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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是1096年至1099年间由西方基督教世界所发起,旨在收复在穆斯林的征服中被占领的累范特圣地的一项军事行动,最终以1099年十字军攻陷耶鲁撒冷收尾。1095年,教宗乌尔班二世最初为了应拜占庭皇帝阿历克塞一世的求援,而号召西方志愿军前往拜占庭帝国抵御塞尔柱人从安纳托利亚而来的入侵。后来,东征的目的逐渐演变为夺回圣地及耶路撒冷城,并将东方基督教从伊斯兰的统治者解放出来。
十字军成员主要为来自西欧各国的骑士和农民,他们跋山涉水,来到君士坦丁堡,而后又将战矛转向耶路撒冷。队伍中的农民数量大大超过骑士,但由于他们并未受过战斗训练,因此最初十字军并未到达圣城。1099年,重新组织的十字军大军攻陷耶路撒冷,并屠杀了城中大量的穆斯林和犹太居民。东征过程中,西方人在累范特建立了耶路撒冷王国、的黎波里伯国、安条克公国和埃德萨伯国四个十字军国家。由于十字军对耶路撒冷这座461年未在天主教控制下的圣城怀有极强的热忱,因而他们拒绝将夺取的土地归还给拜占庭帝国。至今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定位为防御性还是侵略性仍存在争议。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是基督教徒对于穆斯林的勢力扩张的一次回应,其后的近两百年内,第二次东征至第九次东征纷至沓来。同时,东征也间接重开了自西罗马帝国灭亡后衰落的国际贸易。
十字军,尤其是首次东征的十字军,其起源情况在历史学家中有着广泛的争论。十字军通常会跟11世纪的欧洲的政治与社会环境联系在一起,罗马教廷改革运动的兴起,及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在欧洲与中东的政治、宗教对抗。在古典时代晚期,基督教传向欧洲、非洲和中东,但是到了8世纪早期,由于伊斯兰世界的扩张,基督教的传播被限制在了安纳托利亚以西。阿拉伯帝国倭马亚王朝夺取了拜占庭帝国统治下的叙利亚、埃及和北非,又从西哥特王国手中攻取西斯班尼亚。在北非,倭马亚帝国最终垮台,留下诸多如阿格拉比德这样的穆斯林小王国,他们在9世纪进攻意大利。比萨、热那亚和加泰罗尼亚等基督教国家遂与他们展开了争夺地中海控制权的战斗,如马赫迪耶之战,及在马略卡岛和撒丁岛的战役。
在基督教世界与伊斯兰扩张的西部边境,即伊比利亚半岛上,基督徒在11世纪前便已展开收复失地运动,但运动是时断时续的,且并不以十字军为名。11世纪后,外来的骑士,尤其是来自法兰西的骑士逐渐增多,开始协助伊比利亚的基督徒。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前夕不久,乌尔班二世曾鼓动伊比利亚的基督徒夺回塔拉戈纳,当时教宗就已使用了一些后来向欧洲十字军宣道时用的符号和词藻。
自10世纪萨克森人、维京人、马扎尔人等民族基督教化之后,西欧内部已基本趋于稳定,然而法兰克帝国加洛林王朝的分崩离析使得那些整日只识打斗的武士有了用武之地。封建领主麾下的骑士阶层四处混战,教会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宣布了神命合约,以限制战争的发动和进行。同时,带着教会改革理念的教廷与世俗世界的神圣罗马帝国发生冲突,引发叙任权斗争。教宗格里高利七世在斗争中在神学理论上使对皇帝及其支持者的征伐合法化,这亦赋予了教宗以基督教世界的名义征召骑士,对抗教会的敌人,以及讨伐安达卢斯和东部的塞尔柱王朝的权利。
