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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害時 斷送魏蜀吳三國天下的八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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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7 13:18:5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孫資劉放

    “傾國害時”的曹操早期的兩個“秘書”怎樣在托孤之際偷梁換柱幫司馬氏崛起,致使“魏室之亡,禍基於此”;千古一鑒--為什麼你最信任的人在最關鍵時刻最有可能成為你的顛覆者

    一個政權的消亡無論如何不能歸咎於哪個臣子。但一旦臣子主宰了君主,那麼就難逃亡國之咎。魏蜀漢三國的消亡各有各的因緣,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後期的君昏臣姦。在三國衰亡的過程中亂臣賊子魏、蜀、吳各有一窩,但在關鍵時刻起關鍵作用的叛賣舊主的奸臣人物基本上有八位:曹魏政權的劉放、孫資、賈充;蜀漢政權的陳、黃皓、譙周;孫吳政權的孫峻、孫琳。而且,魏蜀兩國的這6個人都是舊政權的近臣、寵臣、權臣;東吳二孫則是王室的皇親。也正因為如此地位,才能對一個政權起顛覆性的作用。下面分述這八個弄權誤國的叛賣性、顛覆性人物。先講孫資劉放二人。

    凡是讀過、聽過三國的人,都知道曹魏政權是被篡奪的。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導致司馬氏篡權成功的兩個關鍵人物--劉放與孫資。那麼,劉放、孫資這兩個人是何等人物呢?

    劉放,字子棄,北方汲郡人士。這個人算來也是劉漢皇族的後裔。直系是東漢廣陽順王的後人。東漢末年被舉薦為孝廉,在本郡做小吏。後來軍閥混戰,他便去投靠了皇室成員同在北方的漁陽王劉松。那麼,劉放這個破落皇族子弟怎樣混入曹魏政權的呢?

    曹操在中原大敗袁紹攻克冀州時,劉放便勸漁陽王劉松要對曹操深相結納。因為他認為在各路軍閥中只有曹操能撥亂反正,而且“所向必克”,特別能戰鬥。曹操成氣候,已是“大勢所見,速至者漸福,後服者先亡”,“將軍宜投身委命,厚自結納”。以一個皇室後裔去勸一個皇室親王去投靠一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軍閥,這無異於一種屈身叛賣,但漁陽王劉松卻聽信了。

    西元205年,正好趕上曹操在青州的南皮一帶*袁譚,至書劉松加盟。劉松便馬上舉雍奴、泉州、安次三縣之地依附曹操。在這個世界上要有人欣賞,也得自身有本事。這劉放的本事是文章寫的好。曹操有書信招劉松,劉松也得回信,這回信就是劉放的捉刀代筆。曹操一見回信寫的十分有文采又很有水準,又知道是劉放的手筆,人未相見,便已心儀之,嚮往之。因為這曹操也是一個十分有文才的人,見了好文章自然有惺惺相惜之心。所以,曹操馬上召見了劉放,與他一交談又很稱心,便想把劉放從劉松那裏調到自己的跟前服務。所以當漁陽王劉松與劉放在不久之後來投奔曹操大營時,便任命他為“參司空軍事”。當時曹操任漢家的大司空官職。這司空的位置很高,與司徒、司農並列三公,是一個主管建築與水利的官,但曹操是個帶兵的人,所以讓他名義上做軍事參謀,但實際上主要用他的文筆,讓他當秘書。這曹操有一個特點,特別會給部下戴高帽來收買人心。什麼張良啊、陳平啊,古代的勇士、大力士、前朝名將啊,他都會很輕鬆地把這些很重的頭銜加戴在他的部下很年輕的頭上。那麼,他給劉放戴了誰的帽子呢?班彪。原話是:“前朝班彪投靠了竇融才建立了西河之功,今天你投奔了我和班彪多相似啊!”竇融是漢光武劉秀創業時代的開國功臣。初年經營黃河以西西北五郡,任河西五郡大將軍,後經班彪勸說投靠了劉秀。曾任東漢初冀州牧、大司空,與曹操現任職相同,所以曹操有此言自比。而班彪則是後投靠竇融的總參謀,竇融在當時與劉秀相聯繫的書信都是班彪所寫,很為光武劉秀欣賞。竇融歸劉秀後,劉秀知道是班彪的文筆,便親自召見任為朝官,主要從事文書、歷史寫作之事,也曾被任為地方官。主要功勳在於輔佐竇融在河西統治涼州一帶,是竇融在河西時代的謀主。曹操在劉放初來投奔時就給了他那麼高的位置,那麼高的評價,劉放當然死心塌地的為曹操賣命了。曹操幾乎對於每個來投奔的謀士都給予盡可能的最高評價,但該殺的時候都從不手軟,純屬嘴甜心苦之人,但對那些政治寄生蟹而言卻都普遍有效,一句話能讓人賣一輩子命,這也是曹操過人之處。劉放從此死心塌地的為曹魏政權賣命了。但從實質上講,這一類人都不過是為了生存與個人的發展而選擇寄主,並不太在乎寄主本身的生存,這也是他後來行徑的一個無法改變的基礎。那麼,孫資呢?

