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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k_cry

我救了他,他搶了我的老婆 1 - 7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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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2:5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十八

  我不知道鞏是有意這樣做,還是由于衝動不能控制自已,但是如果說他本身
早已有更深的計劃,不應該會在那時衝動,他的行為讓晨沒有想到。

  「妳打了他以後,他是什麽反應?」

  「他也愣了好半天,我實在是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就覺得心都怦怦的
直跳,都不知說什麽了。還是他先有了反應,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已幾下,還罵自
已不是人。我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舉動,也不知怎麽辦了。他這種突然輕薄的舉動
的確讓我很反感。

  『妳怎麽能這樣無禮,真沒看出妳是這樣的人』我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對不起,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感覺這裏的景色太好了,我
從遠處看妳座在這裏和這種景色真是太一致了,就像是一副畫一樣。我有些控制
不住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麽,就會做出這種舉動。我,我不是人。』說完,又抽
起自已的臉。我站在那裏看他著他的懺悔,但這次根本就沒有一點可憐他的心理,
就覺得他可恨。

  『妳是個混蛋!』說完,我沒有理他,直接去找楚楚,我拉著女兒連頭都沒
有回就直接向外走。我感覺到他一直跟在我身後,楚楚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問我為什麽玩了這麽一會兒就走了。我解釋說「媽媽有些不舒服」在向外走的途
中,楚楚也回頭和鞏說了幾句話,我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衹聽到他是低聲敷衍著。

  來到汽車前,我自已打開車門,和楚楚座在後面,沒過多一會兒,楚楚就睡
著了。一路上我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恐慌。到
家門口,楚楚和他說了聲再見。回到家中,座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憶起剛才他的舉
動,我還是不能夠理解。接觸了這麽久,我已經很了解他了,一個憨厚樸實的人,
他的人品是不會有問題的,這些都是經過我們兩個人的考驗了。真是因為年輕人
一時的衝動,那一時刻他自已頭腦混亂了?他是和我說過,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
人,但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他應該明白自已的身份,這是不可能的,誰
能相信他會有這種野心。「

  妻子的話可以看出,她在那時侯還保持著清醒,她一開始也和我想的一樣,
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去警惕這樣一個男人。那時她犯下的錯誤是和我一樣的,其實
不光是我們,人都是一樣的,往往妳認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會發生。
晨有著女人應有的敏感,對于和其它男人的接觸,她可以很及時的就拉響自已的
警報,因為她可以意識到對象很危險。但是,對于鞏,她疏乎了,那一次的事情,
讓晨有了警惕,但是她在後來還是過于相信了理論,也就是說鞏根本就沒有道理
去打她主意的道理,以致于以後會突然感到措手不及。

  我聽到這裏,感覺到事情並不是我沒有機會去及時發覺,如果晨當時能夠及
時向我反應這件事,也就不會導致此時自已的狼狽不堪。她犯的這個錯誤讓我都
說不清楚自已是不是在憤怒?我說話的語氣是什麽樣連我自已都不知道「晨,我
不明白妳是怎麽想的,連這件事情妳都不告訴我」

  「我是有想過和妳說,但是我覺得自已能夠處理好這件事,如果對妳說了,
我都不知道妳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妳是怎麽處理的?」我都不知再說什麽好,就讓她說完吧「傍晚的時侯,
我下樓去買東西,沒想到,鞏還在樓下,根本沒有離開。他看見我下樓,從車裏
出來,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在等待著家長的懲處一樣,無助,
鞏慌。看到他的樣子,我當時確實又有些心軟,走到他身邊時說語氣冰冷的說
『妳還在這幹嘛,回去吧。』他非常低的聲音對我說:」姐,妳別生氣了。『』
先回去吧,回去吃晚飯吧。『』姐,妳能不能上車來聽我解釋一下,我求求妳了。
『聽他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我想了想就打開車門座到車上,』妳有什麽話,說吧。
『』姐,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好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樣。『』妳不用再
說這個了。『他聽完眼淚掉了下來,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他嘆
了一口氣,擦了擦了淚水,對我說出了這一番話』姐,我不知還有沒有資格這樣
叫妳。我想今天把我心裏對妳的感受說出來,妳看可以嗎?『』妳有什麽話快說
吧,我還要回家照顧楚楚呢『』好。妳知道妳在我的心裏是什麽嗎?『我沒有說
話,衹聽他繼續往下說。他眼睛望著車頂的上方,那始了他發自心底的傾訴。「

  鞏那天對晨的這一段所傾訴的一切都深深的攻擊了晨最致命的弱點,不得不
佩服鞏的處心積慮,他強有力的進攻,讓晨毫無還手之力,晨根本就沒有發覺,
自已可能從那一天起,就已經開始處在下風了『妳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神,是一
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我對妳根本就不敢有什麽非份的想法,妳就像是我的信印,
我怎麽可能去敢冒犯我心中的神呢。其實,我對妳一直都是崇拜。從小我就出生
在很惡劣的環境,但我以前從沒有恨過我自已的命運,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可以改
變的。當我懷著美好的憧景來到這個城市裏的時侯,才發現一切和我想象的完全
不一樣。城市裏的人對待我這種人,冷漠,無情,我每天都生活在那種歧視的目
光下,根本就沒有人把我當成一個人,看著老板親熱的叫著自已的寵物,我真正
體會到人還不如一衹狗是什麽感覺。

  我看不到任何改變的希望,有時都很後悔來到這裏,認為這裏根本就不是屬
于我的世界。我不明白,為什麽上天會對我如此不公,我也開始懷疑自已的信唸
了,認為可能人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注定這一生就是衹能生活在別人不屑的
目光之下。我開始埋怨上天,為什麽就不能垂青我一次,難道我真的如何去努力,
都無法改變自已的命運嗎?

  就在我對生活已經近乎絕望的時侯,賀總和妳出現了,我沒有想到,城裏還
會有妳們這樣的人。我不知道妳不記不記得了,我剛來沒多久的時侯,一次幫妳
搬運一衹大瓷瓶,下樓時不小心摔倒了,瓷瓶也被打碎了。我座在地上真的嚇傻
了,不敢想像身後的妳是什麽樣的表情,我會遭到什麽樣的懲罰。但沒有想到妳
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溫柔的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呀,沒扎傷吧?
『妳的舉動讓我呆住了,我的眼淚差一點掉下來,自從來到這裏以後,還沒有一
個城裏人能夠說出關心我的話。那一刻我明白了,上天終于垂青我了,那個神出
現了。我從那時起,就把妳當成了我生命中的神,在我看來,妳的一切都是完美
的。為妳做的一切,都是神對我的關照,我不奢求什麽,衹要能永遠的為妳們效
勞我就死而無憾了。我知道賀總工作忙,有時交給我的一些事情,我沒有當成是
工作,因為我覺得保護好神就是我的職責………

  但是,我知道我今天錯了,我褻瀆了我的神,自然應該得到懲罰。姐姐,我
最後再這樣叫妳一次,我向妳告別了,今天晚上我就離開這裏,回到老家。用我
的永世不得翻身來贖罪。姐,妳多多保重吧。『鞏的這番話語讓晨那天是完全沒
有能力抵擋的,她本來就對鞏有著很好的感覺,甚至那種感覺都已經演變成了一
種依賴。面對此刻鞏所謂的「心靈的告白」,她無力再去追究鞏今天的錯誤。鞏
在說完後,打開車門就要離去,是晨攔住了他。我聽到這裏,明白自已太低估了
鞏,可以看出,他的這番話語是經過自已精心準備的,是為自已準備的一件強有
力的武器。而我,在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敗掉了這一回合,之所以這樣
說,原因很簡單,他的這番話語讓晨衹字未提這件事,我想鞏當時的內心應該是
得意的,因為他贏下了這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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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2:59:18 | 顯示全部樓層
                十九

  晨阻攔下了鞏,她當時可能被鞏的「心願」打動了。鞏對白天的事情的準備
看來是很充分的,已經提前的料到了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雖然急功近利,
但也不忘記保持冷靜的頭腦,早已將自已的退路準備好,實際是明退暗進,晨不
光原諒了他,還被他感動了………我面對著眼前的晨,不知應該如何去責備她,
我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就敗了。晨,我的妻子,妳為什麽要將此事全部
的隱瞞呢,妳哪怕當時旁敲側擊的提醒我一些,我可能也不會到今天。我知道她
不是故意的,她也同樣在這場較量中失敗了,我不知我這個丈夫在妳的心理處在
一個什麽位置……後來我明白了,她沒有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僅僅因為她憐憫鞏,
而是……

  晨和我說,在那件事情過去以後,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鞏還是做著自已
應該做的工作。如果說那天的事情對晨毫無影響是不可能的,雖然鞏的演說讓晨
原諒了他,但原諒衹限于不會將事情告訴給我,不會辭掉他的工作。晨對他的態
度卻變得不冷不熱,隨時注意保持著距離。鞏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似的,根本不在
意晨的態度,他不再去和晨聊起那些敏感的話題,衹是更加努力的工作著,不去
落下一絲細節。其實,晨那時的態度也衹是表面上而已,內心仍然保持著那種不
清楚的依賴。

  我知道她們這種狀況不會長期的保持下去,晨認為「衹要一直維持這種狀態
就可以了,那樣誰也不會受到傷害。」她的想法讓我覺得無奈。

  鞏似乎沒有預料到那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本來讓鞏有些厭惡的
那個人卻幫助了他,而那個人卻害了自已。

  這件事情,本來晨是不想說的。我對她說:「事到如今妳還怕傷害到我嗎?
沒有必要,我應該有這一點了解真相的權力吧。」其實,我何償不知道,聽她講
述這些是對我內心的一種摧殘。但我想從這裏面找到原諒她的理由,或者是拋棄
她的理由。事情來的很突然,晨沒有想到自已在那天拋棄了尊嚴,忘記了身份,
一下撕開了多日對鞏冷漠的面具!鞏長久以來的慢性投毒,終于在那一天徹底的
發揮了效力,像是積累多年的火山,看則平靜,可一旦爆發,威力勢不可擋。

  在05年的年底,我經常往返于深圳和北京之間,那時的我正在將全部的精力
投放到在深圳那份工程之中。這件事情,就是在那一段時間發生的,「妳那時經
常往深圳跑,鞏每天都要負責接送楚楚,那一段,我母親生病住院,鞏接送完楚
楚還要去醫院幫忙,一個多星期每天都這樣。妳中間回來一次,匆匆的來醫院看
了一會,就又走了。那天忙完,鞏送我回去。在車上,他問我『姐,妳是不是還
在生我那天的氣?』『我不是說過了嗎,過去了不要再提。』『嗯,其實妳每天
對我的態度我也可以理解,我也不怪妳。』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去理會這些話題,
這也是我這些天一直堅持的。我雖然原諒了他,但並不是還對他沒有任何警惕。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很認真的說『姐,我一直都有一個夢,妳說對神去祈禱
能不能實現?』那一段時間我一直很敏感,我不想讓他繼續往深說下去,就說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已的夢,但是要看夢是不是現實,要量力而行,夢可以去做,
但醒了就要回歸到現實,不要去追求不可能實現的夢。

  鞏不在說話了。「

  其實鞏在那時,不可能不會在意晨對他的冷漠,如果晨長久這樣下去,可能
他會投降,放棄原來的計劃。

  晨繼續向我講述:「母親康復出院第二天,楚楚想出去玩一玩,我剛要給鞏
打電話,他竟來了,還帶來兩個人,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女人長得很強壯,
小孩叁四歲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從農村來的,雖然刻意打扮了一番,但還是
難以掩示那種鄉土樸實的氣息。鞏給我介紹,這是他的老婆和兒子,第一次來北
京。因為他的兒子鬧著要找爸爸來,媽媽實在沒辦法,想想自已和兒子都沒來過
北京,去看看也好,反正鞏在那裏,所以才決定座火車去北京。她們來之前也沒
告訴鞏,到了以後才給鞏打電話,鞏剛從火車站把她們接來。我和她的老婆握了
握手,客氣的和她寒喧了幾句,當時我也不知為什麽,竟拿他的老婆和自已比較
了一下。雖然這不用去比,但我不知為什麽就突然冒出一下這個想法。我要留她
們吃飯。可鞏說,不用了,他來這裏是想向我請兩天的假,她們第一次來北京,
想帶著兒子好好在北京玩兩天。這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痛快的答應了,並且給鞏
提前支取了下個月的一部分工資,讓他帶兒子玩好。她的妻子不太愛說話,面部
的表情也是一直很平淡,偶爾會笑一下。在她走的時侯,我發現她用眼睛的餘光
掃了我一下,雖然衹是一瞬間,但我還是察覺了。她們走後,我就覺得心理有些
不舒服,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可能是因為她們到來打亂了讓鞏帶楚楚去玩的計劃
吧。沒有辦法,衹能我一個人帶著楚楚玩了,還好,她選擇了就近的地方,北京
游樂場。楚楚玩得很高興,但是我那天來例假了,不舒服。所以就看著楚楚一個
人玩,就在她玩蹦床時,我無意看見遠處走來叁個人,正是鞏他們一家叁口。他
也帶著兒子來這裏了,鞏顯得很高興,爭著去幫兒子排隊,還時不時回頭和老婆
說笑幾句。我看到這個情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不舒服。今天這裏人很多,
我一個人照顧楚楚,覺得沒有了鞏忙前忙後還真是有點麻煩,我剛剛還在想這件
事,這時鞏就出現了,可他不是來照顧我們,而是去照顧另外一個女人和小孩。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是一種說不清的嫉妒,不知為什麽覺得鼻子有些
酸。她們沒有看到我,我對楚楚說媽媽不舒服,回去吧。匆忙的就離開了游樂場,
好像是怕被他們看到。回到家裏,我越想越覺得難受,不知不覺的就哭了,結果
還被楚楚看到了,她很少看到我哭,弄得她都慌了,不停的追問我怎麽了。」

  「妳為什麽會哭?」我問晨「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鞏一直是專門照顧楚楚的,
但今天突然看到了他去照顧別人。就像是一件東西被人借走使用,自已那種不情
願的感覺。」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現在看來即使我原諒她的過錯,想留住婚姻,都未必
可以做到了。原因很清楚,晨不知自已當時為什麽會那樣,認為是不情願。其實
我很清楚,那不是什麽不情願,她流下的眼淚證明那是一種嫉妒,就是愛。純粹
的男女之間的愛。

  晚上,鞏還給晨打了一個電話,「謝謝姐今天放我的假,我們玩的可高興了,
我們去……」

  「行了,妳們去哪兒裏玩不用我說。和我沒關係!大晚上妳打什麽電話呀,
我要休息了。」晨非常不耐煩的說鞏聽完也有些驚訝,但他可能很快就能從晨反
常的態度中悟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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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2:59:34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

  鞏的妻子雖然是第一次來北京,誰第一次看到她都會認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
農村婦女,沒有心計,沒有主見,在這裏一切都聽從丈夫的。其實這樣看待她就
錯了,現在的鞏家,在那個村子裏已經和從前完全不同了,家中的生活條件要高
出一般的人家一籌,每隔一斷時間家裏就會添置新的東西,沙發,電視,床,都
在不斷更新,大家都知道鞏在北京混得非常好,過不了多久就會將家人接到北京
去生活了。這讓很多人都羡慕不已,鞏的老婆現走到哪個角落都是昂首挺胸,覺
得自已高出別人一等,她的穿戴是這裏女人中最富貴的,首飾是大多數女人都沒
有的,好多的女人都感嘆自已為什麽沒有她這麽好的福氣,她從洋洋得意,變成
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她覺得村裏任何女人都比她低微,慢慢地,她已經成了一
個讓人討厭的角色了。當她來到北京見到晨時,眼前的這個女人讓她覺得有些驚
訝,高高的個子,白晳的皮膚,纖細的腰身,在寒冷的季節,下面衹穿一條深色
的裙子,修長筆直的雙腿配著一雙褐色的長靴,顯得那樣的漂亮,高貴。無論是
身材,相貌,氣質,還有穿著打扮,自已都無法和她相比。看著丈夫對她滿臉賠
笑,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裏莫名的就產生了一種嫉妒。她決沒有想到,自已的嫉
妒,會突然間幫助丈夫達到了目的,而自已淪落成一個被害者。有時女人之間的
爭風吃醋是男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接上篇,鞏被晨一句話噎得有些發懵,不知自已說錯了什麽,「姐,我是不
是有什麽事做錯了?」

  晨說完那句話也意識到有些失態「………沒有,妳沒做錯什麽。對不起,我
身體有些不舒服,心情不太好。衹要妳帶她倆玩的高興就好啊。」

  「姐,妳身體不舒服,要不我接妳去醫院吧。」

  「沒事的,可能感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先挂了吧。」

  「好,我和妳說,如果明天您不用我做什麽,我打算帶她們去長城。」

  「好的,妳去吧,不用妳做什麽。」………

  我掐滅了不知是第幾根煙,我們已經聊了兩個小時。站起身去客廳又拿了一
包煙,回來座在床遠端的沙發上,晨看起來很平靜,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第二
天,我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很煩燥。莫名其妙的就撥打了鞏的電話,『李總,
您有事?』『妳現在在哪兒了?』『我們到長城了,剛開始爬,您有事嗎?』
『我的感冒還沒有好,妳回來一下吧,送我去醫院。』我都搞不懂自已怎麽會提
出這種無理的要求,我當時心裏就是想證明鞏會聽我的,他會馬上停止游玩,用
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這,我們早上好不容易座巴士過來的,剛到這裏,還沒
爬呢?『聽完他這句話,我的心裏很失望。但還是不甘心一樣,』妳明天再玩,
馬上就回來。『』我………『這時,我聽到電話那一端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感
冒又不是什麽大病,再說又不是沒有別人了,幹嘛非要讓妳去。我告訴妳啊,咱
們那麽早起,好不容易來的,妳敢回去!『很明顯,這是她妻子在一旁說的,被
我清楚的聽到了,後來鞏可能把話筒捂住了,我就聽不見聲音了。聽到她這樣說,
我心裏更加希望鞏能聽我的,馬上就趕回來。

  『李總,妳看這樣行不行,我讓小龐去接妳,他今天也沒事。我讓他馬上就
過去,他老婆是醫生,這樣妳看病還方便。您看我老婆來一回也不容易……』
『行了,不用了,我自已去吧!』說完立刻就挂斷了電話。

  我呆呆的座在那裏,好像有些盼著他能馬上把電話打過來告訴我他回來,可
是電話一直也沒有響。我想可能是他已經往回趕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可是一個
上午過去了,他也沒有出現。我心裏非常的難過,前些天還說什麽把我當作神,
願意為我做一切的事情。可今天,老婆幾句話,就讓他拒絕了我的指派。我突然
覺得我被他的老婆打敗了,被這樣一個無論各方面都無法和我相比的女人輕易的
打敗了,我覺得特別失落「

  晨的描述,讓我覺得心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抽打一樣的難受,看的出她在不
知不覺中就已經陷進去了,這個自認為對待情感很有控制力的她,此時已經完全
迷失了自我。那天她趴在床上哭了好長時間,無論怎樣也解不開這個心結,心裏
很不平衡,一個單純的女人有時真是的是不堪一擊。不知是不是昨晚晨的異常讓
鞏真的悟出了什麽,今天故意要那樣做。無論是不是故意,有一點肯定,那天的
事情深深的扎了晨一下,這一下就像是一劑麻醉,讓晨迷失了自我。

  那一天一直到傍晚鞏都沒有打來一個電話,自已病了他不光沒有送自已去醫
院,甚至連打個電話詢問都沒有,這讓晨痛上加痛。晨對我解釋說當時衹是一種
爭強好勝的心理,並沒有更多的想法,衹想證明能讓鞏聽自已的,而不是那個女
人,盡管她是鞏的妻子,但晨還是不講道理的想要這樣。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自已怎麽就會輸給這樣一個女人。

