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通鉴丨秦始皇真的是一个暴君吗？历史大学堂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2

“大家好！谷园讲通鉴，这才是历史！

讲通鉴. 谷园讲通鉴 .第二十六章，秦始皇是个暴君吗？

上回说到，有两个方士，一个卢生、一个侯生，给秦始皇找神仙，找长生不老之药。肯定找不着呗，怎么交差呢？就想各种办法应付，今天说，皇上啊，我找到一条谶语，“亡秦者胡”；明天又说，我找到一本神书；后天又说，有什么什么线索。最后，实在应付不了，怎么办呢？

散布谣言。就说啊，之所以找不着神仙，这都得怪秦始皇自己。秦始皇太世俗了，太贪恋权势，每天批阅那么多文件，都得“衡石量书”，什么事都不放手，尘缘太重，神仙不待见这样的人，所以就躲着，不让我们找着。

撂下这个话之后，两人溜之大吉。

你说，这事搁谁谁不生气啊，是吧，把秦始皇气得够呛。还一个让他生气的，就是另一个著名的方士徐巿。他把秦始皇也忽悠得不赖，说：海中有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您给我拨几艘大船，我再带上几千童男童女，还有各种花销费用，您给我。我出海给您找神山去。结果呢，一去不回，据说去了日本。他出海的地方，就是咱黄骅啊，丱[guàn]兮城啊，现在不正发掘着了吗。这可是咱黄骅最著名，与历史关系最紧密的地方。以后，应当好好开发开发，这把大IP弄好了，弄成一个日本人认祖归宗的地方，那对招商引资多有利啊。是吧。

总之呢，新恨旧怨加在一起，秦始皇就怒了，杀！

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

把相关的460多个人都给坑了，活埋了。这就是“坑儒”，秦始皇的千古罪行。实际上，这里面有很多细节，都需要澄清。

（图）秦始皇，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战略家、改革家，首位完成华夏大一统的铁腕政治人物，也是古今中外第一个称皇帝的君主。

首先，秦始皇杀这些人，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逮过来就推坑里的。

《史记》中记载，秦始皇在听说侯生、卢生背地里说他坏话时，“大怒曰”，曰什么呢？

他说：

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

我前一年，就是去年，公元前213年，把“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把不中用的书都给收上来烧了--这是说焚书，在坑儒之前--我烧的都是不中用的书，不实用，没实用价值，都是扯淡的书，我留它们干嘛啊，把人都给看神经了，看成近视眼啊，是吧。我这绝对是好心好意，绝不是为了毁灭什么。相反，焚书之后，我就把全国各地的“文学方术士”都召集来，想让他们来辅助我，开创太平之世。

可是呢？

方士欲练以求奇药。

其中一些方士，不帮着我研究治国理政，却非要给我找什么长生不老的神药。那，找就找呗。可是呢？

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巿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

韩众，这应当也是一个方士，找着找着，就跑了。那个徐巿，给我在上面扔的钱就更没边了，最终药也没找到，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好几十艘大船，还都装备着弓弩什么，也一去不回了。

而且，每天就光听这些“文学方术士”之间互相告发了，这个说那个怎么怎么着，那个说这个怎么怎么着。这种文人的德性，太让人厌恶了。

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

卢生、侯生，我是够尊重他们了，赠予他们的金银财宝也不计其数，可是他们竟然背地里诽谤我，坏我的名声。

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妖言以乱黔首。--《史记*秦始皇本纪》

其他的，据我调查，也没干好事，好多妖言惑众的，忽悠老百姓。秦朝管老百姓叫黔首。

总之吧，这些人太可恶了，真该杀。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3

（图）焚书画像

直接杀了呗？没有。秦始皇虽然恨这些人，但还是走法律程序，派御史把这些人抓起来，挨个审问，然后，这些人又是互相告发。具体这里面有没有刑讯逼供啊，屈打成招啊，咱就没法深究了。反正，最后按着法律程序，审出460多人有罪。