1054年东西教会大分裂后,欧洲天主教世界的东部,毗邻的是由基督教的另一分支东正教教徒所组成的拜占庭帝国。有历史学家认为,希望将西方教宗的权威强加给东罗马帝国是征召东征的动机之一,尽管乌尔班二世从未指出这个目的。拜占庭在1071年曼齐刻尔特战役中大溃败之后,塞尔柱王朝几乎占领了整个安纳托利亚。克莱芒会议前夕,拜占庭帝国已经几乎丧失了原先的半壁江山。此时,东罗马帝国皇帝阿历克塞一世只保有巴尔干地区和安纳托利亚半岛的西北部,且两面受敌:西边的诺曼人和东边的塞尔柱人。格里高利七世开始呼吁“milites Christi”(即“基督的战士”)前往拜占庭予以支援。这场呼吁被大多数人忽视,甚至有一些反对的声音,即便如此,教会的声音还是引发了对东部局势的关注。
十字军东征之前,拜占庭一直为了安纳托利亚和叙利亚的控制权在与塞尔柱及其他土耳其王朝战斗。塞尔柱信仰伊斯兰教逊尼派,建立了极盛但短暂的塞尔柱帝国,1092年马立克·沙一世苏丹死后分裂,直到十字军西来之时,只剩下若干小国。基利杰·阿尔斯兰一世统治着安纳托利亚的鲁姆苏丹国,突突什一世则执掌叙利亚。突突什1095年死后,其子法赫尔·穆尔克·拉德温和杜卡克分别继承了阿勒颇和大马士革,其后内部一直分裂并且相互对立。
尽管阿拉伯人的国土已经在塞尔柱人到了后显著萎缩,但当时埃及与巴勒斯坦的大部仍在什叶派的法蒂玛王朝统治之下。塞尔柱与阿拉伯法蒂玛王朝的战事一度阻断了基督徒朝圣的道路。法蒂玛王朝名义上奉穆斯塔利为哈里发,实质大权却落于维齐尔(即宰相)阿法达沙阿的身上。1073年(也有人说是1076年),维齐尔统治下的法蒂玛王朝被塞尔柱土耳其人夺走耶路撒冷;不过1098年,也就是十字军到了之前,他们又从阿尔图格王朝——一个与塞尔柱人联合的土耳其小部落——手中拿回了圣城。
尽管历史学家们提出了一系列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原因,但目前已很难了解导致事件发生的真正和完全的渊源。不同的研究者对东征复杂的缘由有着不同的理解。近代的一位德国历史学家,卡尔·埃德曼,提出了所谓的“埃德曼理论”,把十字军的出现和11时间改革运动直接联系起来。这一率先提出的观点认为,向东方开战与对困战中的拜占庭的援救是十字军的首要目的,而夺取耶路撒冷虽大众但只是此次东征次要的目标。
对于埃德曼的看法,后来的历史学家或在此基础上进行发展与扩充,或展开反驳。精于希腊历史学的学者斯皮罗斯·维廉尼斯强调了伊斯兰势力崛起以及后来塞尔柱猛攻对西方所造成的巨大影响。英国人史蒂芬·朗西曼则有着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十字军成员被所谓的神赐圣战及一种“普遍的躁动和欲尝试冒险”的混合心理所鼓动,这尤其体现在诺曼人和法国贵族身上。朗西曼甚至提出,当时的西方并没有感到对伊斯兰世界的恐惧,“居住在巴勒斯坦的基督教徒们之前可没从享受过11世纪中期获得的快乐”。然而,朗西曼的理论只参考了1029年至1073巴勒斯坦地区在法蒂玛王朝统治下的情况,而并不能囊括后来的情形。他对巴勒斯坦基督徒地位的乐观看法甚至在11世纪晚期就难以成立,因为鲜有记录这段时期内巴基斯坦基督徒的文字资料流传下来,实际上可以说,没有关于基督教的资料在塞尔柱人统治下得以保存。与朗西曼的看法截然相反,根据当时犹太文献开罗贮藏室文献和后来的一些穆斯林文献记载,塞尔柱人对巴基斯坦地区的侵略和占领(1073年至1098年)是一场“屠杀与破坏,经济凋敝,民不聊生”。而早期的作者,如叙利亚的迈克尔也确实记载着塞尔柱人对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征服是“残酷的摧毁和掠夺”。
