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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絕世奇才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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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9 11:26:5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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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有句老話,叫作“蓋棺論定”,但事實上歷史中好多人都不易作定論,有時政府定論了,老百姓卻不認賬;有時老百姓給樹起形象來了,專家們又不幹了。王安石便是至今未定論的歷史名人之一。

    王安石其人其事

    王安石的出身也應該歸於幹部子弟之列,其老爸王益乃真宗時代的進士,歷任縣主簿、縣令、知州等職,死葬江寧(今南京)。

    王安石,字介甫,晚年號半山。因被封荊國公,謚“文”,世人皆稱其為“王荊公”、“王文公”;又因其家鄉在撫州臨川(今江西臨川),而被稱“臨川先生”。

    自北宋以來,對王安石褒之者少、毀之者多,無論是在官方的正史,還是在民間的小說、戲曲中,王安石就被不斷地全方位演繹,以至於最終被塑造成一個與戲劇舞臺上類似曹操的白臉奸臣。一直到了現代,棺木中的王安石才算稍得以出頭翻身,梁啟超一本《王安石傳》,通篇為之翻案,盡掃幾百年來對王安石的指責,其缺點也開始閃光——這是國人通病,歷史人物要麼被譽為“高大全”,要麼被指責得屍臭不絕、陰魂不散。

    其實對一個已經閉眼入土的人來說,你搽粉也好,毀容也罷,都沒多大干系,史實不會因為後人怎麼胡說而改變。文人筆下的先人無非是他自己心中的形象,後世政權樹立的死人形象更是把古人加工成了服務員,為現實政治服務而已。

    評價一個人大概無非三條:道德人品、能耐學識、政治建樹。至於性格習慣、處事方式等,只不過是末節。

    王安石在上述三方面都是另類,另類得出類拔萃!

    在道德人品上,王安石可謂處於兩個極端。任情放縱、貪污腐敗這些歷代官員常見的通病與王安石都扯不上干系,就是宋代士子們視為尋常事的納妾風氣王安石也從不感興趣,居官一生從無明暗二奶。

    他看不起包括古人在內的所有先驅與同僚的施政能力。對於政治信仰,老王的做法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他掌權之後竟然發展到把他自己所編著的《三經新義》中的論點作為科考的標準答案之一,大家應該熟悉他的名言:“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其政治道德也是如此:21歲考中進士時,寧願在一個偏遠的省份當一小吏,也堅決謝絕朝廷把他召入中央重用的任命,可見他不是什麼官迷。

    但老王的剛愎自用方面也確實冠絕當時,天下之大,王安石大概只相信自己,並且在政見上排除異己——順我者,小人也昌;不從者,君子也亡。古時候朝廷設置的專職“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御史臺被他徹底改造為實施新政的特務機構,原來的御史們全被下放邊疆勞動改造。

    其能耐學識方面,同代及後人從無異議,王安石自己也頗為自負:“自百家諸子之書,至於《難經》、《素問》、《本草》、諸小說,無所不讀。”(《答曾子固書》)

    據說王安石在政治辯論急眼時,就會毫不客氣地斥責對方“君輩坐不讀書”,被噎之人無話可說,政敵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博覽群書。

    在詩詞造詣上,王安石以博觀多取、擅長工巧在北宋詩壇自成一家,與蘇東坡、黃庭堅鼎足而三,達到了宋詩藝術發展的頂峰。

    連神宗皇帝都承認王安石“天下文章第一家”,他政治上的死敵司馬光也承認:“王安石為人並不甚壞。其過端在剛愎自用。死後朝廷應以優禮葬之。”

    王安石的政治建樹不必繁述,不管他的政治理論在實踐中碰得如何頭破血流,那種不擇手段的堅定執著實在令人無語佩服,最起碼王安石沒有明哲保身做領導的傳聲筒,不擔心觸動什麼權貴。此外,王安石也沒有睜只眼閉只眼地姑息養姦,更沒有聲稱貪腐是改革不可避免的正常現象!

