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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挺毛的故事
作者：badend608 (賴小智)
這天亦儂買了晚餐回到家，正要叫樓上家人下來一起吃時，摸到了西裝內袋有一封信，
筆跡娟秀，信封外寫著「給老公」。他納悶的拆開信，畢竟妻子已經難產過世好幾年了
，自己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這封信？他輕輕的把折疊的信攤開，上頭的字跡的確是妻子
的，可是似乎是在倉促之中寫下，顯得十分潦草。
「親愛的，我希望你能認真的把這封信看完。」
小時候我住的地方在軍營附近，走幾步路就可以看到一片廣大的草皮，聽說那是以前國
軍用來操練的地方，不過從我有印象以來就不曾看過有阿兵哥在上頭操練。有的是野餐
、放風箏的民眾，在角落打棒球的大哥哥們，還有帶著狗狗散步卻不清理大便，沒公德
心的王八蛋們。
那兒被附近的居民管叫大操場，大操場不時會舉辦一些活動，也是我童年的遊樂場，有
我許多快樂的回憶。後來雖然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搬離了，我對那片草皮的印象卻依然
鮮明美好。
除了放風箏偶爾會踩到狗大便的回憶之外。
在我七歲那年發生了兩件令我畢生難忘的事，一件事是父母把我送進了附近的國小，開
啟了我往後數十年與考試奮戰的人生，另一件，則是我從來沒有向別人提起過，埋藏在
記憶深處的灰色回憶......
那年來了一個馬戲團，它的帳棚像魔術一般在大操場上一夜之間搭起。對，就是一夜之
間搭起，還記得那時我半夜因為想起忘記幫心愛的仙人掌澆水，爬了起來加了一點水給
仙人掌。在走回床上躺下時聽到細微的歌聲從大操場的方向傳來，我拿了張椅子站了上
去，搭在窗緣向外看。
隨著淡淡的歌聲，七彩鮮豔的帳棚像撐傘一樣在大操場上「蓬」地一聲張了開來，帳篷
裡頭還透出了被紅色光芒拖長的身影。在我看的入迷的時候，那帳篷好像活的一樣，突
然把開口轉向我，我趕緊蹲下，在那一瞬間，我非常確定有某種東西的目光像我這投射
過來。那天晚上我ㄧ整夜沒有闔眼，我緊緊的靠著床沿，盯著窗戶，生怕有什麼東西會
從窗戶爬進來。
隔天早上吃早餐時，我向父母敘述了這件怪事，他們卻說是我睡昏頭了，說我太期待去
看馬戲團所以作惡夢了。他們竟然說那個馬戲團是上星期來的，已經做了好久的準備，
而我們一家也早已計畫要去看！
唉，也許我那時候就該察覺不對勁了，但那時在我爸媽一直說我是作夢的情形下，我也
漸漸認為也許昨晚只是個惡夢，太過於真實的惡夢。
隔天，我們一家人去看了那個馬戲團的演出，海報上還寫著是國外的知名馬戲團......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小細節我本來應該已經忘記了才對，但發生那件事後，這些久遠回
憶似乎變得清晰了。
表演很精采，人體大砲，飛刀手，空中飛人，馴獸師，小丑踩大球......還有好多好多
，看著看著，本來僅剩的一點不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後一個表演，團長從帳篷內牽出一個跟那時的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有著蒼白毫無血
色的皮膚，儘管我隔了很遠，看上去還是很大的明亮雙眼，戴著一個可愛的小帽子，邊
緣還微微露出了點艷紅的髮絲。
『這是本團最最最最神奇的超能力兒童，不管什麼東西從他口中說出都會變成真的！』
那個團長頂著微胖的肚子，他的大嗓門沒有借助擴音器就讓全場的觀眾聽的清楚。
接著他們表演了很多魔術，都是由觀眾來藏，猜猜看東西藏在哪裡的小魔術，跟之前的
表演比起來實在是遜色許多。可是滿場觀眾的情緒卻隨著那個男孩的「超能力」一再成
功而興奮不已。
最後，老團長清了清喉嚨，觀眾頓時安靜下來，看他要變什麼把戲。
『還記得各位剛剛進來的時候太陽在東邊還是在西邊呢？』胖團長舉手示意要全場觀眾
一起回答，全場觀眾也很配合的一起大聲回答東邊。
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那個小男孩開口了，他的聲音像很清脆，我幾乎要覺得他只是穿
了男裝的女孩，雖然他的聲音十分細小，但從大家陶醉的神情，我很肯定全場一定都聽
的很清楚他的話。
『太陽在西邊。』
他一講完，帳篷的大門就倏地被拉開，紅通通的夕陽直直得照進帳蓬，映在那男孩的臉
上。那真的是很美的光景。