史学家托马斯·阿斯布里基认为是教宗乌尔班二世试图扩大基督教的权威,并弥合自自1054年分裂的罗马教廷与君士坦丁堡教廷而发动东征。但缺少乌尔班本人的文字佐证阿斯布里基的观点,现存的四封乌尔班的信件中也未体现出这种动机。根据阿斯布里基所说,伊斯兰教的传播无关紧要,因为“伊斯兰和基督世界已经和睦共处很久”。但阿斯布里基忽视了土耳其人对安纳托利亚和南叙利亚的占领已经打破此地由复兴的拜占庭帝国和逐渐发展的伊斯兰教国家在10世纪和11世纪早期一直保持的紧张但相对稳定的平衡。1071年曼齐刻尔特战役后,穆斯林夺走了拜占庭过半的领土,克莱芒会议之前的十年里,诸如安条克、尼西亚这些在战略上和宗教上极其重要的城市也落入穆斯林手中。不仅如此,约翰·斯基里泽斯、迈克尔·阿塔莱特斯、埃德萨的马修、利亚的迈克尔等人所编纂的编年史中对于塞尔柱土耳其人侵略安纳托利亚的记载,也无一不驳斥着阿斯布里基描绘的11世纪下半叶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和睦相处”的画面。
托马斯·麦登提出与阿斯布里基截然相反的看法:十字军毫无疑问是因教会改革和试图宣扬教宗权威而产生的,而东征是一种出于虔诚心态的解放“在土耳其人手里遭受水深火热生活”的基督教同伴的行为。这种观点强调了塞尔柱人在征服之后所展开的暴力是有别于普遍的伊斯兰文明发展的。克里斯托弗·泰曼在他的研究中则将上述的两种观点进行了糅合,即十字军的产生既有教会改革和圣战理论的因素,也是一种对伊斯兰在欧洲与中东的冲突的回应。在约纳舍恩·莱里-史密斯看来,歉收、人口过剩,以及由此产生的迈向欧罗巴边境地区的殖民运动促成了十字军的形成,莱里-史密斯同时又指出:“当时的大多数评论者和如今的少数历史学者坚持认为驱使十字军东征的首要动机是名副其实的唯心主义”。
十字军应伊斯兰入侵而生的学说可以上溯到12世纪史学家泰尔的威廉,他所纂写的编年史记载了自哈里发奥马尔夺取耶路撒冷后的历史。虽然在首次十字军东征数世纪前穆斯林就已经开始向西方扩张,但对于11世纪末西欧的天主教徒而言已比较陌生,近来所发生的事件才令他们印象深刻。比如,1009年,耶路撒冷城内的圣墓教堂被法蒂玛哈里发暴君哈基姆毁坏,教宗塞尔吉乌斯四世当即号召开展一次军事远征;法国甚至发生众多犹太社区被误当作报复对象受攻击的闹剧。尽管哈基姆死后圣墓教堂被重建,朝觐也恢复了,朝圣者却仍旧会遭受本地穆斯林的袭击。另外,土耳其人侵入安纳托利亚和北叙利亚的事件也被东罗马的史书理所当然地记叙为野蛮而有破坏性的,以此,拜占庭将求援信呈予罗马教宗,征求西欧基督世界给予救援。
总之,十字军的出现脱胎于11世纪整个欧洲的社会政治环境,但最终直接触发十字军东征的,则是拜占庭皇帝阿历克塞一世·科穆宁的求援。由于塞尔柱人已经攻取了尼西亚,迫近君士坦丁堡,使得阿历克塞开始担忧敌军进一步的进犯。1095年3月,阿历克塞派遣使节前往皮亚琴察向乌尔班二世寻求帮助。或许是希望修复逾四十年间东西教会的大分裂,并在罗马教宗的权威下统一基督教,乌尔班爽快地答应了这一请求。