  可是我根本就無法相信,晨是一時的爭強好勝,衹因為較勁才那樣做。她不
是一個無聊的人,如果沒有情感的因素,她怎麽會去做這種事情,她不可能去故
意刁難別人。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更沒有料到,在這一天之內,被連續的打
擊「晚上,我心裏很煩,想要早點回家。突然,門開了,我正要生氣,指責來的
人不敲門就進來了,可一抬頭,我愣了。進來的人是鞏的妻子,她走到我的辦公
桌前,臉上是一副得意的神態,就像是一個勝利者面對著手下敗將的表情,我控
制住了自已的情緒『妳怎麽來這裏了?有事?』『李總啊,您病好些了嗎?她有
些陰陽怪調聲音讓我覺得自已有些無地自容』嗯,好些了,妳有什麽事情?『』
我和您說件事,我們家鞏辭職了,他不想在這裏幹了,我們今晚就座火車先回陝
西,我來和您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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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2:59:52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一

  鞏的老婆說出鞏的這個決定,讓晨促不急防。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出現
這種情況,而且鞏連個解釋都沒有,衹是讓他老婆代他通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事情?眼前這個女人說話的態度顯得有些傲慢無理,本來正常情況下的晨是不可
能會和這種女人一般見識,但此時不明白為什麽就是想和她爭個高低。可晨畢竟
還是有修養,有身份的人,說話不可能會像她的那種態度,雖然內心氣憤,痛苦。
但表面還是盡理保持平靜「哦?請問他要辭職為什麽不自已親自來這裏說?」晨
問「沒有必要,他現在還有別的事情,他說讓我來告訴妳就可以了。」

  「對不起,我們的員工辭職是需要簽字的,如果他出現了什麽意外傷害,可
以證明他已經不屬于我們的員工,我們不必負責任。」

  「沒有這個必要,他也不會出現意外的。妳就省心吧,還有,請把他的年終
獎金交給我。」

  「……請妳還是讓他親自來解決這些事情,而且把辭職原因說清楚。」

  「辭職還需要什麽原因,不想幹了就不幹了。妳們還有資格幹涉我們的自由
咋的?」

  晨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不想再和她爭執下去,于是說:「我還是不和
妳說了,我直接給他打電話。」

  「當我拿起桌上的電話時,那個女人有些輕蔑的哼了一聲。我沒有理她,撥
打了鞏的手機號,手機沒有關。可是在接通的同時,我聽到熟悉的鈴聲就在我身
邊響起,鞏的妻子從口袋裏拿出電話,正是鞏的。

  『李經理,不用打了,手機在我這呢。他連手機都交給我了,妳還有什麽不
放心的?妳就死了這心吧,他是不會再來見妳的了。』我聽完她的話,覺得眼前
都發黑,好像快站不住了,本來我是想一定要在她面前保持平靜的,因為我和她
根本不是同一檔次的女人,我應該有自信。可不知道眼淚就是那麽不爭氣,我趕
緊背過身,不想讓她看到。

  『妳快點把他的獎金給我吧。』『他不屬于餐飲公司的員工,妳讓他去賀總
那要吧。賀總負責他的待遇。』『好吧,我去找賀總拿。李總,冬天穿的這麽少,
就是容易感冒,還容易得關節炎的,腿白也不至于冬天也露出來吧!?』她說完
這句話就開門出去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我都想打電話讓保安攔住她,
教訓教訓她,可是我又一想,本來就是輸給她了,再用這種辦法報復,衹能讓她
更看不起我。「

  那個女人走後,晨給父母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今天不接楚楚了,有安排。然
後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進了家門,她連鞋都沒有脫就奔向臥室,趴到床
上就失聲痛哭,她從小到大都有一種優越感,一直都是信心百倍,但今天發生的
事情,讓她的自尊心經受了一次嚴重的打擊,從小養成的有些大小姐的性格,讓
她無法接受這種打擊。鞏的重要性拋在一邊,但是人格是絕不允許被侵犯的。她
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曾經對自已言聽計從的鞏,怎麽會變的這麽快,連面都不
願意再露了,究竟那個比自已矮上將近一頭,胖了不知幾倍的女人有什麽道理會
戰勝自已。

  不知哭了多久,晨覺得自已疲憊不堪。她有些吃力從床上爬起來,脫掉身上
的衣服,走進浴室,可能是想通過通過沐浴來清洗一下自已煩燥不安的心情。晨
每次沐浴過後,都喜歡對著鏡子欣賞一下自已,這是她多年的習慣了,我一直在
說她有些自戀,可她總是不以為然。那天洗過澡後,她還是照例來到臥室那面落
地鏡前,她那天懷疑自已是不是已經開始衰老,可是望著鏡中的自已,似乎多年
來沒有任何改變,豐滿的雙乳依然堅挺,纖細的腰身沒有多餘的脂肪,修長筆直
的雙腿並緊後幾乎看不到一絲的裂紋,轉過身,她也知道自已身材的缺陷,肩甲
骨有些過于向中間集中,所以肩顯得略寬,但這完全可能通過服裝掩示。從後頸
到腰身呈一條完美的曲線,豐潤上翹的臀部漂亮的過渡了這條曲線直至腳踝,左
臀部上那顆細小的胎記更增添了一分性感,。晨和我說過,生完楚楚以後覺得自
已的臀部沒有以前好看了,有一些下墜。我當時仔細看看,沒有覺出和以前有什
麽不同。頭部,上叁分筆直下七分彎曲的長發不能擋住那張天生麗質的面孔,雙
眼皮下的一對杏核眼,略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均勻的分配在那張略寬的瓜子
臉上。就是這樣的人體組合讓我這麽多年從沒有逃脫過她的「誘惑」。晨仔細的
自我欣賞完後,來到衣櫃前,這個衣櫃裏幾乎集合裏世界所有的女裝名牌,她非
常偏愛「Versace 」這個品牌的服裝。挑選出合適的內衣,外衣,裙子,從上至
下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鏡中的自已顯得那樣光彩奪目,無可挑剔。可是當她想起
一天發生的事情時,淚水又開始在眼框中打轉。對鞏,她現在都搞不清自已是什
麽感覺,那天,她第一次詢問了自已,『妳難道喜歡上他了嗎?』如果否定,那
自已此時的心態又如何解釋呢。如果肯定,『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難道真的男
人和女人長期接觸,就肯定會產生情感嗎?異性相吸真的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嗎?
可以衝破道德,倫理,身份,地位的阻礙?!自已真的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鞏喜歡自已是肯定的,可他究竟為什麽會突然做出了這種改變,他一定是被
強迫的,想起自已多日對他的冷淡,晨覺得他可能是因為不能忍受這種對待才離
開的,一想到這裏,晨覺得很對不起他,覺得自已虧欠了他什麽似的。

  其實那天,就在晨心裏最難受的那個時刻,我從深圳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
當時正處在工程談判的關健時刻,我那一天幾乎都在忙碌,衹是在晚上一起用餐
時,抽空給她打了電話。我記得她的聲音很低落,說自已有些不舒服,還說很想
我,想讓我回去陪她。我當時根本就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衹以為她在撒嬌,簡單
的和她交待了一下這一天的情況之後,就匆忙的挂斷了電話。我其實也聽出妻子
有些不正常,可當時實在沒有時間,想在晚一些完事再給她打過去。當我12點鐘
拖著疲憊的身軀給她撥過去電話時,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聽筒裏傳出對方關機
的提示,這麽晚了,我衹是認為她已經睡了。

  晨穿好靴子,想去找好朋友排譴一下心中的煩悶,娟,是晨一直以來非常要
好的一個姐妹,倆人無話不談,她是第一個知道晨和鞏的事情的。可她並沒有像
于那樣主持正義,而是……,後話暫且不談。

  就在晨準備出門時,門鈴突然響起,聽到鈴聲的晨一下緊張起來,這時她的
心裏有一種預感,顫抖著打開門鈴的視頻,樓下的來人,果然是鞏。晨當時的心
理說不出是喜悅,還是興奮,還是氣憤,總之鞏突然的降臨讓她的情緒又高漲起
來,『妳怎麽來了?妳不是辭職回去了嗎?』晨還是有意冷冷的說道『姐,妳先
開門,讓我進去行不行?』鞏有些焦急的說『妳進來有什麽事?家裏就我一個人,
不方便。』『……』我在遙遠的深圳知道北京正是最寒冷的時期,據鞏後來交待
說那天還刮著很大的風,天空飄起了雪花,晨打開了房門時,鞏就意識到勝利已
經就在眼前了。

  晨講到這裏的時侯,停住了。屋裏的空氣也凝固了,我們誰也不在說話。就
這樣僵持了有十分鐘,互相想著心事。

  晨先開口了,「本來我是不想和妳說這些的,我是怕傷害妳。可是妳非要問
我,……對不起!」

  我盯著她,沒有說話,我的眼神可能讓她有些恐懼,但她還是盡量保持著平
靜。

  我再次點燃了一支煙:「那天是妳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嗎?」

  晨沒有回答,低著頭,過了一會說:「我知道事到如今說對不起是沒有任何
意義的,那天過後我一直都非常悔恨,我也一直很內疚。」

  「悔恨?那就是在那次以後就再沒有過是嗎?」我低沉著聲音詢問「是!」
晨小聲的回答我終于忍無可忍,她和鞏的事情,我可以壓制自已的情緒,去冷靜
的對待,但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到現在還想要欺騙我「去妳M 的!!!」這是我和
她相識以來第一次出口罵了她,晨顯然被我的言語嚇到了,有些驚謊失措。「妳
有什麽話能先冷靜一下嗎?不要這麽大聲,吵到楚楚不好!」

  我聽完,盡量的壓制了一下自已,但還是渾身不停的顫抖,我盡理放低一下
聲調,放慢了語速,「晨,我不明白為什麽,妳到現在還要欺騙我。」

  「………妳還聽別人說了什麽,就說出來吧?」

  「不用聽別人說,和妳說一件我親眼目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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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0:12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二

  其實我知道去揭露這些事情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但這時我也不知道自已該
去做些什麽,可能衹想去當面揭露她的謊言,此時的頭腦太混亂了,我承認我此
時很不正常妻子嘆了一口氣,「妳看到什麽了,妳說吧。」

  「我問妳,前些天我帶著幾個人去妳那用餐,妳還陪著來的,記得嗎?」

  「這種事情太多了,妳繼續說吧」

  「我走後把一些資料忘在妳那兒了,然後我親自去取的。」

  「我到辦公室以後,看到妳的連褲襪脫掉了。妳根本不知道它壞了,為什麽
脫掉它,而且鞏好像是剛離開吧?」我此時有一些瘋狂。語速都加快了「……妳
想怎麽去猜測就怎麽去猜測吧,我不想和妳爭論這些事情了,畢竟是我的罪過,
我沒有資格在解釋什麽。」

  「妳不要和我來這個,回答我!妳不是說衹有一次嗎?」

  「我真不明白,妳想問這麽多對妳究竟有什麽意義?」

  「妳混蛋!我現在還是妳的丈夫,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力都沒有嗎?妳為什
麽到現在還要騙我!!?」我近乎是咆哮了晨低著頭,沒有說話。屋裏沉默了將
近五分鐘,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好像是想從她的表情裏知道答案。

  「唉……,其實我並不是有意想欺騙妳,我不說是因為不想讓妳再受到更多
的傷害了,我對不起妳。可是我希望妳現在能夠冷靜一些,到了這一步,妳發怒,
生氣能有什麽作用呢?」

  晨說的對,我也知道此時再激動也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但是此時想讓我
冷靜下來簡直是太難了,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已,但還是盡量的將語氣放平和一
些,「我發怒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衹是因為妳到這時還要騙我,究竟是為
什麽?妳為什麽變得這麽虛偽?」

  晨哭了,這時的眼淚好像是有悔恨的味道,但這並不能打動我,我衹是冷眼
的看著她,但是語氣不像剛才那樣激烈「我真的不是想有意的欺騙妳,衹是不想
再讓妳受到更多的傷害,可能妳說的對,出了事情還欺騙妳衹會讓妳更難受,更
受傷。」

  「……」我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到底是善意的欺騙還是惡意的謊言,但不
管是什麽,此時的我衹想了解真相,如果說那天晚上是晨的好勝之心造成了那個
結果,那以後呢?究竟是為什麽才能讓她倆一直走下去。人和動物是不同的,在
性這一方面,人不光有法律的約束,更重要的是還有道德,倫理的約束。

  在我的追問下,晨向我講述了她的理由,我不知道她的理由按常理來說是否
成立,但她告訴我,她所能知道的「理由」也衹有這些了。

  那天晚上鞏在樓下衹穿了一件單衣,晨不忍心他在樓下的苦苦哀求,就打開
了房門。不知為什麽,鞏沒穿外衣,衹穿一件襯衫,而且臉上有被抓的傷痕,看
見他這樣,晨的眼淚不知為什麽又流了下來,但還是冷冷的說:「妳不是走嗎?
還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姐,我來這裏就是想當面向妳道個別。」

  「為什麽,到底因為什麽呀?」晨邊哭邊問「……今天白天,妳給我打電話
說妳病了,其實我當時特別想回來。但是她聽到以後,在長城上就和我吵了起來,
而且聲音特別大,我實在是害怕這種影響,而且還有我兒子在場,我沒有辦法,
衹能是硬著頭皮繼續玩,她把我的手機也搶過去了。我心裏一直都惦記著妳,可
是連個電話都沒法打,根本就沒有心情玩,下午二點多回到旅館,我安置好她就
想立刻來公司看妳,可是她把我攔住了,說什麽也不讓我來,還說了妳好多難聽
的話,說看見妳第一眼,就懷疑咱倆有不正常的關係。當時妳打電話來,她一聽
說讓我帶妳去看病,她就更不依不饒了,雖然在外面我攔住她沒吵,回來以後,
把兒子送到一樓門衛那去玩新買的玩具,然後她就開始質問我,我怎麽解釋也不
聽。最後她就死活讓我回去,不要再幹了,說現在我們攢的錢可以在陝西做個小
生意,也不想來北京定居了。我不同意,她就不停的鬧,我沒辦法了,衹好先答
應了,她不讓我在和妳見面,就自已去和妳說……」

  「是,看來她在妳心裏的位置的確很重要,妳聽她的沒有錯。我明白了,妳
可以回去了。」晨冷冷的說「不,其實不是這樣。她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了。
我說過,衹要能一直陪在妳身邊,為妳工作我這一生就滿意了,其它的什麽都不
求。可是妳這些天對我的態度,讓我明白,我確實是該離開了,我那天犯的錯誤
是讓妳不能原諒,所以我決定還是走吧,回去和一個自已不愛的人繼續過那種窮
苦百姓的日子,這樣結束一生,我覺得人可能真是鬥不過自已的命運,這些就是
命中注定吧。可是我在走之前,聽她說妳哭了,我就覺得不和妳見面道個別,我
會後悔一輩子,她拼命阻攔我,,妳看,我的臉就是被她抓的,衣服也被她搶走
了。」

  晨聽完他的話以後,無法在繼續冷漠,泣不成聲的說「我對不起妳,我並不
是有意對妳那樣,衹是那次的事情以後我心裏有些障礙,所以衹是躺避妳,我也
不想對妳那樣的……對不起……」

  「晨,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妳的名字,我也不在乎妳願不願意,我一直都想這
樣叫妳一次。臨走前,我想和妳說一句話,這也是我一直憋在心裏的。」

               晨點點頭

  「我一直都喜歡妳,但我不敢有什麽更多的想法,我知道我不配。我衹想能
夠一生侍候妳,看著妳幸福就夠了,但現在看來恐怕做不到了。」

  「……」晨沒有說話,衹是站在那裏掉眼淚。

  「晨,妳能告訴我妳對我是什麽感覺嗎?」

  「……」晨依然沒有說話鞏向前走了兩步,和晨的距離非常近了,甚至都可
以聽到她的呼吸聲,晨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了,晨沒有向後退,
鞏突然伸出手一把就從正面摟住了晨,這是他第二次和晨有肌膚接觸,但這次不
同的是,晨沒有拒絕。我是晨的丈夫,我明白從正面摟住晨的感覺,那時任何一
個男人也無法抗拒自已身體的反應,晨沒想到接下來鞏竟然將她抱起,她還有些
理智,象征性的反抗著,但鞏毫無顧及的抱著她奔裏面的臥室走去……

  和自已丈夫之外的另一個男人做愛,這對于女人來說畢竟是不道德的事情,
晨確實是很自責,她本想鞏就會這樣離開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心裏的愧疚以後自已再慢慢去補償,這可能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但是有些事
情是不會向她想像的那樣發展,鞏走後的一個星期,晨終日寢食難安,總覺得心
裏很難受,她沒有想到,自已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了,一個叁十出頭的已婚女人,
竟然也還會被情所困。

  「從那天開始,妳確認自已愛上他了,動了真情了,是嗎?」我問道「……
我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很不安。」

  其實不必問我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雖然晨不願相信自已委身愛上了這樣
一個男人,但這就是事實。鞏辭職的事情,晨還沒有對任何人說,她想等我回來
編個理由告訴我,讓我去宣布。

  如果鞏從此消失,晨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讓自已脫離出來,她本來也是這
樣打算的。就在一周以後,那天她開車從白石橋路過,突然發現路邊有一個熟悉
的身影,是鞏。他竟然還沒有離開北京。

  原來那天他回去以後,和妻子狠狠的吵了一架,當晚的火車也耽誤了。那天
的晨讓鞏知道了什麽叫女人,他決定回去就和這個女人離婚,他是不可能就這樣
認命的,心裏早就有了自已的打算。她的妻子並不知道他的計劃,表面看鞏情緒
還不錯,沒有受什麽影響。而且覺得自已打敗了那麽優秀的一個女人,心情也不
錯,就提出在北京多玩幾天。鞏其實也不捨得離開北京,因為這裏有他太多的放
不下。所以他們沒有立刻離開,在北京繼續玩了一周。現在晨突然看見他,一下
子就緊張了起來,覺得心都慌了,衹好把車停在了路邊。

  生活當中,有些事情發生看似偶然,可其實都有它的必然性。比如,晨那天
無意看到了鞏,就引發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在那件事情以後,晨被徹底征服了,
她拋開了一切因素,開始了自已第二次的戀情,這衹能說是百分之一的偶然因素
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先前基礎造成的,這個偶然發生在哪一天,哪一地點,都會
是這樣的結果,換句話說偶然有時是必然要發生的。

  白天看到了鞏,讓她本來好一些的心情又沉重起來,為什麽鞏還沒有走,她
忍不住撥通了鞏的手機,「喂,妳好!」鞏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妳為什麽
還沒有走?」

  「啊?妳說什麽?妳是哪位呀?!」

  「妳……」

  「噢,妳好,妳好!我現在不在那個公司了,對,有事妳直接找賀總吧」鞏
說話莫名其妙,像是根本沒有和晨說話一樣。

  「妳……」

  「就這樣吧,再見。」鞏說完就挂斷了電話晨明白了,可能是他的妻子在身
邊,講話不方便。她覺得有點失落,自已都把身體這一最值得炫耀的本錢貢獻出
來了,也還是沒有能戰勝那個女人。那天晚上激情過後,鞏沒有流露出想留下來
的意思,雖說晨也覺得他離開是最好的,但鞏毫不猶豫的離開還是讓她不舒服。
他說妻子現在可能正在四處找他,他怕出事,要回去了。想到這裏,晨覺得煩燥
不安,本來給鞏打電話沒有其它意思,衹是想問問怎麽還沒走,可他連電話都不
願接,不接就不接吧,反正以後他就消失了,自已的生活從此也就平靜了。當她
覺得心情不好的時侯,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找朋友聊天。和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可
以放心大膽的敞開心扉,盡情的傾訴一下,說過之後可以讓自已輕鬆一些。她想
到了娟。

  公司到了打烊的時間,員工們陸續都回去了,晨和娟約好,十點半鐘去接她,
正準備起身離開時,門被打開了,門口氣勢洶洶的出現一個女人,正是鞏的老婆,
那女人回身就把門關上。晨愣住了,現在公司基本沒有人了,衹有門口兩個保安,
還有兩個值班的,保安等經理一走,就要鎖門了,可這個女人怎麽這時來這裏,
她怎麽進來的?