    實際上中國假如沒有了這種敢作敢為的另類,無盡的黑暗怎會看到哪怕一線光明?敢為人先,是中華民族的希望所在。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從思想人品到政治抱負都異乎尋常的怪人,卻遭到了主張革新的蘇洵的嗤之以鼻。而實際上二人接觸得並不多,老蘇步入北宋官場時王安石並未得勢。王安石在嘉祐四年(1059年)被召用為朝廷的三司度支判官,且所上“萬言書”仁宗皇帝也就是看了看,然後放在了一邊,六年後被遷知制誥,不到兩年便因丁母憂而解官歸江寧待業了。

    粗看老蘇的罵活《辯姦論》,竟像是因為王安石不注意個人儀錶及衛生而開火的:“衣臣虜之衣,食犬憊之食”、“囚首喪面而談詩書”。

    老蘇倒不是憑空捏造,王安石不修邊幅等惡習是眾所週知的。

    據說王安石從來不換長袍,有次朋友們趁他洗澡偷偷換了他的衣服,他竟然沒有發覺身上的長袍被更新了。是否那些漂亮MM因此而疏遠這極不講究的另類,以至於老王終生與二奶無緣?

    看來也不是這樣。有一次,王安石的妻子吳氏專門買了個侍妾進獻給丈夫,晚上侍妾前來侍寢,老王驚問:“怎麼回事?”得知該婦人因家產賣盡不足以還官債,所以她丈夫把她賣掉好湊足賠款後,王安石把她丈夫找到,命婦人隨同丈夫回去,連老婆買人的錢也沒讓婦人的丈夫退還。

    可見老王比大多數官員多一手:能頂得住封建統治階級糖衣炮彈的轟擊。

    但這種生活上的不近人情,卻被蘇洵視作大姦之無比虛偽:“是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姦慝。”——有後人說:不幸被老蘇言中!

    但生活上過於另類的確不是什麼好事,老王就因此吃了暗虧。

    王安石不僅衣著不講究,吃飯更是馬虎得讓人難以置信。有朋友們問王安石的夫人:“介甫是否最愛吃鹿肉絲?”

    王夫人大感意外:“不會呀,他這人向來不講究吃什麼,怎麼會突然愛吃鹿肉絲了呢?你們怎麼會這樣想?”

    朋友解釋:“他在吃飯時不吃別的盤子裏的菜,只把那盤鹿肉絲吃光了。”

    王夫人有些明白了:“你們把鹿肉絲擺在了什麼地方?”

    “擺在他正前面。”

    王夫人恍然大悟,說:“明天你們把別的菜擺在他前面,看會怎麼樣?”

    第二天朋友依王夫人言就把菜的位置調換了,把鹿肉絲放在遠處。結果發現王安石仍是吃靠近的那盤菜,竟然沒注意桌子上照常擺了鹿肉。

    據說此趣事被仁宗皇帝聽說了,於是就決定在宮中搞一次現場測驗。測驗那天,皇帝讓大家釣魚娛樂,並把做成小球狀的魚餌擺在了王安石面前的金盤子裏。王安石大概不是垂釣迷,沒等大家的垂釣戰果擺上桌自己便開吃了,而且居然將金盤子裏的魚餌全吞入肚內。

    誰知第二天皇帝對宰相說:“王安石是個偽君子。人在心不在焉之下也許誤食一粒魚餌,但哪會有人把那些魚餌全部吃完的?”

    由此竟造成仁宗皇帝再也不喜歡王安石了,這就叫“自食其果”?

    宋時人們一般把宰相尊稱為“相公”,宋代的一個短篇小說集中有篇故事叫《拗相公》,說的就是王安石。一個“拗”字,的確以最簡潔的漢字概括了王安石的性格,甚至一生。

    神宗熙寧二年(1069年),蘇東坡回到京師,王安石其時被任命為參知政事(副宰相),兩個天才雖地位懸殊,卻不可避免地開始了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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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6-9 11:28:41 | 顯示全部樓層
    蘇東坡與王安石初相較

    蘇東坡與王安石,在詩詞上的文風極像盛唐時的李白與杜甫,一個大刀闊斧,飄逸靈動;一個精工韻律,雅麗奇絕。唐時的李杜以“仙”、“聖”並稱,其實把“仙”、“聖”二字套用在蘇、王頭上亦無不可。

    文學方面,大家對東坡的詞、王安石的小詩較為熟悉,小學課本裏就有王安石的《泊船瓜洲》絕句: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只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據南宋洪邁《容齋隨筆》中記載:王安石數易其稿,為了“春風又綠江南岸”一句,先後用了“到”、“過”、“入”、“滿”等十多個字,最後才選定這個“綠”字,詩人精工不茍、刻意出新可見一斑。

    王安石選字的故事,影響之廣久,遠超小詩本身。實際上王安石的另一首絕句影響更大,國人幾乎無人不曉!這就是《元日》: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蘇東坡開始捲入朝廷聖旨漩渦,是否像他故去的老父一般,是對準銳意“把新桃換舊符”的王安石本人來的?其實不是那樣,蘇東坡上書反對新法,是標準的對事不對人。公正地說,蘇東坡就是想對王橫眉,當時也沒有那個資格。