1095年7月,教宗回到家乡法国,开始招募远征军。他的行程在克莱芒时掀起了波澜,多半归功于其一系列慷慨激昂的演说。乌尔班向集会上的法国大群贵族和教士形象具体地描述着朝圣者和东方基督徒们所受的那些荒诞的暴行。记载的演说内容有五个版本,或许来自于克莱芒的与会者,亦可能出自于十字军成员之手,而后世的历史学家(如泰尔的威廉和马姆斯伯里的威廉)也留下了另外一些版本。不过因为上述的所有版本均写于耶路撒冷被十字军夺回之后,所以很难了解到教宗在克莱芒会议上到底说了些什么,而那些内容则是杜撰出来的。存至现世的一手资料仅有少量乌尔班二世在1095年所写的信件。
五个版本的记载在细节上都有所不同。四个版本中的乌尔班大体上谈及了欧洲的战争和维持神命和平的必要;谈及了应帮助前来求救的希腊人;谈及了敌人对东方基督徒所犯的罪恶;并谈到武装的朝圣者可以展开一种新型的战争,若死于这场伟业亦可在天堂受到嘉奖,洗清罪恶。各个版本的文字均未明确提及耶路撒冷是东征的最终目标;但部分资料称乌尔班曾表示他本人一直期望远征军到达圣城。根据其中一份文字的记载,教宗演讲过后,狂热的听众高声哭喊“Deus vult”(以神的名义)。但其他版本的講稿中并未包含此细节。
乌尔班精心策划了自己的演讲;而后又与勒皮主教阿希马尔、图卢兹伯爵雷蒙德四世商议召集十字军的计划,立即得到了这两位法国南部重要诸侯的支持。阿希马尔亲身参与了克莱芒会议,首当其冲要投身于十字军的圣战中。在1095年的剩餘時間與至1096年,教宗把自己的讯息传播了整个法兰西,又敦促法兰西、德意志、意大利等其他地区的各个主教、使节在各自的教区布道。不过,鼓动的效果显然之强大大超乎了教宗的意料之外,更不用说阿希马尔了。乌尔班二世原本试图禁止某些人群(包括女人、僧侣、病人)参与十字军的行列,但他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最后响应号召的多数人不是骑士,而是那些并不富裕,缺少战斗能力,却怀着满腔虔诚之心的的农民。参与者们被要求要求起誓他们将完成朝觐圣墓教堂之旅,他们还会得到一幅十字架,通常会被缝在衣裳之上。
就像托马斯·阿斯布里基所写的那样,“除了估算,我们无从知道这成千上万相应者的确切数字,同样地,光凭仅存的证据我们也无法真正洞察他们的动机和意图。”曾有一批学者称十字军为贪婪所驱使,他们渴望离开法国的战火,寻找更理想的生活,但阿斯布里基则不这么认为,“这种理解是……纯粹的误导。”他指出贪婪并不是主要因素,因为离家远行需要相当大的一笔开支,而且大多数十字军成员在完成朝圣的目标后没有选择取得圣地的封地,而都最终回到了家乡。由于缺少历史记录,准确评估这成群的穷人们踏上远征道路的动机是不可能的;甚至那些肩负重要使命的骑士们,他们的故事也仅仅依靠僧侣和教士们的口述传播。鉴于中世纪世俗世界根深蒂固地与宗教精神世界相连,个人的虔诚倒很可能是许多十字军远征的主因。
尽管世俗大众的热情已被调动,乌尔班仍需确保法国贵族发动骑士组成的军队。除了阿希马尔和雷蒙德以外,1096年,教宗又说服了教皇国在意大利南部的盟友塔兰托伯爵博希蒙德一世、博希蒙德的侄子加利利公爵坦克雷德、早先与反对教会改革的神圣罗马帝国结盟的布永的戈弗雷、戈弗雷的兄弟布洛涅的鲍德温、被逐出教会的法王腓力一世的兄弟韦尔芒杜瓦伯爵于格一世、英王威廉二世的兄弟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二世,以及罗贝尔的亲戚布卢瓦伯爵斯蒂芬二世和法兰德斯伯爵罗伯特二世。十字军来自于法兰西、法兰德斯、德意志和南意大利,庞大的队伍被划分为四支分队,虽有着同样的目标,却缺乏相互的配合。