  她關好了門轉身面衝向晨,那張胖臉上露出了一股陰森森的冷笑:「李經理,
妳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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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0:30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叁

  事情就是像晨想的一樣,在她給鞏打電話時,鞏的老婆就在旁邊,鞏雖然裝
傻,但還是沒有瞞過他老婆的敏感,奪過鞏的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立刻就和他
鬧翻了,鞏是好說歹說才把她壓住,沒有鬧太大。事情本來可以這樣過去了,但
是到了晚上,他老婆自已越想越不是滋味,她開始處處懷疑鞏和晨之間有什麽不
可告人的秘密,雖說是一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女人,但是嫉妒心卻很強。她姓王,
和鞏是通過父母指婚走到一起的,所以本身就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在加上鞏這麽
多年來在北京闖蕩,見識了好多世面,他覺得妻子和他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
甚至都已經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人。那個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些,所以對鞏的看
管非常緊,她也怕哪一天鞏會拋下她離去,那樣,她就什麽也不會有了,在村子
裏多年的威風,可能就會一下蕩然無存。她知道晨,鞏和她提起過很多次,在她
心裏認為,晨衹不過是一個徐娘半老的富婆,每日濃妝艷抺,穿金戴銀,她根本
沒有把一個叁十幾歲的女人當成一回事,她自已才二十幾歲,她想鞏即使去討好
這個老板娘,目的無非也就是多掙一些錢回來,這不算什麽。但當她親眼見到晨
時,真讓她太吃驚了,沒想到這個自已認為的「老女人」竟然是這樣,當時就產
生一種嫉妒之心,覺得自已的丈夫在這裏待下去,說不定會有危險,不一定對象
是這個老板娘,但北京是個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了。在爬長城時,晨給鞏打來電
話,讓她醋意大發,結合自身意識到的危險,所以決定回老家,和鞏一起做個小
生意,自已不單當上了老板娘,還可以永遠的拴住鞏。在兩次戰勝晨以後,她的
心理非常得意,認為自已的丈夫還是沒有變心的。但就在今天,發現晨給丈夫打
電話,頓時讓她大為光火,在和鞏吵完後,她並沒有真正的平息,內心將更多的
怒火遷罪到晨身上,她認為晨在勾引自已的男人,她想不把這件事情擺平,以後
恐怕還會有麻煩,所以決定以自已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她們住的地方離餐飲
公司不太遠,晚上,她說去外面溜達一下,鞏自從那天晚上和晨發生那件事以後,
就看她更不順眼了,看見她那黝黑的面孔,那想盡量裝成城裏人的一身打扮掩示
不住的土氣,晚上,她在鞏面前一脫下衣服,看見她的水桶腰和一身肥肉,就有
一種想吐的感覺,這和晨相比簡直就不是女人,他想盡一切借口推脫拒絕和她做,
真是不想多看她一分鐘。現在,她要出去,正合鞏的心意,鞏恨不得大晚上她被
人劫走才好。

  她走出旅館,找了一輛黑出租車,鞏前幾天將身上的二千元現金都交給她掌
管,不是鞏願意這樣,衹是不想和她廢太多的話。到達餐飲公司時,她看見服務
生都陸續的下班出來,就站在外面待了一會兒,看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就湊了
過去,看到樓下停著一輛白色的汽車,確定晨還在這裏。于是,她奔門口走去,
保安攔住了她,說已經打烊了。

  「我是妳們鞏助理的老婆,來找李總經理說點事。」

  保安這才突然認出了她,鞏的事情,他們這些人也無權幹涉,就放她進去了。

  這些就是以往的經過,晨看見她的出現,而且是一個人來的,心裏不知為什
麽有些驚慌。

  「妳怎麽來了?妳們不是回老家了嗎?」晨問「是呀,我們是要回老家了,
可是鞏的獎金還沒有領到,賀總出差不在,我看還是妳給我得了。」王依然是一
副陰笑的表情「我說過了,鞏不算是餐飲公司的員工。」

  「妳是他老婆,他不在就應該妳作主吧,妳不給我們錢,我們怎麽回去呀?」

  「對不起,我們有我們的規章制度,請妳先回去吧,等賀總回來把錢給妳們
寄回去也可以。」

  「哎呀,李總,您這麽有錢還要克扣我家那口子那點錢呀,您不給我,我家
兒子明天可就他媽的要餓死了!」王陰陽怪調的說「那明天,我給賀總打一個電
話,說明情況,讓財務把錢給妳,這樣可以了吧?我是沒有權力動賀總的財務的。
今天先這樣,請妳先出去吧,我要下班了。」晨本來就不想和她接觸,現在她說
話不幹不凈的,心裏更是反感,話語一點也不客氣了。

  王看著晨舉手投足的動作,說話時高高在上的態度,在想到她今天給鞏打電
話的事情,心裏的怒火終于壓制不住了。

  「妳這個臭不要臉的騷娘們,欺負我們農村人是不是,我告訴妳,妳姑奶奶
不是好欺負的!」王指著晨的鼻子罵出了這樣一句話,聲音不太大,但是話很刺
耳。

  晨聽完她的話,都愣住了。覺得又羞愧又惱怒,雖然是在職場多年,但還從
沒遇上過這種潑婦,但晨畢竟是一個有修養的女人,心裏雖然動怒,但不會顯示
出來:「請妳說話文明一點可以嗎?……」

  「我文明妳娘個球,妳這臭不要臉的,妳到底還不還錢?」

  「我說了,明天妳再來。」

  接下來這個女人的舉動太出乎晨的預料了,她像瘋狗一樣奔晨撲過去,伸手
就拽住了她的頭發,一用力就把發卡扯掉了,晨的頭發一下就散開了。晨可以說
是金枝玉葉,千金小姐,哪裏受過這個,她怎麽可能會是這樣一個彪悍的潑婦的
對手,晨當時還穿的是裙子,高跟鞋,王扯著晨的頭發,叁晃兩晃就把她痛苦的
摔倒在地,晨都被嚇傻了,衹會痛苦的尖叫,但是這時員工都下班了,保安還都
在樓下,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王騎到晨身上,「妳這臭娘們,不光扣我們錢,
還勾引我家男人,今兒姑奶奶非給妳點歷害嘗嘗。」

  晨都不知如何去反抗,衹知道趴在地上尖叫,這個女人也真夠狠的,可能是
在老家就經常和人打架,掄起巴掌就照晨的臉上打去。

  就在這時,門開了,「住手!妳幹什麽?」

  王回頭一看,正是鞏。鞏快步走過來,伸手就把她拉起來,「妳幹什麽妳,
妳瘋了妳?!」

  「好哇,妳追來了,妳別攔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不要臉的娘
們」

  鞏攔住她:「妳給我住手!」

  鞏怎麽攔阻都不管用,最後,舉手對著老婆的臉狠狠的抽了她一下「好哇,
妳打我,因為她妳打我,我早就看出妳們不是好東西了,我今天和妳拼了!」說
完,她又撕扯起鞏來鞏當時不知是真急還是做戲,反正是真動了手,將她老婆按
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王也被鞏的嚇住了,鞏是打過她,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打過她。

  妳給我滾,滾!不滾今天我讓妳死在北京!「鞏小聲惡狠狠的說

  王哭著跑了出去,丈夫突然這樣對待她讓她無法接受。她回去以後,冷靜下
來想明白了,撒潑是沒用的,這件事過去的幾天她都在給鞏打電話好言相勸,但
是鞏一直沒有見她。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鞏從那天開始,有了新的誘惑,這
是讓他無法抵擋的。王帶著兒子回到老家,她知道自已現在沒有什麽辦法,想起
鞏打她的時的樣子,覺得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鞏了,靠自已是恐怕是無力改變了,
回到老家去求助鞏的父母,但是,她不知道,鞏的野心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止的。
事情沒過多久,鞏就回了一次老家,那次他也是連哄帶騙,再加上金錢,讓王暫
時平息了這件事。後來這個女人來北京還找過我一次,她是來向我揭發鞏和晨的
事情,但那時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王走後,鞏來到晨的身邊,晨這時還趴在地上哭著,覺得自已受到了莫大的
侮辱,王沒有打到她,衹是不知怎麽弄的,咯到了腿一下,所以她趴在地上也站
不起來。鞏將她攙扶起來,座到了沙發上。

  「姐,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

  「妳是不是受傷了,我先送妳去醫院吧」

  晨搖了搖頭。

  「那我送妳回家吧。」

  晨沒有說話,鞏走過去就要去扶她。

  那天是鞏把晨送回家的,晨給娟打了電話,告訴她臨時有事,約會取消。門
口的保安看到王哭著從裏面跑出來,也嚇了一跳,這兩個保安都是鞏安排到這裏
工作的,鞏不讓他們說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會亂說,當然也是收了鞏的好處。

  到了我家樓下,鞏說:「到了,妳快上去吧,我走了。車鑰匙拿好。」

  「妳去哪兒呀?」

  「唉……我現在真是成了無家可歸了!」鞏苦笑著說「妳應該去找找她,她
一定挺傷心的。」

  「妳也太善良了,她那樣對妳,妳還替她想。」

  「……她怎麽能這樣呢,要不是妳及時來,我都說不定會成什麽樣了、」

  「晨,妳今天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呢?」

  「我……我就是想問問妳為什麽沒有離開北京。」

  「就是妳這一個電話,弄的我現在是無家可歸,我連老家都回不了嘍!」鞏
無奈的吧息著「……我對不起妳!因為我才讓妳成這樣的。」晨也有些後悔給他
打電話,才引出這麽多事來,要不他就會安靜的離開,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
但是,幾天的分離,讓她明白了,她不想失去鞏,無論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她都
承認是自已對男人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不像是當年和我交往那樣真正的愛,也
不像是對小弟弟那樣的喜歡,她自已也說不清這是什麽感覺。

  那天晚上,鞏在車裏再次親吻了晨一下,晨不知是在享受著,還是忍受著,
總之,她沒有真正的拒絕。

  鞏把晨送到家裏。

  「妳的腿怎麽樣?」

  「就是被咯了一下,還有點疼,不過沒大事。」

  「我學過按摸,我給妳揉一揉吧。」

  「妳還會按摸?」

  「妳不信,那我就給妳揉一試試。」

  說完,鞏走過來,蹲在晨面前,她傷的是膝蓋,但是鞏的手卻沒有伸向那裏,
而是伸向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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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1:02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四

  大多數人都有一種似乎是本性的特征,就是得到了自已夢寐以求的東西,就
會出現更高的追求。如果妳追求的是好事,那麽可以叫做追求上進,反之,如果
是一件壞事,那就叫得寸進尺。不要忽略了這個寸,它可以給人信心,讓人能夠
看到更高的希望,鼓勵人們向尺的方向努力。其實我自已也是這樣一種人,我一
直認為「知足常樂」在如今的社會衹是一句空談,當機會真的擺在妳的面前,那
妳的貪慾可能也是無限的,比如說鞏,晨的第一次不光是給了他肉體上的愉悅,
而更多的是滿足了他的一種心理,讓他更有自信,更從容的面對這個以前可望而
不可及的女人。

  在近些年的都市裏,流行一種現象叫做「一夜情」。之所以稱他為一種現象,
因為可以給它一個籠統的定義。當事人雙方可以在沒有任何感情,甚至互不相識
的狀況下,不去理會身份,地位,發生男女之間那種陌生又新鮮的關係。有些人
這樣做是在體驗激情,尋找刺激,而有些人可能是在報復另一個人,總之不管任
何原因,事後雙方會繼續回歸自已正常的生活,從此毫不相幹,那個「情」字衹
屬于那一夜,甚至都不能稱為情。晨和鞏,如果說第一次晨還設想著今晚過後就
這樣結束,鞏會從此銷聲匿跡,她也將心底對鞏的感覺永遠的埋藏,從此可能不
會再有見面的機會,這樣還可以勉強稱為一夜情。但是第二次,就無法在這樣定
義了,這一次,讓她積壓在心底能量全部都噴發出來,如濤濤江水,從此無法抵
擋。我在那一刻相信了,愛上一個人,可能真的不需要理由,可以讓一個人變得
失去自我………

  接上文,晨告訴我,那一天,她們發生了第二次關係。我是在後來從鞏的口
中得知那一天他是如何得逞的,他在訴說時,眼睛裏似乎充斥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鞏給晨揉腿時,晨並沒有表示出特別的反感,這讓鞏的膽子更大了,他清楚那個
他認為是有生以來最美妙的時刻就要第二次來臨了,他的手開始有意的向上移動
……

  聽完晨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已應該說些什麽了,想衝她咆哮,怒吼,似乎都
沒有力量去完成,我知道我的聲音都已經失去了本來面目,「………從那一天開
始,妳心裏也明白妳是真的愛上他了,是嗎?」

  「……妳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真的不知道!」晨聲音小的幾乎都聽不
到「妳做這件事情,考慮過後果嗎?」

  「考慮過」

  「妳認為會是什麽樣,覺得我永遠也不會察覺?」

  「怎麽可能呢?我料到早晚這一天會到來。」

  「那妳就沒有想想我會怎麽樣?」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也許我來到這個世上本身就是
一種錯誤,妳想怎麽解決就怎麽解決吧」

  眼前的晨讓我覺得是如此陌生,曾經那個妻子好像從她的身上消失了,在我
面前的是一具被其它靈魂附體的另一個人。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她這樣的態度,
「妳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到了這一步,妳對我就是這樣一個態度,好像是妳對了,
我錯了!!是不是?!」

  「……事情是這樣,我又能有什麽可說的呢?」

  晨的態度,讓我覺得絲絲涼氣從後背侵入了我的心脾,我的怒火根本敵不過
她的冷漠,像是一顆火箭炮打入了大海,威力瞬間就被化解的無影無蹤,我走上
前,將晨摟在懷裏,「晨,妳告訴我,竟究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相信妳會
變成這樣,妳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麽?」我近乎發瘋的搖晃著她,她的這種巨
大轉變讓我實在無法承受。

  晨閉上眼睛,淚水再次從她眼角滑落。我呆呆的看著她,「可能就是像妳說
的那樣吧,我愛上他了。我並不想這樣,可是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已了……」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覺得上天安排的事情為什麽會如此的離奇,在任何人的
眼裏都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要發生,晨親口承認她愛上了鞏,多麽荒唐的事情
呀。我對著窗外,狠狠的吸了一下手中的煙,然後打開窗子,將它彈出去,煙頭
在寂靜的夜空裏帶著那一點餘光緩緩的下墜,我望著它,直到那一點火光漸漸被
黑夜吞食。我不知該怎麽辦,經歷多年商業戰場,面對無數大事小情,全部被我
一一化解,但感情的危機還是第一次出現,我突然覺得很迷芒,我們之間再次陷
入寂靜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背衝著她揉了一下眼睛,我不知眼睛裏有什麽
東西,就是覺得很不舒服。然後轉過身「妳能不能告訴我妳為什麽這樣?」我的
語氣比剛才平靜了「這可能根本就沒有為什麽吧,我說了,都是我的錯誤,怪衹
怪我一個人。」

  「妳不要在跟我這樣說話!!妳以為衹要自已承擔這一切就可以了!?妳有
沒有替別人考慮過,妳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妳有想過爸爸媽媽的感受嗎?妳就這
麽自私嗎?妳承擔的了嗎?」

  「我一直在替別人著想,我一直在顧忌著別人的感受!妳竟然還要問我這些?!
妳這麽多年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妳還記得我喜歡什麽嗎?妳還記得當年妳給我
的承諾嗎???!!!」

  晨的情緒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我被她的狀態驚呆了,她連珠炮似的質問,
好像犯了錯誤的並不是她,而是我。

  「……妳是不是瘋了?聽妳的口氣好像是我有罪?!」我也有些難以控制情
緒「是的,我是瘋了,我早就要瘋了,我對這個生活環境早就厭倦了!」說完,
她趴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晨如此的激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就像是一直忍受巨大的壓力,現在突然
爆發一樣,我不明白她是怎麽了,但她的心理肯定有自已的理由,在以前的日子,
她很少向我抱怨什麽,我一直都認為她很幸福,可是眼前的她……

  我走上前,將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撫摸了幾下,以前我們偶爾也會有一
些小衝突,就在我們雙方開始出現火藥味的時侯,我總是會做出這樣的動作,沒
有任何的語言,但就是這樣一個動作,使我們雙方都會迅速的冷靜下來,她接著
就會溫柔靠向我的懷中,剛剛激動的情緒也隨之消失了。這是我們在剛剛戀愛時,
就使用的處理磨擦的方法,是我們一次偶然間形成的默契。在和晨剛剛交往不久
時,有一次因為很小的一件事情,我們爭吵了起來,雙方互不讓步,就在各自大
聲的強調自已的理由時,不知是什麽突然給了我一瞬間的冷靜,我伸出右手輕輕
的放在了她的頭上,晨因為我這突然的舉動愣住了,緊接著,她的眼神也恢愎了
溫柔,從那一天開始,這個動作成了我阻止我們吵架的最好用的方法。這裏扯一
句題外話,看到這裏各位男士朋友們,當妳們在生活中與自已心愛的女友或妻子
發生摩擦時,請妳閃出一秒鐘,哪怕是強迫自已也可以,試著去輕輕撫摸她的頭
一下,接著,妳可能會突然覺得剛才的爭吵很無聊,以後也要提醒自已,不要因
為無聊的事情和自已的女人產生矛盾。

  「妳心裏有什麽話,平靜的說出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妳就不要把話憋在心
裏了。」

  過了一會兒,晨輕輕的起身座起,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這時讓我再去將她攬
入懷中,是不可能辦到的,必竟,我們現在不是因為小事而爭吵,這可能就是一
次關乎我們組建七年的家庭是否分從此分裂的一次談判。

  「妳說妳很厭惡?妳厭惡什麽?」我平和的問晨拿起床頭櫃前的水杯,喝了
一口水,雙眉緊皺,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過了一會,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我就是厭惡我生活的環境,這個圈子讓我覺得太累了,每天面對那些所謂的高
級人士,其實都是那樣的虛偽,而我也要每天都這樣虛偽的活著」

  「妳面對的人也包括我是嗎,應該說主要是我對嗎?」

  「……」

  晨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爬山,妳
在山頂承諾過我什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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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1:20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五

  那年,我和晨交往的第一個暑假,我帶著她來到北京的一個遠郊區,密雲,
我們自從交往以來,所有的浪漫地點都是在城市裏,逛商場,品嘗美食,看電影,
溜公園。這是我第一次帶她遠離都市回歸大自然,在放假以前我們就說好的。那
天早上起來時,天氣非常好,我提前來到相約的地點等候,沒過多會,遠處走來
的一個高挑的女孩吸引了我的目光,正是晨。今天的晨完全改變以往的淑女形象,
上身穿一件黃色的阿迪運動T 血,下身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的是一雙阿迪
的運動鞋,將一頭柔順的長發也扎成了馬尾,動感十足,那時的晨還是一副稚氣
未脫的面孔,這身裝束到顯得活潑,可愛。

  妳都來了呀?我還想比妳早到,然後責備妳遲到懲罰妳一下呢!「晨調皮的
對我說」我早就料到妳會來這一手,所以防備著。「

  「哼,妳太沒意思了,就不能讓我能得誌一回。」

  我們座上了開往密雲的長途汽車,晨說因為今天要出去玩了,昨晚都興奮的
沒睡好,現在有些困,沒過多久就靠著我肩膀睡著了。

  密雲的黑龍潭是北京著名的一個旅游景點,這裏果然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遠離喧囂的都市,呼吸一口空氣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我和晨完全被這裏的景象
所陶醉,我們在這裏游山玩水,打情罵俏,感覺過往的游客無不投來羡慕的眼神。
我們不知怎樣就爬到了一個寂靜的山頂,放眼望去,群山綠樹,瀑布清潭,好一
座天然的觀景臺,望著眼前的景觀,心中不禁感概,將來老去的那一天,如果能
夠隱居到如此仙境,真是晚年一大幸事呀。

