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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在妓院裡出生的男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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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9 02:50:53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第一章 ~再敘揚州~

紫玉夫度過了幾天不知往哪裡的沉悶的日子,顏羅王的消失,讓他無所適從,是否因為自己逼得他太急,他就學狗跳牆了?可是,那一陣濃煙,應該不是顏羅王釋放出來的,則又是何人救了他或是擄了他?

他很擔心顏羅王,在鎮裡尋找了幾天,鎮裡鎮外都尋過了,卻見不到顏羅王,他想往蜀川,因為他清楚顏羅王的仇人就是蜀山九龍,而蜀山九龍是四川火焰堂的雜碎。可他還是想再找找,於是又跑回了春風揚萬里,沒找到顏羅王,就直接進入揚州城了。

在揚州城尋找了四天,他絕望了,真不知該怎麼辦了?為何──當初要騙他呢?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為何就要欺瞞?

那黑黑的傢伙,有時候擁有一顆很黑的心,可很黑的眼睛裡,卻總有他小時候的單純──這單純的鼻涕蟲竟然認不出他來了。

紫玉夫在揚州城的城東胡逛,也許世間的事情總得有一些巧合,否則人們就不會懂得一個「緣」字。也就在這一天,他在城東的東街一座大宅的門前,看見了一個佇立門前守望的美婦,那美婦嬌艷靜嫻,像古色的畫影,立生起一種古雅的艷情。

紫玉夫的身心大震,撥開行人,直往那門前走去。到了美婦面前,他凝視美婦,那雙不像男人的眼睛含著瑩晶的淚。

而美婦也驚異地看著面前俊俏得不像樣的男人,似乎有一種熟悉感,可她畢竟還是覺著陌生,就轉身要走入宅裡,背後傳來一聲哽咽:「三娘。」

原來此美婦正是被凌思靜安置在揚州的紅珠,凌思靜從第一日開始已經去了多時沒有回來,紅珠時不時地要走到門前來守盼,不料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會喊她一聲三娘,她的身體定住了,心卻突跳,緩緩地轉過身去,道:「你、你是誰?」

「我是紫玫啊!三娘!」紫玉夫哭泣,伸手到背後解開髮結,一頭秀黑的長髮鋪蓋下來,他再伸手到臉下摸落一層薄薄的面膜,一張與玉娘有四五分相似的卻比玉娘嬌美許多的臉蛋展現在紅珠面前。

紅珠定定地看著她,突然撲到她身上哭道:「你是紫玫,娘的紫玫,還活著,活著!」

顏羅王是不會想到,這個不像男人的男人就是他的三姐的。其實當時羅紫玫也正是從春風揚萬里出來,準備替蕭路君掃墓,剛巧遇見了顏羅王。她是認出顏羅王了,可顏羅王卻不認得她,即使後來發覺她很多地方不像男人,可先入為主,加上顏羅王把她看成是斷袖,越是不加仔細地想,於是錯過了他時刻思念著的三姐。

兩母女抱著哭了好久,紅珠終於道:「紫玫,你跟娘進來,讓娘好好地看看你,也把你的事情跟三娘說,三娘想煞你們了。」

羅紫玫──紫玉夫是「羅紫玫、顏羅玉、羅芙」這三個名字合成的,為羅紫玫的化名,此時她在紅珠面前恢復真身分,當也恢復她的真名,她就跟著紅珠進入宅裡。

僕人關了門,兩女進入紅珠的寢房,在紅珠的床上坐了,紅珠撫摸著羅紫玫的臉,她並沒有變多少,只是比以前更見清麗了。

「三娘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瞧我家紫玫長得多清秀!」紅珠哭著,但臉上卻帶著紅,一種帶笑的哭,乃是因為歡喜。

羅紫玫也發覺紅珠已經清醒,似乎沒有了以前的迷糊,她雖然與顏羅王相處甚久,但顏羅王沒把紅珠的事情說知,她道:「三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紅珠道:「三娘的事情不急,三娘現在就想知道你的,你先給三娘說,你說了後,三娘就給你說,嗯?」

羅紫玫含著淚,哭咽著把這三年來的經歷都敘說了,紅珠也終於肯定玉娘的死,幸運的是羅紫玫還活著,當初玉娘為了讓羅紫玫免遭三龍的污辱而把她推下河裡,紅珠以為羅紫玫無可倖免的,卻得以活下來,這也許是上蒼在她們苦難的生活裡丟下的一個奇跡。

「三娘,紫玫以後能夠保護你們了,那些仇,紫玫也要報的。」

紅珠嘆道:「紫玫啊!多大的仇,讓玉兒去報吧!女人,就不要沾血了。」

「玉兒?」羅紫玫疑惑道,她以前雖然猜測紅珠也許活著,而顏羅王經常在她耳邊提起紅珠,可她究竟沒想到紅珠在這些年裡是與顏羅王在一起的,她繼續道:「娘也知道玉弟麼?」

紅珠幽然地道:「嗯,他一直保護著三娘。」

「他那副德性也能保護三娘?」羅紫玫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扛著斧頭裸著胸膛到處摸女人的傢伙也能保護娘,這到底從何說起啊?

「他是我們最好的孩子,雖然小時候那麼的愛哭,可長大了,一次也沒哭過哩!多好的孩子,以前三娘都誤會他了。紫玫,你還沒見過玉兒吧?」

羅紫玫在剛才的敘述中沒有把遇到顏羅王之事說出來──她怕紅珠還恨顏羅王,因此就把顏羅王的那段隱瞞了。

「三娘現在就把玉兒和娘的事情說給你聽,什麼都說,即使是敗壞倫常的那些事情……」紅珠幽幽然地訴說,像是低泣亦像是輕笑,那種語言,含著眼淚的。

羅紫玫也流著眼淚聽紅珠說,她想不到顏羅王是這般活過來的,她的這個唯一的弟弟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都因為他曾經歷經的那些事情,她,再也無法責怪現在的顏羅王了。

羅紫玫哭倒在紅珠懷裡,靜聽紅珠訴說完了。

紅珠撫著她的背,道:「三娘不覺得羞人,也不會後悔。你這個愛哭的弟弟,從來都不是害人精,也不是閻羅王,他只是我們的玉兒,在這一點上,他是永遠不會變的。所有的仇,就都讓他去背負吧!並不是三娘心不痛,而是,如果他不親自了結這些仇,他的心,就永遠也回不到從前。讓他去吧!即使他什麼也不會,只是靠著力氣大,扛著一把大斧頭,可即使是死,也別讓他活得那麼累。雖然他常笑,也常逗人笑,可只有三娘知道,連笑,他都是累的。紫玫啊!我知道你現在有本事了,可你是一個女人。當還有男人誓死保護你的時候,你就應該保持純潔,別讓血玷污了你的手和你的心。一個女人的手應該是乾淨的,一個女人的心應該也是純潔的。」

「三、三娘,你真的不恨玉弟了?」羅紫玫仰起臉,凝視紅珠。

紅珠嘆道:「我們這家人都沒有理由恨他的,我已經恨到不能恨了。三娘,現在,愛他,不管他是我的兒子,還是我的男人,都愛。」

羅紫玫哽咽道:「三娘,其實紫玫這段日子是和玉弟在一起的。」

她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就把和顏羅王相遇相處之事全招了,末了含淚笑道:「我想不到他會變成這麼一個人,他對付仇人的那種手段叫人看不下去,可他平時笑嘻嘻的,還色迷迷的,我以前想不通他怎麼就控制不了非禮婦女,現在也終於明白了。但是,三娘,還有蘇州那群好人,讓平時的他看起來很善良,這像我以前的玉弟。」

紅珠道:「你弟本來就不是個惡人,他小時候哪點兇惡了?你們兩姐妹的才是惡人哩!但從他為自己改名之後,為了活下去,他把善良拋棄了,也強迫自己做一個惡人。有時候,他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在那個時候,天下人都可以恨他、侮罵他,只是,唯獨我們,不能夠。」

羅紫玫道:「三娘,我覺得『顏羅王』這名字很適合他,聽起來比『顏羅玉』有氣勢多了,只是同樣的可怕,我還是比較喜歡那『玉』字,你呢?」

「傻孩子,不見三娘一直稱呼他為玉兒嗎?當然是不承認他自己改的名字了,做娘的哪能讓自己的孩子擁有那麼恐怖的名字的?」

羅紫玫忽然幽幽地道:「三娘,玉弟真的有妻子了?還有,三、三娘,也是玉弟的女人麼?」

紅珠嘆道:「一個女人,在這世道,很多時候是不能選擇的。哪怕即使給我選擇,我也會選擇做他的女人,只要他願意。但是啊紫玫,我首先是他的娘,懂嗎?至於思靜,他承諾過如果不死,會回來娶她的。思靜這孩子很聰明也很純潔,你不喜歡這樣的弟媳嗎?」

羅紫玫紅著臉,支吾道:「可、可人家,人家在他右臂上留了個齒痕,他也說過會等我的。」

紅珠心中一驚,凝視紅著臉的羅紫玫,問道:「你那齒痕,不是在他離去的時候咬的嗎?那時你不是把他當弟弟看待?」

羅紫玫的臉就更紅了,紅暈把她潔白的頸項也鋪過,她道:「人家那時、那時才十二歲,懂、懂什麼?而且一直都以為他是親弟弟的,後來知道不是了,也是很短的時間,當然是把他弟弟看待了。可他離開後,我、我就漸漸長大了嘛──,和他相遇之後,我是故意不想和他相認的啦,想看看他到底變成個什麼樣的人了,可我、我長大了嘛!」

她說得支離破碎的,紅珠卻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了,紅珠笑道:「你喜歡你弟?」

羅紫玫頷首道:「嗯,從小就喜歡的。」

「我不是問你姐弟之間的喜歡,我是在問你男女之間的喜歡。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在娘面前也不敢說心裡話嗎?」紅珠怨嗔道。

羅紫玫含羞道:「紫玫想做玉弟的女人,照顧他一輩子。」

紅珠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們一家也總算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雖然少了許多人,但是,活著一個,便聚一個。」

「可他有了妻子!」

「思靜嗎?唉,這倒是個難題。紫玫啊,先不管這些吧!玉兒這輩子能不能恢復那方面的功能也不知道的,如果他不能夠恢復,和思靜應該也是不可能的。那時,你還要陪著你弟嗎?」

「要,即使他一輩子都這樣,紫玫也無怨無悔地陪著他,因為,他還是紫玫最親愛的弟弟是不?」

紅珠淡笑,撫摸羅紫玫的臉蛋,道:「你懂得這點就好。你弟他不止跟思靜有關係,他似乎與其他的一些女孩也很有糾纏,可你畢竟不像其他的女孩,其他的女孩可以為你弟爭風吃醋,你卻不能夠。即使你心裡多愛他多想獨佔他,別忘了,他還是你弟弟,也就是說,你即使是他的女人,也還是他的姐姐,懂嗎?別的女孩可以只為她們自己著想,你卻必須為自己著想的同時也為他著想,這些東西,是很叫一個男人累的,你別再給他添累了。」

羅紫玫道:「三娘說的,紫玫都明白。三娘和我娘不也是這樣過的?可我從來沒見過你們發生爭執。」

「那不同的,三娘和你娘都是平凡的女人,沒有你們這般要強,我們能活著,就很幸福了,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東西,也沒有時間去爭什麼了。再說,玉兒除了思靜,還有個三娘,你真的就一點也不介意?」

羅紫玫嗔道:「三娘,你怎麼能跟紫玫這般說話?好羞人的!紫玫也知道不應該那般,可我總是不想讓他去碰別的女人耶!我以前想,他就只能有紫玫一個女人的。三娘說的話,我都懂得,只是想到他有其他的女人,心裡總酸痛酸痛的,見到他碰其他的女人就要生氣,真的很難控制的。」

「那三娘呢?」

羅紫玫垂首道:「三娘,是我們的娘。」

紅珠笑道:「紫玫啊!很多事情,不到最後是無法清楚的,但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即使你成不了你弟的女人,你還是你弟最愛的姐姐。」

羅紫玫抬臉咬唇道:「不,我是他最愛的姐姐,但也要成為他永遠的妻子。即使是像三娘和我娘一樣,我都要成為他的妻子,他若不要我,我就不認他這個弟弟。」

紅珠聽出羅紫玫對顏羅王的深情,於是道:「那你就去成為他的妻子吧!如果那樣你會更幸福的話。他時刻記著你,三娘不清楚他對你是怎般的感情,只是他曾經承諾過,以他的齒痕來記著你,讓你等他回來,他就必須回來的。可是他,能夠回到原來的地方嗎?太多的糾纏、太多的牽掛、太多的隱藏,也許他還沒有回來,就累倒在途中了。三娘不知該怎麼說,你像你娘一樣的賢慧懂事,你應該知道怎麼樣才會讓你的玉弟回來吧?」

「嗯,紫玫知道的,讓他太痛苦的事情,紫玫不會做的。」羅紫玫在紅珠懷裡輕喃。

紅珠沒有答言,一會之後,她發覺羅紫玫睡覺了,她忽然想起玉娘和羅芙,眼中閃過憂傷,低頭撫著羅紫玫的劉海,輕嘆道:「你還是這般的喜睡,只要安靜一會兒就會睡著。你們三個孩子,一個愛睡,一個愛鬧,一個愛哭,都是娘的心肝肉,娘都想讓你們過得幸福。娘這輩子什麼都不求,就求你們過得安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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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1: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四大花主~

