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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26 20: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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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在美蘇間的談判結束後,聯合國通過了停火決議。下令以色列與埃及間的戰鬥立刻停止(但法律上來說不包括以色列和敘利亞間的戰鬥),停火命令於12個小時後的以色列時間下午6:52生效(Rabinovich, 452),但戰鬥直到夜晚才慢慢停止。事實上僅利用人造衛星的圖片是不可能判斷雙方的前線位置的(Rabinovich, 458)。
在下令停火時,以色列部隊距離他們的目標只有幾百公尺—最後一條連接開羅和蘇伊士運河的道路。當天晚上,埃及軍在許多地區違反了停火令,擊毀了9台以色列坦克。為了報復,大衛·埃拉扎爾向高層請求繼續向南方攻擊,莫夏·戴揚(摩西·达扬)同意了(Rabinovich, 463),以色列部隊繼續向南進攻,佔領了最後一條道路,徹底包圍了蘇伊士運河東方的埃及第三軍團。
隔天早晨,引發了一陣外交上的慌亂。蘇聯的偵查飛機證實了以色列部隊正在朝向南方推進,於是蘇聯指責以色列違反停火令。在電話中,基辛格質問梅厄夫人:“我們怎麼知道在沙漠中停火線到底在哪裡?”梅厄夫人回答:“我們終究會知道的”稍後基辛格才知道埃及的第三軍團已經被包圍了(Rabinovich, 465)。
因此美國不斷向以色列施加壓力,不希望以色列摧毀埃及第三軍團,甚至威脅將支持聯合國要求以色列退回10月22日戰線的決議,於是以色列只好答應提供受困的埃及第三軍團非軍用的補給物資(食物及清水)。在與以色列大使Simcha Dinitz的電話中,基辛格告訴以色列大使,想徹底摧毀第三軍團是一個並不存在的選擇(Rabinovich, 487)。
同時,勃列日涅夫在10月23/24日的午夜傳遞了一封信給尼克森,勃列日涅夫建議美蘇雙方都應派遣代表團,以保證停火令的信用。他同時威脅道「我很直接的警告你,如果我們無法在這件事情上達成共識,我將會很快採取必要的單方面行動。我們不能容忍以色列如此任意行動」(Rabinovich, 479)。簡單的說,蘇聯威脅將要站在埃及這邊參戰。
訊息到達時,尼克森已經上床睡覺了。基辛格立刻與其他幾名高階部長會面,包括國防部長詹姆斯·史勒辛吉(James Schlesinger)、中央情報局局長威廉·柯比(William Colby)和白宮參謀長亞歷山大·海格(Alexander Haig),當時美國國內水門事件正一發不可收拾,尼克森處於非常激動和不安的狀態,因此他們決定不和尼克森商量便自行處理這件事。當基辛格問白宮參謀長海格是否要叫醒尼克森時,海格直接否定了。海格和基辛格都覺得當時尼克森已經沒有能力做出這種重要的決定了(Rabinovich, 480)。在一番討論後,他們以尼克森的名義發了一封回覆安撫勃列日涅夫,同時決定提升國家防衛狀態(DEFCON),從第4級提升至第3級,也就是和平時期最高的警戒狀態了。接著他們發了一封信給薩達特(同樣以尼克森的名義),要求他別再請求蘇聯支援,並威脅如果蘇聯介入,美國也會介入(Rabinovich, 480)。
美國情報單位也察覺,蘇聯已經有七個空降師進入警戒狀態,相應的軍事空運部隊也準備將這些空降部隊送到中東地區。在蘇聯東南部,蘇聯軍方已經開設了一個空降前進指揮部,同時,數個蘇聯空軍部隊也進入警戒。「情報亦顯示,至少有一個空降師與一個空軍運輸機中隊已經機動前進至南斯拉夫。」同時,蘇聯亦部屬了七艘兩棲作戰登陸艦載運了約四萬名海軍步兵進入地中海區域。
