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漁樵問答》
以上影片乃youtube提供,與本站無關; 若無法觀看,可查看 原網址。
《三國演義》開篇詞中的幾句“白發漁樵江楮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可做古曲《漁樵問答》的妙解。
《漁樵問答》是一首古琴曲。存譜最早見於明代蕭鸞撰寫的《杏莊太音續譜》(1560年)。蕭鸞解題為:“古今興廢有若反掌,青山綠水則固無恙。千載得失是非,盡付漁樵一話而已”。近代《琴學初津》說此曲:“曲意深長,神情灑脫,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櫓聲之欸乃,隱隱現於指下,迨至問答之段,令人有山林之想。”
“令人有山林之想”固然不假,但此話並非正解。雖然此曲有一定的隱逸色彩,能引起人們對漁樵生活的向往,但此曲的內中深意,應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及“千載得失是非,盡付漁樵一話而已”。興亡得失這一千載厚重話題,被漁父、樵子的一席對話解購於無形,這才是樂曲的主旨所在。那麽,他們的對話中到底蘊藏了什麽玄理呢?
說到這裏,不能不提北宋一部奇書《漁樵問對》。琴曲《漁樵問答》與《漁樵問對》也許有一定的內在關聯。前者通過漁樵對話來消解古今興亡等厚重話題,而後者則試圖通過簡潔的對話對世界做出根本性的哲學解釋。《漁樵問對》的作者是邵雍,北宋儒家五子之一。邵雍學貫易理,儒道兼通,他畢生致力於將天與人統一於一心,從而試圖把儒家的人本與道家的天道貫通起來。
《漁樵問對》著力論述天地萬物,陰陽化育和生命道德的奧妙和哲理。這本書通過樵子問、漁父答的方式,將天地、萬物、人事、社會歸之於易理,並加以詮釋。目的是讓樵者明白“天地之道備於人,萬物之道備於身,眾妙之道備於神,天下之能事畢矣”的道理。《漁樵問對》中的主角是漁父,所有的玄理都出自漁父之口。在書中,漁父已經成了“道”的化身。
漁父做為“聖者”與“道”的化身,由來已久。《莊子·雜篇·漁父》中曾記述了孔子和一個漁父的詳細對話,對話中漁父對孔子大段闡述了道家的無為之境,孔子嘆服,尊稱漁父為“聖者”。
屈原所著《楚辭》中的《漁父》一章講了這麽一則故事,屈原被放逐後,遊於江邊,看起來“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問屈原為何流落於此。屈原回答說,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因而被放逐到這裏。漁父勸屈原該看破世人世事,不必“深思高舉“。屈原不聽,執意欲“葬於江魚之腹中”。漁父莞爾而笑,唱著“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的歌子遠去。漁父在這裏已成為一個欲引屈原“悟道”的先知。
歷史上最有名的“漁”的代表是東漢的嚴子陵,早年他是漢光武帝劉秀的同學,劉秀很賞識他。劉秀當了皇帝後多次請他做官,都被他拒絕。嚴子陵卻一生不仕,隱於浙江桐廬,垂釣終老。李太白曾有詩雲“昭昭嚴子陵,垂釣滄波間”。清代王士禎《題秋江獨釣圖》:“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舉重若輕,輕描淡寫便繪就一幅漁人秋江獨釣的勝景。
歷史上“樵”的代表則是漢武帝時的大臣朱買臣。朱買臣早年出身貧寒,常常上山打柴,靠賣薪度日,後妻子因忍受不了貧困而離開了他。有人說“樵”有禪意,這種說法待考。
中國自古以來有漁樵耕讀的說法。民間的屏風上常畫有漁樵耕讀四幅圖。漁圖和樵圖畫的分別是嚴子陵和朱買臣的故事。耕圖和讀圖畫的分別是舜教民眾耕種的場景和戰國時蘇秦埋頭苦讀的情景漁樵耕讀是農耕社會的四業,代表了民間的基本生活方式。這四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古代不同價值取向。其中漁為首,樵次之。如果說耕讀面對的是現實,蘊涵入世向俗的道理。那麽漁樵的深層意象是出世問玄,充滿了超脫的意味。
《漁樵問答》一曲是幾千年文化的沈澱。“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塵世間萬般滯重,在《漁樵問答》飄逸瀟灑的旋律中煙消雲散。這種境界令人嘆服,然古往今來幾人能夠?雖向往之,實不能也。
附:《漁樵問答》之對話內容
《漁樵問答》也是一首琴歌,由琴伴唱。這裏錄歌詞如下:
漁問樵曰:“子何求?”