    孫資,字彥龍。山西太原人。少年時代便很聰明。三歲時父母雙亡,依兄嫂長大,在朝廷的太學中攻讀學業,很受同鄉王允的賞識。曹操迎獻帝許都被任大司空後,任用他為官,但並未到職。因為他的哥哥被地方官員所殺害,他回鄉親手殺了仇家後舉家到河東避難。不論是曹操、地方徵召他都不肯出來為官。在好朋友後來著名于曹魏的賈逵勸說下才應曹操徵召去報到,被任命為一個小官吏。當時任尚書令的荀彧很欣賞他說:本來以為北方邊地戰亂之中人才凋零,想不到還有此等人物。便想留他在尚書檯任尚書郎。但他仍舊以家難為由辭官回鄉。後來曹操當丞相後曾被曹操任命為縣令、參丞相軍事等職。又與劉放一同被任命為從事文秘工作的秘書郎職務。

    文帝曹丕即位稱帝後,又把二人同時任命為尚書檯的左、右丞,相當於國家辦公廳的副秘書長。在曹丕去世前,建立了統管機密的尚書省,任命劉放為中書監,孫資為中書令,並各加給事中。所謂“中書”即內朝文書,也指朝中上請下達的辦事部門。中書監、中書令相當於辦公廳的秘書長、主任。而給事中一職是虛銜,是一種代表內朝權力的級別類似于侍中的官銜,主要加給那些顧問于帝王的人。除此而外,曹丕還封兩個人都為侯爵。從此,兩個人“遂掌機密”,得以參與曹魏政權的內朝機密議事。到了魏明帝即位後,兩個人“尤見寵任”,因為明帝並不信任文帝留下的輔命大臣曹真、司馬懿等人,而是把他們都放到朝外去專督地方軍事。這兩個人倒成了魏明帝的心腹。孫資多參與決策,而劉放則負責起草發佈皇帝命令詔書。史稱“三祖詔命,有所詔諭,多放所為。”兩個人均得參與軍事、政治大事的討論,而且建議多被採納且卓有成效。二人又“以參謀之功”,由最低的關內侯、亭侯的侯位,進位為鄉侯、縣侯,獲得了三國時代侯位最高的等級。到了此時,兩個人一方面權重一時,一方面又與曹姓家族發生矛盾,許多曹魏宗室對這兩個人都很恨怨,因為他們太權高位重了。這兩個方面決定了這兩個人既有參與重大決策的決定權,又有了損害曹魏政權的動機,更何況這兩個人都是為了謀取個人地位的內臣,因而既不會放棄權力甘於寂寞,更不肯任人宰割了。危機與機會終於同時來了。

    魏明帝病重,開始擬定輔政大臣名單。第一個五人名單是:燕王大將軍曹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這五個人都是曹夏宗室,就是秦朗也是曹操的後妻秦宜祿夫人帶來的養子。很顯然,明帝從即位開始就不放心司馬氏,所以把他放任外官。同時明帝也認識到只有宗室子弟才能對皇室負責,所以擬定了這個名單。可是,孫資、劉放這兩個人見了名單卻坐臥不安如處針氈之上。因為五個人中至少有四個與他們不合,這些人一掌政,還有他倆的好?尤其是曹肇與夏侯獻二人更恨這兩個三朝執掌機密的老東西。因為這兩個人當時權太重了,“孫、劉於時號為專任,制斷機密,政事無不綜”(裴注語),因而惹得曹魏宗族眾怒。

    曹氏的輔政大名單一齣爐,五大輔政預選人便都到位警衛服侍病重的明帝,所有朝臣進見必得通過他們。有一天夏侯獻、曹肇兩人都在明帝臥室外守候,見孫、劉二人走過,便指著蹲在樹上的兩隻雞指雞罵人的說道:“這兩隻雞在這兒蹲的時間太長了,還能呆多久?”這一下,孫、劉兩個人更害怕了,但計無所出,連機會都沒有,明帝周圍全是曹氏親近把守。也是合當有事。那個不成器的曹宇本是曹操的兒子,是明帝曹睿的小叔叔,兩個人年紀相倣,一同在宮中長大,是非常友愛的一對叔侄。因而,明帝一即位就對這位小叔叔特別寵信。因而,明帝在去世前,便拜他為大將軍,並想讓他充任小兒子曹芳的首輔大臣。可是只有四天,他就不幹了,不斷的向明帝推讓。明帝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此時劉放、孫資兩個人也急壞了,很想見明帝,但兩個人進不去內宮,曹氏諸將不放他們進去。恰巧明帝病發作,曹宇出去找曹肇議事,孫劉兩個人趁著只有曹爽一人在守候的機會便向曹睿的病房內闖去,孫資很害怕說別進去了,可是劉放卻說:我們都被扔進鍋裏煮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他們兩個人並不怕曹爽,與他相互間也無恩怨。於是,兩個人見了明帝就問他身後誰來輔政?二人異口同聲的推薦了他們的好朋友司馬懿。明帝就問二人:曹宇這個人任首輔可以嗎?兩個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自救的機會,就一點不掩飾地說道:“這個人不是故意謙讓,實在是因為自知不堪大任。”而且祖上有制,親王不得任輔政,更何況曹宇幾個人在您病重期間毫無悲哀之心,反在外面與宮女鬼混。燕王曹宇又擁兵守宮,不允許我們見您,隔絕內外,這種人怎麼能輔政呢?明帝聽了大怒,便問誰可輔政?二人異口同聲的推薦了他們的好朋友司馬懿。明帝又問道:“誰能是他的對手呢?曹爽可以嗎?能不能勝任?”兩個人都贊成,這時需要曹爽表態,但曹爽卻傻了,直流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劉放踢了踢他的腳,趴在耳旁小聲教他說“臣以死奉社稷”。於是第一個輔政名單就被推翻了。明帝馬上讓劉放發詔書召見司馬懿速從徵遼東班師途中直接回京師直入臥室相見。兩個人出去後,曹肇等人哭泣力諫不可召司馬懿入朝,於是明帝又告訴人不讓他們召司馬懿入朝。不久孫資劉放兩個人又回到明帝身邊勸說明帝還是擬旨召司馬懿入朝。明帝又說曹肇這些人幾乎壞我的事。於是劉放又請明帝重新擬手詔。明帝說我已不能寫了。於是孫資劉放二人上床,一個人鋪好紙墨,一個人捉著明帝的手寫下了手詔一道。就這樣勉強擬好遺命輔政的詔書後,又給明帝念了一遍。這時曹睿已有些木然了,什麼態度也沒有,兩個人便捉著明帝的手加蓋了禦印。再說曹宇走出明帝臥室後,在外面見到自己的大將軍司馬曹肇的弟弟曹篡時,曹篡大驚說道:“你們兩個人怎麼能這時候一起離開明帝呢?快點回去。”可是已經晚了,孫資、劉放已命令宮門守衛,不得放曹宇、曹肇等人入內,天已黑了,曹肇等人只得自回自家。第二天,曹宇、曹肇、夏侯獻等人終於見到了明帝,但明帝卻告訴他們:“我已另安排人守衛了,你們都回去吧!”孫資劉放二人手持明帝遣詔當堂宣佈,並大聲高喝:“有詔免去燕王曹宇等人的職務,不得在內宮停留。”於是,這幾個無用的傢夥便一個個垂頭喪氣、流淚而出。司馬懿不久便回到了洛陽,奄奄一息的明帝將8歲的曹芳執手托孤于司馬懿後便閉目身亡。於是曹爽、司馬懿成為了新王曹芳的輔政大臣,原來的四個人卻都被免了職。真是躋攀分寸不可上,失勢一落千丈強。政治這東西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關鍵時刻間不容發,一小疏忽便可導致全盤皆輸。