    兩人那時還不屬同一重量級,蘇東坡在各個方面還沒資格與王安石一較長短。

    王安石出生於1021年,比蘇東坡大了16歲,16年的代溝決定了雙方在政治拳壇上的地位差異。

    在蘇東坡苦讀寒窗追求朝廷施捨的一官半職時,王安石卻不屑朝廷的數次召用提拔;蘇東坡初露鋒芒時,王安石文采已經名滿天下;宰相韓琦有資格歷練後輩蘇軾,王安石卻在私人日記中輕視地評價韓琦:“韓琦別無長處,惟面目姣好耳。”

    王安石在京師接受朝廷的參知政事高位那一年,正好韓琦被罷相,也正是這年,蘇東坡兄弟永久地離開了故鄉眉山(今四川眉州)。也就是說,此時蘇氏兄弟再幹什麼活路,需要看王安石的心情了。

    蘇家兄弟回到京師之時,正值王安石就職朝廷參知政事,並奉準“越級進言”,不受朝儀限制。時年新皇帝神宗年方20,年輕氣傲,自然想有一番作為,中興國力日弱的大宋王朝。對於名滿天下的王安石,年輕皇帝早就心儀,而且已經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而對才名遠播的蘇東坡,新皇帝雖然也不陌生,但此時皇帝選才的標準是“政治第一”,所以,就看剛入京的蘇氏兄弟政治態度如何了,是左派,還是右派?

    蘇氏兄弟欲避開朝廷已經颳起來的政治風暴是不可能的,他們必須對正在實施的新法進行表態,這裡沒有“逍遙派”的位置,或左或右必選其一。蘇東坡官癮若重,極為簡單:支援新政就是了。

    而且此時的王安石對蘇東坡的才氣也是頗為欣賞的。王安石自負宰相之才,又兼宰相之量,既然不屑理睬蘇洵的痛罵,又怎會對蘇洵的兒子們心懷其他?

    剛回京的蘇東坡被委任為殿中丞,還是在國史館上班,論說與國務院總理級別的王安石發生不了矛盾。其時的宰相富弼也就是在替王安石頂名過渡,朝中的一切權力都在宰相副手王安石手裏,只要蘇氏兄弟安分守己,做個穩當小官還是有可能的。

    假如蘇東坡如此,那他也就不是蘇東坡了。僅過了不足兩年的安穩日子,蘇東坡直接上書皇帝擺明瞭自己的觀點:反對變法!

    就這樣,蘇王之間關係惡化的炸藥包,便由地位不起眼的蘇東坡主動點燃了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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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法之初亂子多

    王安石能得以執政其實也是不易的。對於留在京師做官,他一直謝絕任命達25年之久。但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你越不願高升,聲譽反而就會越高。到了仁宗嘉祐五年,王安石除了以文章出名之外,他不貪高位的聲譽也同時名震京師。

    王安石位居太守之政績也是有口皆碑,堪稱能吏,同時他在其轄區內也深得百姓愛戴。就任三司度支判官後,所上建議改革的“萬言書”不被仁宗重視,因而萌生退意,恰母親去世,他便借機辭官守喪。但是在守喪期滿被召入朝之時,他又謝絕在京為官,而寧願留在江寧。

    若說王安石是在坐以待時,還不如說他不願甘居人下。這就像一些從不願打雜當副手的強人一樣,不管身居何處,哪怕在偏遠的小縣做個縣令,也算獨轄山頭,這就是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吧。

    嘉祐五年,王安石初來京師時,時人無不視之為奇才,而且他既有創見、獨見,也善於言談。朝中名公巨卿如富弼和文彥博等,對他頗有好評,歐陽修也對他抱有好感。

    不過認為他將會成為大害的人也並不乏見。例如王安石的老友張方平,以及張方平的好友蘇洵。估計蘇洵對王安石的厭惡與張方平也不無關係,以至於王安石母親去世時,只有蘇洵拒絕前往,並且還寫了那篇著名罵文《辯姦論》。