樵答漁曰:“數椽茅屋,綠樹青山,時出時還;生涯不在西方;斧斤丁丁,雲中之巒。”
漁又詰之:“草木逢春,生意不然不可遏;代之為薪,生長莫達!”
樵又答之曰:“木能生火,火能熟物,火與木,天下古今誰沒?況山木之為性也當生當枯;伐之而後更夭喬,取之而後枝葉愈茂。”
漁乃笑曰:“因木求財,心多嗜欲;因財發身,心必恒辱。”
樵曰:“昔日朱買臣未遇富貴時,攜書挾卷行讀之,一且高車駟馬驅馳,芻蕘脫跡,於子豈有不知?我今執柯以伐柯,雲龍風虎,終有會期;雲龍風虎,終有會期。”
樵曰:“子亦何易?”
漁顧而答曰:“一竿一釣一扁舟;五湖四海,任我自在遨遊;得魚貫柳而歸,樂觥籌。”
樵曰:“人在世,行樂好太平,魚在水,揚鰭鼓髡受不警;子垂陸具,過用許極心,傷生害命何深!?”
漁又曰:“不專取利拋綸餌,惟愛江山風景清。”
樵曰:“誌不在漁垂直釣?心無貪利坐家吟;子今正是巖邊獺,何道忘私弄月明?”
漁乃喜曰:“呂望當年渭水濱,絲綸半卷海霞清;有朝得遇文王日,載上安車賫闕京;嘉言讜論為時法,大展鷹揚敦太平。”
樵擊擔而對曰:“子在江兮我在山,計來兩物一般般;息肩罷釣相逢話,莫把江山比等閑;我是子非休再辯,我非子是莫虛談;不如得個紅鱗鯉,灼火新蒸共笑顏”。
漁乃喜曰:“不惟萃老溪山;還期異日得誌見龍顏,投卻雲峰煙水業,大旱施霖雨,巨川行舟楫,衣錦而還;嘆人生能有幾何歡。”
八、胡笳本自出胡中,響有余兮思無窮――《胡笳十八拍》
以上影片乃youtube提供,與本站無關; 若無法觀看,可查看 原網址。
以文采武功來看,曹操應該是歷史上最傑出的帝王之一。一個連魏武都欣賞倍至的人物,雖是女流,理應屬絕頂人物。此人就是蔡琰。
做為通曉音律的天才,她給後人留下了《胡笳十八拍》琴歌,名列十大古曲。文學方面,她留下了《東都賦》,《胡笳十八拍》,《悲憤詩》等傑作。郭沫若這樣稱贊《胡笳十八拍》, “那像滾滾不盡的海濤,那像噴發著熔巖的活火山,那是用整個靈魂吐訴出來的絕叫。”郭沫若還稱《胡笳十八拍》,“是一首自屈原《離騷》以來最值得欣賞的長篇抒情詩。”而《悲憤詩》,近人以為這部作品的文學價值可與建安七子的作品相提並論。
蔡琰,字文姬,陳留人。蔡琰之父蔡邕,為東漢末年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和音樂家。蔡邕所著《琴操》一書,曾對《高山流水》、《廣陵散》等名曲在後世的廣為流傳貢獻甚巨。《後漢書·列女傳》稱蔡琰“博學而有才辯,又妙於音律”。在父親的熏陶下,蔡琰自幼愛好音樂,並有較深的造詣。《後漢書》李賢註引劉昭《幼童傳》中說,“邕夜鼓琴,弦絕。琰曰:第二弦。邕曰:偶得之耳。故斷一弦問之,琰曰:第四弦。並不差謬。”
蔡琰的一生十分悲慘。早年其父蔡邕因上書抨擊朝政獲罪而被流放。遇赦後,由於宦官仍然把持朝政,蔡邕擔心被陷害,不敢回洛陽。就這樣,蔡琰隨著父親亡命江湖十二年。蔡琰十六歲時嫁給河東衛仲道,不幸丈夫早死,蔡琰只好回到娘家居住。董卓被誅後,蔡邕由於t嘆息董卓的命運,為司徒王允所不容而被殺。興平年間(公元194—195 年)天下大亂。戰亂之中,蔡琰為匈奴所擄,身陷南匈奴,為匈奴左賢王妻達十二年之久,並生有兩個小孩。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得知早年的好友蔡邕之女蔡琰在匈奴,便派使臣用重金將蔡琰贖回,而兩個年幼的兒子卻不得不留在匈奴。這段史實,被後人稱為“文姬歸漢”。蔡琰歸漢後,悲嘆自己命運多舛,如今雖然安定,母子卻天各一方,畢生不得相見。在這種處境下,蔡琰寫下了流傳於世的《胡笳十八拍》。
在曹操的安排下,蔡琰後來再嫁屯田都尉董祀。不久董祀犯了死罪。時值嚴冬,蔡琰“蓬首徒行”(即赤足),登門丞相府向曹操請罪。她言辭清辯而哀楚,當時滿堂公卿名士,無不為之動容。曹操說:“我很同情你,可是判決文書已經發出,該如何是好?”蔡琰說:“明公有良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騎而不濟垂死之命乎?”曹操聽了很受感動,派快馬把判書追回,免了董祀的死罪。並命人取過頭巾鞋襪為蔡琰換上。