    司馬懿雖然從曹操時代便加盟曹魏,但始終不得信任,曹丕雖然對他很信任,但曹氏力量仍強大,他也無所作為。到了明帝時代對他重新不信任,但只因劉放、孫資一言便使他成為了執政大臣,於是便有了後來的政歸司馬氏。而孫資、劉放這兩個東西仍在新王那裏“決定大謀”,兩個人又同任左、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子孫封侯;不久各自又被升任為將軍,一直幹到臨死前兩三年才退休。史傳多評二人“權聞當時”,“獲譏於世”。正由於兩個人“受人親任”而不能盡以公心,處安危所斷之時不講真話,向明帝推薦了一個不能勝任的曹爽,又推薦一個有野心的司馬懿,所以史稱“魏室之亡,禍基於此。”而晉人寫《晉書》抨擊荀勖誤國時,仍稱“時議以勖傾國害時,孫資、劉放之匹”。

    歷史總會給人以深刻的啟迪。歷覽古今可以驗證的一條真理是:你最信任的人往往是你最不該信任的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當斷而斷則無異於自掘墳墓。曹魏三祖都有英雄氣概,但都遲疑、猶豫,誤用於劉放、孫資、司馬懿這三個人,所以終至失政于他人之手;而曹宇等四人于關鍵時刻坐失良機,也許得之非福、失之是禍,但也的確沒一個掌權人物,哪是孫資、劉放、司馬懿的對手?

賈充

    禍亂魏晉兩朝的奸臣“乞丐之徒”;天下所有君主都一樣:你讓他順心,他便看你順眼;你對他臣服,他便讓你舒服,只要是甜的你給他毒藥也吃;天下最不可靠的便是全靠吃官飯為生的政治乞丐;“官場如市”與“政治如樹”

    在孫資、劉放之後的曹魏奸臣仍不止一二,但最為陰毒的無過於賈充,不僅背叛曹魏,殺死了曹髦,而且到了西晉也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奸臣。

    賈充是魏文帝時代最著名的功臣名將賈逵的兒子。是賈逵晚年所生之子。曾任司馬昭的大將軍司馬、右長史,成為司馬氏的心腹。在司馬昭執政時,由於害怕地方反叛,就派賈充去試探領兵外駐揚州的司空、大將軍諸葛誕是否忠於司馬氏。賈充問諸葛誕說:“如今天下都希望司馬氏取代曹魏,您認為怎麼樣?” 諸葛誕怒喝道:“你還是賈逵的兒子嗎?你家世代受魏厚恩,豈可容忍社稷輸于他人之手?有這種事發生的話我寧可死難。”賈充回來後便幫司馬昭策劃如何殺掉諸葛誕,並隨軍徵諸葛誕,為司馬昭謀主。成功回師後封為鄉侯。

    後來,曹髦忍受不了司馬昭的欺淩,便親自率宮兵攻打司馬昭的相府。皇帝親徵沒有人敢動手,司馬昭很危險,他的部下便請示賈充怎麼辦?賈充毫不遲疑地下令殺死了曹髦。為此,司馬氏又任命他為京師所有諸軍的統帥。史稱司馬昭特別信任他,“時軍國多事,朝廷機密,皆與籌之”,“受腹心之任”。晉武帝代魏後,他又被封為車騎將軍、尚書令。晉書也評價他“有刀筆才,能觀察上旨”,“無公方之操,不能正身卒下,專以謅媚取容。”“無德而祿”,“非但魏朝之悖逆,抑亦晉室之罪人。”

    那麼,像賈充這樣一個人,父子兩代深受曹魏之厚恩,竟然可以下令殺害曹魏的君主;家女又嫁與晉室為後為妃,雖仍不忠於晉室,但為什麼仍能高官任居,作威作福,“身極寵興,任兼文武”呢?其一,所有的帝王君主都是些自命不凡的傢夥,因而都需要有人吹捧、應合、拍馬,為他們賣死命。你得讓他順心,他就看你順眼;你讓他如意,他便讓你得意;其二,賈充、孫資、劉放這一類人物都是寄生性的,既無大德,又無大能,只有靠不斷的投靠新主子,拋棄已不能再向他提供養料的舊主子,這是此類人的政治生存本能。所以,晉史又稱他為“乞丐之徒”。而天下最不可信任的便是那些靠長官吃飯的寄生式的政治乞丐。你有奶可吃便是娘,無奶可吃時,他便一定會去投懷送抱于有奶者,或看出來一定會比你的奶多者。而且不管是“老娘”還是“新娘”,他一定是只考慮自己的奶要吃得飽、吃得多、吃得長,而不會去考慮這“娘”的死活。沒準還巴望著那個奶不足的“娘”早一點死掉才好。孫資、劉放是這樣,賈充同樣如出一轍。曹魏政權與其他政權都同樣,正因為都有這樣的一幫政治“啃老族”,所以總會被吃死,被啃掉。而這幾個典型人物不過是他們的代表而已。