  老公!「晨在身後的一聲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頭,看到晨正站在遠
端,身後是一座座綠色的峰巒,晨站在那裏,看起來和身後的美景自然的融合,
微風吹動著她前額的幾縷秀發,真是一副完美的畫面。

  「怎麽了?」我輕聲的問「妳過來抱抱我好嗎?」晨柔聲的說我走上前,從
背後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一同目視著遠方的景像,「這裏的景色真漂亮呀。」
晨說「妳喜歡嗎?」

  「嗯,我最喜歡這樣的地方。」

  「嗯,我也是,衹要妳喜歡,我以後經常帶妳來。」

  「真的嗎?恐怕妳以後一工作就不會有時間了,過去我老爸也這樣和我說過,
可是他和媽媽一年到頭就知道忙,說完也就忘了。」

  「我不會的,我將來一定會帶妳游遍名山大川,一覽天下美景!」

  「真的?!這可是妳承諾的,說話算數!」

  「當然!」

  說完我將晨摟得更緊一些,晨的頭向後靠了靠,將臉輕輕的和我貼在一起。

  轉眼已經過去了十餘年,對那一天的畫面,我依然記憶猶新,晨那天美極了,
她站在山頂的那張照片至今仍完好的保存在我的相冊裏。

  晨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一下就將我的記憶帶回到那天,「妳是說我們那年
去黑龍潭的那次嗎?」

  「是」

  「我記得,我承諾帶妳游遍天下美景。」

  「真不容易,妳還沒有忘。」

  「妳就是因為我當年的那一個承諾沒有實現,而使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嗎?」

  搖了搖頭,好像是陷入痛苦的回憶「賀,其實妳是知道,我從小就特別喜歡
玩,特別渴望能痛痛快快的去玩。」

  「對,妳和我說過的。」

  「從小我在同齡人眼裏可能是很幸福的,同齡的小女孩沒有的玩具我都有,
我有著讓她們羡慕的物質條件。可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已是幸福的,有一次,爸
爸帶著我去郊區的一個親戚家,從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我很羡慕
那些在農村出生的同齡人,我也渴望著能像她們一樣去瓜田裏抓刺猬,去小河裏
捉魚,我也想試一試彈弓是怎麽玩。這些同齡的小孩很平常的生活,在我看來是
那樣的遙不可及。我的童年就是練習舞蹈,學習彈琴中渡過,一個能歌善舞,聰
明伶麗的小姑娘可以讓父母在外人面前很有顏面,每當別人誇獎我的時侯,爸爸
媽媽的得意的神情都溢于言表。可是他們卻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很少帶著我出
去玩,每次爸爸答應了我的游玩計劃基本都不會實現,而他就拿禮物來彌補我,
漂亮的衣服,高級的毛絨玩具,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補償我。我其實對他們給我
的禮物非常反感,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我也不喜歡讓他們指派的阿姨帶我
去游樂場,去公園來應付我。家裏來的客人,有些以前就是農村的,我特別希望
他們能帶著小孩一起來,我喜歡聽那些小孩給我講他在家鄉的故事。隨著年齡的
增長,父母依然是沒有改變,衹是對我的要求從學習舞蹈變成了要好好學習。小
學時,學校組織春游是我一年最開心的一天,中學,同學們組織去效游,父母從
不同意讓我去,說會出危險,我真不明白,我都這麽大了,有那麽多同學,會出
什麽危險,我和她們因為這個吵過好多次,有一次,我偷偷的溜出來,和同學們
座車去效區玩,剛剛到達,沒想到爸爸竟然派人找到那裏,把我又接了回去。原
來是媽媽向我同學的家長打聽到我們要來這裏,回來以後,他們狠狠的訓斥了我
一頓。

  我也討厭爸爸媽媽的那些朋友,每一個見到我第一句話都是誇我長得漂亮,
然後更是令人惡心的大加贊賞,說將來會帶我去哪裏玩,可從來沒有一個說話算
話,我越來越討厭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真誠的,都是那樣的虛偽。

  每天媽媽總是不忘記叮囑我要好好學習,請來專門的家教來輔導我不理想的
科目,我討厭學習,特別的討厭,我那些看起來還不錯的成績都是在父母的逼迫
下做出來的,甚至最後考入大學也不是我的本意,他們為我設計將來要如何做個
出色的人,我其實根本就不想要如何出人頭地,我衹想要一個很普通的生活,去
農村,辦一個自已的小農場,那樣我就覺得幸福了。

  上大學後,我高興的就是終于遠離了她們,沒有人再管束我了。遇見妳,也
讓我覺得生活真的開始美好了,我選擇了妳,並不是被妳的外貌所吸引,我其實
並不希望自已的男友要很帥,衹是被妳打籃球,踢足球的樣子吸引了,我覺得妳
應該是一個很會玩的男生,我討厭那些男生給我寫情書,送我禮物,而妳不同,
妳很直接,心裏有什麽都直接告訴我,所以覺得妳很真實。妳做為男友,確實也
沒有讓我失望,我喜歡妳帶我逃課去看電影,喜歡妳帶我去體育場看足球比賽,
雖然看不懂,但是站在那麽多人中間,聽著周圍的吶喊聲,就覺得很好玩。妳說
我很淑女,其實我並不希望自已是這樣,我也想奔放一點,瘋狂一點,可是從小
在寂寞中成長就形成了這種風格,是很難改變的。我本以為我的生活終于改變了,
不會再去每天接觸那些商海中令人作嘔的嘴臉了,我們將來可以按照我的設想幸
福的生活,不再受任何因素的約束,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覺得可以嫁給妳。可
是,我們婚後衹幸福了一年。妳還是決定要投身商業,我雖然心裏是非常不想,
可是也理解妳作為男人的進取之心,所以還是同意了,而且我盡全力支持妳,但
我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我小時侯的軌跡,每天還是面對那些惡俗的嘴臉,周圍
的人全都那麽虛偽。「

  「妳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走到商業這條路來,怪我的選擇而讓妳對生活失
望了是吧?錯是出在我身上是吧?」

  「不,妳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妳人生一世要有一番作為,沒有什麽錯!」

  「妳不用挖苦我,有話直接說」

  「我沒有挖苦妳,衹是我不明白,在妳們的心理,錢真的那麽重要嗎?我從
來都沒有覺得錢有多重要,衹要夠滿足生活的需要,還有一些小積蓄就很好了,
錢那麽多能有什麽用呢?」

  「我努力去拼博,希望我們不靠著父母也同樣能過上最好的生活,這也不對
嗎?」

  「沒有什麽不對,在所有人眼裏看來妳是對的,本來嫁雞隨雞,即然是這樣,
我也衹能是支持,我自已也投身到這其中來,漸漸的,我也習慣了這種虛偽的生
活圈,連我自已都在漸漸的被腐蝕著,我都快忘記了以前渴望的生活了,以前,
在我腦海裏勾勒出我們幸福生活的畫面,也在逐漸的模糊了。」

  晨說的對,我投身商海後,執著的打拼著,當年的承諾我其實並沒有忘記,
我也會盡理抽出時間,帶她去她喜歡的地方玩一玩,每年到了春節,我們都會去
外地旅游的,但我現在明白了,我做的這些和她當年的想像的那樣相比,衹是杯
水車薪。

  「這時鞏的出現,並且和妳較多的接觸,又讓妳感受到了久違的一種東西,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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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1:38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六

  女人的心理,男人可能真的無法徹底的了解,大概每個女人心底都埋藏著一
種向往,他的男人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也許會將這個心思永遠的封存起來,
除了自已不會再有人知道。也許會告訴另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
男人。這個人也許是她親密無間的朋友,也可能是素不相識的網友。

  我的問話很直接,到這個時侯,我沒有必要再去含蓄的表達自已的問題,晨
可能也是同樣的看法。

  「可能是吧。我喜歡聽他講小時侯的故事,雖然很貧苦,但是也有很多的快
樂,從尋找天然的食物中得到快樂,從制做的玩具中得到快樂,我會聽得很著迷,
將自已也設想到他講的場景之中。他會帶我去那種有好多好多人的大排檔,那露
天燒烤,還有麻辣燙的味道,我覺得比生猛海鮮,鮑魚燕窩這些所謂的人間極品
美味要好吃上百倍,說真的,他確實帶給我曾經渴望的好多東西,和他在一起,
感覺生活很真實,很安逸,在那種狀態下,我是最放鬆的,不必再去警惕什麽。
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如果妳非要說這是愛,那我也沒有辦法反駁妳。我
承認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我沒有說話,衹是看著她,我也解釋不通晨對鞏的這種感覺了,不是愛還有
其它嗎?不知道她是傻還是聰明,她所認為那種平凡的生活可以完全的放鬆下來,
解除平時的重重警戒,她難道真的不知道,危險往往是在放鬆警惕的情況下才是
最容易入侵的。

  「妳不要說的好像是我逼妳承認的,這些就是妳的理由了?」我冷冷的說
「……其它的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妳說他帶妳去吃大排檔之類的東西,妳們經常會單獨出去是嗎?」

  晨搖了搖頭,「一般都是因為帶著楚楚去玩。」

  「那也有過妳和他單獨出去的時侯吧?」

  「……」

  「妳們出去就是為了玩嗎?」

  「……是。」

  我將頭對著天花板,狠狠的呼吸一下,覺得胸口很憋悶,好像是被什麽堵住,
想用這個方法緩解一下。我的頭腦裏不自覺得想象出她們單獨出去玩時的情景,
鞏駕駛著我的汽車,帶著我的妻子,來到一個幽靜的自然風景區,晨還是像當年
我第一次帶她去黑龍潭時的裝束,她們是不是就像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在
那段時間可以不受任何的約束,兩人是不是也像當年我倆一樣打情罵俏,接著也
找到一個很美麗的山頂,然後鞏也對晨做出了一個承諾?我極力控制自已不要再
想這些。

  「晨,枉妳也還在生意場中打拼了這麽多年,妳就不會編一個高級點的理由
來騙我?妳他媽的這也叫理由?啊?!」我緊咬著牙惡狠狠的說「我編?這種事
情有必要編嗎?這能編出什麽合情合理的理由?」晨反問我「妳剛才說的那些,
從來對我講過嗎?妳對生活的現狀不滿,妳和我溝通過嗎?!」

  「我沒有和妳說過嗎?我無數次的提醒妳,掙錢是無止境的,妳掙的再多,
這一生能花多少?可每次妳都反對我的意見,每當我要求我們放鬆一下的時侯,
妳總是當成玩笑一樣的來回復我,事情不了了之,妳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

  「妳有認真的強調過妳的態度嗎?」我問「我還要怎麽強調才算是認真?有
好幾次都是在我們兩人在家時,我非常認真的和妳交涉這個問題,可得到妳的答
復呢,妳要通過經濟來體現出妳的能力,證明妳是一個出色的男人,需要得到我
的理解和支持。妳這麽說,我還能再多說什麽呢?我衹能通去努力讓自已適應妳
了,同時也是去適應這個渾噩的環境。」

  我現在仔細想一想,晨說的沒有錯,她這麽多年的確是無數次的提醒我,不
要太過于專注事業,而忽略了一些更美好的東西。我其實也明白這些,但我的想
法是我正處在事業上最黃金的年齡,如果荒廢了,遺憾終生。我並沒有忘記給她
的承諾,但我覺得游山玩水可以在我們事業結束以後再全情投入的去享受,我計
劃在四十歲就退休,到那時,用我多年經營的成果來認真的兌現當初的承諾。我
認為晨還是很理解我的,雖然當我敷衍她的一些要求時,她會顯出不高興的神情,
但是很快就會過去,我認為這些都可以在以後補償,所以我並沒認為這會有什麽
嚴重的後果。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這個錯不是我全情投入事業,而是錯在我低估
了這些追求在晨心中的重要性,我們對處在這個年齡該去做什麽有著完全不同的
看法。我認為這些並不重要的東西對于她來說是相當重要的。

  「妳不光開始厭惡這樣的生活,也開始厭惡我了是嗎?」

  說實話,是有一點這樣的,妳也學會了假笑,也學會了偽裝自已,我覺得妳
越來越像我父親了,每當我在媽媽面前抱怨妳時,父親總是特別嚴厲的批評我,
說我這麽大人了還不懂事,其實我一直在忍耐著,我有時真的很討厭妳這個樣子。
而且,妳還有一點,是讓我最反感的,就是妳缺乏愛心,每次遇到街頭乞討的人,
我施捨,妳都要阻攔,說怕被騙。妳就不想想,即使他們是在騙,如果不是被生
活所迫,誰願意用這種方法來行騙?!妳就不能體會一下那些窮苦的人有多麽可
憐?「

  晨剛才用了「渾噩」這個詞來形容我們接觸的生活圈,其實我怎麽會不了解
這個圈子裏充斥著許多她所說的那些東西呢,每天都面對著這些東西我何償不厭
煩呢?!但是,這是社會的主流,憑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去改變什麽,所以衹
有兩種方法來面對,一就是去適應,二就是逃避,如果選擇了逃避,那可能一生
就注定一事無成,我不想碌碌無為的就這樣走完一生。晨說,妳現在已經非常成
功了,已經完全能夠在所有人面前證明妳,這還不夠嗎?我反對她的想法,我如
今的事業正處在一個平穩的上升階段,我認為我還有可提升的空間,如果此時這
我去放棄……,我覺得這世上很少有人會這樣去做。至于她說的我缺乏愛心,可
能和她去相比,的確是這樣,但是我覺得她過份善良,善良的都有些可恨了。這
種冒充乞討行騙的人在社會上很普遍,她這樣做衹能是縱容這些人,讓更多的好
人上當,受騙。但是對于那些的確是喪失勞動能力的,或者是孤寡老人,我也是
不會吝惜的。晨的愛心超出一般人。

  「妳既然厭惡了我,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我並沒有厭惡妳到那種程度,可能用厭惡這個詞來形容根本不合適。其實,
我們如果保持這種生活,每天都可以在一起,我還是覺得有希望。但自從有了深
圳這件事情以後,雖然我去極力阻攔妳,可妳還是沒有聽取我的意見。妳大多數
時間都是往返于北京和深圳之間,當妳欣喜的告訴我那邊取得的突破進展的時候,
我不忍心打擊妳那做為男人取得事業成功的那種積極性,一邊替妳感到高興,一
邊衹能替自已感到悲哀,覺得希望越走越遠。所以,我對妳很失望,妳根本就已
經把當初的承諾和我們結婚前共同設想的生活忘的一幹二凈了。」

  我明白晨說的意思,這半年多的時間,我確實是來回奔波于兩個城市之間,
晨當初因為我去深圳投資的決定,還和我大吵了一架。後來還是岳父出面,才平
息了這件事,晨妥協。但現在回想起,從我去深圳以後,晨就很少在我面前主動
提到鞏了。

  「我,還有爸爸媽媽都沒有過多的顧慮妳的感受,的確有我們的不對。但,
妳就忍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傷害我們是嗎?」

  「我說過,這是我的錯誤,無論怎樣我也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我並不想惡
意去傷害妳,衹是我不能控制自已。」

  晨的態度讓我覺得滿腔怒火不知如何去發泄,我此時甚至更希望她不承認自
已的錯誤,那樣我至少還能夠發泄一下,但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憋足力量的拳
擊手,但面對的對象卻站在我面前,不擺出任何格鬥的姿態,讓我覺得無從下手。

  「好,我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錯了,活該妳去報復。但,楚楚呢?難道她
也有錯誤,妳也要報復她,是嗎?!」

  「妳什麽意思?」

  提到楚楚,我的心裏就像是針扎一樣疼痛,無論怎樣,她也還衹是個6 歲的
小女孩呀,再怎麽樣也不應該輪到她去受到傷害,她本來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
女孩兒,可現在呢,我都不知道她今後的命運將會是什麽樣,這麽可愛的女兒,
有可能就要面臨兩個親人衹能選一個的折磨,這對她太殘忍了,我極力控制自已
的眼淚。這時,我看到晨的眼淚掉了下來「妳他媽的還問我什麽意思?!妳竟究
有沒有一點兒做母親的責任感?!」

  「這是我覺得最內疚的,其實,對楚楚,可以說傾注了我全部的愛,我覺得
我的女兒不能再像我一樣,童年留下那麽多的遺憾,所以,盡量的多陪著她。我
也不想讓她失去她最愛的人中的一個,這對她太不公平了!」晨說到這時,已經
泣不成聲「她失去誰先放在一邊,我不明白,妳們做出那種骯臟的事情時,……
為什麽就不顧及一下,妳知不知道,這會對孩子造成什麽影響?!也許就是妳們
這一次輕浮的舉動,就可以毀掉她一生!我告訴妳,妳們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就
應該活剮了妳們!!!」

  晨抬頭有些吃驚的看著我「我沒有哇,我怎麽可能會這樣做呢?」

  「妳認為妳騙的了我嗎?」

  「真的沒有騙妳,我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這麽惡毒,連自已的女兒都去傷害!」

  「難道女兒也會騙我嗎?!」

  晨聽完我說的這句話,愣住了,然後低下頭「……是不是楚楚和妳說了什麽?」

  「妳不是說沒有嗎?!!妳還配去做一個母親嗎?!!」

  晨看起來是非常的悔恨「我本以為她不會記住什麽,但沒想到…………總之,
責任都在我」

  「到底是怎麽回事,妳都讓她看到了什麽?妳為什麽要這樣!」

  「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妳不要逼我了,這件事情我不想說!!」晨說完,
趴在床上痛哭起來,這是今晚看到她痛苦的時刻。

  看來,楚楚這件事情,晨沒有想到我會知道。她自已也非常的悔恨,這是發
自內心的,我沒有理會她的哭泣,繼續說「女兒是我的,我必須保護她。妳告訴
我,竟究是怎麽回事?!」

  晨本來是不想告訴我這件事的,但我做為父親有權知道女兒受到了什麽傷害,
應該去怎麽樣讓她忘記傷害,雖然我知道很難,但我必須要盡全力去做。晨說不
想告訴我,不是怕我會發火,是不忍心看到我受傷的樣子,她最終講述了事情的
經過,晨本以為自已那個幼稚的方法可以解決問題,但她錯了,事情比她想象的
要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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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1:54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七

  曾經在電臺聽到一個關于成人健康節目,有一個聽眾提出的問題是「夫妻在
過性生活時被小孩看到怎麽辦?」,專家當時說,很多家庭都出現過類似的事情,
這對于夫妻來說的確是非常尷尬的,發生這種情況,首先不能夠粗暴的訓斥孩子,
也不建議撒謊欺騙孩子,最好是委婉且心平氣和的給孩子一個正確的解釋,告訴
他,這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這代表爸爸媽媽很相愛。以後妳長大以後就會明白,
要讓他們覺得這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孩子就不會對看到的事情產生恐懼或厭惡
的心理。當然夫妻應該多多注意,最好不要出現這種情況。

  夫妻之間這種事情被孩子看到,本身就是不好的,或多或少會對孩子有一定
的影響。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更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正常的夫妻尚且如此,那
如果當事人中,有一人不是小孩的爸爸或媽媽,那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呢!?晨在
極度的悔恨中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那天是春節過後沒多久,好多人還沒有投入
正常工作。而當時的我正在深圳緊張的忙碌著,無法與家人在一起享受更多新年
的祥和氣氛,這讓我的心情很煩燥,衹要一有空閑,馬上就會和家裏通電話,家
裏除了缺少我以外,被告之一切都很好。鞏在那個春節沒有回老家,而是留在北
京過年,他當時對我解釋說,每年都回去,除了勞民傷財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今年把過節的獎金全部寄回家,就不回去過年了,父母雖然不太樂意,可是也理
解兒子。他打算等春運高峰渡過,再抽空回去和家人團聚幾天。他說今年公司太
忙,我總是去深圳,他留下來,可以幫助我處理好多事情。我當時還非常稱贊他,
確實,有這個助理留下幫我處理一些事情,還是可以減少我很多後顧之優的。到
今天,我可能明白了他留下的真正目的。