後來曹操問蔡琰,“聽說夫人家早年藏書甚多,戰亂中都已丟失,不知還能回憶起來多少?”蔡琰答道:“早年先父留下的典籍有四千余卷,經過變亂,都已損失,現在能回憶起來的,大概只有四百多卷了。”蔡琰回家後把能記起來的各卷書親自寫出來,送去與曹操的藏書核對,結果基本沒有錯誤和遺漏。可見蔡琰才情之高。
同時代的丁廙寫了篇《蔡伯喈女賦》,其中內容為: 伊大宗之令女,稟神惠之自然;在華年之二八,披鄧林之矅鮮。明六列之尚致,服女史之語言; 參過庭之明訓,才朗悟而通雲。 當三春之嘉月,時將歸於所天;曳丹羅之輕裳,戴金翠之華鈿。羨榮跟之所茂,哀寒霜之已繁; 豈偕老之可期,庶盡歡於余年。
正如賦中最後兩句“豈偕老之可期,庶盡歡於余年”所述,蔡琰的晚年相對平和安定。曹丕曾為丁廙這篇賦作《蔡伯喈女賦序》,序中描述簡略的提到了文姬歸漢,“家公與蔡伯喈有管鮑之好,乃命使者周近持玄玉璧於匈奴,贖其女還,以妻屯田都尉董祀。”
蔡琰生逢亂世,早年家門不幸,再加上自己一生三嫁,其命運甚為坎坷。也許苦難是產生偉大藝術作品的源泉,正是這些旁人不曾有過的經歷,使得蔡琰給後人留下了傳世傑作。她的成就,她的才情,絲毫不弱於建安七子。介於幾千年男尊女卑的陋規,《後漢書》中蔡琰不被單獨列傳,這使得她無法與同期其他歷史人物並列。她的事跡也不入《儒林》、《文苑》等列傳,而是被列於《後漢書·列女傳》,篇名為“董祀妻”。《後漢書·列女傳》中關於蔡琰的文字不多,但評價極高,說她“端操有蹤,幽閑有容。區明風烈,昭我管彤。”
蔡琰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因而她通曉漢、胡音樂。《胡笳十八拍》是蔡文姬根據匈奴樂器胡笳的特點而創作的樂曲。她在該曲中將漢、胡音樂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從而使《胡箔十八拍》成為古代少有的中外結合的結晶。
南宋滅亡後,全中國的漢人都做了亡國奴。南宋遺民詩人汪元亮為身在獄中的文天祥彈奏《胡笳十八拍》,以抒山河破碎之“無窮之哀”。這一時期,《胡笳十八拍》在前南宋的舊臣逸民間很快流傳開來。根據《琴書大全》的記載,此曲引起了空前的共鳴。有人說,“怊悵悲憤,思怨昵昵,多少情,盡寄《胡笳十八拍》。”並出現了如“ 拍拍《胡笳》中音節,燕山孤壘心石鐵”和“蔡琰思歸臂欲飛,援琴奏曲不勝悲”等感懷舊國的詩句。
《胡笳十八拍》只是一首琴曲,雖表達的是悲怨之情,但也是“浩然之怨”。宋亡後,也許正是有這類流傳廣泛的“不勝悲”、充滿“浩然之怨”的曲子,才有了“心石鐵”的堅持到底,從而使種族和文化的血脈不絕於縷,不斷延續下去。八十多年後,當抗元的兵戈縱橫於江南江北的時候,種族與文化終得以重生。
九、故國三千裏,深宮二十年――《漢宮秋月》
以上影片乃youtube提供,與本站無關; 若無法觀看,可查看 原網址。
《漢宮秋月》本是一首琵琶曲,後改編為二胡曲。《漢宮秋月》雖列十大古曲之一,但樂曲的歷史並不長。樂曲要表達的主題不是很具體。不少相關文章對此曲解題時都模糊地稱,此曲旨在表現古代受壓迫宮女幽怨悲愁的情緒。有的文章稱,此曲細致地刻畫了宮女面對秋夜明月,內心無限惆悵,流露出對愛情的強烈渴望。
《漢宮秋月》很可能與《漢宮秋》有一定的關系。而《漢宮秋》是一出元末雜劇,作者是馬致遠。《漢宮秋》講的是王昭君和親出塞的故事。
漢初時開國元勛多為布衣出身,而後妃、宮女也多出身微賤。基於這一傳統,漢朝的宮女與嬪妃之間並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因而,每一位宮女都心存夢想,即有朝一日能獲得被皇帝寵幸的機會。然而王昭君在宮中深居數年,卻連皇帝的影子都沒見過。
葛洪的《京西雜記》中介紹了一則在後世廣為流傳的故事。宮廷畫師毛延壽因向王昭君索賄不成,就在王昭君的畫像上點了一顆痣,使王昭君的相貌顯得比較普通。由於宮女太多,漢元帝只憑借畫師呈上的畫像上來選擇宮女。這樣一來,原本擁有驚人美貌的王昭君就淹沒在眾多的宮女裏了。此為野史,不足為信。