顏羅王從李清玉的房裡出來,他看見了李清玉的娘金葉,他朝她笑,可是沒有說什麼,就與她擦身而過了。

折轉了幾個院子,看見霸靈和劉福生在院南的幽園裡遊玩,霸靈笑個不停,似乎與劉福生相處得很開心,顏羅門在圓孔門前看了一會,拇指悄悄伸到唇邊,轉身扛著斧頭,朝著金色宮的大門方向走去了。

霸靈此時忽然道:「怎麼我的僕人還不見來呢?」

劉福生道:「小生建議花主小姐不要讓他做你的僕人,他這傢伙在我家做僕人的時候幾乎把主人殺了,他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霸靈美眸一閃,看了看劉福生,然後轉眼看往他方,舉手隨意地在某根樹枝上摘了一片葉子,道:「福生哥哥,也許他曾經的確背叛了你爹,可我想那應該也是有原因的。我的僕人雖不顯眼,卻像這綠葉實在,生綠時受樹的恩,黃落了還化成樹底下的泥肥滋潤這棵樹。」

劉福生冷芒現眼,一瞬即沒,他陪笑道:「不好意思,我總是控制不了,因為他所做的事的確太過分了。我既然答應過金葉夫人,就不應該在此處與他計較才好,花主小姐生氣了嗎?」

霸靈道:「我沒有生氣哩,只是他是我的僕人,如果總有人說他很壞,那不是間接地說我這個主人也很壞嗎?」

劉福生笑道:「小生倒是沒想到過這層,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撲哧!」霸靈失笑,道:「你們讀書人說話都這麼酸嗎?」

劉福生看到她的笑,一時被迷呆了,正欲說話,卻看見李清玉急急地跑進來,他立即正色,朝李清玉施禮。

李清玉視而不見,只是走到霸靈面前,道:「霸靈,你和你的僕人是什麼關係?」

霸靈一愣,吃吃地笑道:「清玉妹妹,你臉色為何這般差?他是我僕人,當然是主僕關係了。」

李清玉看看劉福生,又看看周圍,找不到顏羅王的影子,心中一陣抽緊,問道:「顏羅王那黑鬼沒到這裡來嗎?」

劉福生道:「清玉小姐,我在這裡,他應該不會到這裡的,他怕我──」

「不好,這傢伙一定獨自離開了,混蛋。」李清玉也不管兩人,轉身就離去。

霸靈跟著就追過去,劉福生看著兩女的身影,嘴角拉扯出兩抹冷笑。


霸靈追上李清玉,問道:「妹妹,你說黑鬼離開金色宮了?」

「他從我房裡出來,不是來找你,就是逃跑了。」李清玉隨口道。

可霸靈一聽,怒氣上揚,喊道:「李清玉,黑鬼怎麼到你房裡去了?」

李清玉一驚,掠飛中的兩女就此落地,兩雙美眸相互怒視。

李清玉也不甘未弱,道:「是我把他帶過去的,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霸靈道:「他是我的僕人,你沒經我的同意,隨便帶走他,我怎麼能不生氣?」

李清玉冷叱道:「他是你的僕人,很了不起嗎?主僕就有主僕的樣,你怎麼要跟他睡一個房間?」

「喲,李清玉,我是看在金葉阿姨的份上,才叫你一聲妹妹的,你現在是不是想開戰?再說了,你初次見我的僕人,怎麼可以隨便帶走我的僕人?」

「我初次見黑鬼?我呸!我比你早兩三年,他左臂上的齒痕就是我咬的,早在三年前,他就是我的僕人了,當時我讓他不得碰別的女人,今日見他和你在一起,我不找他算賬?你才是沒道理,憑什麼因為他是你爹的徒弟,就要他做你的僕人?他還這麼高的時候,就跪下來向我求婚了,你那時還不知在哪個山洞!」李清玉就是李清玉,一吵起來,就什麼高貴的樣子也沒有了。

霸靈雙眸怒瞪,可一想到顏羅王,就把氣給忍了下來,她道:「我現在不和你吵,我出去找黑鬼,現在找不到他,以後可能就找不到了。這傢伙是我逼著他來京城的,早知我就不來京城了。天下這麼大,他跑掉了,就很難找到了。如果我找不到黑鬼,我霸靈回頭跟你拚命。」

兩女一邊吵著,一邊向正門飛掠,李清玉聽出霸靈的緊張,奇道:「你不是和他很好嗎?怎麼說他離開了,就找不到了?」

霸靈道:「很好又怎麼了?別看他笑呵呵,他心可狠著,如果決心離去,就不會回頭。你認識他那麼久,不知道他這種性格嗎?」

李清玉道:「我怎麼不知道了?他除了拍馬屁,還一身的牛脾氣。」

「不是牛脾氣,而是狠心。那傢伙做起事情來,很叫人害怕的。李清玉,我跟你明說,我的僕人與你不適合,你是花主又是金枝玉葉,不似我這般野丫頭的,你還是回去陪你的福生哥哥,免得傷了你我的和氣。我霸靈可是一點也不怕你的,好的時候叫你一聲妹妹,不好的時候就和你決鬥,哼,別以為我怕你了。」

說著,兩女就飛掠到正門口,卻見扛著巨斧的顏羅王正踏出金色宮正門。

兩女同聲叱道:「黑鬼,你給我站住。」

顏羅王轉身,立在門口,露一臉燦爛的笑容,可當他看見是兩女一齊來的時候,立即轉身拔腿就跑,那速度簡直就像急風一般,但是,還是跑不過霸靈和李清玉,兩女在宅巷裡擋在顏羅王面前,顏羅王收勢不住,直接撞了過去。

霸靈驚呼道:「又、又來了。」

「啊、啊、啊!」

三聲驚叫,顏羅王把兩女撞飛的同時,雙手摟緊了兩女,半空中還是一個經典的翻身,他就被兩女壓在地上了,痛得張嘴呼不出聲,嘴角滲出兩道血絲。

他閉上雙眼,趴伏在他身上的李清玉和霸靈相互望一眼:莫非就死了?

李清玉要掙脫顏羅王的手臂,霸靈道:「別動,他現在血氣翻騰,呼吸不暢的,待他緩過氣來,自然就會放開我們。」

「你怎麼知道?」

「他以前就有一次是這樣的,你為何同我擋在他前面?他跑得速度太快,可是身沒功力,每次跑都會收不住腳的,你跑來,不是讓他撞麼?」

李清玉惱道:「你明知道這樣,為何也擋在他面前?」

霸靈囂張地道:「我喜歡,怎麼樣?」

李清玉怒道:「你──我、我也喜歡,哼。」

兩女各把臉別到一邊,伏在顏羅王的左右兩邊胸膛。

一陣之後,顏羅王緩過氣來了,立即放開兩女,叫道:「你們想把我壓死嗎?媽的,老擋著我的路,是牆都給我撞倒的。」

李清玉有些臉紅,正要起來,看見霸靈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把心一橫,也壓得顏羅王更緊,和我李清玉鬥?看誰能撐得久!

顏羅王因身受傷,暫時力氣不復,一時也無法推開她們,只是喘著氣道:「霸靈、李清玉,你們站起來,有人看見了。」

李清玉急忙東張西望的,可這宅巷剛好兩頭沒人。

霸靈則道:「看到就看到,我霸靈才不怕哩!和你光衣服睡覺都不怕,還怕在這裡被你抱著?黑鬼,你為何要逃?」

顏羅王還沒回答,李清玉就罵道:「霸靈,你剛才說什麼?你知不知道羞恥的?」

霸靈掉轉臉,瞪著李清玉,道:「我就是不知羞恥,我一個野丫頭,要什麼羞恥?你要羞恥,你起來啊!幹嘛搶我的僕人?你不是沒有力氣了吧?」

李清玉有些臉紅,可她不能就此認輸,她道:「誰搶你的了?黑鬼又不是你的,憑什麼說我搶你的?」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霸靈就用手去推李清玉,而李清玉也拿手來推霸靈。

就在她們糾纏間,一隻嫩手兒伸到顏羅王的嘴角,輕輕地抹著顏羅王嘴角的血跡,只聽一聲哭嗔道:「黑鬼,你和她們是在幹什麼?」

這是蘭心的聲音,而當李清玉和霸靈轉臉過來的時候,卻看見面前多了兩個女孩,一個很純潔的漂亮女孩的手正輕輕地撫摸顏羅王的臉龐,她們同時驚道:「你是誰?」

一直不說話的顏羅王平靜地道:「她是我的妻子。」

「水晶花主凌思靜。」

凌思靜回答了兩女,凝視兩女,道:「你們該起來了,他都傷成這樣了,嘴裡都流出了血,你們為何就不能替他擦一擦,嗯?」

這次就連霸靈也臉紅了,兩女終於肯從顏羅王身上起來,站到一邊。

凌思靜扶起顏羅王,道:「哥,思靜一直騙了你,你惱思靜嗎?」

顏羅王笑道:「從我知道五行花主胸前都有花語之時,我就知道你其實是誰了。」

他離開凌思靜,走回幾步,撿起地上的斧頭扛了,然後走回來,摟住凌思靜,什麼話也沒有說,逕直往前走。

哭泣中的蘭心看了看霸靈和李清玉,然後默默地跟在兩人的背後。

顏羅王回頭道:「為何要跟著我們?」

蘭心抽出劍,遞給顏羅王,左手指著自己的左胸,眼含悲淚,哭道:「你把劍刺入我這裡,我和你就什麼也沒有了。」

顏羅王接過劍,凌思靜驚道:「哥,不要傷害蘭心姐姐。」

顏羅王卻提起劍踏前一步,把劍還插回蘭心的劍鞘,道:「蘭心,你欠我的,你已經還了。我欠你的,這輩子就欠著了。」

蘭心突然又抽劍,指著顏羅王的心胸,哭叫道:「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她的劍顫抖著,凌思靜神色一緊,在後面的李清玉和霸靈也飄閃過來。

霸靈叱罵道:「蘭心,你找死!」

「鐺!」一聲,蘭心的劍掉落,她就撲到顏羅王的身上,在顏羅王裸露著的胸膛亂咬。

李清玉和霸靈過來扯拉她,她卻死摟著顏羅王,叫道:「我要咬死你,咬死你,你這般欺人,說過不准你碰別的女人的,你偏偏要碰她們三個。」

「放開她!」顏羅王吼道。

李清玉和霸靈一愣,只好放開蘭心。

蘭心依著顏羅王的身體下滑,坐在地上哭道:「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凌思靜和蘭心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知道蘭心的個性,對此只是感慨,而李清玉和霸靈想不到蘭心是這般的人,前一秒看起來很狠,後一秒就脆弱得叫人心疼。

李清玉道:「蘭心妹妹,清玉沒有欺負你。」

「就是你欺負我,你在他左臂上留那麼深的齒痕,為何不准我咬他?」

李清玉對上蘭心,忽然覺得吃力極了,她去揚州時本與蘭心相處得挺好,想不到這突然的會面,會是這種結果,平時她只知道蘭心的小性子,可沒想到蘭心說變就變的。

凌思靜扶起蘭心,道:「姐姐莫哭了。」

蘭心擦擦眼淚,看到顏羅王的胸膛上被她咬出一些淡紅的齒印,她畢竟不能狠下心來真個咬得顏羅王血肉模糊,她掙開凌思靜,又投入顏羅王的懷裡,仰首問道:「黑、黑鬼,很痛嗎?」

顏羅王撫摸她的臉,在她的眼角處停住,道:「為何?」

蘭心哭道:「黑鬼,你殺了我吧!我的心好痛啊!你為何要這樣?她們、她們──」

「我殺不了你,你回揚州吧!回你姑姑的懷裡。我只是揚州巷裡偷饅頭的小乞丐而已,你別這樣,你身邊那個燕中師兄,他是個好人來的,嗯?我這輩子還不了你清白,下輩子還你!」顏羅王對蘭心說罷,又看了看李清玉和霸靈,嘆道:「都回去吧!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就當你們從來沒有遇過我。我從小都是害人精的,傷害過誰的心,不請求誰的原諒,恨著也罷,我顏羅王就是這般的人了,人黑心也黑的。思靜,我們走吧!」

顏羅王放開蘭心,轉身就走,那扛著巨斧的身影,微微地顫抖著。

凌思靜幽幽地道:「我哥很累,我求你們放過他。對不起,思靜覺得你們都不適合他,所以,不能把他交給你們之中任何一個,因為思靜不放心。」

三女看著顏羅王和凌思靜遠去,霸靈轉臉朝李清玉道:「你為何不跟她爭了?」

李清玉幽幽一嘆,道:「你看出那水晶花主的眼睛了嗎?」

「啊?」

「純潔、真誠和悲傷。」

李清玉過來扶起蘭心,蘭心就偎在李清玉懷裡哭。

霸靈看了看蘭心,實在想不清楚蘭心剛才還和李清玉鬥,此時卻依賴李清玉,她忽然覺得蘭心才是真正需要照顧的,她道:「你就是在他胸膛上劃了一劍的蘭心?」

蘭心扭臉道:「你是誰?」

李清玉道:「土靈花主霸靈。」

蘭心哭得像個淚人兒,任性地道:「不認識。」

霸靈道:「我也不認識你,但是,我們應該算同病相憐吧?」

「什麼同病相憐?」

「都被黑鬼拋棄了。」

蘭心哭道:「是我拋棄他的,他想纏著我,可我討厭死他了。」

霸靈目瞪口呆:這蘭心是哪國來的人啊?說的是哪國話?怎麼就叫人越聽越糊塗的?