    古人說官場如市,朝盈夕虛。什麼意思?就是說官場就像一個市場一樣,早上貨多所以人就多;晚上沒貨了,所以沒有人來也是正常。如果說這很有道理,那麼政治就猶如一棵大樹了。樹長的樹葉茂盛時,猴子便都跑來遮蔭、棲息、摘果子吃;可是樹或者老了朽了,或者倒了,那麼“樹倒猢猻散”也便是自然了。如此說來,似乎孫資、劉放、賈充這一類人都不應該受到責備了。但人不是猴子,也不應該只以自己買菜吃飯為準則來決定自己的行止取捨。這也許正是每個亡國王朝也都有殉國的忠臣良將,每個家主家破人亡之時,都會有死難的節烈之士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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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2-27 13:20:45 | 顯示全部樓層
陳黃皓

    “蜀中四賢相”身後的狼狽專政者;史稱二人“互相表裏”,“操弄威柄,終致覆國”;小人得志自有得志的道行,忠臣遺恨無不恨在帝王好惡之間與自己傻帽;忠誠忠到讓主子都不舒服的忠臣肯定幹不過奸臣

    蜀漢在劉備身後賴有諸葛亮;諸葛亮身後賴有蔣琬、費、董允三個賢相前承後繼,因而得以政治安定。蜀中稱以上四人為“蜀中四賢相”、“四英”。這是蜀中政治的一大特點,軍人很難參政,也很少軍人兼政治活動家的。雖然有大將姜維是諸葛亮生前選中的軍事接班人,但在諸葛亮身後,姜維始終很難進入這個政權機構的核心層,而是處處受到限制。因為姜維是一個最後加盟的年輕幹部,在這個政權中沒有任何政治資本。在前三相時代,基本上不得參與政治,也因為他始終帶兵在外,與魏國在邊地作戰,是蜀國後期的惟一主要將領。

    到了最後一個賢相董允時代之前,宦官黃皓就開始努力參與政治。這個黃皓本是一個隨同劉禪一同長大的小宦官。劉禪十分喜歡他,因為他不但能陪同劉禪玩樂,而且還有點小聰明在後主面前玩弄,史稱其“便辟佞慧,欲自容入”,就是總出一些討後主喜歡的壞主意,以討人喜歡,企圖由此進身於朝政。但此時主政的董允是他往日的老上司,曾是劉禪為太子時代的太子洗馬,後主即位後董允便任黃門侍郎,總管後宮之事,不久又升遷為侍中同時兼統皇宮宿衛親兵,對於後主身邊的事一切都由他來做主。後主想擴大後宮嬪妃的編制名額,可是董允卻認為後宮人數已不少,古代天子宮妃也不過12人而已,不能再召民女入宮。而且處理後宮事務十分嚴厲,連後主都很怕他,史稱“後主益嚴憚之”。因而黃皓更怕他。董允發現這個人開始在後主面前耍姦邀寵,且後主很買他的賬,生怕他把後主引向邪路,便一面勸諫後主正身立國,一面不斷的批評黃皓老給後主出壞主意。因而後主恨死董允了,但又不敢發作。黃皓一看連皇帝都怕他,自己更不敢為非作歹了,史稱“皓畏允,不敢為非。”儘管黃皓一心鑽營,後主也總想提拔他,但有董允在他便無法得志,在董允生前,黃皓最高的官職仍不過是一個黃門丞,負責管理各小黃門事務的副職小官,最高相當於一個副處吧。到了陳繼承董允當政後,這小子便成了氣候。

    這個陳,字奉宗,汝南人。是蜀中舊臣許靖哥哥的外孫子,但由於少年時代便成為孤兒,所以在許靖家長大。這許靖也是劉備時代的重臣,而且十分有名望于朝野,因而也使陳從小就有與蜀漢政權上層人物接觸的機會,這是他得以進身入主朝政得天獨厚的一個政治條件,也是一個很高的政治起點。都說英雄不問出身,但出身的高低在同等的條件下卻能決定一個人升遷的速度。這就如同長在高山上的小草的地位不用任何努力,就比山溝裏的百年大樹還要高是一樣的道理,正是“地位使之然,由來非一朝。”再加上此人很有一點歪才,因而“弱冠知名”,被任命為蜀漢政權組織部門的郎官--選曹郎,相當於國家人事部門的處長。由於此人一方面擁有許多小技藝,又通數術,很能胡說八道,一方面人又長得很有威儀很嚴厲,因而竟為當朝首輔大將軍、尚書令費所賞識,再加上費與許靖都是劉漳時代同殿稱臣的舊友,因而竟然破格提拔他接任升遷了的董允為內侍,去服侍後主。這不僅對他是一個破格提拔,而且使他有了接近皇帝,為皇帝直接服務參與機密的機會。就像領導的近身參謀生活秘書一樣沒有不提拔的道理。史家認為這是費一生的一個最大失誤。陳這等人就像是一葉幹菜,一旦讓他進入水中就可以迅速膨脹為青枝綠葉。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青麻菜掉尿罐子裏頭,一下就支楞起來的那種人。果然不久便升任尚書,相當於國家辦公廳的司長。等到接任董允為尚書令的當朝首輔呂去世後,陳又接任了尚書令,成了當朝首輔,並且還兼任侍中直接參與內朝政事,還兼任鎮軍將軍。這時的大將軍姜維雖然官職與班次都列在陳之前,但由於姜維常年統兵在外,很少參與朝政,因而基本上是陳一人專政。史稱“上承主指,下接閹豎,深見信愛,權重於維”,成為後主信任的寵臣,什麼事都按後主的意見辦,後主稱他是“柔嘉惟則”,“和義利物”,無非是對後主助紂為虐,唯命是從而已。因而,後主把陳與董允相比較,對董允更是恨之入骨,史稱“後主追怨允日深”。你以為你是忠臣,覺得自己在盡職盡責,問心無愧,可是你讓皇帝不高興,你就不如奸臣,這就是為什麼朝朝有人賣命當忠臣也總有人樂於去當奸臣的根本原因所在。