其實這也沒什麼，早上十一點多開始進場的表演，到了那時也已經下午四五點了，太陽
已經快落下了很正常，可是那時大家好像那男孩表演了什麼世紀魔術一樣的歡呼了起來
。
『謝謝，今天的表演到此結束，請各位依序退場。』胖胖的團長說完，便領著那小男孩
又走進了後台，滿場的觀眾也沒有推擠，魚貫走出了帳篷，彼此還熱絡的討論剛剛表演
的內容。
那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對那男孩念念不忘，而且很好奇那晚看到的真的只是夢
嗎？就在吃完晚飯後，牽著家裡的狗狗瑪莉說要散步，藉機又溜到了馬戲團帳篷那。
到了那帳篷附近，我又聽到了那個歌聲，還是很細微，聽不出歌詞，但我很確定跟馬戲
團出現那晚聽到的是同一首。
我把瑪莉的繩子綁在帳棚外的木樁上，自己悄悄的鑽進帳蓬，看見了我永遠無法忘記的
詭異。
『今天的表演也很成功呢，主人。』微胖團長笑著說，不，那時的他一點都不胖。
他的身體變的扁扁的，像一件式樣難看的衣服攤在地上。
我嚇的差點叫出聲來，整個馬戲團的人和動物都跟團長一樣變得扁扁的晾在地上，像是
什麼服飾拍賣會，只是地上的衣服不但款式恐怖，還會互相交談。
在此起彼落的交談聲中，有一個細小但清亮的歌聲穿插其中，我順著聲音來源望去，是
那個小男孩。
他邊唱著奇怪的歌謠，邊不斷折疊那些『衣服』放進身旁的小皮箱裡，那皮箱小小一個
看上去沒多大容量，可是那男孩慢慢地竟把幾乎一半的人都塞進皮箱裡。
『呼，這樣太慢了，叫新來的折好了。』那男孩抱怨著，伸起手打了個響指。
地上的某幾件『衣服』像氣球充氣，迅速的膨脹起來，最後變成兩男一女。
其中兩個男的我不認識，但好像在家附近看過，可是那個女生是住我隔壁，對我很好的
大姐姐！看到她在我眼前迅速鼓脹，我忍不住小小的叫了一聲。
『主人！有人偷跑進來了！』
『抓住她！撕裂她！』
『把它變成同伴』
地上的衣服你一言我一語的大聲叫囂，見狀我立刻鑽出帳篷，拔腿就跑。
跑了一段距離，似乎沒有人追來，我想起瑪莉還被我留在原地，想回頭去把牠帶走。
我伏在草地裡，緩緩的向帳篷移動，在大約離五十公尺的時候，瑪莉發現我回來了，興
奮的吠叫起來。我擔心會被發現，趴在原地不敢繼續往前。
那個小男孩好像收好地上的『衣服』了，慢吞吞的走出帳篷，走向我栓著瑪莉的木樁。
『啊！我正好缺一隻狗狗。』他用著天真無邪的聲音，緩緩的摸上瑪莉的後頸，瑪莉好
像被石化般動也不動，只從嘴巴裡發出恐懼的嗚嗚聲。
我看著他把瑪莉緩緩的壓進皮箱裡，我心裡不斷祈禱，希望有人能聽見瑪莉的聲音，趕
快來救牠。慢慢地，偌大的一隻拉布拉多犬，竟被他整隻塞進了小皮箱。
把瑪莉塞進去後，小男孩輕輕的關上箱子，箱子抖動了一下，裡頭還傳出瑪莉微弱的嗚
咽聲。
他滿意的拾起箱子，拍去上頭的泥土。轉身摸了摸那頂七彩大帳篷。
那帳篷發出淒厲的，響遍夜空的尖叫聲，然後『蓬』的一聲向上彈到半空中，我的目光
隨著那頂帳篷往上移，看著它在緩緩飄落的過程越縮越小、越縮越小，等到落在那男孩
面前時，已經縮成一把顏色繽紛的孩童傘。
那男孩伸手抓下那把傘，收合。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
在他眼光掃過我藏身的草叢時，我連大氣也不敢吐，生怕自己會落的跟瑪莉一樣的下場
。
在我祈禱不要被他發現，並納悶著為什麼剛剛帳篷發出的尖叫沒有人聽到趕來時，那男
孩伸了個懶腰，跨著大步，嘴裡唱著歌謠，蹦蹦跳跳朝著我的反方向離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我揉了揉眼睛，他拿著小皮箱跟鮮豔小傘的身影就這
樣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只剩下他清脆的嗓音還迴盪在夜空中。
『小木偶，小木偶，誰會記得那小木偶......小木偶，小木偶，誰會愛上那小木偶？』
回到家後，父母擔心的問我跑到哪去了，我跟他們說剛剛遇到的事，他們完全不相信，
狠狠的斥責我一頓，罵我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出去外面。我說我是帶著瑪莉出去的，他們
卻回答我家裡根本沒有養狗。
隔天，我發現隔壁的大姐姐也不見了，可是卻沒有人記得，大家都說隔壁的叔叔阿姨沒
有生小孩。而那個馬戲團更是完全不存在大家的記憶裡。
等我慢慢長大，也搬家了，我努力說服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場惡夢，漸漸的，我也
忘漸漸淡忘那晚的恐懼。
可是前幾天，女兒回家時，那恐怖的回憶又像潮水一般把我再度淹沒......