「懶得跟你這樣的人說話,我去追黑鬼,我才不管他有什麼妻子,他是我霸靈的。」

「靈靈,你別去了,讓他們走吧!那女孩的確需要他的照顧的。」金葉的話在後面響起。

三女回頭,李清玉驚道:「娘。」

金葉道:「不用說了,從頭都尾我都看著。蘭心,到阿姨這裡來,阿姨和你說些事。」

蘭心投入金葉懷中,李霸兩女圍著她們。

金葉道:「現在我跟你們說段往事。」

金葉把水晶花主的淒慘命運說了,當三女知道凌思靜只有二十年的壽命的時候,都為之心傷。

金葉道:「她剛才最後跟你們說的那些話,其實並非是和你們爭風吃醋,而是她知道她根本就不能陪顏羅王走多遠,所以想在她離開後,找到能夠代替她照顧顏羅王的女人。別看她是你們幾個中最小的,但卻是最穩重的。在你們當中,真正瞭解顏羅王的,也只有她了,你們能夠瞭解多少呢?蘭心啊!你瞭解顏羅王嗎?」

蘭心搖搖頭,李清玉和霸靈也跟著搖頭。

金葉又道:「你們若瞭解凌思靜的苦心,就應該先瞭解顏羅王。而顏羅王,不是那般容易瞭解的。靈靈,你應該清楚這一點吧?」

霸靈點頭道:「嗯,我曾經無數次問起他的過去,他都避而不說。直到最近,我才隱約地知道一些,而那些東西,我寧願不知道,因為太殘酷了。阿姨,我很同情凌思靜,也為她感到悲哀。我要去找黑鬼了,我不能失去他這個僕人,我的身心都給了他,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蘭心和李清玉異口同聲道:「我也要去。」

霸靈道:「你們還是要跟我搶?」

金葉感到頭大:又是這種局面,面對這些爭風吃醋偏偏又喜歡自己的女人,那顏羅王不累才怪。

金葉知道,顏羅王不像李福,也不像路照照,而這代的花主偏偏都比上一代出色,性格又一個個地奇怪,偏偏都愛了個黑乎乎的扛斧小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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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2: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京都遇仇~

「這樣好嗎?」

凌思靜問顏羅王,她從顏羅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她知道那三個女孩都與顏羅王有著密切的關係,至少她知道顏羅王和蘭心之間的糾纏,因為這段日子蘭心和她在一起,漸漸地把自己和顏羅王的事情都說了,只是,凌思靜沒有把關於顏羅王的事情說出來。

顏羅王仍然是笑的,凌思靜知道他的心裡其實不止是累,且是很痛苦的。或許,一個男人真的不該愛太多的女人,只是男人往往會同時愛上幾個女人的。顏羅王也都愛著她們吧?顏羅王曾經不承諾只愛她一個,但卻承諾娶她為妻,即是想到這一層。感情的東西,不是承諾能夠控制的,承諾是一種遵守的形式,感情則是瞬間的爆發。

只是女人也不該令男人太累。

凌思靜覺得李清玉、霸靈、蘭心都叫顏羅王太累了,即使她想從她們中找尋一個能夠陪伴顏羅王一生的,可暫時看來,她們沒有一個適合顏羅王:三個爭風吃醋的女人,都要把顏羅王當成是自己的專屬品,是不能夠令顏羅王活得輕鬆,因為他不但背負了深的仇,還負起了太多的情。

紅珠說的,女人給予男人的胸脯,是為了讓男人累了的時候靠一靠,而不是讓他在女人的胸脯裡累得窒息。

凌思靜以前懂得這些,卻不承認這些,只是當她知道自己的壽命已經沒有多少年了,她的心,只在顏羅王的幸福上,從而忘了自己,也忘了女人對愛情的私占欲。

如果不能找到一個適合顏羅王的女人代替她照顧他,她則便自己照顧,即使是短短的兩三年,她這輩子也總算做了應該做的事情──為了她所愛的,她付出她的一切,也是一種存在過的證明吧?

顏羅王不懂得凌思靜的想法,他離開三女、斷然拒絕三女的深情,不僅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們,更重要的是,他必須遵守承諾。他是不曾承諾過一生只有凌思靜一個女人,可他承諾過會娶她為妻,既然已經有妻子,就應該好好地照顧的。

人的一生,愛或者無限地多,但能夠擁有的,也許就只有一份。

關於蕭路君所教過他的,男人可以同時擁有許多女人,在這事上,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了,他對不起的女人太多──既然都對不起了,那就這樣吧!但是,他還要對得起一個女人,至少也讓他對得起一個吧!?

他承諾過回到三姐的身邊,承諾過讓三娘變成他的新娘,承諾過娶凌思靜為妻子。關於感情,一生就三個承諾,其他的沒有承諾的,即使愛得多深,別去時心再痛,也讓她們成為無根的葉──飄去吧!

他對於那些女人,並非不愛,而是不敢愛,因為愛了這一個,那一個會傷心,她們都把他當成她們的私有品,可他顏羅王畢竟不屬於她們,而她們,也不屬於他顏羅王。只有凌思靜,能夠容忍他心中藏著她們的影子,並且兩年多的一起生活,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哪怕沒有半句承諾,要捨棄,也是最難的。

「你別為她們擔心,她們都只是把我當作玩物而已,覺得我是個好玩的東西,不曾真把我愛的。」顏羅王笑著回答凌思靜。

凌思靜卻聽到顏羅王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幾乎壓抑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她道:「我不是擔心她們,我只是擔心哥,哥你很苦哩!如果同時愛幾個女人讓你覺得快樂些,你愛多少個,思靜也可以接受的。」

「傻!哥一個什麼也不懂的黑大個,憑什麼擁有那些有身分的美麗的嬌娘?哥只想把她們弄到妓院去──」

「哥是否也想把我弄到妓院去呢?」

凌思靜打斷顏羅王的話,顏羅王一愣,「哦嗯?」

凌思靜就解釋道:「我聽蘭心姐姐說,哥總想把五行花主弄到妓院去,思靜也是五行花主,哥是否也要把思靜弄到妓院去呢?」

顏羅王的微笑變成傻笑,他在大街上就舞動他的斧頭。

凌思靜嗔道:「哥,你別老玩那把斧頭,倒是回答人家的問題啊!」

「啊、啊、啊!思靜,你給我的這把斧真的很不錯哩!」顏羅王答非所問。

凌思靜一陣氣惱,伸手奪過那把斧,嗔罵道:「哥,你好壞,人家認真問你問題,你卻裝糊塗,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把思靜也放到你將來要開的妓院裡?」

顏羅王見到凌思靜真的生氣了,就笑道:「沒有想過,誰說我要把五行花主賣去做妓女的?這是誰跟你說的?蘭心那小娘們嘛!你別相信她,我從來沒說過那些話,我只說要開天下第一的妓院而已。」

凌思靜道:「沒說過就好,我討厭哥有那種想法。」

顏羅王尷尬地道:「怎麼會呢?」

嘿嘿,怎麼會沒有那種想法呢?

他顏羅王總是要開間妓院的──這是答應過蕭娘的,哪怕什麼樣的方式,即使天下最差的妓院,他也要開上一間才好。當然,要開天下第一的,自然是得五行花主來撐台了。

「哥,思靜想很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

「嗯。」

「哥,你是靈色教主,而靈色教主與五行花主世代有仇,你是怎麼看待這些的?是否你也要與五行花主為敵?」

顏羅王聽了,道:「那我也很不認真地給你一個回答,你聽好了,哦?」

「哎,思靜在聽。」

「他媽的靈色教關我屁事,老子從來就沒想過當靈色教主,這雞巴教主什麼東西,害得我這麼慘,卻對我一點幫忙也沒有,我呸!」

顏羅王又隨地吐口水了,被口水吐到的行人張嘴就罵顏羅王,轉臉就欲與顏羅王算賬。

顏羅王轉臉對他一笑,那斧頭高舉,笑道:「你剛才在罵誰?」

那行人嚇了一跳,道:「沒、沒罵誰。」說罷,拔腿就跑了。

凌思靜失笑道:「哥,你還是老樣子啊!為何不跟人家說一聲道歉?」

「因為道歉,他就會纏我不休,但我舉起斧頭,他就變得很乖了。」顏羅王在大街上摟住凌思靜,引得一群人注視,他道:「思靜,我三娘怎麼了?」

凌思靜道:「我把她安置在揚州了。」

顏羅王驚道:「這怎麼可以?揚州府台劉賢達和我有仇的,曾經想強姦三娘。」

凌思靜笑道:「不要怕,我們水晶坊會保護娘的,劉賢達他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敢亂來的。他劉賢達不就仗著木蘭居?我水晶坊從來沒懼過木蘭居。」

「那換我怕你好不?」

凌思靜幽幽地低語:「思靜不要哥怕我,思靜要哥愛我。」

顏羅王忽然停止,轉過凌思靜的身體,當街就吻了凌思靜。

一吻驚世,讓街道上的人都圍觀。

顏羅王離開凌思靜的唇,凌思靜喘著氣道:「哥,你的色心又犯了?」

「只是單純想吻你。」顏羅王輕輕一笑,突然掄起斧頭對圍觀指指點點的人群吼道:「他媽的,你們不都常在你們的婆姨肚皮上亂搞嗎?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公親老婆?媽的,再看,老子劈了你們。」

人群匆忙散去,有人說道:「啊!這黑鬼,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有艷福,總有女人陪在他身邊。」

顏羅王就看到對面的三個男人:肥頭龍、草龍、水龍。

凌思靜轉身,三龍心頭暗呼慘,雖然蜀山九龍是武林中出名的高手,可是在五行花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們想不到顏羅王身邊的女人就是在揚州時遇到的水晶花主。

顏羅王走到草龍前面,笑道:「快槍手,你傷好啦?」

草龍見到顏羅王的笑,沒來由地倒退一步,握著短槍的右手微微打顫,但他強撐道:「黑雜種,你別太囂張,有種就叫水晶花主別插手。」

顏羅王道:「只來了你們三個嗎?我以為你們會全部過來。對了,見到你們在京都的兩個兄弟沒有?」

草龍道:「沒見到。」

肥頭龍卻喝道:「小子,你把我兩個兄弟怎了?」

顏羅王笑得像是六七月中天的日頭,他很自然地說道:「我把他們剁成了肉醬。」

水龍失笑道:「就憑你?」

顏羅王盯著雖不俊俏卻長得蠻斯文的水龍,他道:「我正在想一個適合你的死法,你喜歡什麼死法?」

水龍雖然心裡有一點怯於顏羅王,可他的怯沒有草龍的深,他笑道:「我也在想一個適合你黑鬼的方法,你黑鬼只會躲在女人的裙底下叫囂嗎?啊?沒有了女人的幫忙,你黑鬼算什麼東西?」

顏羅王一點也不在意水龍的話,他問道:「知道她是我什麼人嗎?」

肥頭龍三人有些疑惑,他們的確是弄不懂顏羅王和凌思靜真切的關係,卻聽凌思靜道:「他是我的丈夫,請你們說話注意一些,我不很喜歡你們的說話哩!」

水龍冷汗直飆,肥頭龍慌忙道:「花主息怒,只是你的男人與我們曾經有些誤會,只要他不放在心上,我們也不會再跟他計較的。」

凌思靜平靜地道:「放在心上又如何?你們叫火焰花主來幫忙出氣嗎?請你們記住,在五行花主中,最強的是誰。即使是你們的花主親自過來,她也奈我不何,在我出現的地方,我不想再見到你們的影子。」

顏羅王笑著,輕聲道:「思靜,我們走吧!看著這三個爛人,我的心又開始發臭,很不舒服的感覺,想到你潔白的胸脯裡尋香哩!」

凌思靜的俏臉淡淡地紅了,低應一聲,「嗯。」

顏羅王摟著凌思靜離開了,他不是笨蛋,一般情況下,不會傻得與蜀山九龍中的任何一個正面衝突。他也許很弱,但他有他的方法,哪怕最無恥的方法在他來說也是很正常的;但在他的心中,他很不想讓凌思靜看到他復仇的樣子,或者是看到自己被殺的樣子,復仇時,他也不想讓別人插手。因此,他選擇暫時離開。