    陳在任內侍期間,便與黃皓搞在了一起,成為後主的同時寵臣。陳執政後,當然提拔黃皓,兩人狼狽朋比,幹亂朝政。黃皓從董允時代的黃門丞升為黃門令。也成為了司局級幹部,但比各部門的部長和將軍還有權勢。成為了後主的全天候陪同,不論在宮內宮外。可是陳死後,後主卻加他謚號為忠侯。黃皓雖然終身未得立為首輔,但卻在陳死後升任為中常侍、奉車都尉。中常侍是負責內朝議政、顧問帝王的職位;奉車都尉是陪同帝王出行的武官隨從。這兩個職位決定黃皓成為皇帝朝內朝外的雙重近臣,因而得以宦官寵臣身份在朝專政,以至有阻隔內外上下的本事。那麼,後主對黃皓寵信到何種程度呢?比自己的親兒子還親。後主的同父異母弟魯王劉永十分憎惡黃皓,黃皓見劉永不買他的賬,便時時在後主面前離間他們兄弟,以至於後主竟把劉永流放到外地,且十餘年間不得朝見。

    當時,姜維不斷北伐,但軍功並不顯著。黃皓便與右大將軍閆宇在朝內朋比為姦,兩個人商量想廢掉姜維,由閆宇來執掌兵權。而姜維也十分討厭黃皓的弄權恣意而為于朝中,便勸後主把他殺掉。但後主卻說:“他不過是個跑腿學舌的小臣,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過去董允對他也恨得咬牙切齒,可我現在也常常恨董允。”姜維碰了一個軟釘子後,才知道這個黃皓的根底在朝中有多深,史稱“維見皓枝附葉連,懼于失言,遜辭而出。”更讓姜維不安的是後主竟然下令黃皓去向姜維表示檢討。姜維一看自己的話後主肯定都告訴了黃皓,很怕是打虎不死反來傷人,因而很是灰心。姜維從此也放棄了與黃皓的對抗,主動要求率軍到沓中屯田,以避內禍,竟然從此一去不回成都,不參與朝政,只管屯田軍事。

    後來姜維聞知鐘會等人興兵伐蜀,便馬上致信後主,建議分派張翼、廖化分督諸軍去保衛陽安關口與陰平橋頭,以防備魏軍的突襲。但黃皓竟然把這十萬火急的特級軍事情報與建議壓下不報。後來又請神巫算卦說敵軍不會來攻打蜀國,才將此事只告訴後主一人。朝中大臣仍一無所知。無論後主、黃皓都將此等軍國大事置諸腦後,自己沒當回事,也不進行朝議,對姜維的建議也置之不理。直到魏兵分三路進犯攻入蜀境,黃皓才啟奏後主派廖化增援姜維于沓中,派張翼、董厥去陽安關口以為機動援兵。由於軍備忽疏,劉禪又主動請降,終至蜀漢最早在三國中消亡,而且是在實力未受任何毀滅性打擊的情況下投降了。所以史家評論黃皓在朝“操弄威柄,終至覆國”。

    鄧艾偷渡陰平入成都後,聽說黃皓是個陰險的奸臣,便專門下令逮捕入獄準備把他殺掉。但是黃皓卻花重金買通鄧艾左右的人員為他說情,終免一死。儘管劉禪那樣信任他,但他並不陪同劉禪去洛陽,而是自己逃命去了。

    董允以嚴正立朝,威嚴憚主,以至於讓主子終生記恨,值嗎?黃皓以諂邀寵,最後幾乎被敵國殺頭,值嗎?姜維以一個手握重兵的一國元戎,竟然畏懼一個宦官,常年避禍于外而不敢回朝,實不畏一個閹宦而畏其受寵于後主。而後主如此任姦遠賢恨忠,怎能不亡國呢?

譙周

     蜀中反劉向魏的地方勢力與“巫神政治文化”的代表者;他為什麼不怕招禍而力主劉禪降魏?“禪既暗主,周實駑臣”;英雄無用武之地何如舉旗反叛而何須舉劍斫石屈身為降圖複國 -- 忠臣永遠是不可藥救的

    蜀漢政權根本不應亡于鄧艾、鐘會的伐蜀一戰。既不在於黃皓專政的專權誤國,也不在於姜維避禍使首都沒有主力部隊防守,而在於劉禪的下令不抵抗。而劉禪的不抵抗,又緣于蜀中地方政治勢力與政治文化對蜀漢政權的不擁護,而譙周則是這勢力的代言人,直接勸降者。

    在三國之中,曹魏政權的政治基礎是中原的士大士與軍事力量,基本上是本土政治,中原人治中原,北方兵守北方。孫吳政權的政治基礎則完全是江東名門望族和大地主。吳魏二國都是絕對的中央政權與地方政治勢力、政治利益的一體化,因此兩國都是相當穩定的。蜀漢就不同了,它沒有自己穩定的政治基礎,所有政府官員將校都是劉備在中原草創的舊部、在荊州期間網路的南方文武官員、四川歸順的地頭蛇這三部分組成,因而具有很大的不穩定性。而且在三支力量中表面上是南、北方的劉備舊部在起支配作用,但實際上西部的地方政治勢力、政治文化始終都對前兩部分持排斥態度。