《史记》讲：

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

注意后面这几个字啊，“使天下知之”，这不是秘密处决，是特别公开的，就跟当年商鞅在河边举行公审大会一样，要的就是杀一儆百的震慑作用。

可能处置得确实太严厉了，多数人可能罪不致死。不过，这就是法家的风格啊，重轻罪。

那么，这些“文学方术士”是不是儒生呢，儒家流派的人？

确实是，杀他们的时候，皇长子扶苏曾给这些人求情，提到一点，就是“诸生皆诵法孔子”，意思是这些人都是学孔子的。自然就儒生。

可是，怎么儒家还搞这些求仙问药的事呢？在我们现在的认识里，这应当是道家、道教，或者什么阴阳家干的啊？

章太炎、胡适都讨论过这个问题，都没讲清楚。

钱穆在《国史大纲》里有个说法，儒家其实有两大分支：一是齐学，一是鲁学。

齐学流于怪诞，其病在不经。

鲁学流为训诂，其病在尊古。

这个解释挺好的。那些半仙方士，确实是儒家的，只不过，是属于齐学这一派的，他们就是研究这种怪诞不经的学问的。

这样的儒生坑了，我感觉，坑了就坑了吧，装神弄鬼的，是吧。

（图）秦始皇时期统一的货币

后来，鲁学这一派慢慢成了儒家的主流，尊古，重视教育和文化传承，四书五经，传统的这套体系，还是不错的。

一般人，不知道这个区别，就以为这么好的儒家，怎么能给坑了呢？秦始皇真是个大暴君啊，太残暴了。

好了，说完了坑儒，咱再说说那个焚书。

坑儒前一年，有一天，秦始皇大宴群臣。大臣们都分组地来向秦始皇敬酒。其中有七十位博士--跟现在的博士是两码事，当时是掌管书籍文典、通晓史事的一种官职，皇家顾问、大秘，这么帮人来给秦始皇敬酒。有个领头的就拍马屁呗，不会拍马屁的，怎么能成领头的，是吧--他就说：皇上啊，您废除封建制，推行郡县制，这个改革太好了，老百姓们都叫好啊，自古以来也没有您这样的功德啊。

秦始皇听了挺美，好，受用啊。

可是，里面有个叫淳于越的博士，就开腔了：皇上啊，我有一言啊，您别不爱听。您只看到分封诸侯国之后的互相攻伐，没有看到，他们之间也是彼此支撑的啊。以后，真要有个田氏代齐那样的事发生在朝廷，您就得干瞪眼啊，外部没有支撑啊，皇室子弟们都没有封地兵权，谁都阻止不了啊。商朝，周朝，正是因为实行封建制，才能传国上千年之久的，所以封建制是有好处的。总之，

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

传统的那些东西不是白给的，做事情你要是光图创新，而不尊重传统，不学习前代的经验，那个事儿是长久不了的。

刚才那谁，那都是拍马屁，您别听他的，他不是忠臣。

秦始皇的心里一下子就沉重了，这个淳于越说得不无道理啊。这样吧，各位爱卿啊，大家一起再议议这个事。

别人没怎么着，李斯一下子就急了，反应很激烈，因为，郡县制是他极力主张的嘛。你淳于越读了几本破书，一书呆子，腐儒就敢来非议我？

他运了好几天气，给秦始皇写了一篇奏折，有那么几个意思：

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4

（图）秦疆域图

自古以来，三皇五帝都不一样，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治理之法，各有不同，因为时代在变化啊，怎么能都用商朝、周朝的办法呢。淳于越这种愚儒，他哪懂这个道理啊。

看把淳于越给批倒。

然后，李斯又把这个问题给上纲上线：淳于越其实就是以古非今，拿古人那套学说，来否定咱们的大好局面，惑乱人心。像他这种人还不少呢，大有人在。他们之所以敢这样做，根子就是他们读了乱七八糟的这派那派的书。

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

只要国家推出一项政策，他们不是好好执行，而是拿着他们那套学说对国家的这个政策品头论足，然后各种不满，各种批评，谁批得最狠、最能骂，谁就是名士、高人、大V啦，老百姓们也不能明辨是非，就跟着起哄呗。

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下，党与成乎下。禁之便。

如果放任这种局面，那么皇帝国家的权威就降低了，民间的这派那派就得坐大。所以，最好要查禁。

李斯绝对是辩论高手啊，其实他是玩了一种辩论技巧，诡辩。他没有去回应淳于越提出的那个问题，就是一旦出现田氏代齐那种权臣篡夺皇位的情况，外部皇室兄弟都没有诸侯的势力，不能阻止遏制这个情况，怎么办。李斯没回应这个，而是直接就去攻击对方，你非议政策这个做法就不对，就贬损了皇帝和国家的权威，这样一棍子就把你这个人给否定了，你的说法、想法，自然就给否定了。