兩人消失在人群裡,三龍互相瞪望,肥頭龍咬牙恨道:「看來要殺那黑鬼,需要花很大的氣力了。」

草龍道:「要不要真的請出那小女娃呢?」

水龍吃吃笑道:「是啊!把那小女娃請出來,也好讓他們自家殘殺。」

肥頭龍嘆道:「最怕那小女娃記起事情,大哥和大嫂也一直都擔心。可是那小女娃現在是花主,大哥也奈她不何。」

草龍道:「剛才水晶那小婊子說誰最強了,難道五行花主中,水晶花主最強?」

水龍道:「那黑雜種說六哥和老九被他掛了,不知是否真確?」

草龍道:「這很有可能,我們這兩天也在京都裡找不到他們兩個。」

「會不會是回總堂了?」

肥頭龍道:「暫時沒有確定的消息,也只好當他們是回總堂了。老五說過那黑雜種並不懂武功,而他們是兩個人,不會輕易著了暗算。」

三人正欲離去,卻有一人道:「三位好漢,請留步。」

三人一看,是一個高大英挺的帥男人。

肥頭龍問道:「你是何人?」

「木蘭居劉福生。」

肥頭龍立即笑著打招呼道:「原來是最近聞名天下的少年英雄劉兄弟啊!你爹可是揚州府台?」

「正是。」

草龍和水龍也跟著打了招呼,肥頭龍就問道:「不知兄弟找我們三人有何事?」

劉福生笑道:「你們也知道剛才那黑鬼當年想殺我爹吧?我來找你們,只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把我們共同的敵人除去的好辦法而已,不知三位好漢能否借一步說話?」

三龍心中暗喜:有木蘭居加入,就不怕她一個水晶花主了。

肥頭龍笑道:「劉兄弟,請了。」

劉福生就與三龍也消失在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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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2: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春雨樓內~

京都最有名的妓院便是春雨樓,在全國來說,只次於揚州的會賓樓。肥頭龍就把劉福生請到了城北的春雨樓,四個男人坐在廂房,並沒有一個妓女。

肥頭龍道:「劉兄弟有何好計?」

劉福生笑道:「笨計倒是有一些,哈哈,來這風流場所,本是要風流的,三位好漢不叫幾位姑娘進來?」

肥頭龍道:「想不到劉兄弟也是風流人物,這事不急,得了好計,才玩得痛快。」

劉福生就道:「要殺黑鬼,水晶花主在他的身邊,合我們四人之力也是殺不了的。我們的武功再強,也強不過五行花主,她們可都擁有代代相傳的功力,即使她們個個年輕,可個個都有四代的功力,我們練個四輩子也及不上的,所以,得用這裡!」

他指了指腦殼,三龍看了,都點頭贊成。

草龍道:「怎麼才能讓水晶花主從他身邊離開?」

「要水晶花主暫時離開那黑鬼,其實不難,難就難在,要她一輩子都離開黑鬼。如果你們只是為了報仇,不計較後果,我隨時可以把水晶花主從黑鬼的身邊引開一會,但是,事後,你們也會受到水晶坊,甚至金色宮和土靈堡的追殺,得不償失。」

「什麼?」三龍驚得酒杯都拿不住,草龍喘著氣道:「劉、劉兄弟,你說金色宮和土靈堡?」

「是的,據我所知,金色花主和土靈花主同樣愛上那狗雜種了,就不知道那狗雜種有什麼好的,黑黑的就像一堆爛屎,偏偏這三個女人的眼光差極了。」提到三個花主都喜歡顏羅王,劉福生就恨意十足,把手中的酒杯也抓碎了。

三龍面面相覷:原來這劉福生是出於妒忌,而不是真的要替父報仇。但不管怎樣,只要同樣是想害顏羅王,他們就是同條船上的人。

水龍憂心道:「看來如果讓那小子得到這三個美人兒,我們這輩子都不敢露臉了。」

劉福生笑道:「水兄不必擔心,雖然這三個女人都喜歡那堆黑屎,可這三個女人也是獨佔欲非常強的女人,想想她們身為五行花主就知道了。平時爭風吃醋是免不了的,但僅僅是爭風吃醋,對我們沒有多大用處。」

「那應該怎麼辦?」

劉福生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恨道:「要讓她們都恨黑鬼。」

草龍道:「她們不是愛他嗎?怎麼能夠恨他?」

劉福生道:「草兄對這些兒女情長似乎不大瞭解?」

草龍笑道:「我們是江湖莽夫,只懂得隨意尋快活,不知什麼兒女情長,哪像劉兄弟這等風流公子?」

「見笑了。」劉福生謙虛了一回,道:「因為愛,才有恨。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三龍點點頭,覺得這劉福生說得也是道理,至於是怎麼一般的道理,他們是沒懂多少,他們只懂在女人肚皮上亂搞一通,抽搐幾下,痛快一番。

肥頭龍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們恨黑雜種?」

劉福生陰笑道:「使土靈花主和水晶花主恨黑鬼的方法,我至今未找到,但是──」

他頓住了,有意要吊三龍的胃口,之後才緩緩地道:「要金色花主恨他的方法,我早已經瞭然於胸。」

三龍道:「兄弟,快說。」

劉福生道:「以上代金色花主作餌。」

「上代金色花主?」

「找人假扮成顏羅王,把上代金色花主強姦了,不就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三龍拍案叫絕,可是忽然問題來了,肥頭龍道:「哪有這麼容易?」

劉福生道:「新一代花主產生後,上一代花主都會把七八成的功力傳給新花主,也就是說,上一代花主的功力已經所剩無幾,我們足以把她擄來,然後讓人假扮顏羅王,而在那個時候,通知這代的金色花主,在李清玉來救的途中,就把假扮的那人了結,留下證據。」

三龍聽了,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洩氣,草龍道:「哪裡去尋黑鬼的證據?」

劉福生道:「他手中有一把斧頭,只要取得那把斧頭,就可以按計劃行動。」

水龍突然道:「對了,黑雜種的頭髮,他的頭髮是獨一無二的紅色,如果再留些紅髮在現場,就更完美了。」

劉福生驚道:「水兄,你說黑鬼的頭髮是紅色的?」

草龍也道:「沒錯,那黑鬼當年為了殺我們,使用了『死亡之血』,從此頭髮就變成紅色的了。這段時間,傳聞中的紅髮扛斧巨漢就是那黑雜種,我們也是聽到這個傳言,才急忙趕過來的。」

劉福生歡喜地道:「這就更好了。」

肥頭龍道:「我們為何要讓別人假扮黑雜種,便宜了別人?聽說那上代金色花主如今還是一代美婦,還是郡主身分,我們這輩子玩過許多女人,可就是沒玩過花主和郡主的,倒不如我們親自出馬?玩爛之後,再把她給殺了,留下證據不是很好嗎?況且在那種悲憤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細細思考的,只要有一點明顯的痕跡,他們就會認定是黑雜種所做的。那黑雜種在傳言中是色狼一個,幹出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草龍和水龍眼睛發光,劉福生笑道:「肥頭兄這主意妙,小生也一直對上代金色花主仰慕不已。」

肥頭龍呵呵笑道:「那到時就讓劉兄弟先上,哈哈。」

「承讓,承讓了。」劉福生得意,甚至幻想著他在金葉肉體上瘋狂的情景。

草龍提出道:「這代金色花主知道黑雜種是紅髮的嗎?」

劉福生想了想,道:「應該還不知道吧!因為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但要讓她知道並不難,因為土靈花主現在就在金色宮,土靈花主知道黑鬼是紅髮的,只要我在與她們相處的時候,隨意說起黑鬼的紅髮,李清玉也就瞭然了。」

肥頭龍讚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劉福生道:「這件事情若大功告成,我想,不但金色宮恨死黑鬼,就連土靈花主和水晶花主也無法接受他了。他在傳言中雖然好色,卻也沒真幹出那種事情,所以不足以恨,可是,真做了這件事,天下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水龍道:「上代五行花主,有兩個不在世的,還有三個在世,聽說都是美人兒,如果順便也能把其他兩個──」

「住嘴!」劉福生拍案怒喝,「上代木蘭花主是我娘。」

三龍慌張,急忙賠罪道:「兄弟們一時糊塗失了言,請劉兄弟莫放心上。」

劉福生平復了心中的怒氣,他畢竟不是簡單的人,一時發怒,瞬間就恢復冷靜,道:「不知者無罪,我亦太衝動了。」

三龍見劉福生不追究,心中一寬,因為他們亦不知道劉福生的底子如何,真若鬧僵了,鹿死誰手未可知。

肥頭龍走出去,喝叫道:「老闆娘,叫姑娘們上來,要八個。」

隨之,肥頭龍回到座位上,廂房裡的四人一時都無言。

直到老闆娘領了妓女進來,四人朝那些女孩看去,只見那前面領頭的老闆娘赫然就是揚州會賓樓的喜娘。

劉福生驚道:「你不是揚州的喜娘嗎?」

喜娘媚笑道:「喲,想不到是劉公子啊!你爹經常關照我們會賓樓,倒是劉公子一次也沒來過我們會賓樓,想不到在京都的春雨樓可以看到劉公子的身影,真是為春雨樓增光不少。」

劉福生尷尬地道:「年少哪能不風流?春雨樓也是你的?」

「嗯,平時都叫人打理,最近才回到這裡看看,想不到在這裡可以見到劉公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劉公子果然像你爹一般是風流人物,我們就是喜歡看到風流人士。四位好人,你們慢慢享用,我這些女兒都是上等貨色,嘻嘻,奴家就告退了。」

喜娘就要出去,肥頭龍突然道:「老闆娘,你做不做?」

喜娘眼睛閃過一絲冷芒,卻仍然笑道:「這位官爺,奴家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喲。」

「多大?」

「奴家要八寸以上的巨龍,能夠在床上堅持三個時辰,不知各位官爺是否能夠滿足?」喜娘淫騷地道。

四人聽了,沒有一個出言的,喜娘就浪笑著走出去了。

那八個妓女就分粘在四人身上,他們每人各抱了兩個。

肥頭龍狠狠地咬了妓女的奶子,咬得妓女痛叫出來,他就狠聲罵喜娘道:「媽的,那死婊子真他媽的不識好歹,那爛洞要那麼雄挺的話兒,這世上哪找那麼雄挺的話兒?驢子都沒有那麼長,操!」

水龍笑道:「四哥,不要在意啦,那婊子在揚州時也是這般人物。」

劉福生因長得帥,被兩個妓女吻得透不過氣,此時抽空道:「肥頭兄說得對,八寸以上的傢伙,誰有啊?哈哈。」

草龍忽然道:「有一個傢伙,我估計他勃起的時候,絕對有八寸以上的粗長。」

「是誰?」一片問聲如潮似的哄起,不但三個男人問了,其他的妓女也同聲問道。

草龍就想到被顏羅王灌尿時的情景,狠聲道:「就是那黑雜種,那傢伙絕對比八寸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胯間黑乎乎的東西雄壯之極,那喜娘也是見過黑雜種的傢伙的,所以才會那般說吧!」

「哇,說得奴家們好心動啊!官爺們,你們說故事說得真好聽,說得奴家們心兒癢癢的,快為我們止癢吧!」妓女們嬌聲淫叫。

四個男人同聲道:「操死你們這群浪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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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3:2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古道糾纏~

凌思靜與顏羅王在京都裡逛,她總覺得被人跟蹤似的,但京都大道上,行人太多,不敢確定,就建議顏羅王出城去,由南門而出,出得城來。

走了一小段路,凌思靜就停了下來,道:「過來吧!別在後面躲躲閃閃的,你們這像五行花主的行徑嗎?」

顏羅王急忙回來看,遠遠的看著三個閃影,那影子一閃就到了他的面前,顏羅王驚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為何還要跟過來?」

蘭心嗔喝道:「黑鬼,你還我清白。」

「你是我僕人。」

「你向我求過婚的,這輩子不能再碰別的女人。」

三女各說各的,各有各的理由,顏羅王頭大如斗,如果她們只是喜歡他,倒是簡單,可這般你爭我奪的,他顏羅王人只有一個,哪夠分?

即使愛玩,也不要這般玩他顏羅王啊!