蘇聯很快便察覺美國提升了防衛狀態,並對美國的回覆感到吃驚和困惑。蘇聯總統尼可萊·波德戈爾內說:“誰想的到美國竟然那麼膽小”,蘇聯總理阿列克謝·柯西金說:“只因為埃及與敘利亞而跟美國開戰並沒有道理”,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克格勃』主席安德罗波夫則說:“我們不該因此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Rabinovich, 484)。最後,蘇聯接受了阿拉伯國家戰敗的事實。在開會時美國內閣的回覆傳來,勃列日涅夫覺得美國太神經質了,並決定此時最佳的做法是等待美國再次回覆。隔天早上,埃及也同意了美國的要求,不再要求蘇聯支援,這場危機於是得以結束。
在北部戈蘭高地的戰線,敘利亞軍已經準備好發起另一次大型的反擊,預計在10月23日進行。除了敘利亞的5個師外,還有伊拉克的2個師,以及其他小規模的包括約旦在內的阿拉伯國家部隊。蘇聯的支援也補充了之前在戈蘭高地的損失。
然而,在攻勢展開的前一天,聯合國發布了停火令(只及於埃及和以色列),埃及於星期一[10月22日] 接受了停火令,使阿薩德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停火令並沒有及於敘利亞,但連帶的效力卻不能被忽視。一些敘利亞將軍主張維持攻擊計畫,並認為這樣埃及將會感激敘利亞並也會繼續戰鬥…其他人則認為繼續戰爭將會讓以色列有藉口徹底摧毀埃及第三軍團,到時埃及無法繼續作戰,以色列就能將軍隊主力北調全力對付敘利亞,甚至進攻大馬士革。(Rabinovich, 464-465)
最後,阿薩德決定取消攻勢,並在10月23日宣布敘利亞接受停火令,而伊拉克政府也下令伊拉克部隊返國。
有組織的戰鬥到10月26日全都結束了。不過戰線上仍偶爾會發生衝突,同時仍然維持軍事緊繃的局面。受困的埃及第三軍團被切斷了所有補給,因此成了以色列的人質籌碼。
埃及的國家安全顧問Hafez Ismail傳遞消息給基辛格—只要以色列同意讓第三軍團獲得非軍用的補給物資(食物及清水)並徹底停火,埃及願意直接和以色列進行對話。
談判在10月28日展開。最後,基辛格拿了一份談判出的提議給薩達特,薩達特幾乎沒有任何爭論便簽署了。以色列的檢查哨將被聯合國接管,允許非軍用的補給物資通過,並且會開始交換戰俘。接著在日內瓦展開了會議,最後各方都簽署了休戰協議。在1月18日,以色列簽署協議將部隊撤回運河以東,直到1974年3月5日撤回了所有的以色列部隊(Rabinovich, 493)。
基辛格的穿梭外交終於在1974年5月31日達成了脫離戰爭狀態的協議,雙方互相交換戰俘,並且由聯合國在邊界設立緩衝地帶,聯合國脫離接觸觀察員部隊(UN Disengagement and Observer Force)創立並駐紮在戈蘭高地以維護停火協定。
在戰爭結束時簽署的和平協議是自1948年的戰爭以來,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首次公開進行對話。
對於阿拉伯國家而言(尤其是埃及),從六日戰爭以來一直承受的戰敗感得以克服,並讓他們能平等的與以色列進行談判。然而,戰爭中埃及只在西奈戰線獲得一小部分土地,以色列卻在戈蘭高地以及運河西岸獲得更多的土地,這場戰爭使阿拉伯國家了解到他們無法在軍事上擊敗以色列,也因此使以阿間的和平得以展開。
這場戰爭震驚了整個以色列,之前六日戰爭的大勝讓以色列軍過度自信,一直以為以色列在中東擁有優勢軍事實力。而戰爭初期的挫敗造成以色列國內心理上的恐慌(Rabinovich, 497–498),然而在那時以色列人也認知到「在兩面戰線大量敵軍的突襲下,以色列還未開始動員,在緊急情況下,以色列仍然迅速在一天內站穩了腳步,並在兩週內便進行了反攻直接威脅了兩個國家的首都」,「如此短的時間便達到這樣的成就,歷史上也只有以色列能辦到」(Rabinovich, 498)。不過,以色列也承受了比例極高的人員傷亡,以人口比例而言,以色列在三週內便承受了美國十年越戰的傷亡比例。
為了報復美國支援以色列,阿拉伯石油輸出國組織(OAPEC)、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裡的阿拉伯國家,由沙烏地阿拉伯領導,在10月17日決定每個月減低石油產量5%,並威脅徹底禁運。然而尼克森還是在10月18日向美國國會請求提供了以色列$22億元的軍火。利比亚立即宣布对美国实行石油禁运。10月20日,沙烏地阿拉伯宣布對美國實行石油禁運,其他阿拉伯產油國緊接著加入,並且擴大到對荷蘭以及其他一些支持以色列的國家禁運,造成了1973年石油危機。雖然禁運是對於這場戰爭的反應,現在則有證據顯示薩達特早在8月已秘密前往沙烏地阿拉伯以組織這次禁運。
