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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眼中,屍體會說話;法證會計眼中,數字亦會說話。賬目和單據,更會細說犯罪者有多狡猾。為了有效率地閱讀這些證據,廉政公署自1999年成立財務調查組,去年11月更升格為「法證會計組」。該組今年首11個月協助調查的案件減少了,但平均每件案所涉及的交易宗數卻飆升至266宗,是去年的4倍多。仍在審理中的「許仕仁、新地涉貪案」相信令這組人相當忙碌。
本身擁有專業會計師資格,亦是國際法證會計組織成員的廉署總法證會計師鄧淑妮和高級法證會計師黃喜文接受訪問時表示,若案件性質複雜,涉及財務會計文件,前線調查人員便會尋求該組協助。行動前,他們會先了解投訴指控內容,估計哪些項目有問題。到搜查時,便可集中撿取和項目有關的文件、賬目和單據等。
免被專業名詞「大返轉頭」
然後他們便會與時間競賽,需要在拘捕涉案人士48小時內,從撿取的文件中找尋有用的資料,向被捕人士提問要求解釋;另一方面,他們亦要協助調查人員向專業人士錄取口供,如會計師和財務總監等,務求識破這些人的「語言偽術」,以免被對方用專業名詞或似是而非的解釋「大返轉頭」。廉署強調,不會談及個別案件,但提供了兩個個案情況。其中一案,文員利用東主不懂英文及對其信任,在6年間侵吞該獨資公司千多萬元,涉及逾200張支票、逾2,000項賬目。犯案手法不算複雜,但每張支票都要核對多項賬目和會計文件,而被告亦用上不同的作假手法。鄧表示,其中一個難度在於要將2,000多項賬目有條不紊地在庭上鋪陳,供法官考慮。而作假手法包括,被告會在加數時做手腳,若數目加起是10萬,她便會寫成8萬,用來掩飾被她侵吞的2萬元;案中項目多涉及8位數字,容易睇漏眼。
另一案涉及香港公司在海外上市,公司以虛假財務狀況欺騙海外交易所、股東和銀行貸款。黃指此案具代表性,因為涉及複雜的會計項目和海外上市法規。鄧稱,案件調查數年,該組動員7人花了逾一年時間協助,審閱200箱文件,可算是其中一宗最花時間的案件。他們表示,近年財務案件有上升趨勢,而案件的闊度、深度和交易層次都有所增加。闊度是指交易涉及不同地域、海外戶口。深度則是投資產品類型增加、業務性質日新月異,而每項交易牽涉的人物、戶口、公司、投資產品亦增多,故他們需要掌握更多海外監管法則和新投資產品知識,以識破犯罪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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