  那天,晨帶著楚楚和我父母一起出去玩了一天,鞏當然還是司機的角色。晚
上回來,他是先將我父母送回家,然後再去把晨和楚楚送回去。楚楚很開心的渡
過了一天,可能過年的氣氛讓她的精神很興奮,一天下來,還有些意猶未盡,在
鞏把她送到家時,還纏著鞏陪她玩多玩一會。鞏對楚楚的要求還是言聽計從,讓
做什麽就做什麽,陪著她看動畫,彈琴……,一直玩到晚上九點多,楚楚才在看
著動畫片時睡去。晨將她抱回她自已的小屋,看她安靜的睡了,輕輕的將門帶上。
其實,有楚楚有家中的時侯,晨是非常注意和鞏的距離的,不能讓孩子看到她們
有過份的舉動,即使再有激情,這一點她作為母親也應該是明白的。本來看楚楚
睡了,晨打算就讓鞏回去,但她剛從房間走出來,鞏就迫不及待的上來摟住了她。
據晨自已交待,她當時並不想那樣做,但鞏甚至不容分說的就將她抱起,向臥室
走去……

  兩人疏忽了房門,衹是關上,並沒有反鎖。就在她們集中精力,一絲不茍的
時侯,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門被打開了,楚楚出現在門口。當時映入她眼前
的情景,還有媽媽發出的奇怪的聲音,讓她極度的恐慌。時間就在那一瞬間凝固
了,面對著這突然發生的情況,讓晨和鞏也措手不及,但在一秒鐘以後,她們就
做出了反映,迅速的脫離,然後馬上用被子蒙住了赤裸的身體。就在這時,楚楚
也做出了反映,她可能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哭著向床這邊跑來,大聲的喊叫
「鞏叔叔,妳不許欺負我媽媽!」然後伸手拽向被子裏的晨,晨也被她的舉動驚
呆了,「媽媽,妳起來,妳沒受傷吧。」楚楚一邊哭一邊說晨都不知道怎麽辦好,
楚楚拽住她的胳膊,可能是以為她受到了什麽傷害,不停的讓她站起來。晨沒有
辦法,從床上下來,連鞋都沒有穿,就把她抱回自已的房間。晨當時披散著頭發,
赤裸著身體的樣子,都可以想象是多麽狼狽。楚楚還在不停地哭泣,看樣子是真
被嚇到了乖,楚楚不哭!「

  「媽媽,妳沒事吧,鞏叔叔為什麽欺負妳?」

  「沒有……楚楚妳看錯了,鞏叔叔怎麽敢……欺負媽媽呢?」晨也被驚謊了,
不知如何解釋,她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沒有任何準備。

  「他沒有欺負妳?」楚楚停止了哭泣「是呀,他怎麽敢欺負媽媽呢」晨看楚
楚不哭了,也多少冷靜了一些。

  「那妳們那樣是幹什麽呢?」

  「那……那是在做游戲。」

  「做游戲?做游戲為什麽要光著屁屁?我看媽媽好像是很疼。」

  晨說她當時真是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鑽進地下去。面對著女兒的質問,覺
得萬分羞愧,不知如何解釋好。好在她也經常在晚上和我一起聽那個關于健康的
節目,所以編出了那樣一個解釋。

  「那,那是衹有大人才能做的游戲,小孩子是不許做的。而且也不許對別人
說,知道嗎?」

  楚真的很天真,她看起來不在害怕了,在晨的這個謊言下似乎相信了這是個
游戲。她其實一開始是睡著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又醒過來,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向
廁所走去,她看到客廳的燈沒有關,媽媽卻不知去哪了,就奔主臥室走去,在門
外,她可能就聽到了媽媽奇怪的聲音,自已從沒有聽到過媽媽發出這種聲音,好
奇之下,就打開了房門……

  楚楚真的很乖,似乎相信了晨的理由,也相信了鞏叔叔不是壞人。那天晚上,
晨就留在楚楚的房間,和她一起睡了。她出去穿衣服時,看見鞏站在客廳,正非
常緊張的向房門這裏張望著。晨出來,瞪了他一眼,沒有和他說話。回到臥室穿
好了衣服,又回到楚楚的房間,就再也沒有出去。鞏可能也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
不知在什麽時侯自已離開了。

  本來晨是叮囑了楚楚不能向任何人說這件事情,包括爸爸。楚楚點頭答應了,
沒過多久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晨覺得孩子是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發現這件事,
自已的解釋也讓楚楚不在害怕,所以她認為第二天醒來,楚楚就會忘記晚上看到
的事情。

  晨向我講述完事情的經過,掩面痛哭。她也在為自已犯下的這件錯誤悔恨不
已。

  我沒有理睬她,站起身走出房間,來到女兒的門前,輕輕的推開房門,我看
到楚楚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她的睡相是那麽可愛,天真無邪。她可能真的已經
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總會長大的,當她長大後明白了好多事情,會
不會喚出她童年的那個晚上的回憶,我不知到那時,這個可怕的記憶會對她造成
多大的傷害。我可憐的女兒,望著那張可愛的小臉,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孩子是
最無辜,為什麽也會被秧及。即使我可以原諒晨犯下的其它錯誤,但這件事情,
我是一生也不會原諒的。

  我之所以要問清楚這件事,就是想知道楚楚到底看到了多少,會對她造成多
大的傷害,她是我的女兒,我有責任保護她,我了解事情的經過以後,要盡量去
尋找補救的辦法。看起來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究
竟該怎麽辦。朋友們,妳們知道嗎?

  據晨講,那次的事情發生後,她有好幾天沒有和鞏說話,她在那幾天甚至曾
想過,中斷了和鞏的關係。但,鞏的苦苦哀求和晨心中的那分不捨還是占據了上
風,晨現在可能真的不能離開他。楚楚還是那樣的喜歡和鞏一起玩,她認為楚楚
根本就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沒有記恨鞏,負罪感也就減少了許多。她們雖然是
繼續的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但在楚楚面前不敢在有什麽放肆的舉動,連以前的打
鬧都沒有了。小薛看到的情況,也是發生在楚楚沒注意的情況下。

  我低頭輕輕的吻了女兒一下,又回到臥室。晨站在窗前,望著遠方,目光呆
滯。東方已經現出一了絲白紋,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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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2:15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八

  我相信任何一個父母,都不想讓兒女受到傷害,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有責任
和義務去保護她,這也是人和所有動物的一種本性。

  對于楚楚這件事情,我也相信晨並不是故意的,她此時也陷在一種極度的痛
苦之中。但我想起晨和鞏當時那齷齪的場景,尤其是想到晨那狼狽不堪的樣子,
心中就一陣作嘔。當鞏看到晨赤裸著身體從楚楚的房間裏走出來瞪他的時侯,不
知他是會害怕還是會得意。雖然晨現在是處在一種痛苦不堪的狀態,但我仍然是
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妳他媽的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造成什麽後果?!妳竟然
還認為楚楚不會記住。妳口口聲聲說愛她,這就是愛嗎?妳怎麽對她的將來負責
任,她剛這麽小,就在內心埋藏下了一顆污穢的種子!!……」

  晨抬起頭,眼神中有一絲哀求「求求妳,別再說了。妳真的想讓我現在就從
這17層樓上跳下去嗎?!」說完又痛哭不已說實話,我此時真的有衝上去痛打她
一頓的想法,但不知為什麽還是下不了這個狠心,和她相識這麽多年以來,我從
來都沒有真正的罵過她,更沒有打過她。她的父母從小到大都不捨得動她一根手
指頭,對她雖然嚴厲,但也是倍加呵護,到了我這裏,比她父母要加一個「更」
字。今天,我面對她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但我還是無法讓自已付之行動,男人
真的不可以打女人嗎?!

  我知道我再去指責也沒有意義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此時如此內疚,
憑她的性格,如果我再繼續不停地因為這件事責罵她,她也許真敢做出剛才她說
的事情。

  事情的經過,晨基本都已經向我訴說清楚了,至少從她這個方面來說,這些
就是她全部的理由。房間裏再次陷入了一種寂靜,晨一直站在窗前,她是在為自
已犯下的錯誤而懊悔嗎?還是在計劃著未來?我的頭腦很亂,一邊痛恨著她所犯
下的錯誤,一邊反省著自已,我真的也有錯嗎?難道從我投身商海的第一天開始,
在她心裏,我就已經開始和她拉開了距離。我這些年不敢說有多麽成功,但積蓄
已足夠我們從此衣食無憂的。如果我現在選擇停止前進,那我們的確可以很好的
享受生活。但是,一個男人這樣的過完一生真的有意義嗎?事業中每一次成功對
于我來說都是一種享受,如果真讓我失去這種享受,我會覺得我的人生缺失了許
多快樂,說真的,我已經習慣了去享受這種快樂,人可能對享受的認識不同吧。

  「妳從和鞏開始的那天起,妳自已有沒有想過後果?妳要怎麽處理?」我問
「……其實從第一天,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我當然會想過後果?」

  「妳是怎麽想的,妳有想過怎麽處理嗎?」

  「剛開始的時侯,我衹是想趕快處理完這件事情,讓他遠離這裏,然後繼續
我們曾經的生活。」

  「嗯,後來呢?」

  「後來,我發現事情並不像我一開始想像的那樣」

  「妳是不忍心割捨掉這種感覺吧?」

  「………」

  晨沒有說話,我知道她的內心可能也黙認了我說的話,雖然她說這是一種說
不清楚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對她還是有著很強的誘惑。人,一旦動了真情,可能
就真的會迷失自我,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撥。

  「妳有想到過今天嗎?妳想過妳該怎麽樣去面對嗎?」

  「我說過的,我料到這樣下去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我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妳倆就沒有計劃過如何面對今天這個局面嗎?我想肯定有吧?」

  「我曾經說過他『妳的膽子也太大了,妳知道妳要面對的後果嗎?』」

  「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有想過,但我沒有辦法,我無法離開妳。我知道最壞的後果就是
被賀總發現』『被他發現妳想怎麽辦?』『那能怎麽辦?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唄』
『……』」

  鞏向晨表明了這樣一個態度,但我敢肯定是鞏不可能妳他說的那樣去作以待
斃,任我怎樣懲處的,他肯定是會為自已想好退路的。晨此時的態度,反而更像
是鞏說的那樣。

  「他這麽說的,妳也是這麽想的嗎?」

  晨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我此時也不知該繼續說什麽,咬住嘴唇衝著晨點
了點頭,我知道晨能夠讀出我表情上的東西,那應該叫「殺氣」。

  「妳知道我會怎麽做嗎?」

  「我說過,妳怎麽處理我都沒有意見。」

  「妳知道我拿妳沒辦法,但是我告訴妳,我拿他可有的是辦法!」「這件事
情,責任全部在我,請妳放過他吧。」

  我聽完她的這句話,我都奇怪自已為什麽沒有發怒,我覺得眼前的晨已經不
再是我深愛多年的妻子,我也開始懷疑自已真的愛過這個女人嗎?

  「呵,放過他?妳現在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呀?!」

  「我沒有和妳開玩笑,我願意承擔責任。妳就放過他吧」

  「放過他?他恩將仇報,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傷害我,妳承擔責任?妳告訴
我妳怎麽承擔呀?啊!?放了他?妳告訴我憑什麽?憑什麽!!!」我是衝著她
怒吼出來的,在這種狀態下,很難再把屋理智了。

  「我都和妳說過了,這不怪他,要怪就怪我。他現在也是一無所有了,可能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工作………」

  這時,房門突然開了,楚楚睡眼腥鬆的站在門口,「爸爸,媽媽,妳們吵架
了?」

  我和晨不約而同的走向女兒,我搶在她前面將楚楚抱了過來,「哎呀,寶貝
兒,睡醒了?」

  「爸爸,妳回來了?妳們為什麽吵架呀?」

  「……沒有,妳聽錯了,爸爸沒吵架。」

  楚楚轉頭看向媽媽,晨走過來,「就是呀,妳是不是做夢了?媽媽沒吵架!」

  「那我好像聽見爸爸很大聲說話」

  「真的沒有,妳有想爸爸了嗎?」

  我和晨這一夜的談話衹能到這裏,我們衹能先假裝像沒事一樣恢復以前早上
的正常生活,一家人吃早飯。晨將做好的熱豆漿端上來,她自已先嘗了一下,覺
得不燙了,就從裏面給楚楚盛了一碗。我看到她把剛才用來嘗豆漿用的勺子又放
回到鍋裏,突然覺得心裏面一陣惡心,我沒有去碰那個豆漿。……

  接下來,我將要面臨著自已也無法預知的局面,這像不像是一場戰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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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2:32 | 顯示全部樓層
                二十九

  楚楚似乎查覺到了爸爸媽媽有一些不正常,以前我們一家人的早餐環境是非
常愉快的,我們不時的互相開著玩笑,一家叁口人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開始了一
天的生活,但今天,我和晨再去偽裝也不可能會做到天衣無縫,我們衹是很僵硬
的偶爾談論幾句,都是一些敷衍了事的話題,在這種情緒下,我是很難再裝的談
笑風生,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的一樣了。我不知道現在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的內心
世界到底有多深,我們不正常的狀態還是被她嗅到了,我盡量去逗她開心一點,
可楚楚顯得有些低落,匆匆的吃完,就回到自已的房間去做上學的準備了。

  我和晨互相也沒有說話,她開始例行的收拾碗筷,我走進臥室,從裏到外更
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晨這時也走了進來,我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看上去是
一臉疲憊不堪的狀態,一夜沒有休息,再加上這種緊張的氣氛,確實讓人感覺身
心俱疲,我想我和她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我站在窗前,似乎想和她說些什麽,但
又不知說什麽好,幾次想開口,又都收了回去。晨坐到化妝鏡前,衹是簡單的修
飾了一下,然後她走到衣櫃前,先脫掉身上的睡衣,裏面還是穿著昨晚的那套內
衣,從抽屜裏面拿出一雙連褲襪,坐在床上穿好,接著從櫃裏拿出一件淡棕色帶
格子的長裙,在以前這個時侯,我會將這個時刻也當做是一種享受,我會欣賞妻
子從頭當尾打扮的過程,她選擇服裝的搭配真是有著相當高的品位,周身上下,
搭配起來都顯得那樣的合體,那赤裸的散發著無限魅力的身體,經過她的一番修
飾,一下就成了一個氣質高雅,光彩奪目的形象。我嘴上不說,心裏也不禁會誇
贊一番。她對于我來說,的確像是一件寶物,這世上其它的女人在她的光環照耀
之下,似乎都顯得黯然失色。我覺得很幸福,寶物就是寶物,歲月絲毫沒有暗淡
她的光芒,相反顯得越加耀眼。我每次出差回來,都會廹不及待的走進衹屬于我
二人的空間,親手一件件的去除她修飾的衣著,這段過程是一段美妙的享受,這
本應是我一生衹能獨享的美妙過程,可如今……想到這裏,真有一種痛徹心扉的
感覺。

  晨穿好了衣服,準備走出門時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我一眼,我們的目光正
好相遇。我讀不懂她的眼神,她似乎也想要和我說什麽,「妳送完楚楚去哪裏?」
我問「我沒想好,先送她再說吧。」

  「妳還是回家來,先把我倆的事情解決完吧。」我不知我們解決後的結果會
是什麽樣,我的出發點就也是想了解她滿意的結果是什麽樣「……我覺得很累,
我想先休息一下。」

  「……也好,順便妳也仔細考慮一下吧,我也是一樣。」

  晨穿上一件長身的黑色風衣,然後打開房門,楚楚早就在客廳裏等了,雖然
她的情緒不太好,但還是揚起手,衝我說:「爸爸再見!」

  這也是多年的習慣了,以前我也會同樣的向她揚起手,可今天不知為什麽,
我聽到這句話心裏覺得不太舒服………

  我剛回來,按道理是想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昨晚的折磨也讓我異常疲憊,但
我不能那樣做,我說過了,戰爭可能就是要從今天開始了。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他是我公司的業務經理,姓焦,和我年齡相仿,
大家都叫他大焦,這個人是我的一個心腹,他是放棄了比在我這裏更優厚的待遇
來投靠我的,他說覺得我能夠給更寬闊的施展才華的空間,對他,我還是很放心
的,我相信鞏不會連他也同化了「喂,賀總,您回來了?」

  「嗯,回來了!」

  「您回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也沒派車去接。」

  「沒事,我自已打車回來了。大焦,妳聽著,我現在要分配給妳一個任務」

  「哦?任務,您說!」

  「現在鞏在哪兒?去沒去公司呢?」

  「噢,他還沒來呢」

  「他去哪了?還沒來」

  「這我還真不清楚,要不我去找找他,您找他有事吧?」

  「嗯,大焦,妳聽著,妳帶著建國他們幾個去找他一下,然後……如此這般
………明白了嗎?」

  「噢………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我交給他的事情,他從多嘴問我為什麽,衹是盡力去完成,這是我非常欣賞
他的地方「讓小崔過來接我一下,我沒有車。」

  「行,我這就派。」

  我這麽多天沒有去公司了,有好多事情都需要我去處理。但更重要的是,我
還要安排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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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2:48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

  其實鞏不在公司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從晨昨晚和我談話時就已看出,她們
已經知道我回來了,而且還和于單獨談了很長時間。這個向她們報告消息的人我
不知道是誰,但後來我下了一番力氣還是被我調查出來,其實她這樣做也是逼不
得已,誰有一份工作都不容易。後話暫且不提。雖然鞏不在公司,但我還是要實
施自已的計劃。

  有好多朋友提到的讓我首先要注意財務上的問題,防止被鞏挪用了資金。其
實,完全沒有必要。我的主管會計,佟姐,是我媽媽的一個遠房親戚,按理說我
應該叫她姨,今年四十來歲,但在工作中輩份完全亂套,全公司的人都叫她佟姐。
她這個人做工作非常認真仔細,尤其是在帳目上,兢兢業業,而且為人正直,她
以前在一家大型國有企業做會計,就是因為帳目上一些不清楚的問題,她總是過
于較真,這肯定是要得罪人的,她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會裝湖塗,她做事的
態度非常認真,對于帳目上所走的每一筆款向她都會親自過問,然後向我匯報,
公司裏大多數人都覺得她是一個鐵面包公。所以對她都是敬而遠之,我的出納,
就更不用擔心,她是我的親表妹,從小就和我一起長大,親密無間。兩人都是我
覺得的心腹之人,鞏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侵蝕她們二人。有這樣兩個人為我掌管
財務,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很放心。就連晨從公司支取資金,事後也要向我匯報。

  我到了公司以後,還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佟姐公司財務上的一些事情,簡單
的叮囑了她嚴格管理財務,五千元以上的支出全部要經我親手簽字。同時我也告
誡她,財務上出現問題,由妳負責。佟姐自然不會懈怠,她並沒有過問我是否發
生了什麽事情,衹是從那天開始,她的工作更加細致了。

  我來到辦公室,這裏在我每次回來之前都打掃的一塵不染,他們都了解我的
生活習慣,我覺得衹有在一個幹凈舒適的環境裏,才能全情的投入工作。我在房
間裏站了一會兒,對門外的小楊說:「去,把魏給我叫來。」魏是我父親推薦給
我的一個小伙兒,今年二十七歲,性格比較內向,平時寡言少語,屬于純粹的少
說多做型,他學厲不高,大專。但極其精通電腦各類技術,主要負責公司網絡及
電腦技術方面的一些工作。他曾經和我交涉過,想離開公司自已去發展,但最終
還是被我留下了,當然條件是不扉的待遇。