儘管埃及發動這次戰爭的目的之一便是為了轉移國內的不滿情緒,卻仍因為缺乏食物而在開羅爆發了大規模的反政府暴動,抗議者的口號甚至是橫渡運河的英雄,我們的早餐在哪裡?。
尽管苏联在勃列日涅夫时期极力在中东地区扩张,扩大了苏联在中东的势力范围,但当苏联支持的埃及和叙利亚在1973年的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再次败给以色列之后,借助战后亨利·基辛格在以、阿之间的穿梭外交谈判,哈菲兹·阿萨德领导下的叙利亚开始谋求在美国与苏联之间进行平衡外交,不再专一依赖苏联。穆罕默德·安瓦尔·萨达特领导下的埃及与苏联彻底闹翻、反目成仇。
對以色列政府的抗議活動在戰後4個月展開。抗議由Moti Ashkenazi所領導,他是「布達佩斯堡壘」的指揮官—也就是那個唯一死守到最後未被埃及軍攻克的巴列夫防線上最北邊的堡壘(Rabinovich, 499),憤怒的群眾非常不滿以色列政府在戰爭中的表現(尤其是針對莫夏·戴揚)。以色列最高法院為此展開了調查,調查為何戰爭爆發前未能及時備戰,和戰爭開頭幾天內的挫敗(Rabinovich, 501)。
特別委員會在1974年4月2日發布了初步的調查報告,六個人必須為戰爭前期的挫敗負責:以色列國防軍的參謀長大衛·埃拉扎爾(David Elazar)被提議免職,委員會認定他必須承擔「對戰爭前的準備工作和戰爭情勢發展的責任情報機關首長Eli Zeira和他的副手Aryeh Shalev被提議免職。Amam軍事情報部的埃及情報工作小組負責人Bandman中校、和南方地區情報首長Gedelia中校,被提議調離情報機關。南方戰線的指揮官史密爾·葛農(Shmuel Gonen),被提議除役現役(Rabinovich, 502)。他被迫在報告發布後的1975年1月30日離開軍隊。報告中指責他他無法達成他應履行的職務,並應對我軍在戰役中的危險處境負責與公眾的不滿不同的是,這份報告「因為受到壓力,報告調查的是主要是執行者的責任,而不是政府高層的責任,然而那已經超出他們能力所及」。然而梅厄總理和莫夏·戴揚顯然必須負起責任,公眾要求他們辭職(尤其是戴揚)的聲浪越來越大(Rabinovich, 502)。
最後,在1974年4月11日,梅厄總理辭職了。她的內閣也一起總辭職,包括已經請辭兩次而被梅厄挽留的戴揚在內。原本擔任埃拉扎爾的顧問的伊扎克·拉宾,在6月繼位成了新政府的總理。
拉賓的執政由於發生兩件醜聞而被迫於1977年下台。右翼的以色列聯合黨贏得了選舉,由梅納赫姆·貝京出任總理,這是以色列建國以來,首次由非以色列工党所組成的政府。
原本希望藉由戰爭奪回西奈半島的薩達特,現在則對和平的進展緩慢而感到洩氣;在1977年11月,他做出了史無前例的舉動——前往以色列訪問,成為了第一個訪問以色列的阿拉伯國家領導人(這同時也等於承認了以色列的存在)。
薩達特的訪問加速了和平運動的進展,美國總統吉米·卡特邀請薩達特和貝京前往戴维营(Camp David,美國總統的行宮)與會,會議從1978年9月5日—17日,最後談判成功,以色列與埃及在1979年簽署了以色列-埃及和平條約(Israel-Egypt Peace Treaty)。以色列從西奈半島撤出所有軍隊和殖民者,以交換與埃及的正常關係與長久的和平。許多阿拉伯國家對此非常不滿,将埃及逐出了阿拉伯国家联盟。事實上直到当時為止,埃及還一直被當成“阿拉伯國家裡的領導者”。(Karsh, 86)
戰爭後,每年的10月6日被定為埃及的國定假日,稱為軍隊節(Armed Forces Day)為了紀念這場戰爭,埃及的許多地方被重新命名,被稱為10月6日或是齋月10日。巧合的是,就在這場戰爭的第8週年紀念遊行上,薩達特被刺殺了,刺殺他的是一名不滿他與以色列講和的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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