『可是前幾天，女兒回家時，那晚的回憶又像潮水一般把我再度淹沒......』
信上的字跡到這裡變得更潦草，亦儂得很仔細的去辨識上頭在寫些什麼，他坐下來，戴
上了眼鏡，彎著身子讀著。
「那天女兒回家時，手上多了一隻可愛的狗娃娃，跟往常一樣開心的和我分享今天跟誰
玩，在外頭玩什麼。」
那天她的小領巾上沾滿泥巴，我想她應該又去鑽人家的籬笆了吧，安琪她一直都那麼有
活力。那時已經五點多快六點了，我想你快回來了，要去做飯。叫安琪自己先玩，我等
等再來陪她。
『好！媽媽去煮飯，瑪莉陪我玩。』她露出缺了顆門牙的可愛笑容，舉起手上的娃娃跟
我說，我卻一下子愣住了。那隻狗娃娃，毛茸茸的，吐出一截舌頭。』
我抓過那隻娃娃，問她是誰給的，心裡暗暗祈禱是隔壁的趙太太給她的，會那麼像只是
巧合。
那只娃娃跟那晚被抓走的瑪莉好像，連出生的時候不小心壓折的尾巴，還有我爸爸幫她
做的，上頭寫著『MARY』的皮扣環都一模一樣。
『是皮諾丘給的！』安琪用粗魯動作把娃娃搶了回去，好像怕我不還給她一樣。
我以為那是她幻想的朋友。笑著問她是不是隔壁阿姨給的，輕輕捏了捏她鼻子說：『要
是不說實話，鼻子會跟小木偶一樣變長喔！』
『是皮諾丘給我的！』她用我從沒看過的憤恨眼神瞪著我，手裡的娃娃『嘶啦』一聲，
頭被她扯了下來，那一瞬間，我依稀聽見了娃娃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我被安琪那詭異又恐怖的樣子嚇得往後跌坐，她一言不發的收拾地上娃娃的『屍體』，
小跑步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論我怎麼叫她都完全不回應我。
那天你回來的時候問我跟你說安琪發燒了正在休息，其實就是這個原因。老公，真的很
抱歉，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
隔天安琪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常的吃早餐，一樣滿臉笑容去上課，但我心裡的不
安卻更加的嚴重。
下午我偷偷跟著安琪來到她平日遊玩的公園，沒看到她跟其他小朋友玩在一起，自己一
個人坐在鞦韆上晃阿晃的。
在太陽快落下，整個公園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時候，大象溜滑梯的後頭傳出來一陣清脆
的歌聲。
『小木偶，小木偶，誰會記得那小木偶？小木偶，小木偶，誰會愛上那小木偶......』
聽到歌聲的那一瞬間，我全身寒毛直豎，那晚的恐懼又再度席捲而來。
隨著歌聲，那個男孩從溜滑梯後頭轉了出來，他跟三十年前一樣穿著合身的吊帶短褲，
乾淨的白襯衫，還有那在帽子下微微露出的艷紅髮絲跟蒼白皮膚，從他散發出的那種古
怪氣質，我很肯定那是同一個男孩，可我不明白為什麼過了三十年他卻一點都沒變。
安琪見到他，興奮的拉著他坐上她本來坐的鞦韆。然後睜著大眼睛蹲在他面前，開心的
說著什麼。
我從原本的位置聽不太清楚，所以我緩緩的移動到他們身後的樹叢中。
『所以啊，後來神仙教母就把我變成小男孩了......』那男孩比手畫腳的說著小木偶的
故事，可是他把自己說成是那裡頭的主角，皮諾丘。
『喔喔！原來皮諾丘你就是這樣變成小男孩的喔。』安琪的眼睛閃閃發光，對那男孩用
自傳形式述說的故事沒有絲毫懷疑。
『唉，可是大概是神仙教母搞錯了，她的確是把我變成一個小男孩。』他用遺憾的口氣
說著：『但也永遠只能是個小男孩。』
『直到我的爸爸老死，我都一直是一個小男孩，村子裡頭的人開始怕我，說我是怪物，
還把我趕了出來。』
『從此我就一個人孤伶伶的在這世界上遊蕩，好孤單寂寞。』
安琪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說：『沒關係啊，以後我會陪你玩。你就不用怕
寂寞啦！』
眼看那男孩的手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就要摸上安琪的後頸，我想起那天晚上瑪莉悽慘
的樣子，一股勇氣油然而生，衝上前推開了那男孩。
推開那男孩後，我連忙查看安琪有沒有事。安琪卻像失了魂一樣軟軟的趴在我懷裡，眼
睛睜得大大的，呆滯的看向天空。
我回頭想問那男孩對安琪做了什麼，卻看到剛剛明明被我推倒的他，沒事人似的好端端
的坐在鞦韆上，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憤怒的詢問他安琪到底怎麼了，他只是笑笑的對我說：『她沒事，不過今晚就會有事