那么，怎样查禁呢？

李斯提出了方案：

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

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

焚书这个事，这是场文化浩劫。这一点上，谁也给秦始皇、李斯平不了反。

不过，作为当事人，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立场。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5

（图）诗经

首先烧的是六国国史，除了秦朝历史，别国的国史都烧掉。这一手反证了历史的意义，现在日本啊，台湾民进党啊，没事就想从历史教科书上打主意，也是这么回事。没有历史，就没有了国家、民族的认同感。欲亡其国，先灭其史，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然后，诗经、尚书和诸子百家的书要烧。用秦始皇的话讲，这些都是不中用的书。其中，诗经和尚书比较多的涉及古代政治，经常被人拿来以古非今，尤其得烧。

那么有没有不烧的书呢？有。一个是中用的书，医药啊，占卜啊，农业种植啊，这些书中用，不烧。

另外，那些不中用的书，也不是全部烧的，“博士官所职”，博士官手里可以留着，就是说，这些书，皇帝还是可以看的，他的大秘、顾问们，还是可以参考的，只是不让老百姓们瞎掺和了。你们该种地种地，该做工做工，你要是士，既不种地，也不做工，有点文化想当公务员，好，“以吏为师”，你就好好学习国家法律法规就行了，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于是，就焚书了。一场浩劫，非常可惜，我还是坚决批判啊。

不过，明朝人陈继儒，就是著名的《小窗幽记》的作者，他有两句诗：

雪满前山酒满觚[gū]，一编常对老潜夫，尔曹空恨咸阳火，焚后残书读尽无？

你光知道骂秦始皇焚书，可是，那些没焚的，传下来的先秦著作，你读过几本啊？你有资格骂吗？

其实该传下来的，多数还是传下来了，各种藏呗，有藏墙里面的，藏之名山的，还有在坟墓里的。《汉书*艺文志》里编辑整理了前代图书有上万卷之多，多数还都是先秦的。到今天传世的先秦著作还有60来种，一本没读过的举手，哈。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6

毛主席也有句诗：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

焚书坑儒这个事，站在历史的角度，大政治家的立场，还是应当冷静审视的。秦始皇、李斯的本义，不可能是为了找骂吧，他们肯定也是为了巩固统治，只是路子不对。因为，最终推翻秦朝统治的人，根本就不读书嘛。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唐朝章碣

（图）陈继儒，明代文学家、书画家

刘邦、项羽根本不读书。你说，你烧书有什么用呢。

那么，刘邦、项羽，还有他们前面的陈胜吴广为什么要起来推翻秦朝统治呢？

这个问题的根子，确实是在秦始皇这儿。虽然，那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诺大的帝国，一次动乱也没出现过，他镇得住。他死之后，就不行了，很快就压不住了，天下大乱。

为什么呢？

钱穆讲：

秦代政治的失败，最主要的在其役使民力之逾量。--《国史大纲》

把老百姓用得太狠了。开疆辟土，打仗，几十万人；打完仗，还得修长城防守，又是几十万人。更要命的是修陵墓、修阿房宫，搭上的人更多，其实就是阴阳宅嘛，中国人有点钱就往这上面造，秦始皇算是带了个坏头，他在这上面玩得比谁都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还有直道啊、驰道啊，大量的政府工程，用的人很多都是徒役，都是犯了法的。哪那么多犯法呢？这就看法律严到什么程度了。重轻罪嘛，《韩非子》里就说，商朝也用重法，有一条是“弃灰于公道者断其手”，把锅灰倒在大街上，这个罪，就得把手剁了。吐口痰，就劳教你三年。所以，犯人太多了，都去给国家白干活，而且那活就更艰苦了呗。当良民都不容易，当了刑徒还有好吗，好多人都累死。

最后，老百姓们受不了，要么战死，要么累死，要么被苛政逼死，索性造反吧。

所以，秦始皇的问题，究其根本，还是贾谊说的那句话：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打天下与守天下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守天下，得讲仁义啊，得仁爱啊。

秦始皇呢？恰恰就没有仁爱之心，冷酷无情，对于死人没感觉。他这种性格适合去推动战争，有句话叫“慈不掌兵”嘛，打仗就得死人，讲不得爱心。也适合搞法家，讲法不讲情。或者说，这也是法治的局限，长期在这种讲法不讲情的文化中，就得人情冷漠呗。