霸靈喝道:「蘭心,你說什麼清白?我的僕人根本就不可能毀了你的清白,你在這裡吵什麼?你差點殺了他,還有臉在這裡吵?」

蘭心抽劍出來就要和霸靈廝鬥,李清玉連忙制止。

蘭心道:「誰像這個不知羞恥的野丫頭,把身體不當一回事,我蘭心的身體被他看了,就是沒有了清白,他要負責。」

李清玉卻只是凝視凌思靜,道:「你爹會准你跟個砍柴郎?」

凌思靜道:「你不是比我更高貴嗎?你家人也准你跟個江湖野漢?」

蘭心和霸靈見李清玉和凌思靜吵,她們就趁虛而入,道:「你們的家人都不會同意的,你們回去找些富貴人家或是大官之類的公子吧!這黑鬼又不是很好玩。」

「胡說!」凌思靜和李清玉異口同聲道。

凌思靜道:「我對我哥,不是玩,你們要玩,去別處玩,我哥沒空陪你們玩。」

霸靈道:「你別以為我怕你凌思靜啊!我們三人聯手,你再強,也打不過我們的。」

「誰要跟你聯手了?」李清玉和蘭心反對道。

霸靈叫道:「不聯手,你們誰打得過她的?她可是三代全功力獲得者,別看她安安靜靜的,可都比我們強。」

凌思靜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地和你們打架的,如果你們來這裡只是要吵架,我們就不奉陪了。哥,我們走吧!思靜想看看附近的風景,這空氣真清新。」

她的語言中含著淡淡的憂傷,三女想起金葉的話,知道世上再好的風景、再新鮮的空氣,對她來說,都是短暫的。

蘭心聽得哭泣起來,她和凌思靜相處了一段日子,雖然因為顏羅王,而各不相讓,但是,總和凌思靜有著不知是淡還是濃的感情,此刻也想到凌思靜活不長,就哭了。她任性,但她也脆弱,和善良。

她跑到凌思靜身旁,顏羅王在左邊,她就在右邊挽住凌思靜的臂彎,道:「我也一起好嗎?」

霸靈和李清玉相互望了望,她們實在搞不懂蘭心,一下子恨得凌思靜要死,一下子又粘著凌思靜,她們覺得,蘭心好像才是年齡最小的。

凌思靜笑道:「蘭心姐姐不和我搶哥來玩了嗎?」

蘭心低首道:「我只是要他不得碰別的女人,你是她的妻子,我、我沒權利和你爭,可我不許他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思靜,姐姐也不想傷害你,可是、可是,如果姐姐那時沒有游泳就好了。姐姐好痛苦,總想哭,想到自己的時候會哭,想到你、想到你──也想哭。可姐姐是個很勇敢的人,思靜也要勇敢哦!」

「喂喂,蘭心,你這小妮子說什麼屁話?別以為你跟凌思靜有點交情就很了不起,你別老是走後門。」霸靈喝叫著,跑到顏羅王身旁,就依著顏羅王。

李清玉看看,著實不是味兒,就叱道:「黑鬼,你對得起我嗎?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從此不理你?你說,你到底是要她們,還是要我李清玉?」

顏羅王不答。

李清玉的眼淚就掉下來,道:「我恨你一輩子,死黑鬼,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那般對我?第一次吻,我承認是我強迫的,可是離別那一吻,你向我承諾了,那時候,你和現在的三個女人,都沒有半點關係,你娶妻的時候,為何就不想想我?」

她轉身就施展輕功回城去了,顏羅王忽然掉轉頭,呆呆地望著李清玉消失的方向,道一聲「下輩子陪你」,那眼淚就在他頂亮頂亮的眼睛裡打轉,但他的臉膛看起來還是那般的平靜,可是依著他的兩女都覺得他的身體沉了沉,有種脫力的感覺。

凌思靜知道顏羅王的痛苦──李清玉,或許應該說是顏羅王的最初,是他永不能忘記的。

那一眶熱淚,含在顏羅王的眼眶,也含著他對李清玉割捨不了的感情。

凌思靜輕聲道:「哥,如果心裡痛,就追過去吧!」

顏羅王淡淡一笑,道:「痛的感覺總是難免,可也不能因此,耽誤了她。」

霸靈道:「黑鬼,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也為我心痛?」

顏羅王點點頭,霸靈就笑了。

凌思靜幽幽一嘆,蘭心搖了搖凌思靜的手,凌思靜轉臉,看見她像個淚人兒似的、楚楚可憐。

凌思靜會意,就道:「哥,蘭心姐姐離開的話,你是否也會心痛?」

顏羅王一愣,他可沒怎麼想過蘭心,這蘭心和他沒有多少接觸,只是那一劍以及那一次在河裡救了她,感情嘛!都不知道有沒有,仇倒是久一點兒,最初是蘭心欠他,後來情勢逆轉,變成他顏羅王欠蘭心了。

他本來想說不知道的,可是側眼看見蘭心淚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就吞了回來,掙脫凌思靜和霸靈,道:「你過來。」

蘭心想了想,就走到他面前。

顏羅王道:「你剛才咬得我好痛。」

蘭心也不認錯,垂首道:「我本來想把你全身都咬遍的,為何只准李清玉咬你那麼深?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屬於我的印記,叫你不敢忘了我。」

「看著我。」顏羅王低喝,蘭心就仰首,他道:「你對我是怎般的感情?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似乎只有一點點,總共見面也就三四次,你總讓我覺得無所適從,你哪裡來的感情?」

「我才沒對你有感情。」

凌思靜和霸靈已經慢慢習慣了蘭心的個性,顏羅王卻很難適應,他道:「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我,我就覺得你是我的,清玉姐姐說什麼最早遇見你,可我的劍早就在你身上劃出我的專屬標記,你就像我的劍一樣,是我的。我、我才不會對劍生出感情!」蘭心胡言亂語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顏羅王道:「我被你煩死了。」

「那、那我們決鬥。」

「決鬥?」霸靈和凌思靜驚叫出聲。

凌思靜道:「姐姐,你說決鬥?」

「嗯,他不心疼我,我就要和他決鬥,我說過他不負責,我就殺了他。他還有那麼多女人,我再也不能忍受,我要、決鬥!」蘭心退開兩步,抽出了佩劍。

「好,我和你決鬥。」顏羅王道。

霸靈喝道:「我不准!黑鬼,你別以為斧頭大就得了,你什麼也不會。」

凌思靜也勸道:「姐姐,你別這麼任性,你真的要殺了哥?我也說過,如果你真那麼做,我就先殺了你。」

蘭心道:「我不會殺他,可我一定要決鬥,他打贏了我,我就放他自由。」

霸靈道:「蘭心,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要決鬥,我跟你打,你輸了,就回你木蘭居。」

「誰要和你打?你值得我蘭心出劍嗎?」囂張的氣焰依舊未改,蘭心就是如此。

霸靈氣得鬍子都要掉了──如果她有鬍子的話,她怒道:「蘭心,我霸靈這輩子都不和誰爭,就要和你爭到底,你這簡直要把人氣死了。」

「哼!誰怕你這野丫頭?」

霸靈就要衝向前去,顏羅王扯住她,走到蘭心面前,道:「真的要把我殺了?」

「唔。」

「那我要出斧了。」顏羅王掄起肩上的斧就朝蘭心迅速地劈砍,他知道蘭心能夠輕易地擋掉。

霸靈和凌思靜緊張地看著,見蘭心只是格擋,並沒有出招,她們不替蘭心擔心,覺得蘭心沒有殺顏羅王的心,她們也就放心了。可是擋了十幾回合後,蘭心的劍忽然垂落,而顏羅王的巨斧正凌空砍劈,兩女驚呼,救之不及。

顏羅王在兩女的驚呼聲中,那斧頭突然離手從蘭心的頭頂飛過,他的重心不穩,整個人壓在蘭心身上,把蘭心壓倒在地。

顏羅王吼道:「你想找死啊?」

蘭心鬆開手中的劍,緊抱著他,哭道:「我知道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最短,脾氣又最不好,你最不喜歡我,還恨我,如果這樣,你就殺了我好了。我曾經差點殺了你,死在你手中,也算還你一命。我死了,也就離開你了。」

顏羅王嘆道:「我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我這輩子都不能給你幸福的。你那燕中師兄──」

「師兄是師兄,你別總說師兄,我跟師兄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顏羅王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和蘭心是說不通的,她的思維方式有點與常人格格不入。他望望凌思靜,凌思靜輕輕地點頭,他就吻著蘭心的眼淚,蘭心一陣輕微的呻吟。

霸靈連忙過去,道:「我幫她擦淚。」

「誰要你好心?」蘭心怒道,此刻顏羅王正在吻她的淚水,霸靈卻來擾和,她不氣才怪。

「啊──」霸靈一聲抓狂,推開顏羅王,跪在地上,俯首就猛吻蘭心的眼睛。

蘭心一陣推拒,叫道:「野丫頭,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吻嗎?我吻你個夠!」霸靈一邊說一邊狂吻蘭心的臉面。

顏羅王抱起霸靈,她就抱著顏羅王狂吻不止,蘭心看了,就哭。

霸靈吻一陣,終於氣消,坐在地上。蘭心哭著,使頸摟著顏羅王的頸項往下壓,那嘴就吻在顏羅王的厚唇上。

霸靈就要去扯開兩人,凌思靜拉住她,道:「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霸靈嗔罵道:「你當然不生氣了,你還能──」她急忙收住,差點把「你還能活多久」這話說出來,頓了一下,她才無力地道:「你還能生什麼氣?」

霸靈背轉身,不再看地上糾纏的兩人。

一會之後,蘭心才鬆開顏羅王,朝霸靈道:「你能做什麼,我也能做什麼,別以為我蘭心不敢。」

顏羅王只有喘氣的份──為何他從小都是被女人欺負的命啊?

霸靈站了起來,道:「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回金色宮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被顏羅王壓著的蘭心竟然可以很自然地叫霸靈等她,實在不能算是出人意料。

霸靈一聲不應,只顧走著。

此時顏羅王坐到一邊,蘭心跳了起來,朝凌思靜道:「思靜,我去看看金葉阿姨,然後就來找你們,你不能帶著黑鬼逃跑了。還有,不要讓他碰別的女人。」說罷,她就追霸靈去了。

顏羅王看著兩女的背影,道:「思靜,哥是不是很壞?」

凌思靜笑道:「哥是很壞,可思靜知道哥更多的是無奈。對付她們,是不是很累?」

「也許吧!」顏羅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走了十多步,撿起斧頭,挽摟住凌思靜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對不起你。」

凌思靜道:「哥沒有對不起思靜,哥只是對不起她們。」

顏羅王沉默了一會,道:「你能再給我一些藥嗎?我想對付三龍,沒有藥,我很難下手。我報仇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嗎?」

凌思靜道:「嗯,只要我覺得哥的性命無憂,我就不出手的。現在哥別想那些好嗎?只靜靜地陪陪思靜,思靜好想讓哥陪著,不奢求太多,一輩子就夠了。」

顏羅王驚道:「那不是所有的我了嗎?」

凌思靜嫻美的一笑,一陣輕風吹過,道旁的樹輕搖,重疊的樹影之上,兩道人影亦緊緊地相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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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3: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龍門客棧~

斜陽照古道,人兒悄回歸。

顏羅王與凌思靜就近南門處找了間客棧,其時是夜了,沐浴過後,兩人裸著身體擁在床上──顏羅王喜歡裸睡,而與凌思靜也並非初次如此,只是他想起昨晚還與霸靈這般睡,此時懷裡的人兒卻換成了凌思靜,他不知道對不起誰了。

「哥,你以前也是這般摟著霸靈睡麼?」凌思靜幽幽地道。

顏羅王手往自己臉上一拍,道:「哪裡來的蚊子!」

凌思靜嗔道:「哥,這哪會有蚊子,你別轉顧其他,你這一招用到爛了。」

顏羅王驚道:「真的爛了?」

凌思靜失笑道:「你不想回答,就說你不想說嘛!何必總是避而不答?好像思靜會把你吃了。」

顏羅王吻了吻她,道:「其實不用我來回答,你應該知道的,我這人又非君子,如果沒有她,我早就在京都鬧了,我在京都沒鬧事,你就應該明白我做了什麼。」

凌思靜道:「我其實蠻感謝她的,要是哥在這裡鬧那種事,可能真的會被通緝,這京都不比其他地方,有它天子的尊貴,是不能亂來的。哥,你都喜歡她們吧?如果喜歡,就和她們好吧!不要理會思靜。你只是答應娶思靜,並沒有承諾一輩子只思靜一個妻子,你不要太為難了。看著你為難的痛苦樣子,思靜也過得不快樂。」

「說什麼傻話,哥這輩子就陪著思靜,嗯?」顏羅王輕吻在她滑膩的額頭,當吻到她的眼睫,發覺她流淚了,他嘆道:「哥是對不起你的,用一輩子來補償你。」

「那她們呢?你傷了她們。」

顏羅王低語道:「那就用下輩子,如果人真能夠有來世,則我用我的來世每輩子陪她們一次,如果沒有來世,則便欠她們個永生永世好了。」

凌思靜感到心臟一陣輕微的抽痛,微呻吟。

顏羅王察覺到了,急問道:「思靜,怎麼了?」

凌思靜道:「沒什麼,覺得有點冷,哥要抱緊我。」

這種天氣下說冷,雖令顏羅王奇怪,可她說抱緊她,他也就聽她的話緊緊地抱她,彷彿要把她揉抱入自己的身體內。

凌思靜呻吟道:「即使這樣什麼也不做,只要哥抱緊我,我就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

「像我這樣的人,能夠擁有你,也是最大的幸福。」顏羅王閉上雙眼,聞著她的髮香。

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只聽外面有人喊道:「小姐,小姐,老爺到京城了,受了點風寒,想見你。」

凌思靜一愣:是叫她嗎?

這聲音很陌生,她以前沒聽到過這聲音,她道:「你找誰?」

「我找的是蘇州的凌思靜小姐。」

確定了找誰,凌思靜心中還是有疑問:爹怎麼會到京城?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如果知道她在這裡,不就知道她和哥睡一塊了?