    劉備剛入蜀中時,許多地方勢力公開的不配合。劉璋的從事杜微面對新政權的幾次聘任都不接受,而是稱聾裝病,閉門不出。還有劉巴等人根本不買劉備的賬,連張飛都被他趕出門去,劉備要殺他,在諸葛亮的勸說下,才出來任職。諸葛亮在入蜀後的主要精力多用於同蜀中地方勢力建立統一戰線,組織“聯合政府”,反而很少參與軍事活動。而且當初成都內一日數驚,四方不斷有叛髮發生,相當不穩定。後來在蜀漢政權的政治、軍事壓力下,地方勢力不得不屈服,但卻在地下不斷地造輿論,攻擊蜀漢政權。尤其是那些益州的舊官僚文人士子根本在心裏不臣服。而且四川地方有一個特殊的文化武器,許多文人士子都信星象學,都研究數術,民眾也信奉鬼神,自己編造的巫言神語自己就信,這地方相當迷信落後。因此許多地方紳士官僚就利用這一點來動搖蜀漢的政治基礎,去惑亂官心、民心。

    劉璋時代的“師友從事”周群就是一個數術學家,整天觀天文氣象變化,編造政治謠言輿論惑眾。他的老爹周舒是他的師傅,專門到處傳播從古書上翻出來的一句話:“當涂高者,魏也。”並把它闡述為魏代漢的政治謠言,又經過“鄉黨學者私傳其語”,弄得普天下都知道曹操政權將取代劉漢,劉備在益州也長不了。劉備入蜀後,任周群為儒林校尉。劉備與曹操徵漢中時,就向他徵詢意見。周群像個算命先生似的回答道:“當得其地,不得其民”,“若出偏軍,必不利,當戒慎之”。益州的後部司馬張裕也懂占卜之術,在蜀中比周群更神靈,也勸劉備“不可爭漢中,軍必不利。”但劉備在戰前不信其言,雖爭得漢中之地,但也有損傷,這本是正常之事。但在戰後劉備卻對他們的預言信以為真,回來竟然舉薦周群為茂才。前面講過的那位張裕曾不斷地製造輿論說:“天下當易代,劉氏祚盡矣”,意思是說,天下要大亂了,劉家的天下將要到頭了。可是他也快活到頭了,而且他自己也知道。有一天他照鏡子看自己的面相後,說自己快死了,便把鏡子摔到了地下,不久,果然被劉備宰了。原來他和劉備早有過節,但卻是劉備惹的事。

    劉備初入蜀會見劉璋于城時,張裕是劉璋的從事,也在座。劉備見張裕鬍鬚很長很密,便和他開玩笑說:“我在涿縣老家時,姓毛的人很多,遍佈涿縣東西南北。因而涿縣縣令說'諸毛繞涿居'”。張裕馬上反唇相譏說:“過去有一個人從上黨郡的潞縣縣長任上調為涿縣縣令。去官還鄉時別人給他寫信時怎麼稱呼他很畏難。光寫潞君便丟了涿縣的官稱,光寫涿縣便又丟了潞縣的官稱,都顯得很不週全。於是便寫上了“潞涿君”。劉備所言是以毛姓多譏諷他鬍子多如“豬(諸)毛”,而張裕的“潞涿縣”則暗諷劉備沒鬍子像是被“鷺(潞)啄(涿)”光了一樣。因而,劉備很是反感。入蜀後劉備又聽說他到處傳言劉漢將失天下的謠言,並說他九年之後將有大災難的預言,心中很是恨他,便又引證他對徵漢中的預言有失,便把他逮捕入獄想殺了他。諸葛亮問劉備用什麼罪名處死他,劉備只回答 “芳蘭生門,不得不鋤”,便把張裕斬首棄市。其實劉備殺了他也應該,這是對蜀中以巫言神語預言搞顛覆活動的一種*,無可非議。但把罪行和開玩笑摻在一起便有失大度了。更何況還是他先嘲諷的人家,人家一反唇相譏便開始忌恨,實在有點小家子氣。一個領導者開玩笑一定要有分寸,最好不開那些有嘲笑人之嫌的玩笑。否則自己也一定會受傷害。敬人者人恒敬之,你不敬人家,人家也不敬你,別以為你自己是領導,得人家買你賬,你才能領導得了。

    蜀中之地相當落後,特別信奉鬼神之說。前面那個周群的父親便是陰陽先生,周群自己也長於此道,死後他的兒子又繼承了父祖的術數之業。還有一個劉璋時代的從事,也是劉備時代的從事,後主的中郎將、太常卿杜瓊,人很有學問,但閉門自守不參與世事。蔣琬、費都很器重他。雖然他不鑽研星象數術,也不搞卜算巫術活動,但也很迷信,善於穿鑿附會于文字之間。有一次譙周曾來拜訪他,詢問到處傳聞的那句“當涂高者魏也”的含義。杜瓊回答道:當涂高是魏國的一個宮名。當涂而高,不過是說魏宮很高吧!於是又問譙周說:“你還有什麼覺得奇怪的嗎?”譙周說:“我還是沒搞明白。”杜瓊便又說道:“從前的官職中,沒有叫什麼'曹'的,可是自入漢朝以來,各種官職都稱曹,什麼功曹、曹掾、屬曹、侍曹、東西曹、理曹等不一而足,無論從中央到地方各部部門都到處稱曹,天下歸曹魏也許是天意吧!”譙周聽了以後,很受啟發,便又創造出新的謠言說:“漢靈帝二子小時候都取名為史侯、董侯,雖然兩個人都被立為帝,但又都被廢降為侯,這不是天意嗎?先主名備,備字的含義為具,具是完結的意思;後主名禪,禪字的訓義為援,為給予他人的意思。父子二人的名字合起來就是說劉氏政權已結束了,當授予他人。”後來黃皓專政弄權,宮中大樹無風自折,譙周便書大字于柱子上稱:“眾而大,期之會,具而授,若何復”。後來人解釋為“眾”指曹,“大”指魏,後半句話是說蜀漢經歷劉備與劉禪二世後,沒有再可以立為王者。蜀漢亡國後,人們都說譙周的預言準確,譙周卻說:“這雖然是我的推算,但卻是受到杜瓊的啟示推而廣之而已,沒什麼神異之處。”此人雖可笑如此,但卻早就為推翻蜀漢先去動搖人心而大造輿論準備了。這也是譙周後來為什麼那樣堅定不移,甚至不怕招來殺身之禍乃至千古罵名的去力主降魏的政治思想基礎。而且此人歷來不忠於舊主,劉璋時代便力主降劉備;劉禪時代又力主降曹魏,但劉氏不但不戒鑒,反而都很重用他,也是咎由自取。