據《後漢書·南匈奴傳》記載:“昭君字嬙,南郡人也。初,元帝時,以良家子選入掖庭。時,呼韓邪來朝,帝敕以宮女五人以賜之。昭君入宮數歲,不得見禦,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呼韓邪臨辭大會,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豐容靚飾,光明漢宮,顧景斐回,竦動左右。帝見大驚,意欲留之,然難於失信,遂與匈奴。”
從上面的文字中可以看出,王昭君之所以自願遠嫁匈奴,是由於“昭君入宮數歲,不得見禦,積悲怨”。與其在宮中過著冷清孤寂的生活,讓青春年華年復一年的老去,不如遠赴異域。所以聽說和親的機會後,王昭君果斷的毛遂自薦。然而,皇宮內的生活雖然孤寂,倒也平靜,匈奴所居之地是草原大漠,未來如何,誰也不知。李白有詩雲:“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 杜甫顯然很同情王昭君,他寫下了“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的詩句。而做為政治家的王安石卻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個問題,他認為昭君出塞不是件壞事,寫詩雲,“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
王昭君出塞時,是否充滿了悲怨情緒,後人已無法得知。無論如何,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並不輕松的人生選擇。雖然這是一次政治婚姻,但王昭君的想法也許並不復雜,並非抱有為“漢匈兩族世代團結友好”的目的。這種說法顯然是意識形態對歷史的強行解讀了。
後來昭君在匈奴生了兩個兒子。呼韓邪單於死後,他的兒子繼位,欲娶昭君。父死後,子可娶繼母,兄死後,弟可娶其嫂,這本是胡俗,在匈奴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昭君覺得難以接受,於是上書漢成帝求歸,成帝敕令其可以不尊漢習從胡俗,昭君後來只好服從。唐代吳兢在《樂府古題要解》中卻說,昭君誓死不願改嫁給呼韓邪單於的兒子,於是,“昭君乃吞藥而死”。難道歷史上的“昭君怨”就是源自這等訛傳?
昭君的結局還算圓滿。前一段正在熱播的《漢武大帝》漢朝和親送去的宮女倩兒被匈奴燒死。雖然是虛構的情節,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宮女命運的悲慘。
宮女之怨是個傳統話題。漢樂府中有不少關於宮女之怨的題材,如《玉階怨》,《昭君怨》,《昭君悲》等。後來甚至形成了專門描述後宮的詩體,名為宮詞。唐朝張祜的一首五言絕句《宮詞》:“故國三千裏,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即是描述宮女的佳作,寫出宮女積郁難遣的深怨。唐朝詩人王建、五代時後蜀花蕊夫人都曾做過《宮詞》百首。
宮女身居深宮,不得自由,日久自然生怨。另一方面,西漢辭賦家鄒陽在《獄中上梁王書》中曾感嘆:“女無美惡,入宮見妒。”三千嬪妃和宮女,整天想的事情是向皇帝一人爭寵,怎能不妒。然《漢宮秋月》中的幽怨並非小家碧玉式的、弱不禁風的閨怨。漢代宮娥身材健碩,能陪皇帝騎馬、打獵,宮內活動受到的限制也較後世皇宮為少。因而她們怨則怨矣,本身並不幽悶纖弱。
漢代宮女中也有不怨的。有一個有趣的民間傳說,講漢代有一個宮女名叫元宵,做得一手好湯圓。她每天極為想念家裏的父母姊妹。她的誠心感動了皇帝,以後每年正月十五,漢武帝批準家家戶戶做湯圓,點燈籠,允許娘娘宮女出宮與民同樂。那一天,元宵在自己的燈籠上寫著“元宵”兩字,帶著自己做的湯圓出宮,與家人團圓。
且把遙遠年代裏的幽怨拋在一邊,聽《漢宮秋月》,品十五元宵,豈非快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