  過了一會,魏就來了「賀總,您找我?」

  「嗯。」

  「您有什麽事?」

  「聽著,更改公司局域網密碼,加密重要客戶文件。隨時注意網絡安全。」

  「好的!還有其它事情嗎?」

  「如果出現問題,我要妳負全部責任。」

  「請您放心!」

  魏可能注意到我臉上嚴肅的表情有些異常,所以非常認真的向我保證。

  另外,我還交待項目部幾名負責人,密切關注客戶動態,如果有異常,立刻
要向我匯報。我現在這樣做的目的是解除後顧之憂,我不想在解決家庭問題時,
公司在出現任何差錯,如果公司在出現意外,那我整個人可能就真的要被擊垮了。

  交待完所有的工作以後,我關上房門,座到辦公桌前。在桌子的右角的顯目
位置,擺放著一張我們一家叁口的照片,那是前幾年冬天我們去海南旅游時拍的,
照片中的我左手摟著晨,右手還抱著楚楚,我們對著鏡頭臉上的都洋溢出幸福無
比的表情,那是一個令多少人都羡慕的叁口之家呀,可如今……不知道以後的生
活又將會是什麽樣呢?想到這裏我的情緒又開始煩燥,拿起電話,撥通了大焦的
手機「喂,賀總!」大焦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到?!」我有
些煩燥的問「我們剛趕到他宿捨,可是不在,現在我正想辦法去別處找。」

  「怎麽搞的?還沒找到?抓緊點時間!」

  「是!」

  「記住不要走露任何消息,趕快給我辦好這件事。」

  「是,您別急,我一定抓緊時間去辦。」

  我挂斷了電話,座在辦公桌前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頭腦裏時而浮現以往那
些快樂的日子,時而又是鞏和晨在一起時那令人惡心的場景,心情很復雜。我不
想讓任何人打擾,就這樣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座到了下午五點鐘。天快要黑了,該
去接楚楚了,我想今天親自去接她。想到這裏,我撥通了晨電話「妳在哪裏?」

  「我在公司。」

  「今天我去接楚楚,妳就不用去了。」

  「不用妳去了,我已經告訴我爸爸,讓他去接了,今晚就讓楚楚住在他那裏。」

  「為什麽?」

  「不為什麽,是她自已想去的。」

  「………好吧,那就先這樣吧!妳去哪兒?」

  「我想和妳商量一下,能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安靜一下嗎?」

  「安靜?妳有什麽好安靜的?妳還想要幹什麽嗎?」

  「我現在不想和妳吵,我真的覺得腦子好亂,能讓我先冷靜一下嗎?」

  「……妳要去哪裏冷靜?」

  「我不知道,但我這兩天不想回家。」

  「不回家,去哪?去找他嗎?」

  「……那我就回家去吧,但求妳先不要和我說這件事情可以嗎?讓我冷靜兩
天」

  「……」我不耐煩的挂斷了電話,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她是想要
逃避嗎?沒有必要,她自已知道逃避根本不是辦法,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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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4:36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一

  我沒有在公司逗留到很晚,回到家時,晨果然在。她正座在客廳的沙發上望
著地面發呆,看到我進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依然是座在那裏沒有動。我掃了
她一眼,那種眼神好像是在看什麽骯臟的東西,我不知道是這個眼神是下意識的
還是刻意的。她也抬頭看了看我,就好像是看一個不太熟悉的人。我沒有和她說
話,換好鞋就奔臥室走去。

  結婚以來家裏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氣氛,先不去想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單單
是這種壓抑的感覺,就足以讓我窒息。如果沒有發生這種事情,此刻應該是我們
之間最甜蜜最幸福的時刻,楚楚不在,難得我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我一定會帶
著她去盡情的享受一番。先徒步去共進一頓豐盛的燭光晚宴,然後去新東安共賞
一部熱門的大片。接下來手挽手沿著街頭欣賞著北京的夜景,回到我們這溫馨的
二人空間。一次舒舒服服的溫水沐浴可以洗去我多日奔波的疲倦,接著我們二人
躺在臥室的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從甜言蜜語到激情澎湃,直到最後昏天暗地,
我們才相擁著在那種幸福的疲憊中進入夢鄉。本來這是多麽美好的生活呀,可突
然就這樣離我遠去了。難道這種生活對于她還不夠嗎,也許是太少了,可這真就
是我的過錯嗎?

  點燃一支「玉溪」,頭腦中無法不去想這件事情,我為何會如此痛苦,難道
從今以後都要生活在這種痛苦之中嗎,不讓自已受這種折磨的方法可能衹有一個,
就是她不再屬于我,我此時覺得是否應該讓自已不再去愛她了……

  家中這種壓抑的氣氛實在讓我透不過氣來,我想還是出去走走。晨還座在那
裏,我從她身邊走過,還是沒有看她。我知道在看著我,甚至她的眼神我都能猜
測出來,那是一種想要和我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的復雜的東西。我將西裝
脫下,換上一件風衣,正準備開門時,晨終于先開口說話了「妳要去哪兒?!」

  「………沒事兒,出去走走。」我沒有回頭,背衝著她說「我想和妳說點事」

  「妳不是說這幾天不談這個嗎?妳不是要先冷靜幾天嗎?」

  「不是說這個,我是想,還是讓我出去待幾天吧。我覺得這種氣氛很壓抑,
妳不覺得嗎?可能我不在,能讓我們互相都放鬆一些。」

  她說的也對,這種氣氛真的讓我覺得特別累,「妳不用走,還是在家裏吧,
我走不就行了嗎!」

  「妳先不要這個態度,好嗎,我沒有趕妳走的意思。」

  「……妳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妳的事情還有必要和我商量嗎?」

  「妳……」

  我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我也知道晨不會去找鞏,如果她想保護他,現
在她就不會那樣去做。

  在大街上漫無目地的走著,身邊不時的走過一對情侶,自認為見多識廣的我,
本來覺得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可是如今面對著這種心靈的痛苦,也找到治愈它
的方法。可嘆我堂堂七尺男兒,竟被這種事情折磨的如此狼狽。不禁的責問自已,
妳還是個男人嗎?此時,我真希望從來都沒有愛過晨,我們的婚姻就像是鞏一樣,
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那樣我可能就不會被這種心靈上的痛苦折磨了,以最痛快
的方式處罰當事人,然後繼續瀟灑的生活,這樣對我來說也要比現在好的多。

  不知不覺我走到一條比較寬闊的街道,這條路上沒有機動車通行,路兩旁聚
集著一些小商販,來來往往的人群不時的停下腳步來看一看他們賣的小商品,這
時,突然前面一個推著小叁輪車的商販叫住了我,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少數民族
的男人,長著落絡的胡子,大眼睛,深陷的眼窩,高鼻梁。他不斷的向我指他車
子上擺放著的東西,我看了看,好像是一種點心,上面有核桃,葡萄幹,做的很
漂亮。看到這個,我才想起來,我已經有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自從大學畢來以
來,我是很少再從街邊買食物了,一是沒有時間,二是覺得不衛生。但這個人非
常熱情的用我基本聽不懂的漢語向我介紹著他這個好東西。哎,反正也沒吃東西,
而且這個看起來確實很好吃的樣子,就買一點將就一下吧。可沒想到他給我稱了
一塊,竟然有七斤多,說一百多塊錢,「我吃不了這麽多,少來一點吧。」沒想
到這句話一出口,眼前這個人立刻就變了臉,嘴裏不知亂喊著什麽,說什麽切下
就不能不買了,手裏的刀竟然也指向了我,我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旁邊還有幾個
和他來自同一地方的人,也在賣著同樣的東西。此時也一同向我圍攏過來。一副
要打架的樣子。當時我的心情本來就很煩燥,火一下就被點著了,心裏想「連妳
們也想欺負我,我他媽的還誰都要怕了是不是!」

  我告訴他沒帶這麽多錢,等著讓人給我送過來,他們幾個人就圍著我,不讓
我出去。我給小薛打了電話,衹告訴他我這買東西沒帶夠錢,他一聽就明白了,
沒過多會兒,他們就來了。可是我沒想到這幫人,連pol.ice 都不怕,最後小薛
他們幾個人還是好言幾句,才勸走這幫人。東西當然我也沒有買。

  「哥,妳怎麽跑這來了,妳買這個幹什麽呀?」

  「唉,一言難盡。妳們怎麽了,他們在這敲詐,妳們不管了」

  「嗨,得了。這伙人都在這無賴慣了,拷他們還不夠搗亂的呢。別問他的東
西就行了。妳沒看見根本沒人看他們的東西。」

  我不禁嘆了口氣,看來社會有時侯陰暗之所以囂張,其實就是被人縱容出來
的。

  小薛打發他的幾個小兄弟先回去了,然後帶我走進附近的一家餐館。

  「我也沒吃飯呢,妳也沒吃飯,咱們今好好喝一頓。」小薛座下說「喝,還
是別喝了,不怕把衣服丟了?」

  「沒事,我下班了。」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大焦打來的。

  「喂!」

  「賀總,鞏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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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5:00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二

  聽到這個消息我並沒有很強烈的反應,在之前我就已經想過,如果真的找到
鞏,我究竟該怎樣去處理呢?其實,我現在很想明白的一點就是他究竟是為什麽
要這樣,人的道德良知竟究是如何泯滅的,對于我個人來說,他的所作所為是絕
對不可饒恕的,但我又很驚嘆他的膽量,如果換作是我,我至少是「不敢」去那
樣做的。

  「嗯,是嗎。那好,妳就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我在電話裏對大焦說「那
您什麽時侯回來?」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沒回來之前,妳們幾個就先這樣辦吧。我這還有一
個客人,先這樣吧。」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妳總是有那麽多業務要忙,成功
人士和我們就是不一樣呀。」小薛看著我說「妳不是每天也很忙嗎?」

  「我這忙?忙的一點效率都沒有,忙不忙都掙這麽多。」

  和小薛又簡單的含暄幾句之後,他的表情嚴肅起來「哥,那件事情怎麽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他肯定是會問這件事情,我並不想讓他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來,這再
怎麽說也是我的家事,而且我現在頭腦很亂,也不想談這件事。

  「兄弟,今天咱倆不談這事好嗎?」

  他看出我對這件事情談色更變,點了點頭。

  「別的我不說了,用得著我的地方妳說一聲,兄弟我就算豁出這身皮不穿了,
也會全力幫妳的忙。」

  「行,有妳這句話就夠了。來,喝酒。」

  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喝好多酒,因為我怕喝醉了,會失口和他說這些事情。
憑他的性格,恐怕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給他找麻煩。
晚上九點多一點,我們就吃完了。小薛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麽,衹
是臨分別的時侯,對我說「哥,男人有時侯要狠一點。」

  我衝他點點頭,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座在車上,我反復的回味著小薛剛才
說的那句話,狠,究竟是指什麽呢?可能就是拋開一切後顧之憂,用最極限的辦
法去解決事情。

  無論晨在不在家,今晚我都不想回去了。去哪裏呢?我想到了一個讓我覺得
最安全,最溫馨的地方,那裏有我真正最親的人。

  來到那個門前,輕輕的按響了門鈴。那個最熟悉的聲音很快就從話筒中傳來
「誰呀?」

  「媽,是我。」

  「哎喲,回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呀,快進來吧。」

  房門打開了,爸爸媽媽都站在門口迎接我。這是我回來的第四天了,算上今
天,我已經有快半個月沒有看到他們了,前天晚上,媽媽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
告訴她我還在深圳,我不想把我當時那種情緒帶給她們,我最怕他們為我耽心。

  「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呀?」老媽看到我第一句話永遠都是抱怨「我也不是
什麽貴客,我回家還要打招呼呀。爸!」

  老爸衝我點點頭,他對我永遠都是那樣的嚴肅,這我從小就已經習慣了,但
我心裏明白,他對我的愛是和媽媽一樣的。

  「怎麽就妳一個人呀?晨呢?孫女呢?」媽媽問我提前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媽
媽這個疑問的方法,但真正要說出口時,還是覺得很不自然。

  「她們……去楚楚姥爺那裏了,今天他家來一個遠房親戚。」

  「那妳怎麽不過去陪呀。」

  「我這不是好多天沒看到您了,想過來嗎。再說,那個親戚我也不認識,不
去正好,省得麻煩。」

  「妳看看妳,來這什麽時侯不行,那有妳這樣的呀,讓人家親戚怎麽看妳。」

  「沒事兒,她姥爺也說讓我不要去了。」

  「晨也有一周沒過來吃飯了,就送楚楚來兩次,她自已待一會兒就走了。」
「嗯,她也忙。今天我過來好好陪陪您,今晚我不回去了,就住這了。」

  我和爸爸媽媽一個晚上都在這種氣氛中渡過,工作,家庭,身體,沒有離開
這些話題。最後,爸爸因為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先去休息了。客廳裏就剩下了我
和媽媽。

  媽媽在去年就已經退休了,現在在家也是閑不住的,每天去社區裏教一些老
年人學學英語,義務幫助社區居委會寫些文件。

  「媽,最近腿疼不疼了,我給您捶捶吧。」說完,我就蹲在她面前「最近挺
好的,那天晨來了,就待上那一會兒也沒忘了給我捶捶。這孩子也不聽話,這麽
冷的天還老穿裙子,不怕將來年齡大了,腿落下毛病。現在妳們這年輕人,說什
麽都不聽………」

  和好多婆媳不同,媽媽從來沒有說過晨一點不好,永遠都是晨比我強,她一
直都把晨當成親生女兒看待,晨也從沒有向我抱怨過媽媽有什麽不好,自我們結
婚以來,她們從來沒有鬧過矛盾,這一點,是讓我非常滿意的。父母對晨的感情
這麽好,也讓我的心理很難受,我怕爸爸媽媽受到傷害。

  聽完媽媽的話,我低著頭,什麽也沒有說。

  「最近是不是事業上有什麽不順心呀?我看妳情緒有點低落。」

  「啊,……沒有哇,挺好的。」

  這時,媽媽將手放到了我的頭上,從小到大每當我遇到挫折時,她總會用這
個動作來安撫我,鼓勵我。

  「妳長大了,遇到困難要學會自已保護自已。但是受了委屈不要總憋在心裏,
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要忘記妳還有家,爸爸媽媽永遠都會保護妳的。」

  我抬起頭,看了看媽媽,她雖然已經退休了,但那種幹練的氣質絲毫沒有從
她身上退卻,望著那充滿慈愛的眼神,我覺得鼻子有些發酸,趕快又將頭低下。

  「媽……我真的沒事,真的挺好的。」

  「嗯,那就好。」

  那天晚上,是我這麽多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這裏永遠都是那麽溫暖。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來了,從爸爸媽媽那出來,我沒有奔公司,困為車子還
在家裏,家裏沒有人,看來昨晚晨也沒有回來,。我開車出門,在路上撥通了大
焦的電話「喂,賀總。」

  「嗯,昨晚怎麽樣?」

  「一切都按照您的交待辦的。」

  「嗯,在那等著吧,我現在馬上就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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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5:19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叁

  我的車子飛速的行駛在北京的六環路上,六環路上的限速是120 公裏,而此
時我的車速已經遠遠的超出了這個上限。這裏恐怕是北京唯一的一條能夠保持穩
定暢通的主要交通幹道了。我要趕奔一個遠效區,那裏有我投資興建的一個倉庫
式基地,主要儲存一些建築上所使用的設備,尤于地處偏僻,所以我是很少去的,
但今天我要去那裏處理一件事情……

  大焦正站在門口抽煙,看到我的車來了,馬上迎了上來,我先向他詢問了一
下事情的經過,然後就讓他們都撤出來,我自已一個人走進在這裏負責看管設備
的人員的宿捨。在推開房門之前,我的頭腦裏想了很多,如果稱這是一場戰鬥的
話,那現在敵人就在我的控制之下,可我到底應該怎麽去處理他呢,直到此時我
也沒有拿定主意。我甚至有些不願去面對那張讓我惡心的嘴臉。

  據大焦說,他們沒有廢太大力氣就找到了鞏,他好像並沒有逃跑的打算,而
是跑到河北去催繳一些公司的欠款,他們是從公司另外一個人口中打聽到的,鞏
一共帶了叁個人同去,他的手機一直關機,所以大焦他們親自趕到河北把他找回
來,然後就直接帶到這裏。如果他不反抗,軟禁就可以了,如果他不同意待在這
裏,那就衹好使用一些手段。這些都是我交待的,但大焦並沒有完全聽從我的安
排,帶到這裏不容分說就直接把他鎖在那間宿捨裏。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打開房門,鞏就坐在最靠近門的墻邊。他見到我進來
並沒有顯得有什麽驚訝。衹是抬頭看著我,面對著他,我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
感覺,我站在他面前又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他比當初剛來時要稍微胖一點,膚
色也白了一些,還是留著很短的寸頭,如果衹看外表和當初沒有什麽區別。但氣
質已經截然不同,不光是穿戴整齊了,如果仔細看,和那時最不一樣的就是那一
雙眼睛,當初那無助和陌生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信,
還有精明。他在抬頭看我的時侯,感覺好像有兩道光射進了我的眼睛裏,如果在
生意場上遇到他,那我一定會提醒自已對此人要多加謹慎,他一定不是一個平常
的角色。真不明白以前怎麽沒有注意到。我們先對視了有五秒鐘的時間,這種對
視好像就是一場較量,看究竟是誰的氣勢能夠壓倒誰。最後還是他先把視線移開
了,我想我當時的眼神,可能比他還要凌厲。我們雙方誰都沒有說話,就在這種
寂靜的環境裏足足壓抑了有五分鐘。還是我先開口了,幾年以來的上下級關係不
存在了,我對他的說話方式語氣也是陌生的,我不清楚我們之間此時能稱為一種
什麽關係「知道我為什麽把妳帶到這裏來嗎?」

  他再次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知道。」

  「妳倒是很痛快」

  「我抵賴也沒有任何意義。」

  「妳知道,那妳告訴我是什麽原因?」

  「………」

  「說呀,妳不是知道嗎?」

  「賀總,既然妳我都知道,那再讓我說出來還有什麽必要呢?」

  「妳說出來,我看妳是不是真知道!」

  「……就是因為我和李總……」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抬起腳,狠狠的正踢到他的面門上。他慘叫了一聲,用
手捂住了臉。

  「妳他媽的還真知道呀!」我說鞏把捂住臉的雙手放下來,他的下半邊臉已
經被血殷紅了「鞏,我真沒看出來,妳他媽的是不是吃膽長大的!嗯?妳有多大
膽子?!」我是咬著牙惡狠狠的說沒有想到,他竟然抬頭對我笑了笑,什麽也沒
說。這一笑更徹底的激怒了我,我覺得這就像是向我挑畔一樣。如果說面對著晨
時我顯得有些軟弱,第一,因為她畢竟是個女人,第二,我心裏對她還是有一種
感覺,不知道這還叫不叫做愛,但這種感覺在當時還是戰勝了我的衝動。我承認,
我對她的確沒有什麽辦法。但是,從那晚以後,我也決定我要去努力消滅這種感
覺,想從心裏刪除掉對她這些年的感情,如果對她沒有了愛,那我今後可能會更
容易的治愈心靈上的創傷。如果妳失去了妳愛的人,那麽療傷最好的方法可能就
是努力讓妳自已也不愛她了,越快的做到,受到折磨的時間就越短。但是這對于
人來說,真的是太難太難了,為什麽衹有靠時間的消磨才是唯一治療的方法呢…


  但是我此時面對著鞏,可就不會是那樣了。憑良心說,這麽多年我覺得沒有
任何對不起他的。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痛恨到了極點。我在上中學的時侯,
也因為打架被請過家長,被學校通報批評,父母登門向被打孩子的家長陪禮道歉。
我曾經也認為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方法,雖然父母都是有修養的人,平時也
經常會教育我。但人都有年輕氣盛的那個階段,隨著這些年閱歷的增長,我才慢
慢覺得,使用暴力是最原始,最無知的手段。憑著頭腦,讓妳覺得痛恨的人遭到
比身體的摧殘更嚴重的打擊,那才算是真正的強者,可是此時面對眼前的鞏,我
似乎也忘記了自已的觀唸,任何人的忍耐也都是有限度的,再軟弱再老實的人,
妳也切記不要把他逼急,人性最原始的一面似乎這時在我身上爆發了,我覺得那
樣做能讓我先釋放一下這麽多天憋在心中的苦悶。