十字军由法兰西的望族们所领导,而且他们几乎是抛开了故土的所有,耗费巨资带着整个家族一同启程。诺曼底的罗贝尔二世就把诺曼底公爵爵位抵押给他的兄弟威廉二世,而戈弗雷也将自己的财产或出售或抵押与教会。据坦克雷德的传记所写,他原本担忧自己在此前的战争中犯下的罪恶,听说可以通过对外发泄武力来赎罪感到尤为兴奋。坦克雷德和博希蒙德,还有戈弗雷、鲍德温,以及他们的兄长布洛涅伯爵尤斯塔斯三世都是拖家带口加入十字军的典型人物。在莱里-史密斯看来,这种近乎疯狂的热情可能是基于家族所有的共性,因为多数的法国十字军领袖互为远亲。尽管如此,个人原因也或多或少地驱动贵族参与东征。博希蒙德就渴望在东方收获一块封地,为此曾与拜占庭反目。东征正好为他提供了这个机会,在安条克围攻战后,博希蒙德接管了这座城市并建立起安条克公国。
虽然热情高涨,法国贵族和他们训练有素的骑士并没有成为率先挺进耶路撒冷的军队。乌尔班原本预定十字军于1096年8月15日,也就是圣母升天日这天集结出发。但在节日到来的数月前,出人意料地出现了一支由农民和少量的贵族组成的军队。这支军队由一位被称为隐士彼得的极具个人魅力的传道士所率领,急不可待地踏上前往圣城的征程。虽然彼得可能并非是乌尔班在克莱芒钦点的“官方”牧师,但他是最受教宗鼓舞的传教士之一,他在跟随者中培养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热情。一个世纪之后,隐士彼得已成为一位传奇人物;泰尔的威廉认为正是彼得在乌尔班二世的心中种下了十字军的构想(直到19世纪才被史学家们作为研究事实)。后世人们普遍认为彼得带领的是一帮未经训练,识字率低却规模庞大的农民,他们甚至不知道耶路撒冷城坐落何方,不过队伍中确有夹带着若干骑士,包括彼得的副手沃尔特·桑萨瓦尔本人。
由于严重缺乏军纪,尽管此时他们脚下的大地仍属于基督教世界,但彼得的跟随者们才行进至东欧的土地上便已经深感麻烦不断。沃尔特带领的分队在贝尔格莱德与匈牙利人因争夺食物展开了激战,不过他们之后安然无恙的地到达了君士坦丁堡。与此同时,彼得的部队也同匈牙利人遭遇并开战,或许攻占了贝尔格莱德。八月,彼得与其率领的平民十字军也来到君士坦丁堡,与先前到达的沃尔特沃尔特以及来自法、德、意的分支部队会师。从波西米亚和萨克森启程的分队则早在越过匈牙利之前便分裂四散。
这群暴民开始在城外为搜寻食物和其他补给品而四下攻击掠夺,这使得皇帝阿历克塞在一周后迅速将平民十字军摆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跨越海峡来到小亚细亚后,这支缺乏军纪的十字军开始分裂溃散,以掠夺乡村为目的,四散在尼西亚附近的塞尔柱人的领土之上。富有战斗经验的土耳其人的军事实力在此时具有压倒性优势,因而大多数平民十字军惨遭屠戮。八月底,一部分意大利和德意志的平民十字军在凯瑞哥顿堡垒被击杀。彼得和沃尔特的追随者们是一支由50位骑士所率领的大批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十月份,这支质量低劣的部队在赛维透特同土耳其人短兵相接。土耳其弓箭手摧毁了这部分十字军,沃尔特也战死沙场。彼得因折返求援或自保并未亲临这场战役,他旋即加入了随后的正规十字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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