    譙周,字允南。世代居於東川巴西郡西充侯國。譙周的父親通經史,也是一個懂術數之道的陰陽先生一類的人物。譙周從小就喜讀書,長大後長于書法信札,“頗曉天文”,也和他父親一樣,大概是個“小神仙”一類的人物。史稱他身高八尺,體貌素樸,人很推誠無飾,沒什麼新奇獨到的辯論之才,但“潛識內敏”,肚子裏很有數。雖然身材高大,但大概是一個很沒有氣質,甚至令人一見發笑的人物。

    諸葛亮入蜀領益州牧時,任命他為勸學從事。譙周來拜見時形態一定很可笑,所以孔明的左右人員一見到他便都笑了起來,弄得譙周很不自然。過後,有關部門要求追查哄堂大笑人員的罪過,諸葛亮卻說道:這事就算了吧,不要說大家都樂,就連我也差點憋不住笑出來。但他對諸葛亮還是很敬服的。諸葛亮去世靈樞從前線到達城外時,只有他一個朝臣在朝廷禁令下達前跑到城外去迎靈拜柩。蔣琬執政後又任命他為典學從事,總領全州的學者,相當於蜀漢的*長。

    後主劉禪立劉睿為太子,讓譙周去當太子的老師,對這個未來的第三任蜀漢君主進行文化、政治開蒙教育。後來官至光祿大夫,位列九卿。譙周雖然不參與政事,但經常有人向他問詢大事,他都能引經據典地予以回答,因此在蜀中很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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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2-27 13:22:10 | 顯示全部樓層
    後來,在鄧艾兵臨城下時,後主與群臣會議,有人主張降吳,有人主張撤退到南中大後方,但只有譙週一人力主降魏。他認為吳國早晚也得被魏國消滅,投降兩次不如投降一次;南中後方雖然國土遼闊,但也許還沒到南中就遇到變亂身亡了。有人說魏國不受降怎麼辦?譙周又保證說如果魏國不禮遇于蜀主,他願意“身詣京都,以古義爭之”。後主還是不想投降,譙周又寫了一封長信勸降,劉禪竟然聽信了譙周的意見,開城投降。並下令南中各將領,正與魏軍作戰對壘的姜維諸將就地投降于魏軍。扼守劍門之下的姜維數將,堅持南中的霍戈,喋血巴東白帝的羅憲等一群蜀漢的最後英雄人物頓時如失皮之毛,義憤悲痛得只能以劍斫石痛哭致國哀。其實英雄到了無用武之地時,何如就舉旗反叛無能的君主一把,打出一個帝王的旗號,天下未必就不響應,掉了頭顱不也勝似降兵戰俘?在譙周的一番勸降之下,在劉禪的一紙令下,一個偌大的蜀漢政權,竟然就這樣頃刻間土崩瓦解冰消雪融,譙周可謂居功甚偉了。所以《三國志》評價譙周“劉氏無虞,一邦蒙賴,周之謀也”,這種表揚恰恰從另一個方面說明瞭譙周顛覆蜀漢政權的罪證。

    譙周賣主求榮得榮,西晉以他有“全國之功”,封他為亭侯,他也同樣必須以戰俘身份遷往洛陽。這是譙周想不到的。但是他既然深通經史就應該想到,有多少獻國者首先被買國者一刀兩段以警國臣的。後主沒有殺他、鄧艾沒有殺他,晉主也沒有殺他,算他命大走運。但他實在不想走,到了漢中便生病不前,併為司馬氏算起卦來,說司馬昭快死了。果然如其所言。但司馬炎代魏稱晉帝後,也並不放過他,屢次催他去洛陽報到,拜為騎都尉。這對他而言似乎是一種恥辱,因而他只想回故土,願意繳還所有封位。但晉朝根本不想讓他回老家,71歲時終老于洛陽。譙周身後備受史學家的批評與文學家的嘲諷,稱他的勸降行為“何恥之深?”“俯首而事仇,可謂茍存,豈大居正之道!”“國君死社稷,卿大夫死位,況稱天子而可辱於人乎!”“禪既暗主,周實駑臣”。也有人說譙周的勸降之策遇上了後主而得行。如果遇到“忿肆之人”,有廉恥的國君,譙週一定會被殺掉,會招來“夷滅之禍”。其實,譙周這個老東西從骨子裏就是“反黨”的,他從來就沒擁護過劉漢政權,連續出賣先後兩個蜀主劉璋與劉禪,稱得上是最無恥的儒生叛徒。

    後世及當代學人都有人說蜀漢已當亡,已沒有實力對抗曹魏政權,其實不然。還是晉人史學家孫盛講的比較客觀。孫盛講道:

    (譙)周謂(勸)萬乘之君偷生茍免,亡禮希利,要冀微榮,惑矣!且以事勢言之,理有未盡。何者?禪雖庸主,實無桀、紂之酷。戰雖屢北,未有土崩之亂。縱不能君臣固守,背城借一,自可退次東鄙以思後圖。是時羅憲以重兵據白帝,霍戈以強卒鎮夜郎。蜀土險狹,山水峻隔,絕激湍,非步卒所涉。若悉取舟楫,保據江州,徵兵南中,乞師東國,如此則姜、廖五將自然雲從,吳之三師承命電赴,何投寄之所而慮于必亡也?魏之來,搴國大舉,欲追則舟楫靡資,欲留則師老多虞。且屈伸有會,情勢代起。徐因思奮之民,以攻驕惰之卒,此越王所以敗闔閭,田單所以摧騎劫也。何謂匆匆遽自囚虜,下堅壁于敵人,至斫石之至恨哉?葛生有雲:“事之不濟則已耳,安能復為之下!”壯哉斯言,可以立懦夫之志矣。觀古燕齊荊越之敗,或國覆主滅,或魚懸鳥竄,終能建功立事、康復社稷,豈曰天助,抑亦人謀也。向使懷茍存之計,納譙周之言,何邦基之能構、令名之可獲哉?禪既暗主,周實駑臣,方之申包、田單、范蠡、大夫種,不亦遠乎!