  我向前走了幾步,盡量掩示內心的憤怒,我微笑著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妳在笑什麽?嗯?」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依然是什麽也沒說。我突然掄起空閑著的右手,照著他
的面部打了一拳,他叫了一聲,再次用手捂住了臉。我拽下了他的手,他的左眼
被打紫了。

  「說呀,我問妳笑什麽?」

  「……」

  我順手抄起放在旁邊床上的一根橡膠警棍,對著他的身上狠狠的抽去,但是,
他依然是痛苦的叫兩聲之後,就繼續保持沉默。

  不明白他的搖頭是「不說」,還是其它心理。但他此時的態度,對于我來說
就好像是火上澆油。我衝他點了點「行,不說是吧?!那我今天就讓妳知道知道
什麽叫藤條炖肉,償償熟了是什麽滋味!」我的聲音不大,語氣中充滿了陰森的
味道,我不是黑社會,更不是亡命徙,但此時是他逼我要這樣做,而且說實話,
讓他的皮肉先吃上一定的苦頭,是我來之前就想好了的。

  如果說他一點都不怕,那不現實。我感覺他的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起來,我打
開房門,衝外面喊了一聲「大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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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5:35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四

  不知道讓一個人受皮肉之苦究竟對摧垮他的意誌能夠起多大的作用,但是讓
一個人說出妳想知道的事情,好像人類自古至今在絕大多數時侯還都是采用這種
方法。不否認有一些意誌極其堅強的人,不會被這種方法整倒,例如我們歷史上
那麽多的抗日英雄,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甚至殘忍變態的手段,仍然面無懼色。
我覺得他們是超人,在精神,意誌,人品等方面都是常人所無法啟及的,所以他
們的作風能流傳千古,永遠的讓我們崇拜,敬仰。我曾經也多次將自已設身于他
們的處境,實話實說,如果換成是我,真的無法忍受那種折磨。可能大多數的普
通人也是同樣的。有一次,去公安局找小薛,他們幾個人當時正在審訓一個犯罪
嫌疑人,那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我問小薛,「不是現在禁止刑訊逼供嗎?」小
薛不屑的說「不打他?不打他他丫說嗎?就像這種東西,妳甭和他玩什麽攻心,
沒用!誰有那精力跟他這耗,一打狗X 的,他就什麽都知道了。」

  不知道鞏是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交待了大焦幾句,就轉身走出來。鞏現在的態度,真已經讓我極度氣憤,
在我面前好像裝出了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氣勢。既然此時妳還好意思將自
已當成一個「英雄」,那我就可以成全妳,讓妳感受一下做英雄的代價。我站在
院中,點燃了一支香煙,環顧了一下四周,大門緊鎖,院落裏現有衹有我一個人,
門口兩邊個鐵籠裏的兩衹藏獒犬安靜的凝視著我,它們是我托朋友花了很高的價
錢買來的,剛來的時侯還很小,現在已經長得威風凜凜了,專門負責看家護院。
雖然有半年的時間未見了,但它們對我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後來,在這裏工作的
吳師傅告訴我,鞏第一次見到它們時,嚇了他一跳。隨口就罵了一句,沒想到從
那次以後,它們每次見到鞏來時,都狂吠不止,狠不得撲上去將他大卸八塊。難
道它們真的能夠識別出對主人不利的人嗎?如果真是那樣,那麽將「忠誠」二字
安在它們身上是最恰當不過的……

  屋子裏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但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聲音並沒有我
想像的那樣悅耳動聽。讓他受皮肉之苦是我之前就計劃的,做為一個男人來說,
我不可能讓他逃過這一劫。但我畢竟不是一個暴力狂,讓他受這種皮肉之苦也並
不是我的最終目的。聽的有些鬧心了,走出大院。一股帶著暖流的風向我襲來,
春天真的來了,我的心也隨著這股風安靜了許多。對這個人,究竟該如何處置呢?
報復?對于他我還能如何去報復?他可能本來就一無所有。我很想了解他真實的
想法,想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去做……也許還能從這裏尋找到原諒晨的理由,我不
知道此時為什麽還會對晨有一些留戀,雖然不斷的提醒自已要刪除對她的愛,但
這種討厭的留戀還是不停的騷擾著我。

  走到房門口,裏面的打罵聲還在繼續,鞏似乎都已經被打的精疲力盡了,喊
叫聲都變得沙啞。我推開房門,他們叁人見到我,並沒有停住,反而打的更賣力
了。我開口讓他們住手,他們才停下來。這次痛打持續了有半個小時,剛開始還
是叁人一齊動手,後來變成了輪番休息,但「工作」不停止。投身商海這麽多年,
我一直都堅持和為貴的原則,從來沒有主張對誰動過暴力。但是和大焦一起的兩
個小兄弟,以前經常會給我惹出點麻煩來,有一次出去討債,他們將對方的經理
鼻梁骨打折了,害得我不光幾萬塊錢的債務沒要回來,還倒貼進去好多醫藥費。
我那次真被氣急了,想開除他們。但大焦苦苦的哀求,兩個孩子也深刻的承認了
錯誤,我才原諒了他們。其實這兩個小伙的本質都不壞,兩人都是吉林人,心直
口快,性格豪爽,為人仗義。對工作也是認真負責,衹不過是太容易衝動。但自
從那件事情以後,就收斂多了。現在我主要讓他們負責去各工程現場監督安全。
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斷了的竹棍,氣喘噓噓的看著我。我示意他們先出去,
叁人走出房間,將門關好。

  我站在鞏面前,看起來這一通舒筋活穴的確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渾身的衣服
都是他們叁人留下的腳印,叁根竹棍也一定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記號。我現在好
像都已經忘記了他曾經是我最信賴的下屬。以前,他曾經因為公司的事被別人打
傷過,那次被打的沒有現在這麽嚴重,但我看到還是非常的心痛,他一個勁的跟
我說,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您別擔心。我那天是親自送他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所幸無大礙,我放他一周的假,讓他好好休養一下,給了他一萬塊錢。我當時的
行為也讓他很感動,說實話,我那樣做並不是收買人心,的確是因為看到自已的
兄弟受了這種苦,心裏難過。

  誰曾想到,時過境遷。我們此時變成了宿敵,而且是永遠無法和解的宿敵。
過去對他的情義都已無影無蹤,我冷眼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他。他睜開眼也看著
我,這次的對視衹有一秒鐘,他就將目光轉開了,這種痛苦真的不好受,讓他的
心理可能也產生了畏懼。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起身坐起來。

  「怎麽樣?鞏,這滋味挺舒服吧?」

  「……」

  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也沒有什麽表情。衹是呆呆的看著地面,看到他這副
模樣,我心情也變得平和了,覺得可以和他談談了。我掏出一支煙,遲疑了一下,
又多掏出一支,遞給了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伸手就接了過去,
我打著火先給他把煙點著,然後自已也點上。

  「咱們談談吧。」

  鞏狠狠的吸了一下煙,平靜的說「您想和我談什麽呢。」

  他的心情看來也平和下來了,「鞏,我想從小妳的老師包括妳的父母都教育
過妳,做人要有良心,評心而論,我這麽多年對妳怎麽樣」

  「……不錯。」鞏輕輕的說出這兩個字「好,妳既然能承認不錯就好。說實
在的,妳的做法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不想讓妳說別的,妳能不能告訴我妳為什
麽要這樣?」

  「……不為什麽。像李總那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不會喜歡?」

  「這就是妳的理由嗎?那妳知道妳自已是什麽角色嗎?妳知道自已是應該做
什麽,不應該做什麽嗎?」

  「……」

  「我不相信這是妳的理由,我希望妳能將心理真實的想法告訴我,我曾經是
在妳最困難的時侯,救了妳,才讓妳有了今天。本來妳也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
可是真不明白妳為什麽要自毀前程,妳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麽,招
之妳如此之恨!」我覺得我的情緒又有點激動氣氛又陷入了沉默的僵局,看起來
他也在做著思想鬥爭。這種局面也不知維持了多久,最後,鞏嘆了一口氣,他抬
起頭,眼神裏放出一種光,那是一種仇恨的光。這麽多年從沒看到過他用這種眼
神看我,說實話,我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反正已經到了現在,看在妳當初救
我的份上,我就告訴妳。」

  「嗯,妳說吧。」

  「能再給我一支煙嗎?」

  我將剩餘的半包煙連同打火機一起都扔給了他。他吸了一口煙,開始了向我
告白內心世界,那天我們的談話,就像是一個警察在審訓犯罪嫌疑人,還像是一
個心理醫生在詢問一個病人。人這個東西,都是有思想的,絕大多數人的思想可
能都是正常的,他們的行為也同樣是正常的。但是生活中有些人也會做出讓我們
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旁人看來,不可理解。人的心理可能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缺
陷,包括我本人在內。如果妳做的事情沒有衝破道德或法律的底線,那可能會有
人說那叫「個性」。其實有些人做出違法道德法律的事情,可能是形勢所迫,被
逼無奈。還有些極個別的人,平時可以很好的將自已偽裝成正常人,但是當他做
出一些事情來,會讓人感到萬分的驚詫。其實這沒什麽奇怪,這完全因為他的思
想和常人不一樣了,這種人並不是天生的這樣,而是他成長,生存的環境改變了
他的本性。我們稱這是什麽呢?心理有嚴重的缺陷?或者叫變態?

  「妳是一個在幸福的環境中長大的人,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而我的成長環
境妳根本不了解的。」

  「嗯,妳說說我哪裏不了解。」

  「我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妳知道挨餓是什麽感覺嗎?我說的挨餓不是簡單
的一兩頓飯沒有吃,而是接連幾天沒有東西吃。而且是經常會這樣。妳知道到了
冬天還衹穿一件單衣是什麽滋味嗎?明知道自已很聰明,將來可以出人頭地,可
就是因為錢而無法繼續讀書,衹好被迫回家種地,破滅了自已的理想,那是一種
什麽心情嗎?」

  鞏說的這些我確實沒有經歷過,但我可以理解,也很同情。對于這種貧困地
區的捐獻,我是每年都要做的,這裏面並沒有晨的原因,的確是我自已意識到的。
我認為一個經濟條件好,而且有良知的人,都會這樣做。

  鞏繼續說著「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沒錯,可是當那一部分人真的富起來
以後,就已經忘了本。根本就不會顧及還有那麽多貧窮的人。剛上初中時,我打
算全情投入到自已的學業中,因為對于我來說,好好讀書才是唯一遠離這個地方
能夠讓爹娘過上好生活的機會,但是衹上了一年,我家裏就因為無力承擔學費,
不得不讓我回家務農,那時我還寄希望哪個有錢人能夠來捐助我,讓我完成學業。
但是等來等去,這個人也沒有出現。從那時起,我就痛恨有錢人,我認為就是他
們奪走了我改變命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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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五

  鞏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侯,眼睛裏充滿了憎恨。他的這些理由,讓我根本
無法理解。

  「這就是妳的理由?妳就因此從那時起就決心要報復有錢人,是嗎?」我冷
冷的問道「是的。我痛恨這些人。為富不仁,就是這些人毀了我本來可能會很好
的前程。」鞏回答「妳知道妳這是什麽道理嗎?」我問「什麽」

  「混蛋!」我有意的將這兩個字壓的很重鞏笑了笑「我知道和妳說妳也不會
理解的,妳這種人不可能會理解。」

  「是,我不理解,不光是我。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理解妳。妳因為經濟的
原因而輟學這的確讓人很同情,但妳竟然將這歸罪于沒有人去幫助妳,而產生了
憎恨。妳沒有仔細的想過嗎,妳的困難之所以沒有人幫妳,是因為什麽?那並不
是大家故意的,而是根本不知道有妳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了妳的真實
遭遇,我想無論貧富,他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妳這叫強詞奪理,將罪責毫無道理
的加在別人身上,而以這個為借口進行報復。」

  「妳不用和我講這些,我說了妳是不會理解我的。」鞏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然後將煙頭狠狠的掐滅他說這句話,的確是有道理。在我們的生活中,妳可能也
會遇到一個和妳認識看法不同的人,妳會覺得他的想法不可思義,他會認為妳不
理解他。這時就不必再去爭論,誰也無法去征服誰,有些人甚至在事實的面前失
敗了,也依然會固執的堅持自已是正確的。我是不可能讓他改變這個思想的「妳
來北京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是的。來這裏以後,我的這種想法更加強烈了,看著妳們那些有錢人花天
酒地的生活,開著轎車,住著樓房。從來都沒有拿正常的目光看過我們,每一個
人看我都是一副不屑的眼神,他們衹知道自已富裕了,而從沒有想過我的生活。
所以,來北京以後,更加深了我這種想法。我恨這些人!」鞏說「那,妳當初是
不是故意的撞我車,接近我就是有目的?」

  「不,撞妳的車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但妳當時的行為,讓我非常的厭惡」

  「我沒有為難妳,反而讓妳厭惡嗎?」

  「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為自已寬宏大量。我認為妳們這種人沒有
一個好東西!」鞏冷淡的說「所以那次我也成為了妳要報復的目標嗎?」

  「還有一個原因,我想先在妳這裏立住足,才能有機會,妳果然收留了我。」

  我雖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清楚了他的目的。

  「妳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利用晨做為妳的抱復工具嗎?」

  「不,我根本就沒有想在她身上打什麽主意。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
我從沒有往那裏想過。我開始想的報復方法其實很簡單,衹是想讓妳損失很多的
錢。但沒想到,妳對這方面管理非常嚴密,而且我工作的範圍也有限,所以,根
本就沒有什麽機會。妳的優勢,就是比我多唸了那幾年書,學會了那些先進的方
法,如果我也能學到,那我不一定在這方面輸給妳。直到後來,妳讓我當上了妳
的司機。我當時也小有一種成就感,認為是自已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認可,曾經也
動過放棄報復的唸頭。」

  「那又是什麽讓妳沒有放棄」

  「我從那時起,才真正意義的親身體會到有錢人的生活,說實話,妳對我不
錯。但越是更多的看到了妳的生活,我的心理就越不平衡。」

  「從那時起,妳也可以接觸到了晨,所以就有了計劃是吧。」

  「妳們這種城市裏的女人的確對我很有誘惑,但也衹能是看看而已,憑我自
身的條件,我從沒有想到過能夠得到什麽,她們也衹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

  「妳既然知道,那怎麽還會對她動了主意呢?」

  「………」鞏再度陷入了沉默,再次點燃一支煙,好像在思索著什麽。他在
吸完這支煙後,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是一種說不清的表情,我的眼神也一直盯住
他。最後,他輕輕的咬了一下上嘴唇,然後說:「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今天,我
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告訴妳的」

  「嗯,那妳就說吧。」

  鞏告訴了我他是如何動了這個唸頭,其實那衹是一次很偶然的事情,是他在
做了我的司機以後沒過多久發生的,但就是那一次,讓他想到了原來報復還可以
有更好的方法。

  「那是去年6 月的時侯,那天我送妳的女兒去餐飲公司找她媽媽,剛把她送
到二樓,李總正好走下來。我以為把楚楚交給她就應該沒事了,可楚楚一見到李
總就讓她帶著去肯德基,李總說讓我帶著去,可楚楚說什麽也不幹,非要讓她也
一起去。她說現在有點事,待會忙完就帶她去。她讓我先回去,說完就轉身往樓
上走了,我剛要走,突然發生了一件事。」鞏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抬頭看了我一
眼。

  「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明白這時能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讓他打起了晨的
主意。

  「楚楚在李總後面,竟然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裙子,她那天穿的是一身深色的
連衣裙,正沿著樓梯往上走,楚楚這樣一抓她可能也沒有想到,裙子被掀起來好
多,我當時是站在是她們下面好幾層,她的腿幾乎在那一瞬間全部暴露出來了,
雖然衹有一瞬間,但這一慕正巧被我看到。楚楚抓住她吵著要立刻就去,李總轉
過身,訓斥了她幾句。她才不鬧了。」鞏說到這,就停住了「就是因為這件事,
讓妳對她動起了心思?」我瞪著鞏說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著著說:「是的,說實
話,那天晚上我就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一幕,我以前沒有和她有
過太多的接觸,對她也並沒有什麽想法。可自從當了妳的司機以後,我看到她的
機會就多了,覺得她確實很漂亮。但也就是僅此而已,可是自從那天看到她的腿
以後,我的感覺就變了,總想能夠有機會再看到一次。」

  鞏說的理由,讓我覺得很變態。我知道,晨的腿確實很漂亮,但我無論如何
也想不到,僅僅就是這一瞬間的意外,而且根本沒有什麽太過份的東西。就會讓
他產生這種想法。我很難理解。

  「那也就是說,從那次以後,妳就有了計劃了嗎?」

  「是的,我從想再看到一次,慢慢的這種感覺就變成了嫉妒。憑什麽衹有妳
才能看到。我決心要爭取到這個機會,這樣不光能夠讓我享受到,還能夠報復妳。
對我來說,真是一舉多得。」

  「妳在有了這個計劃之前,有沒有自已先去照照鏡子?妳有什麽資本去這樣
做?」我有些不解的問他,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他的想法很好奇,按道理來說,
這真不是他這種人敢去實際計劃的。

  「開始我的確是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我也知道很難。首先,她是有家的,還
有她所接觸過的男人,隨便哪一個也不是我能比的。這對于我來說,的確是不可
能的。但後來據我觀察,她對弱勢的人很有同情心,一次在車上,聽到廣播裏報
道一個小女孩得了重病,因為家裏沒錢準備放棄治療了。我發現,她的眼圈有些
紅,不停的感嘆可憐。聽完節目就掏出電話,她說想要捐助那個小女孩,可電話
一直也沒打通。我突然想到,也許對于她來說,這正是我的優勢。以後,我會經
常和她聊我的身世,不出所料,果然能夠打動她。聊的多了以後,我能感覺到她
對現在的生活並不滿,她好像對農村的生活很感興趣,我就盡量多的去給她講這
些事情,當然裏面有好多是我編造的。每當聽到這些,她都會很開心,然後向我
詢問好多問題,對于其它男人來說,可能這些就是我唯一的優勢,………」

  他說的和晨說的基本一致,他可能都自已都沒有想到,他這個「優勢」對于
晨來說,是致命的。我聽完心裏不禁一陣長嘆,晨呀晨,我真不知道是說妳什麽
好。究竟是妳不知廉恥,還是妳缺少智慧呢………

  「我不明白,妳如果單純的為了報復,那不是還有更痛快的方法嗎?比如,
妳可以找人收拾我,甚至去綁架楚楚。」

  「哎呀,我的賀總呀。妳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問這種湖塗的問題呀,我雖然
沒您讀的書多,可也不至于傻到自已往監獄裏鑽吧?」

  我盯著鞏看了一會兒,「被于發現妳們的事情,妳就不怕嗎?」

  「我去找過她,給她錢,她沒有收。但我覺得她也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想以後找個機會把她趕走算了。就算是她對妳說了,我也教了晨處理的方法,雖
然她是不太同意的,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我真沒有想到于這麽快就會把事情
告訴妳。」

  「妳喜歡她嗎?」我這句話好像是隨便的脫口而出「喜歡。」鞏的回答很簡
單我聽到他的回答,立刻就覺得有一股火衝了上來,對著他的頭就一腳踹了過去,
他再次被踹倒在地上「喜歡?喜歡就拿她和幾個畜生打賭?」

  他很快又坐起來,沒有什麽表情,聲音很低的說:「妳昨天把他們送進公安
局了吧?妳做的好!他們活該!我那天是喝多了酒,又被他們激了幾句,一時衝
動,事後我也很後悔。」

  「不必和我解釋,在我不在時,妳的所作所為我都很清楚。妳太囂張了,妳
有想過妳這麽做的後果嗎?妳知道將要受到什麽懲罰嗎?」

  鞏沒有看我,嘴角微微的向上翹了翹,那是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好像是一
種得意的笑。