凌思靜一陣緊張,忙起來著衣,道:「哥,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出去看看。」

她著好衣,就出去開了門,卻見一個陌生的五十多歲的老者。

她道:「你並不是我家的僕人,為何卻來找我?」

老者道:「小姐應該不認識老夫,老夫是京城的人,卻替水晶坊做事。從小姐進入京城之時,我們就暗中照顧小姐,老爺是前日到的京城,略感了風寒,我們說起小姐也在京城,老爺就讓我們過來找小姐去一聚。」

凌思靜道:「你是說我爹他不知道我、我在客棧的事情?」

老者笑道:「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冒失地告訴老爺的。」

凌思靜笑道:「那就好,我爹住哪裡?我去看一會就回來,我不能去太久。」

「小姐跟我來吧!很近的,就在隔街,不會打擾小姐很久的時間。」

老者朝凌思靜神秘地一笑,凌思靜想到與顏羅王的事情就覺得臉面一熱,她掩了門,就跟著老者去了。


凌思靜剛出去不久,門忽然開了,只見從門外進來一個黑影。

顏羅王一驚,跳下床來,在床腳處提起巨斧,就聽那三人中的一個道:「黑雜種,看你這次還能不能逃?老子要你死得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進來的是肥頭龍。

顏羅王心中吃驚,顧不得什麼,身體往後直奔,整個人撞破後窗,滾到街巷上,此時雖已夜,卻未深,街巷行人亦多,卻見一個赤裸的高大的男人突然從客棧的窗跳滾下來,街巷上響起一片雜亂、喧嘩。

顏羅王從地上跳將起來,就想拔腿逃竄,卻見面前站著草龍,往後一看,是水龍,而肥頭龍也從窗戶躍跳下來,三人加一堵牆,把他逃跑的四方都圍得死死的,雖然在暗夜,但這京都的街巷也比別的地方要亮許多,顏羅王就這般赤裸地站在街道上,行人看到四人各拿著武器,都不敢過去,婦女一邊驚叫一邊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要看顏羅王,她們身旁的男人掩她們眼睛,她們就甩開男人的手。

「黑鬼,你不是很帶種嗎?怎麼逃得這般狼狽?」草龍狂笑不止。

水龍卻道:「五哥,這傢伙底下那堆東西真他媽的雄偉之極,叫這路過的婆娘都為他瘋叫不止,待會我們把它切割下來,泡酒喝了,或許也會讓咱們的小弟弟變得粗大一些,哈哈。」

對於逃跑,顏羅王已經習慣,但光著身子逃路還是首次。他顏羅王並非只會拚命而已,在殺光蜀山九龍之前,他都想保住他的性命,為了保住性命,他很多時候可以逃跑。當初面對鐵龍不逃跑,是因為欠鐵龍的恩情,可如今逃跑的路被堵死了,一股悲憤的感情生起,也不怕這大街之上人來人湧,就這般裸著全身,高大強壯的身軀在夜光的照耀下,顯示鐵銅的堅定。

扛著暗黃的雕紋巨斧,他臉上露著燦爛迷人的笑容,道:「要我命的,就過來吧!」

肥頭龍笑道:「黑雜種,也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後把你胯間那東西切了,然後再把你捉起來慢慢地折磨,哈哈,你不是扛著斧頭嗎?為何不劈砍過來?說什麼你殺了我兩個弟兄,你他媽的也能殺得了他們?」

水龍道:「四哥,這是京都,不好鬧太久,況且這也是金色宮的地盤,我們還是早點擒下這黑雜種,把他的大鳥切了,然後把他擄了就閃。」

肥頭龍道:「也是,拖太久對我們沒好處,那水晶小娘們很快就會發覺不對勁,掉頭讓她撞著了,我們就沒命玩了。」

「就讓我來吧!他上次在揚州下藥逞能,我看他這次怎麼逞能!」草龍提著短槍就走過去。

顏羅王的拇指上伸到唇邊,他明知敵不過三龍中任何一個,只是他不曾害怕過──選擇在最初逃跑,只是為了保住性命,並非因為心中的害怕。

「快槍手嗎?」顏羅王說著,草龍已經近在身前,他右手的巨斧離肩狂劈。

草龍似乎要戲弄顏羅王,就讓他砍了一陣,他只是閃躲顏羅王的攻擊並不還手。

一邊的肥頭龍罵道:「老五,你他媽的別壞事了,一槍刺倒他,然後再找個地方慢慢折騰。」

草龍一聽,那槍就擊在顏羅王的斧鋒上,震得他虎口劇痛,但他卻緊緊地握著斧柄,而草龍的左拳迅猛的勾打在顏羅王的小腹,顏羅王被他的一拳打飛,拖著斧頭掉落地上,人群驚散。

草龍迅速地踩住顏羅王的右手腕,左手奪走顏羅王的巨斧,然後就猛在顏羅王的臉上踩過不停,罵吼道:「黑雜種,那次害老子那麼慘,也叫你在眾人面前再嘗那種滋味。」

沒人過來幫忙,因為三龍三人,草龍提著短槍,肥頭龍和水龍身上都有佩劍,群眾都不敢言語,且他們覺得裸著身體扛著巨斧的顏羅王其實也不是善輩──只是一些婦女心生無聊的惻隱罷了。

水龍抽出佩劍向顏羅王走過去,道:「先切了他的傢伙,然後再帶走,哈哈,從來沒切過這麼雄壯的傢伙,像是切驢子的那條條。」

他走到草龍的另一邊,揮劍就朝顏羅王的胯間話兒削去,周圍響起一片驚叫。

眼看顏羅王的雄偉寶貝就要被水龍的劍削飛,踩著顏羅王的臉的草龍和揮劍中的水龍忽感胸口悶痛,彷彿突然間被強大的氣勁撞在胸前,兩人蹬蹬地後退十幾步。肥頭龍正感不妥,一道黑影從人群裡飄閃過來,隨手一招,就震退衝過來的肥頭龍。

三龍只見來人一身黑衣,臉面也被黑布蒙著,那人把顏羅王赤裸的身體扛在肩上,雙腿一躍,就從人群的黑壓壓的頭上掠飄。

水龍和草龍欲追,肥頭龍攔阻道:「我們已經達到目的,黑雜種的斧頭在我們手中,得儘快回去與劉兄弟商議,趁黑雜種回來之前找到下手的機會,以便金色宮對付他以及救他的人。那人絕不會是五行花主中之一,如果是,他不會蒙臉的。」

草龍道:「四哥說得對,五行花主都是驕傲的婊子,救個黑雜種不會蒙臉的。」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水龍道:「四哥,官家追來了,我們避避風頭。」

「走。」三龍急忙離開,人群亦散去。


不久,凌思靜急急忙忙地奔入客棧,卻見她與顏羅王住的房間門大開著,她入得房來,又見窗被撞爛了,找來客棧的夥計,一問,始知顏羅王當街被三龍追殺,後被一蒙面人救走。

她立即想到金色宮的三女,就趁夜在京都飛掠,由城南飛到城東,也不經大門,直接進入金色宮,鼓起全身功力大喊:「李清玉在不在?出來見我,我是凌思靜。」

整個金色宮都被震撼了,當時劉福生卻不在金色宮裡,而霸靈和蘭心亦聽到了,金色宮一下子大亂。

霸靈和蘭心兩女雖然和李清玉有爭有搶,但是兩女偏要住在李清玉的院子裡,還和李清玉住一幢閣樓。三女聽到凌思靜的呼喊,急忙著外衣,出得來,見金色宮一團亂的,金葉和幾個管事的也跑過來了,就怕李清玉有什麼閃失。

李清玉引全身功力呼喚道:「凌思靜是我朋友,不要驚慌!思靜,聽到我聲音嗎?循我聲音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片刻後,金色宮恢復平靜,凌思靜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她眼淚閃閃的,抓著李清玉的手,道:「你有沒有救走哥?」

李清玉不明白,道:「什麼?」

凌思靜接著就把顏羅王遇襲之事說了,李清玉當場就對那幾個管事的人道:「立即在城裡城外進行搜捕,讓官家也參與,一有什麼線索立即報告。」

蘭心哭得不成樣子,金葉幽然長嘆,轉身悄然離去。

霸靈哭罵道:「凌思靜,我們已經準備把黑鬼讓給你了,你偏惹出這種事,你一世聰明,怎麼就被人輕易騙離他的身邊?還好黑鬼沒有當場被他們殺掉,也不是被他們擄走的,否則我今晚就和你拼個你死我活。看著你沒有幾年活了,才同情你,把黑鬼讓給你,你卻叫他的仇人趁虛而入。」

凌思靜的心臟傳來陣陣抽痛,捂著心口跪了下來。

蘭心急忙過去扶她,哭道:「思靜,你的心口又痛了?霸靈,你少說兩句,思靜她的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霸靈欲語還休,默默地走過去扶住凌思靜。

李清玉道:「我們也領人分頭查訪吧!以後見到蜀山八龍,就殺了他們,省得他們再造事。那黑鬼什麼也不會的,說什麼報仇,卻總叫人擔心,但願這救他的不是他的仇人才好,他的仇人怎麼這般多?」

凌思靜道:「哥若不死,你們別殺蜀山八蛇,哥背負了太多,你們殺了他們,哥的心結就永遠解不開了。」

霸靈道:「什麼蜀山八蛇?蛇比他們可愛多了。現在他們只剩六個人了,黑鬼在虎威賭坊把其中兩個剁成了肉醬。」

李清玉道:「我們就跑一趟虎威賭坊,也許能夠查出一點線索。」


四女率十多人直奔北門的虎威賭坊,賭客們有些認得李清玉和霸靈,那些賭保立即進入報告。白千出來,看見李清玉與霸靈,心中大驚。

李清玉道:「你是這裡的管事吧?我們不想打擾貴坊的生意,進裡面說話。」

白千急忙把她們四人領進內院,而她們帶來的手下則退出賭坊,在爛人巷守著。

進入內院,白千抱拳道:「兩位花主深夜蒞臨小坊,不知為何事?」

霸靈喝道:「還記得那個扛斧頭的黑高個嗎?」

白千心中一緊,道:「哪能不記得?」

霸靈道:「你們有沒有把他在這裡殺了蜀山二龍之事說與蜀山九龍的其他人知道?或是消息傳了出去?」

白千道:「我們封鎖了一切的消息。」

「為何要這般做?」凌思靜問道。

白千看著凌思靜,道:「不知這位是?」

「水晶花主,凌思靜。」凌思靜介紹自己了。

「木蘭花主,蘭心。」蘭心也順便把自己的身分抬出來。

白千驚得啞口無言,冷汗直滲,他道:「這事,我找我們老闆與你們說,四位花主,請你們稍等一會。」

「白千,不必了,我已經來了。」虎威候遠遠地走了過來,走到四女面前,亦抱拳施禮,道:「我們賭坊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想把事鬧大,因此把一切的消息封鎖了,這些江湖事情,官府有時也懶得管,所以我們也沒有報官。不知四位花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霸靈簡單地把今晚的事情複述,虎威候聽了,淡然道:「江湖上的廝殺,與本賭坊無關,本賭坊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不想得罪蜀山九龍及火焰堂,四位花主看來找錯地方了,我們沒有暗中施救,請四位花主到其他地方搜尋。老朽可以對天發誓,黑小子絕不在我們這裡,亦不是我們所害的。」

李清玉覺得沒必要在此費時間,便道:「暫時相信你說的話,若這事你們有參與,或對他不利,我們可以在一夜之間讓你的賭坊從人間蒸發。」

三女在李清玉的率領下,急忙轉出。


虎威候和白千看著李清玉幾人從後門出去了,兩人雙眼冷芒閃爍。

白千道:「虎將,看來不能坐視不管了,這新一代教主若是被蜀山那幾個雜種殺了,靈色教便無能重振聲威了。」

虎威候道:「這黑小子怎麼比路照照還要風流,看他亦不能成大器。路照照不過與土靈和火焰有染,這小子偏偏沾染了四個大仇家,唉。白千,龍將和鳳將那邊通知沒有?」

白千道:「已經用暗號聯絡龍將,而鳳將,在我們通知之前,就已經到達京都了,也不知道是因何而來,好像鳳將早已經知道黑小子的事情,所以跟著就來到了京都。」

虎威候道:「看來這代的鳳將有意於黑小子,這黑小子是否鳳將所救?」

白千搖搖頭,道:「暫時不知曉。」

「白千,立即派人通知鳳將,並在城中搜尋,如果看到三龍,殺無赦!龜孫子們,竟然欺到神聖的蛇頭上了。」

白千道:「虎將如此說,就是認這代的教主了?」

虎威候道:「這輪不到我們認不認的,他的胸膛有靈色圖騰,就是靈色教主。我們可以不選擇協助他,但卻絕不能讓人把靈色教的蛇頭砍下來。當年不協助路照照,是因為路照照跟兩個花主有情,不會被五行花主所殺的。且沒得鳳將的同意,我們也無從協助,龍虎鳳三將是必須聚集在一起,才能夠決定一件事情的。且我們一直都是在暗中的,鳳將把靈色斧帶走了,路照照拼不過五行花主,我們去了,也是白白犧牲,五行花主哪是我們能敵得住的?害得我這些年老躲路照照,唉,這不爭氣的傢伙,偏要跟五行花主有情,傳的徒弟更是不爭氣,一下子四個,再差一個就全了。這世代的仇,難道就忘了?」

白千道:「其實我覺得這代的教主蠻威風的,我很喜歡這黑小子,比路教主有個性多了,就是,似乎太殘忍了。」

「這事以後再提,你立即率人搜索,在龍將回來之前,把教主找著,別讓他回來指著我的老臉罵,去!」

白千領命出去,虎威候仰望黑天,嘆道:「其實我也很喜歡這黑小子,長得雖沒有前三代教主俊俏,可是卻最具男人氣息,如果他扛起靈色斧,定然是霸氣十足,都七八十歲的人了,也跟過三代教主了,可是最想看看的卻是這代教主的結果啊!唉,總是要跟手下說是因為路照照太風流了,其實就因為他不夠風流,取不到五行花主的芳心,才失望的。這黑小子,嘿嘿,倒是挺有魅力的,比以前俊俏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教主還要招女人喜歡。呵呵,黑小子,真夠勁,你可千萬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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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4: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山夜迷景~

