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