秦始皇的冷漠、冷酷无情，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

有一次，他发现，丞相李斯的随从好多人啊，这规格也太高了，太排场。他就挺不高兴了，可也没说，没跟李斯说。

结果呢，转过天来，再看李斯，后面没人了，随从都撤了。

噢，秦始皇就想了，闹了半天李斯在我身边有眼线啊，有点什么事就给他通风报信。查！看看到底是谁报的信。结果，谁都死活不承认。最后怎么办？就把那天在他身边的，知道他那天不高兴的人全部杀掉。

LauChelsea · 發表於 2016-7-16 18:58:17

（图）钱穆，中国现代著名历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中央研究院院士，故宫博物院特聘研究员。与吕思勉、陈垣、陈寅恪并称为“史学四大家”。

为什么这件事让我印象深呢？

你想啊，打仗啊，修宫室陵墓啊，那个死多少人，也都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他也不沾亲带故的，他不动心，这不算什么。而这次，他杀的，可都是身边人啊，都得是亲信的人朝夕相处的。正常人，就是小狗小猫天天跟着你，那也得有感情啊。可是，秦始皇说翻脸就翻脸，说杀就杀了，这就太冷血了。

还有，就是，后世别的皇帝都有个什么皇后啊，宠妃啊，各种跟女人的故事啊。秦始皇在这方面，一点没有，史书里一点也没提到，他也没立皇后。搞得拍电视剧的都没法拍了，没有女一号啊。怎么办呢？生造呗。所以，86版的电视剧里，孟姜女就跟秦始皇搞到一起了，具体的情节我也忘记了。实际，孟姜女就是个文学人物，到明朝，孟姜女哭倒长城的这个故事才成型。

总之，秦始皇是孤独的，冷血的。

对于他的这种性格特点，后世有很多讨论，包括郭沫若认为，亲政之前的秦始皇，“身体既不健康，又受人轻视，精神发育自难正常。”

怎么知道秦始皇身体不健康呢？《史记》里有一段。咱们前面不是讲他重用李斯，大搞间谍战吗？其实这个间谍战最早不是李斯提的，而是尉缭。现在传世的还有一部很著名的兵书，就是这个人写的--《尉缭子》。秦始皇很欣赏他，拿他当朋友，见面都不施君臣之礼，平等相待，赏赐也很多。

可是呢，尉缭却跑了。为什么？尉缭有段话：

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yīng]，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

他给秦始皇--当时还是秦王，给秦王看相了。后世很多兵家人物都会看相的，以后再讲啊。

他就说秦王这个相貌啊：蜂准，大高鼻梁；长目，大长眼睛；挚鸟膺，猛禽的胸脯，说白了就是“鸡胸”；豺声，说话的声音跟豺狼似的，呼噜沙哑。这样的人，多数都是寡恩少情，有虎狼之心的。他不行的时候特别能讨好人，等他得志时，就得吃人。

（图）郭沫若，现代文学家、历史学家、新诗奠基人之一，中国科学院首任院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首任校长。

郭沫若从秦始皇的这个“鸡胸”和声音沙哑，推断秦始皇有类似佝偻病、气管炎之类的。而且，史书里还提到，嫪毐曾跟赵太后说过，等嬴政死了就让他跟赵太后生的儿子继位。当时嬴政不过二十来岁，嫪毐就这样讲，说明，秦始皇的身体肯定不健康。他要好好的，能说等他死了如何如何吗。

秦始皇的心理呢，就更不健康了。三岁时就被抛弃，亲爹、假爹，吕不韦和嬴异人都跑了，就留下他和母亲赵姬孤儿寡母在赵国，在姥姥门上，也算寄人篱下。整个童年肯定没少受气啊，所以，赵国刚一打下来，他就亲自回了邯郸，把仇家全部杀光。可见，童年的怨恨他一天也没忘。

十三岁时当了秦王，也不能亲政，被吕不韦压着。他母亲又是跟吕不韦，又是跟嫪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儿子，背后得多少人议论啊。更主要的是，他最亲的亲妈好像还跟嫪毐站在一起，想害自己。你说，他还信谁吧。

最终，秦始皇就长成了一个报复性的人格，一个暴君。

那么，我一会说秦始皇伟大，一会儿又说他是暴君，一会儿又说他人格不行，我到底要说什么呢？我要说的就是一个道理：历史人物是复杂的，不是非黑即白的，看人要全面。

好了，下期再讲秦始皇之死，和他身后的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