黑衣蒙面人扛著顏羅王一直飛奔,顏羅王聞到黑衣人身上傳過來的陣陣濃香,本是昏昏然的他就更昏濃了,被草龍的一拳擊得他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再加上他狠力一陣踩踏,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黑衣人朝南面奔掠,一直不敢停步,奔了大半夜,離了京都幾十里,再翻過一座山頭,就是一處村鎮了。也可能因為太累,黑衣人就在山頂上停了下來,把顏羅王丟到地面,坐在山峰上直喘,吊掛在臉上的黑紗因呼吸的關係,裡外擺動,她把頭上的包巾取掉,一頭秀髮吊落下來,原來是一個女人。

經這段時間,顏羅王也漸漸地清醒,躺在地上看著她,道:「謝謝救我這條爛命。」

黑衣女人掉頭看了他一眼,急忙轉過臉去──顏羅王此時還是一絲不掛的。

顏羅王道:「把你的頭巾給我一下。」

黑衣女人道:「你要頭巾──」剛說了幾個字就停止下來。

顏羅王卻聽出了她的聲音,驚道:「你是喜娘?」

「不是。」黑衣女人否認道。

顏羅王仔細地看了她的身影,忍痛笑道:「你定是喜娘,嘿嘿,既然你是喜娘,就不怕看我的身體了,反正你早就看過了,我也不要你的頭巾了。」

黑衣女人氣得扯下面紗,果然是喜娘,她道:「你要我的頭巾幹什麼?」

「喏,遮一下這裡。」顏羅王指了指胯間話兒。

喜娘好奇就轉過臉看,立即罵道:「給你,黑屁股,別以為老娘喜歡看你那東西。」

顏羅王撿起黑巾,蓋在胯間,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都看得膩了,還能喜歡什麼?唉,真是感激你,要是你來遲一會,我這傢伙就要離開我了。」

喜娘背著他,道:「你那傢伙中看不中用的,要它也沒用,倒不如切割了到宮裡做個太監,討一世富貴。」

顏羅王奇道:「你怎麼知道它沒用?」

喜娘嬌軀一震,道:「隨便說的。」

「可是,為何,我一靠近你,就覺得我這傢伙開始起勁了!這令我很奇怪,剛你扛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與平時不一樣,好像我那軟了兩三年的東西終於有點變化了,你剛才沒感覺嗎?」

「黑屁股,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你若再說廢話,老娘就不管你了。」喜娘叱道,轉過身來盯著顏羅王,可是黑夜裡看得也模糊,就連剛才她也是看不清楚顏羅王胯間物事的,只是一種習慣性的認知罷了。

顏羅王拿黑巾遮掩之舉,在這深夜裡,也變得多餘。

「雖然你救了我,可我也沒說讓你管我吧?」

喜娘沉默了一會,叱道:「黑屁股,我若不管你,誰有資格管你?」

顏羅王道:「你有資格管我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就看我想不想管你,你有沒有資格讓我管了。」

顏羅王道:「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有權利管我?」

「正是。」

顏羅王笑道:「我說,喜娘,你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吧?若是你喜歡老牛吃嫩草這一套,我也沒辦法,我就怕你把我當你的專屬品。」

喜娘怒道:「你敢說我老?我才二十六歲!」

顏羅王道:「可你比我大很多耶,如果你讓我顏羅王以身相許,我顏羅王會做,可你讓我娶你的話,打死不幹!」

「誰要你娶了?」喜娘嗔叱,忽又轉口道:「為何不娶我?因為我是一個妓女嗎?」

「你不是妓女,你是妓女的頂頭上司。」

「那就是因為我是妓院的老闆娘?」

顏羅王嘆道:「都不是這些原因,我顏羅王是在妓院出世的,親娘是妓女,看著我長大的幾個娘中也有一個是妓女,兩個把我奶大的娘是妓院的老闆,我這一生,就只有妓女對我最好了。之所以不能娶別的女孩,是因為我已經有了妻子,不想傷害誰,卻傷害了許多女孩,但至少讓我對得起一個女孩。」

喜娘沉默。

顏羅王又道:「請幫我擦一下臉上的血跡和草龍那傢伙留下的痕跡,我現在沒氣力,以後有機會,把恩情還了你。」

喜娘拿著頭巾,輕擦著顏羅王的臉,黑夜裡看不出兩人的表情,喜娘道:「以後你準備去哪裡?」

「當然是回京城,我還要殺了那三個傢伙。」

喜娘一聽就生氣,叱道:「你憑什麼殺他們?憑你有一兩瓶藥?在會賓樓是我罩著你,在虎威賭坊是你幸運。」

顏羅王驚道:「你怎麼知道虎威賭坊的事情?」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你以為隨便一個女人都能成為天下第一妓院的老闆娘嗎?」

「你的妓院是天下第一的?」

「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了,因為我也要開天下第一的妓院。」顏羅王又把他的偉大理想掛在嘴上。

喜娘失笑道:「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本開妓院?你身上不但沒有一分錢,連衣服都沒有一件,你開妓院?還天下第一?白癡啊你!」

顏羅王道:「只要讓五行花主來我的妓院做妓,很快就成為天下第一了,還用什麼資本嗎?」

「五行花主?你還說要她們做妓?即使你有能力讓她們做妓,你這混蛋你捨得嗎?五個之中就有四個與你糾纏不休,其中還有一個女扮男裝的紫玉夫──」

「停停!你說紫玉夫是女人?」顏羅王喊道。

喜娘罵道:「白癡也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裝,你比白癡還不如,混蛋,瞧你以前幫劉賢達把風的時候還挺精明的,兩三年不見,變成低級白癡了。」

顏羅王回頭想想,也知道喜娘說的是實情,他以前怎麼就沒注意?他道:「你怎麼也跑到京都來了?」

喜娘道:「老娘有生意在京都,不能過來看看嗎?」

「京都你也有生意?」

「全國最大的會賓樓是老娘的,全國第二的春雨樓也是老娘的,還有你這混蛋,如果老娘喜歡,也是老娘的。」喜娘氣沖沖地道。

「開玩笑了吧?我顏羅王怎麼是你的?」

喜娘道:「那還得要老娘看不看得上你。」

顏羅王笑道:「你一定不會看上的,我又黑,年齡又小,又沒有本事,老闆娘怎麼會看得上?」

喜娘道:「你似乎很想我看不上你?覺得老娘老了?」

顏羅王心裡道:你不老,幹嘛老說自己老娘的?他嘴裡卻道:「誰說你老的,我拿斧頭劈他!」

喜娘哂道:「你的斧頭早就丟了,還斧頭哩!」

顏羅王大叫道:「慘了,那是思靜送我的,怎麼可以弄丟了?」

喜娘暗夜裡就把頭巾往他的嘴裡塞。

顏羅王晃頭躲掉,喊道:「你這是幹什麼?把那髒布塞我嘴裡?」

喜娘罵道:「如果以後你再隨便提起那幾個小丫頭,我就叫你不得好過。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你以為我容易?混蛋,為了你,讓我從小就練那種東西,害我好苦,你知道嗎?」

顏羅王糊塗了,小聲道:「老闆娘,你在跟我說話還是跟誰說話?」

「跟你說。」

「為何我聽不懂?」

喜娘就氣道:「你腦子有問題。」

顏羅王胸口悶痛,腦袋也悶悶的,就道:「我是腦子有點問題,和你說不出結果。我睡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你可以先行離開,當然,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在這深山裡陪我過夜,我也是沒有意見的。老也想不通妓院的老闆怎麼會武功,還會救我顏羅王?唉,我想我是做夢。」

說罷,他就變得安靜了。

喜娘待了一陣,見他的氣息很渾濁,也許是受了重傷的緣故,但他確是睡著了,這傢伙今日消耗了太多精力,早就累得一塌糊塗了。喜娘也同樣感到累,濃重的倦意侵襲過來,就在顏羅王身旁睡著了。

當兩人都沉睡,從顏羅王身上漸漸地發出一種淡淡的紅光,而喜娘身上卻發出一種淡淡的白光,紅白之光交融,兩人的身體竟然漸漸地靠在一起,在睡夢裡,不知不覺地就相擁著,實是一個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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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9 02:54:3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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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5: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風情一種~

初晨的陽光,照耀山林,露草油綠,山石閃爍,古松迎風。顏羅王醒來,發覺自己好像被重物壓著,睜開雙眼,卻見到誰的潔白的額頭,那臉竟然壓著他的臉,他略托開那臉,卻是喜娘,心中一驚,雙手一鬆,喜娘的臉就撞在他的臉上。

喜娘輕呼一聲,醒了過來,叫道:「黑屁股,你抱著我幹什麼?」

顏羅王道:「老闆娘,現在的情況是,我的兩手都沒碰你,你卻壓在我受傷的身體上,你想讓我死,也不必用這般香艷的招式吧?」

喜娘的艷臉一紅,從顏羅王身上下來,坐在顏羅王旁邊。

顏羅王也掙扎著坐起來,突然叫道:「啊!這傢伙有反應了,太好了。」

喜娘見他只是盯著他自己的胯間,她也朝他的眼光看去,只見那胯間軟物此時半軟半硬的雄壯無比,扭臉叱道:「什麼反應,一樣軟趴趴的。」

顏羅王道:「不是耶,已經三年沒有這種反應了,現在卻終於有一點點的反應,如果再加一點點,就完全可以了。哈哈,我顏羅王終於可以成為真正的男人了!」

喜娘隨手把黑巾丟給他,道:「遮住,夠噁心的。」

顏羅王奇怪,轉臉看著她,只見她別臉一邊,臉紅到脖子了,他道:「喂,你堂堂一個妓院老闆娘,別裝出一副處女的害羞的神聖樣好不好?看著讓我很難受的。」他撿了黑巾,蓋在自己的胯腹部,把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的話兒掩住了。

「老娘又不叫你看!」喜娘氣道。

顏羅王道:「可我這人對風景又沒有興趣,這裡又只有你一個人,不看你,我看誰?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我,否則我可能對你做出很意外的事情,雖然我很不想對你做那樣的事情,不過,沒辦法,這裡好像只有你是女人。」

「你流血了。」

「有嗎?」顏羅王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孔,果然是流鼻血了,他就笑道:「正常反應,我的鼻血就像女人的眼淚,隨時都有可能流下來。」

「為何不說你色心難禁?」

顏羅王笑道:「怎麼色,也不會對老闆娘色吧?」

「你!」喜娘火氣上冒,忽又消氣道:「我也不要你對我色。」

「喜娘,說真的,你讓我感到很奇怪,為何我每次靠近你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的身體特別衝動,也好像我下面有了反應,還有三年來,這是首次有半點的硬勃現象,是不是因為剛才你趴睡在我身上的緣故?」

喜娘道:「與我無關,老娘還沒追究你半夜起來對老娘非禮。黑屁股,你現在能走動了吧?」

「休息了一晚,應該可以的了,你要走了?」

「不走,陪你黑屁股?」

「那不送了。過段日子我到春雨樓去向你道謝,順便光顧你的女兒們的生意。」顏羅王也不挽留。

喜娘就站起身,道:「黑屁股,你最好不要到妓院,還有別和五行花主再糾纏下去,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否則別怪老娘不管你。」

顏羅王眉頭大皺,他很不喜歡喜娘的說話。喜娘也不管這些,身影一閃,就隱入山林裡。

顏羅王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想站起來尋點吃的,不料雙腳還未站直就打顫,無力地倒坐回來,嘆道:「看來還要多休息一會,可是休息也不是辦法,餓著肚子就更加沒力氣,唉,早知不讓喜娘走了。」

他乾脆倒躺下來,身體的疼痛依然沒消。

躺了好一會,聽到有些聲響,他又睜開眼,看見是去而復返的喜娘,驚喜道:「你回來了?」

喜娘摘了些綠果子回來,往顏羅王身旁一丟,道:「怕你餓死在荒山野嶺裡,給你摘幾只果子來。」

顏羅王隨手撿起一個,咬了一口,道:「好酸,你就不能摘些好吃的嗎?打隻野兔過來烤也行啊!又酸又苦的。」

「不好吃就別吃,看你吃相骯髒的緊,就不能擦一擦再吃?」喜娘一把將果子搶過來,用衣袖擦乾淨,遞給顏羅王,又道:「給你。」

顏羅王接了吃,她又從地上撿起一只果子,用袖子輕擦著。

顏羅王邊吃邊看著喜娘,他以前只知道喜娘艷冶無比,此刻看起來卻是如此秀麗,那桃兒般美的臉、吊掛兩頰的劉海、瑩晶黑亮的眼眸、淡紅的辱玉壺似的鼻,這些組合是如此的自然,並不像以前她那故意的裝扮,這種自然,讓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她本來就是個很年輕的女人,只是以前為了故意裝扮成熟風騷的味道,才讓人覺得她是一代艷婦,而此時的她,在顏羅王的眼中,卻像一個嫻靜的清美的女孩。