  我沒有再動手,衹是問他,「妳在笑什麽?」

  「我笑妳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妳是什麽意思?」

  「妳還問我要受到什麽懲罰,妳不是都已經做了嗎?」

  我笑了一下「妳認為這樣就夠了嗎?」

  「不夠,妳還能怎樣?」鞏的底氣很足「我現在可以要了妳的命,然後去喂
我的藏獒!」我惡狠狠的說「然後呢?還有嗎?除了這個,妳還能把我怎樣?啊?!
哈哈哈!」鞏這次是狂妄的大笑起來我竟然一時無言以對,他此時就像是一個瘋
子。

  「妳不怕,那我就讓妳感受一下!」

  「可以呀,我在恭候著。不過我出于良心提醒妳一句,最好不要那樣做。再
過叁天,如果我的朋友還不能見到我,那可能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到這裏來。
到那時,恐怕您賀總就算手眼通天,也逃脫不了人命案吧。妳要覺得為我這麽一
個下叁濫的無賴,值得這樣做,那請便。」鞏好像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我
真的不知該說什麽了,是的,我還能有什麽辦法呢?他好像連死都不怕,而且還
是有準備的,他可能也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不會那樣做,的確,不用說是他,
換作多高級的人,也不值得讓我去殺人。

  鞏接著說:「其實,事情也不該都怪我。我本來是要離開北京的,是她給我
打電話找我。後來,她主動花錢給我買東西,其實,有了那種關係我才明白,她
和普通的女人也沒有什麽不一樣,有時侯真的會被粘的很煩,漂亮有錢的女人也
不過如此,照樣會主動要求我上她,雖然衹有那一次,但我也滿足了。哈哈」

  他無恥的話語就像是萬把鋼刀,刺痛著我每一根神經。我的表情似乎都已經
扭曲了,順手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就向他的頭上砸去,他倒在地上,我走過去,
將腳踩在他的頭上。

  「打得好,其實現在衹有一件事情讓我有些失望,就是晨沒有告訴我她向妳
坦白的事,我本以為她完全站在我這邊,什麽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然後會保
護我。不過也沒關係,我主要是想看到妳這副表情,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我達
到了。」鞏依然是得意的口吻我實在無法形容我當時的感覺,明明敵人被自已踩
在腳下,可沒有絲毫勝利的感覺,反而倒像是自已被打敗了。

  我抬起腳,轉身走出門外。大焦從遠處看到我出來了,趕緊跑了過來。

  「賀總。」

  「從現在開始,每隔叁個小時就他一頓,注意別打死他。」我冷冷的說「好
的。」大焦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軍人在聽從命令。我之所以讓大焦來辦這件事,
就是看重這個人會把住自已的嘴,他絕不會向任何人說不該說的話。

  我走到門口時,兩衹藏獒站起身,溫順的盯著我。我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它們
的頭。然後向我的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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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6:24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六

  汽車在公路上奔馳著,窗外的景色就像是我這叁十幾年的時光,飛快的掠過。

  今天和鞏的交鋒,我本來是想要得到一個結果的,雖然不知道對于我來說理
想的結果是什麽。鞏的心理畸形讓我覺得有些恐怖,一個人將毫無道理的報復當
做自已的理想,追求,不能不說也是一種悲哀。我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對他的懲罰,
但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對這麽一個不正常的人,究竟讓他怎麽樣,才能除去
我心中的怨恨………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車已經行駛到了南叁環,我打算先回一下公司去看看,
北京那看起來寬闊,平整的大道,在這個時間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汽車很快就進
入了每小時行駛20公裏左右的速度。臨近五月的北京,氣侯還是非常舒適的,我
打開車窗,夾在這無邊無際的大軍中,緩慢的前行著,打開收音機,北京交通廣
播那個首席漂亮女主播的笑聲傳出來,幾年前曾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心裏
感嘆,沒想到電臺中的主持人也會如此漂亮,「一路暢通」這個欄目的名字此時
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諷刺。她那爽朗的笑聲,讓我聽著有些嫉妒,如果這真是發自
內心的笑聲,那她的生活一定是充滿陽光的………

  路況終于有所好轉,我所在的最內側車道,車速已經明顯提升了,正當我準
備要加速前行的時侯,前方右側車道的一輛銀灰色的捷達突然就向我這一側並進
來,他沒有打轉向燈,讓我沒有任何準備,我當時腦子本來就很亂,可能反應也
稍慢了些,雖然采取了措失,但還是沒躲開,車頭正頂在它的尾部。我煩燥的皺
了皺頭,為什麽事情都是越亂的時侯越往一起湊呢。捷達車主這時已經下車了,
是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他們氣勢洶洶的向我走過來,「下車!妳他媽了
個X 的怎麽開車呢,撞了車了妳丫的還待在車裏面不動!」

  插上幾句題外話,我們普通人說一句話,句子的成份最多也就是由主謂賓定
狀補組成,而有一部分人,無論是在網上,還是現實生活中,說出每一句話如果
不加入一些親人的稱呼或者身體的某個器官,他們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完整的句子,
不能完全表達他的意思,好像是在向別人炫耀他的素質如何低下。尤其是在網上,
面對素不相識的網友,更是想要努力將他這個特點表現的淋灕盡致,男人沒有幾
個不說臟話的,包括我也一樣,但最好不要讓這成為妳說話的必需成份,尤其是
不要用來做為人身攻擊的武器。

  這兩個人是屬于蠻不講理型的,我覺得沒必要和他們廢話,直接報警。很快,
交警就趕到了,看了一眼就說,捷達車主,看看怎麽辦。是賠人家點錢,還是給
人家修車去。兩人看來是新手,還不太懂得交規。最後在警察的調解下,他們花
300 元,我去找保險公司修理。

  我的車是去年新換的奧迪A6L ,看著前部被磕掉的一塊漆,心情更加的煩燥。
公司不想去了,上車直接奔家,我想安靜一會兒。

  從來沒有覺得家裏這麽冷清過,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一絲生機,連魚箱裏的金
龍魚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靈氣,緩慢的來回游動著,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回來。
我躺在沙發上,感覺身心疲憊,我想不光是我,任何一個人就算是有再旺盛的精
力,也經受不起這種折磨。我昏昏沉沉的進入了一種半睡眠的狀態,好像是剛閉
上眼睛,身旁的電話機的一聲提示音又把我叫醒,是有未接來電。我起身走到電
話機旁,上面有五個未接來電,都是岳父家的。真奇怪,他們有事打我的或者晨
的手機都可以,為什麽往家裏來這麽多電話呢。我掏出手機,不知什麽時侯就已
經自動關機了,難怪一天都沒有人找我,我自已也忘了看一看。他們可能也給公
司打過電話,但都找不到我們,也不知道此時晨在那裏,可能此時也關掉了手機,
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裏「冷靜」著。我本打算把電話回撥過去,但一想還是算了,
我應該親自去一下,回來這麽多天了,也沒過去看看,最好還是不要讓兩位老人
擔心。于是拖著疲憊的身體極不情願的走出房門。

  從我家到岳父那裏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但此時道路的晚高峰還沒有完全結
束,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才到。劉阿姨開門(岳父家的保姆)看到我,
顯得有些驚訝,「哎喲,啥時回來的?快進來!」

  「劉姨」

  她向我身後看了一眼「怎麽就一個人呀,小晨呢?」

  「噢,她有點事,沒來。」我邊敷衍的回答,邊走進屋。

  岳父岳母正在客廳看電視,楚楚低著頭在旁邊的茶幾上寫著什麽,一抬頭,
看到我,趕緊跑了過來。「爸爸!」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岳母也站起身,笑著對我說「回來了,怎麽這麽晚
才過來呀?」

  「媽,今天白天事太多,所以過來晚。」

  「噢,噢。快坐那,過來之前怎麽不打個電話,我準備一下,等妳一起吃飯
多好。我們都吃完了,妳吃沒吃呢?」

  「啊。我這忙完就趕緊過來了,手機沒電了,也就沒打電話。我吃完了,您
別擔心。」

  「嗯,好。」

  我這時發現岳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是有什麽心事一樣。岳父坐在那裏
沒有動,眼睛一直盯住電視的方向,從我進來也沒有和我說一句話,他的狀態很
不正常,不知道是怎麽了,我走上前,叫了一聲:「爸。」

  我發現他的臉色陰沉沉的,很顯然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的事,以往衹要他看到
我一來,都會很高興,和我有說不完的話,今天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

  「嗯,來啦?」他聲音低沉的應對我我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這時劉姨端過
來一盤水果放在我面前。我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她就帶著楚楚走出了客廳。這裏
就剩下我們叁個人。

  「什麽時侯回來的?」岳父還是以同樣的口氣問我「哦,前天,前天回來的。」
我看著岳父此時的表情,心裏有些緊張「嗯,深圳那邊怎麽樣啊?」

  「還可以,還算是挺順利的」

  「怎麽就妳一個人過來的,晨晨呢?」

  我一聽他這個問題,就知道晨沒有來過這裏。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怎
麽說「噢,她公司那邊有事忙,就讓我一個人先過來了。」

  岳父聽完我的話,臉陰的更沉了,盯著我沒有說話。我被他這樣看的心裏有
些發毛,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忙?妳們倆都夠忙的?!手機也不開,倆人也都不在公司,妳別和我兜圈
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語氣很生硬「爸,您這說的哪裏話呀,沒怎麽回事
呀。」

  「妳少跟我這打馬虎,還跑我這兒裝來!」岳父的聲調一下提高了不少,一
旁的岳母輕輕的捅了捅他,那意思是讓他冷靜我心裏很奇怪,難道他們知道了這
件事不成。不對呀,知道了也不該向我發火呀。「爸,您先別生氣,到底怎麽了?」

  岳父盯住我看了一會兒,「跟我來,來我的書房,我有話和妳說。」說完,
他站起身奔二樓走去。

  我也衹好站起身來,岳母拉住我「他問妳什麽好好的說,別和他頂撞。妳爸
脾氣不好,妳別生氣,啊。」

  「媽,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問她剛要開口,岳父就在樓上叫「快
上來。」

  我衹好跟著來到樓上。走進書房,他先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然後示意
我坐下「爸,您有什麽事冷靜的說,您有高血壓,不能生氣。」我先對他說「我
問妳,妳和晨晨到底怎麽了?她去哪了?」

  我遲疑了一下,他要是沒聽說什麽事情肯定不會這麽問,看來剛才的謊話是
立不住足了「她……」我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妳們倆吵架了吧?」

  「您,您都知道了?」我問,這裏面也有試探的意思「我能不知道嗎我,昨
晚下班,把楚楚送過來,連門都沒進就走了。連楚楚都知道妳們吵架了。」

  「……」

  「到底因為什麽呀!什麽事吵得那麽厲害,連孩子都不避諱,啊?」

  「我………一點工作上的小事,沒什麽大事。」他這樣問我,證明他並不知
道發生了什麽事「是嗎?沒大事她不和妳一起回來,連人都找不到?!」

  「……」我真是不知說什麽好我的沉默可能讓他誤解了,以為是我因為理虧
而無話可說。他的情緒好像也因此而激動起來「唉,妳呀。我和妳說過多少次,
晨晨比妳小,而且從小就有些任性,妳多讓著點她。妳怎麽不聽呢,啊?就算是
她不對,也不至于鬧的一宿都不回去吧。妳們都是叁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讓我
們為這事勞神呀!妳們一吵架,什麽都不顧了,連楚楚都不管了,我是越煩什麽
妳們越給我來什麽!」

  「爸,您別生氣,我………」我不知道我說什麽好,我把實情告訴他?不行,
他現在本來情緒就很激動,我要是說了,恐怕會出事還好,他聽完我的話,及時
調整了一下,伸手和我要了一支煙,我走過去,給他點著。他深深的吸了幾口煙,
坐在那裏一直看著我。我沒有說話,低著頭也點著了一支煙「咱們都是男人,以
前妳們倆也吵過,妳自已也清楚,每一次,我都是站在妳這邊,替妳說話。但今
天有些事我想問妳,妳一定要和我說實話。」他是刻意把聲音壓低的,這樣也能
自已控制一下情緒「嗯,您說吧。」我答應著,頭腦裏卻在思索,如果他問我這
件事,我要不要告訴他「妳這些年的工作做的不錯,算是成功,是不是現在覺得
自已行了,有錢了,尾巴開始瞧翹了,妳這年齡的男人一有錢,好多都開始不安
份守已了。妳是不是也想趕趕時髦,包個二奶小蜜什麽的呀?啊?」

  「我……」岳父的這個問題把我問的哭笑不得,我說什麽好呢「妳和我說實
話,到底有沒有?」岳父一臉嚴肅的問說真的,我當時心裏很氣憤,我都不知道
他怎麽會這麽猜疑我,也許是覺得我和晨從來沒有這樣過,就把事情想的嚴重化
了,而一般人都會很自然的將問題加在男方頭上,更何況他是晨的父親,在岳父
的眼裏,晨的人品絕對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此時真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但還是忍住了,這件事情盡量不能讓老人知道,岳父的自尊心是很強的,一生爭
強好勝,從來不服任何人,如果他知道這件事被氣出個好歹,那也有我的責任。
我將心裏的怒火向下壓了壓「爸,您怎麽會往這種事上想呢,哪兒有的事呀?」
我說「妳和我說實話!妳真的沒有這種事,沒動過這唸頭?」岳父緊緊的盯住我
的眼神問「真的沒有,是不是有人和您胡說什麽來的?您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沒有就好。我告訴妳,小子,妳要是敢做出這種事來,我絕對饒不了妳!」
岳父語氣堅決,義憤填膺的說「……」我真想問他,如果是晨,您怎麽辦呢?

  「既然不是這種事,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還至于鬧分居,回去把她找回來
吧。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扮嘴的,但以後注意,別鬧成這樣了。」

  「是,是。您放心吧。」我強行讓自已的面部露出笑容,岳父此時根本就看
不出那是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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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5-18 13:06:42 | 顯示全部樓層
                叁十七

  從岳父家回來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著岳父詢問我時那威嚴的表情,看起來,
他是極其反感這種事情的。岳父結婚較晚,叁十幾歲才有了晨。其實表面上看從
小就對晨管教的很嚴厲,實際上一直是將女兒視為自已的全部,絕對不允許女兒
受到一點傷害,他是一個成功的人,所以也希望女兒能夠延續自已的道路,可能
正是他這種好強的個性,才造就了晨有些怪異的心理。老頭很倔強,他今天所擁
有的一切著實來之不易,從我的角度來說,真的不想傷害他。

  我和岳父談完,又在客廳和他們二老一起聊了一段時間,當然不再提及這件
事。岳母看我倆出來時的表情都比較輕鬆,她那緊張的神經也就放鬆了。楚楚沒
有同我一起回來,是二老不讓她走,岳父的意思是把我倆的事情解決好,再來接
她,而且送我出門時對我說:「不解決好問題,妳們倆誰也別單獨來見我!」

  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我雖然是疲憊不堪,但是絲毫沒有睡意,
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一慕慕,真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拖著綿軟的腳步,走進書
房的電腦前,好久沒有老同學們的消息了,不知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打開校友
錄,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醒目的婚紗照。那是和我同捨的丁,當年我們宿捨的音
樂才子,彈得一手好吉它,天生一副好嗓音。他當年也追求過晨,我曾經甚至將
他列入「勁敵」一個行列中,當時雖然大家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可實際都是
暗自較勁,互不相讓。最後,當晨和我在一起的時侯,他還專門寫了一首歌,祝
福我倆。後來我問起晨為何沒有考慮他時,晨的回答是,「我對他從來就沒有往
那方面想過,要不是妳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他和我說過的話,總共也不超過
十句。」「他這個人就是比較內向,不太愛說,可是人家會唱呀,妳看他吉它彈
的多棒呀!」「是嗎?我倒是看到過,可是沒覺得他唱得我強多少呀?」

  畢業以後,丁沒有選擇當初所學的專業,他認為自已還是適合搞音樂,當初
學這一行,純粹是迫于父命難為,如今長大了,不想放棄自已的理想。在畢業兩
年以後,終于簽入了上海一家唱片公司,負責搞一些推廣工作,雖然和自已的理
想有一定差距,但總算是跨入了這一行。這些年,同學們都陸續的完成了自已的
終身大事,衹有他還在頻繁的更換著女友,用他自已的話說「我還年輕,不想那
麽早走進墳墓。」沒想到如今他也要結婚了,照片上的新娘是一個長相清秀可人
的小女孩,年齡超不過二十五歲。我們有一年多沒有聯係了,突然看到,還真有
些想他,我拿起手機,翻到了他的名字,「妳個呆B ,怎麽想起我來了?」電話
那頭的他顯得情緒高漲,這麽晚了,看來他還沒有休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看看妳還活著沒有?」我們聯係的俗套問侯「廢話,告訴妳,不光活著,
還活得非常好呢!」他得意的說「是嗎?要結婚了吧?」

  「對呀,妳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還是從新聞聯播上聽到的?」

  「我不和妳逗貧了,怎麽?這次動真的了,不想再換了?」

  「對,就是她了!絕對不換了!妳看見照片了吧,怎麽樣?」他的語氣非常
堅決「嗯,挺不錯的。妳要是真決定,可就別再玩了,踏實下來好好和人家過日
子吧。」

  「妳怎麽變得這麽叁八了。妳最近怎麽樣?」

  「我?還行,老樣子。」我衹能這麽回答「嗯,晨怎麽樣啊?」

  本來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一些,可他這句話一出口,又立刻變得沉重起來。

  「啊,她也不錯。」

  「是嗎。我六月辦婚禮,到時妳可一定要過來,別忘了帶著她,我也得向她
顯顯,讓她嫉妒嫉妒我老婆。哈哈哈!」

  「行,到時我一定去。」

  「那就先這樣吧,我老婆叫我呢。」

  看來丁終于迎來了自已的幸福,說實話,我的心裏很羡慕,這種羡慕和那年
他羡慕我得到了晨是不一樣的,我羡慕他的是那得意的笑聲。他結婚的那天,也
許我和晨早已分道揚鑣,真不知道那時我怎麽和大家解釋,相信他們誰也不會想
到我和晨會分開。

  不自覺得打開電腦中的相冊,點擊晨的文件夾,這裏面幾乎囊括了晨所有的
照片,記錄著晨從一個伶俐乖巧的小女孩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直到如今韻味十
足,氣質高雅的女人,照片中的她在每一個年齡段都應該算是出類撥粹的。尤其
是大學剛畢業時花費相當不菲的價格拍攝的那套藝術照,更是將她的形象展示到
登峰造極的程度,毫不誇張的說,不遜于任何一個平面模特。如此出色的她,為
什麽……唉,心裏不禁掠過一絲心痛。

  凌晨兩點鐘了,還是毫無困意。一遍又一遍的刷新電腦的桌面,不知到底該
去點擊哪一個圖標。最後,將指針停留在了那衹企鵝上面。這個QQ號碼是多年以
前我申請的,我和晨一直都共用這一個號碼。裏面的人都是我們的同學或朋友,
之所以共用這一個QQ號碼,就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平常是很少用這
個的,晨可能用的也不是特別多。今天我打開它,本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衹是
想看看有沒有好朋友在線,想找個人聊一聊。

  也許有些事情發生是巧合,也許真的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引導妳這樣去做。
說實話,我了解了鞏的真實想法以後,對晨氣憤之餘也產生了一種同情,我甚至
有些莫名的去尋找原諒她的理由,我有時會下意識的想,如果她像我道歉,我該
怎麽辦?這個決擇也在這段時間裏不停的困擾著我。至于原因,我想可能衹有一
個。我看過晨的照片後,這種想法竟然在逐漸的開始占據上風。本來決定結果與
否,在她冷靜下來以後,都要和她認真的談一談,但就在這時,我這個純粹無意
的點擊,又再次將這個想法重重的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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