    讀孫盛此篇長論,條分縷析,絲絲入扣,句句至理。蜀漢政權實在是亡滅于不該滅亡不可能滅亡之時,實在是由於君主的昏暗無能,畏難怯戰,軟弱無主見無遠見,又遇上了譙周這麼一個平時不參與政事凈搞地下輿論的一介癡儒腐儒,在關鍵時刻卻大放厥詞惑主,才使蜀漢政亡國破,君臣俱虜,江山易主。而可憐可悲的是三軍將士正浴血奮戰中忽接皇帝降詔無不痛哭失聲。姜維率領的守劍門將士無不以劍斫石,其實何如就舉旗反叛拼死一搏勝敗仍未可知,而何須屈身偽降以圖後舉複國?天下人唯有忠臣之病忠是不可藥救的。

孫峻孫琳

     被開除了孫姓族籍的東吳皇族內亂的兩大禍主;主明多忠能之臣,主暗生姦猾之臣,主弱生欺亂之臣,但總歸是先有亡國之君而後生亡國之臣;強臣則註定了命途多舛的命運

    東吳政權的地方政治勢力最強大,因而具有很強的地方團體內聚力,如果不發生內亂,則很難從外部攻破。尤其是孫氏宗族本身就是東吳地方的旺族豪門,足以駕馭地方各豪強大族。這是東吳皇族遠強于蜀魏之處。也正由於這一點,在東吳才發生了皇族的內亂,從而摧毀了東吳的政治基礎,最後導致了東吳的式微衰敗。

    在孫權時代由於強勢的君主存在,因而無論皇族王室還是地方勢力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孫權胡作非為,也沒有反叛謀殺之憂。可是東吳宗族一發生問題,情形便不一樣了。

    首先是在立太子的問題上,孫權由於廢長立幼,在第二代皇子之間發生了爭奪儲位的鬥爭,於是地方宗族勢力馬上分成兩大派。由於廢長立幼,小孩子即位稱帝又必須設立輔政大臣,這又導致了地方勢力之間,王室成員之間,宗室與地方勢力之間的權力之爭。因而,孫權一去世,東吳就大亂。王室成員、外戚、名門旺族成員間相互猜忌、仇恨導致數不清的大臣、將軍、官員不斷地投靠了曹魏政權,大大削弱了東吳的政治基礎。

    在孫權去世的第二年,東吳的另一個輔政大臣衛將軍孫峻就謀殺了大將軍、首輔諸葛恪,自任丞相大將軍,首先禍亂王室後宮,姦亂宮女,私通公主,且多所刑殺以立威名。由此引起王室成員的不斷謀殺,又不斷泄密被殺,大大削弱了王室的內聚力。孫峻大概只執政了幾年的時間便在38歲時憂懼而亡,他自己被不斷的謀殺危機嚇死了。但他把後事又託付給另一個宗室子弟孫琳。兩個人都是孫堅的弟弟孫靜的後代,為叔伯兄弟,同為一祖。

    孫琳一執政,又引發了朝中將相的混戰,結果是孫琳一黨誅殺了將軍呂據與丞相滕胤的勢力。然後孫琳又與叔伯弟弟孫慮各引勢力相互攻殺,結果又是孫琳獲勝。這時小皇帝孫亮開始親政,對孫峻、孫琳二人的作為大有糾察之勢,因而孫琳便稱病不上朝。不久便發動自己的幾個統兵的弟弟發動政變廢除了孫亮,立孫亮的哥哥孫休為帝。孫休又佯裝屈從孫琳,封孫琳一門五侯,皆掌兵權,“權傾人主,自吳國朝臣未嘗有”。後來孫休對孫琳稍有抵制,孫琳便口出怨言說:當初不如自己當皇帝了,何必立孫休呢?孫休心中雖有殺他之意,但仍舊遷縱于他。孫休等的是小豬養肥了,自己刀也磨快了夠長了再宰他。果然不久,孫休就與張布、丁奉密謀殺掉了孫琳,一起清算了孫峻、孫琳二人的罪行,並恥與他們同為一姓,把二人開除了皇室族籍。但孫氏政權經過二人的禍亂已元氣大傷,又綿延到孫皓時代便亡國。

    縱觀魏蜀吳三國奸臣禍主,無非都是因君主昏庸暗弱而生。如曹操、劉備、孫權這些強勢而又英明的國主執政,朝野多為忠臣、能臣。想不忠也不敢,沒能耐也混不下去。到了幾朝後主時代便多昏庸起來。蜀漢的後主劉禪長大親政後親近小人,忌恨賢能,所以自有陳、黃皓一類的奸臣當道。而曹魏與孫吳政權多立幼子,所以便自有強臣、欺臣出現,導致王權旁落。而且非但樹倒猢猻散,大樹一歪歪,那些只顧自身利益的勢利朝臣便都投靠了新主子。剩下幾個忠於舊主的強臣、忠臣也都免不了覆滅的命運,只能是力盡人臣之義,充當舊政權的殉葬者而已。如曹魏的王淩、毋丘儉、諸葛誕,蜀漢後期的姜維、諸葛瞻與忠於蜀漢的舊臣子孫等人都是如此命運,或被屠滅或死國難。正所謂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先逃跑者得以生存,不肯逃跑的便一定會死於危墻塌臺之下,這也是必然。而亡國之由最終不能完全歸咎於奸臣,而是先有亡國之君而後生亡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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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0:57:12 | 顯示全部樓層

唔睇唔知咁多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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