了。』
我害怕的緊緊抱住安琪，看到我的樣子，他的笑意更濃了。
『我不會對她做什麼，不過妳的丈夫就不一定囉，他可是個戀童癖的變態呢！』
『你說謊！』我激動的對他怒吼，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怎麼樣的怪物。
他跳下了鞦韆，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說：『妳看，沒有變長，我沒說謊。』
『你又不是木偶了，鼻子怎麼可能變長！？』我害怕又憤怒的緊緊把安琪護在懷中，聲
音顫抖的連我自己都聽不太懂自己在說什麼。
『喔喔喔喔喔！賓果，妳說到重點了！第一，我是皮諾丘。大家都知道皮諾丘說謊鼻子
就會變長。』他伸出白皙的手指，像猜謎節目一樣跟我解說著，我只能抱著安琪不斷向
後挪動，但腿上就是沒有半分力氣站起。
『第二，我現在是個小男孩，所以鼻子當然不會變長！』他蹦蹦跳跳的走道我面前，用
無辜的表情繼續說：『那既然鼻子不會變長，代表什麼呢？代表什麼呢？』
『究竟是代表什麼呢？』他的臉突然變得猙獰恐怖，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代表他說的都是真的，都會是真的！』我懷裡的安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仰起小
小的臉對笑著對我說。
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二樓安琪的房門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聽到安琪的房
間裡頭傳來她微弱的呼救聲，我衝進房間，看到你正壓在安琪的身上，別無選擇下，我
只好拿一旁的椅子把你打昏。
老公，希望你不要感到難過自責，那並不是你的錯，你一定是被那個怪物影響了，當時
看著你後腦流著血，不醒人事的樣子，我好心疼。
我奮力把不醒人事的你挪到旁邊，原本在你身下的安琪，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成了那個怪
物。
『喔喔，猜錯了，安琪不在這。』他開心的笑著，搖著白皙的手指，我感覺到手裡多了
個東西，一張紙條。
我看了看，上頭寫著一串地址，當我把視線移回床上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無蹤了。
我想那地址應該就是安琪在的地方，我幫你包紮好後，寫了這封信。希望你醒來後看到
，能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我很擔心安琪，所以先去那個地方了，在背面我附上了那
張寫了地址的紙條。
醒來後要快點趕過來，我怕安琪遭遇什麼不測。
永遠愛你的郁晴。
亦儂看著這封莫名奇妙的信，心裡覺得毛毛的，但他還是決定忽視。
「這也太扯了吧！」
他把信揉成一團，投進了垃圾筒。
「大概是誰的惡作劇吧？」他摸著自己的後腦杓自言自語，她的妻子郁晴早在生完他們
第一個孩子後就過世了，信的最後註明的日期卻是昨天。而那張紙條上的地址根本就是
亦儂現在住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亦儂跟郁晴生的並不是女兒，是男孩子。
亦儂摸著後腦杓想著，手心忽然有黏膩濕潤的感覺，是血。
他趕緊用衛生紙去按了按流血的部份，納悶著怎麼會突然流血。
想起還沒叫兒子吃飯，亦儂決定先叫他吃飯再說。
「恭偉！吃飯囉！」
「喔！來了！」
不久，一雙蒼白的腿伴隨著清脆的歌聲出現在樓梯口。
「小木偶，小木偶，誰會記得那小木偶？小木偶，小木偶，誰會愛上那小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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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10 13: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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