    仁宗駕崩、英宗即位後,王安石大概由於曾上奏朝廷反對英宗接班,因而更加不願在京師為官。直到神宗明確表示出對他欣賞時,王安石才重回京師,就任參知政事的高位。

    經過對王安石的一次密談考察,神宗皇帝決定不惜赴湯蹈火也要完成王安石的變法計劃。至於預料之中的反對,神宗皇帝早有心理準備:即便犧牲其他所有大臣也無不可。

    依照王安石的建議,熙寧二年二月,制置三司條例司成立,蘇東坡弟弟蘇轍被安排在此司校對文稿;七月開始施行市易法;九月施行青苗法。誰知僅僅數月,朝中大臣對王安石便由期待轉而開始產生了懷疑,進而由懷疑變成了反對,伴隨著反對呼聲的還有內心的恐懼。

    這除了新法施行後在地方引起的難以避免的混亂之外,主要還是王安石的用人政策所致。

    新法實施,排除反對者的干擾並沒有什麼不對,但頒布的法律總需要有人去執行,這時的王安石選擇官員之標準也就簡單了:首先要政治過關——支援新法!可惜政治上過硬的幹部,人品上大多有缺陷。這是不可避免的,喊政治口號響亮的人多數心裏骯髒,明撒謊不臉紅的人還配談什麼道德人品?


    王安石就職不久,便以大刀闊斧的風格在各個要害部門大肆清除異己。清洗最為徹底的莫過於首先公開反對新政的御史臺的御史們,實際上對政府政策提出批評本來就是御史的職責,但有些敏感時期,裝聾作啞反倒才是優秀幹部,才能跟上面保持一致。

    左右御史臺被清洗了14人之多,這些空缺當然需要有新人來補充,於是一批善於高喊與領導保持一致的“人才”被納入到了執政隊伍之內。這些人也就是咱們現代人所痛罵的“小人”,小人混進了改革的隊伍,那社會還不給鬧騰得烏煙瘴氣?

    很快朝堂開始混亂了,一些賢德幹練、深孚眾望的大臣開始公開反對王安石。皇帝也曾疑問:“為什麼所有的大臣,乃至全朝的讀書人,都群起反對新法呢?”

    王安石回奏:“陛下要師法先王之道,不得不清除這些反對的舊臣。反對新法的舊臣與陛下之間的奪權之爭,不會以陛下善良的願望而得以避免。這是改革派與保守派的生死之戰,關乎國家與陛下存亡,是領導權掌握在誰手裏的大問題。”

    王安石成功地使年輕皇帝相信目前的混亂紛爭是不可避免的,是皇帝與那批膽敢反對皇帝的姦佞大臣之間的殊死之戰。

    政府官員被分成了左、右兩派,雙方都有自己的領袖人物,左派(變法派)無疑是王安石挂帥,右派(保守派)則是由德高望重的政府軍事主官樞密使司馬光挑旗。皇帝時常左右遊移,但還是偏向王安石多些。

    王安石初掌政權之時,司馬光就因一項節儉政策與王安石在御前爭吵起來。皇帝想取消春季的祭天大典和賜予臣子銀兩綢緞的慣例,王安石支援,司馬光反對,兩人針尖對起了麥芒。司馬光情急之下公開指責王安石:“你的所謂理財,只是在百姓身上多徵捐稅而已。”



    王安石辯解:“善於理財者能使國庫充裕而不增加捐稅。”

    司馬光斥責:“荒唐!一國的財富是固定的,財富不在百姓手中,便是在政府手中。不論你說得多好聽,無非是把百姓手中的錢拿過一部分交給政府罷了。”

    皇帝開始有幾分贊同司馬光的說法,新政也暫時擱置了一兩個月。但不久,形勢便發生了大變,皇帝徹底站到了王安石那邊,朝中重臣紛紛被貶或自行辭職,新法實施方興未艾。

    被貶官員裏面就包括東坡的弟弟蘇轍,蘇轍先於蘇東坡在新法實施的浪潮中翻了船。

    熙寧三年,蘇轍上書神宗極力反對均輸法及市易法,並指出:朝廷若壟斷全國貿易,那全國的商販哪還有活路?誰能與國家競爭?國家也未必有利可圖,因為必須先成立龐大機構再高薪雇用大批幹部經商,建造大批官衙。其結果還不是便宜了與官商有私人交情的關係戶?官僚作風的無能也將造成物價的持續上漲,也會富了那部分與官府有關係的人,對國家有百害而無一利。

    但此時的皇帝不會理睬蘇轍這等小官的胡說,蘇轍又致書王安石,更加激烈地指責新法,結果被貶出京城,去河南做了個小推官。

    而蘇東坡恰在這左派明顯佔上風之時,毅然公開加入了右派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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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10 23:58:04 | 顯示全部樓層
好精彩唷~感謝樓主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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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6 07:38:48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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