「你現在看起來很美很年輕!」顏羅王輕輕地說了一句。

喜娘的手兒一顫,果子掉到地上,她急忙撿起來,埋頭把果子擦乾淨,然後遞給顏羅王,她的臉卻低垂著。

顏羅王從她手中接過果子,道:「為何連你都這般容易臉紅?」

喜娘只是隨手又撿起一只果子,沒有回答顏羅王。

顏羅王又說道:「你的生意不做了?你救了我,也不必陪我在這裡的,回去吧!」

「你是不是很想讓我走?」

「啊?」顏羅王嘆疑。

喜娘看了看他,道:「你還沒有問過我,為何我要救你?」

顏羅王道:「我好像問過了吧?那你現在說說,你為何要救我?」

喜娘道:「我覺得你是做龜公的料,救你,是想讓你到我的妓院做龜公!」

「老子不做龜公,只做妓院老闆,且是天下第一的妓院。」顏羅王幾乎是吼叫出來的,末了,他想了想,又道:「我覺得你是個危險人物,你還是儘早離開我,我以後在你對門開間妓院,跟你搶生意,看你敢小瞧我不?」

喜娘撇撇嘴,啐道:「你吹牛這點倒是天下第一,黑屁股,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像你這種人嗎?」

「不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

「我也不想聽。」顏羅王一口咬在果子上,把蓋在雙腿間的黑巾丟給喜娘,道:「還給你,我們就此分開吧!說討厭我就夠了,不要把理由都說出來,我自己的壞處,我自己清楚得很。老闆娘,你的恩情我可能報答不了,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因何而救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從何報恩。」

他掙扎起來,赤裸的身體,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走沒幾步,身體支撐不住,撲倒在地。

喜娘過去扶起他,他就道:「看來還得麻煩你帶我到村鎮上去,再借我一些錢,你好人做到底吧?」

喜娘嗔罵道:「你剛才不是很逞能嗎?怎麼現在求我了?」

顏羅王道:「是你把我帶到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的,我不求你求誰?也沒個人到這荒山。」

「黑屁股,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

「如果我讓你與她們斷絕一切往來,你能不能夠做得到?」

顏羅王道:「誰?」

「紫玉夫、蘭心、霸靈、李清玉,還有你所謂的妻子凌思靜。」喜娘竟然把顏羅王身邊的女人數得一清二楚,且把紫玉夫這西貝公子也算進去了。

顏羅王道:「不能。」

喜娘雙眼怨情滿滿,嘆道:「那我也不能把救你的原因說出來,而且──算了,我帶你到這山腳下的小村莊吧!你在那裡養傷一段日子,然後我們各走各的。以後你也別來煩我,我這輩子不嫁人,也不可憐你這種混蛋。」

顏羅王又糊塗了,他道:「老闆娘,我們是不是有代溝?」

「什麼?」

「如果沒有代溝,為何你說的話我都不明白?」

喜娘雙眼一瞪他,罵道:「因為你是白癡!你除了亂摸女人,亂陪女人睡覺,亂扛斧頭,你還會幹什麼?黑屁股,你這代溝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比你大很多,我很老了?」

顏羅王笑道:「你很年輕,年輕到我想娶你做小老婆──老實說,這三年來,只有看到你,才覺得有些衝動,這倒是很真實的,不信你看看我底下的棒棒兒。」

「你!」

喜娘往他胯下一看,腳下一滑,站不穩,而顏羅王本身就站立不穩,隨勢向她壓倒,把她軟軟的身體壓在山野地上。

喜娘在背撞地的瞬間終於說出後面兩個字,「混蛋!」

她剛說罷,壓在她身上的顏羅王的嘴剛好撞在她的紅唇之上,四唇相接,艷陽秋照,山野風情連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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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5:4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小村日子~

這是個很偏僻的村莊,只有百多戶人家,就位於顏羅王和喜娘所在的山巒的山窪裡,三面背山,只有東面是出道,離最近的鎮,也有十多里路,離京城,就更遠了。

喜娘扶顏羅王下得這村莊,讓顏羅王在半山腰上坐了,她就到村莊裡借了一套男性衣服,上得山來,讓顏羅王穿了。

兩人進入村莊,討得一間小木房,村莊見兩個年輕男女進住,都過來問候,喜娘說她和顏羅王是兩夫婦,因顏羅王從山上掉下來受了傷,所以暫住一段日子。

村莊的人就拿了草藥過來給喜娘,喜娘感謝了他們,熱鬧了一天,終於安靜了。而夜,也跟著來了。

顏羅王躺在床上,看著村婦打扮的喜娘──因她沒帶衣服,從村莊的婦女借來了一些,換洗之後,就是一副准村姑的模樣了,可顏羅王越發覺這樣的喜娘比濃妝艷抹的喜娘要清美一百倍。

顏羅王道:「這裡的村人都很善良的。」

喜娘道:「這裡遠離塵世,村民們質樸憨厚,自然也善良無比,你以為每個都像你這麼黑心嗎?」

顏羅王道:「這倒也是,這種地方,讓人覺得很安寧。對了,你拿了他們那麼多東西的,有給他們銀子嗎?」

喜娘笑道:「我急急忙出來,哪有帶銀子在身的?我跟他們說,你砍柴很厲害的,等你身體好了,給他們挨家挨戶的砍柴。」

「我要被你氣死了,我沒斧頭,怎麼砍柴?」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這麼說了。還有,事先警告你,這裡的少女有幾個挺純美的,你不要亂來,也不要對這些村婦亂來,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你以為我是色魔嗎?」

「你不是嗎?」

顏羅王氣一洩,嘆道:「你好像全部知道的?」

「那你還有什麼對我隱瞞的?」

「對你隱瞞的當然有很多,但那也屬正常,我對於陌生人,向來不會很誠實,也不大相信人。老闆娘,難道我要把從小到大的事情,都一一地說給你聽嗎?你白天時說我們是兩夫妻,什麼意思?就不能說我是你弟弟嗎?」

喜娘不快地道:「你好像很反對?」

「一點點。」

喜娘一邊搓著木盤裡的衣服,一邊道:「等你能夠走動的時候,你可以向大家宣佈你休妻,然後我就離開,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顏羅王沒話可說了,閉上雙眼,靜靜地聽喜娘的搓衣聲。

喜娘出去了幾趟,把衣服洗晾了,就地鋪了草蓆,關上木門,熄了燈,就在草蓆上睡了。

「你不睡床上嗎?」黑暗裡,顏羅王問道。

喜娘道:「我從此要離你遠遠的,至少離你十尺之遙。」

「怕我強姦你?」

「我呸!你還沒那本事!」

「誰說的?」

顏羅王喊了一句,喜娘就聽到重物掉下來的聲響。

顏羅王從床上滾了下來,翻滾了幾下,到得草蓆上,道:「你到床上睡吧!我在草蓆上睡,我是男人,你至少得給我一點男人的尊嚴。」

喜娘本想反駁他,但一想,罷了,站起來到床上去睡。

顏羅王道:「以後真的要我離你十尺嗎?」

喜娘沒有回答,顏羅王也不繼續問。

如此睡到天明,顏羅王醒來,又看見喜娘壓在自己的身上,他真的是糊塗了,這娘們是什麼時候趴睡在自己身上的?怎麼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喜娘也醒了過來,她是知道原因的,就道:「以後你離我三十尺。」

顏羅王驚道:「那我不是要睡到木屋外面?」

「管你睡在哪裡,你儘管離我三十尺。」

「那好吧!你今日去看看還有沒有空屋,另借一間,這樣我就不會睡醒的時候看見有個人想活活把我壓死了。」

喜娘仍然趴睡在他身上,道:「我可以另借一間,可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亂摸女人?」

原來如此,真是用心良苦了!顏羅王心中一陣衝動,雙手摟住喜娘的腰,就吻住她的嘴,喜娘一陣掙扎,兩嘴就吻合了。顏羅王只感到下體蠢蠢欲動,這在昨天與喜娘接吻時,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好像他體內的氣息與喜娘體內的氣息有著共通之處,喜娘的氣息總是引得他體內的氣息不安靜,可又不能突破他的經脈而出。

兩人吻了一陣,顏羅王放過喜娘,叫道:「老闆娘,我那裡又有反應,像昨天一樣。」

喜娘紅著臉,爬坐起來,道:「你出去。」

「為什麼要出去?」

喜娘道:「我要換衣服。」

「不是昨晚剛換過嗎?」

「現在又髒了。」

「髒了?哪裡髒?」顏羅王很不明白,喜娘有意無意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褲襠,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褲襠已經潮濕,這也是她害怕顏羅王的原因。

她以前一直都未發生這種情況,娘也跟她說過,修煉那種功法的女人,一生只對一個男人動情,那就是靈色聖魂的擁有者。因為「靈色銷魂夢千結」是為了靈色教主而創造出來的,這種功法有一點奇異之處,就是擁有這種功法的女人,她的感情會被這種功法所禁制,只有遇到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才會自然地釋放感情,且越是功力越高,被禁制得就越厲害,而對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的感情也就越深。

所以,喜娘幾乎是個性冷淡,情亦冷淡的女人──除了面對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之外。還有一點是很重要的,那就是一旦與靈色聖魂結合,「靈色銷魂夢千結」就變成「靈色銷魂真千結」,一輩子就只對那個男人動情了,功力也跟著提升好幾倍。

這是為何喜娘再次相遇顏羅王時失控的原因,也是她要顏羅王離她遠遠的原因。

但是,每到深夜,兩人睡著,兩人身上的功法自然散發、吸引,便直接把玉娘吸到了顏羅王的身體上,陰陽融合得那麼自然,所以兩人都不知道,喜娘卻從她逝世的母親那裡得知這些。

當然,顏羅王不知道喜娘就是這代的鳳將──路照照與上代鳳將的女兒路喜喜。

「你到底出不出去?」喜娘嗔道。

「你叫這麼大聲幹嘛?我又不是嫖客。」

顏羅王說著,半爬半走地出到門外,喜娘就把門關了。

顏羅王在門上找尋,看看有沒有小洞小縫之類,卻發覺沒有,他很是失望,見到有些村人經過,他就對那些村人笑,還有兩個少女途經這裡,看見顏羅王,就紅著臉跑了。

「很好看吧?是不是又想去勾引無知少女了?」門打開,換好衣服的喜娘就出來亂損一通。

顏羅王看看她,疑問道:「你不是說換衣服嗎?怎麼還是剛才那一套?」

「我只換了裡面的──」

「哇,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濕了小褲褲!果然,瞧你臉紅的!」

顏羅王大叫起來,喜娘就摀住他的嘴,叱道:「你得意什麼?以後離我遠遠的,混蛋,我可不想步我娘的後塵,除非你發誓跟其他的女人斷絕來往,否則別想我幫你。」

唉,老闆娘又說那種「代溝」的話了,顏羅王又一次聽不懂,他道:「我這傷什麼時候能夠自由行動?」

「大概三五天,你就這麼急著想見那群小妮子?」

「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妓院生意?」顏羅王故意避開她的問題,因為那是他很難回答的。

喜娘道:「你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我就離開,以後也不會再理你。」

「說真心的,謝謝你,果然是妓院裡的人心兒最好。」

顏羅王對喜娘笑,他笑得很真誠,喜娘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也知道顏羅王出身妓院,對妓院並沒有貶的意思。她忽然覺得,顏羅王此時有點像個孩子,她的心莫名的悸動,多少年了,不曾有過這種感情的,自從遇到命運中的人,就什麼都來了,少女時不曾獲得的一切,都在此時出現──那是她遲來的少女情懷,就像她那比一般女人要遲好些年的月事一般,叫她難堪中又有著很深的喜悅和幸福。

於是,喜娘和顏羅王就在村莊裡住宿下來,顏羅王的傷勢本來挺重的,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傷比平時好得快了好多倍,真如喜娘所說的,三四天後,他就不感到身體的痛了,也能夠自由地行動,只是力氣還是弱了些。他不明白的是,為何每次醒來,喜娘都會趴睡在自己的身上,喜娘也不會把知道的跟他說了。他這傷勢能夠迅速地好起來,也是因為喜娘趴在他身上睡的緣故。

顏羅王沒有發覺一個奇異的現象:就是他與喜娘相處的這段時間,他那莫名的色心也消失了,除了那次的小小流鼻血,幾天下來,沒有發作過一次。


兩人來到村莊的第六天,喜娘在這日的早晨,從顏羅王身上醒來──顏羅王已經習慣她睡在他的胸膛上,所以都不會吵醒她了,她盯著顏羅王的臉看,輕撫他的頭髮,發現他的髮根是紅色的,她心中一驚,她聽說紅髮扛斧大漢的傳說,就已經肯定那是顏羅王,以為紅髮是顏羅王故意染成的,卻想不到他的髮真的是紅色的,那黑色倒是染成的了。

「紅髮的?」喜娘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變成紅色的了?難道說他從小都是紅髮,只是當年在劉賢達家裡時也是故意染成黑髮?這傢伙到底是哪裡人?怎麼是紅髮的?」

即使她問顏羅王,顏羅王也無法回答她,因為顏羅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反正就是他親娘的某個嫖客了。這一生,他沒想過父親,也許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找到父親,哪怕顏紅復活,顏紅也給不了顏羅王答案。

「二娘啊,玉兒記住了……疤痕!」

顏羅王突然喊叫出來,喜娘心中大驚,伏在他的頸項不敢動,卻沒有再聽到聲息。她好奇地抬頭看他,只見他一臉痛苦,臉面都扭曲了,似乎是做惡夢,她心中莫名地一痛,搖了搖他的臉,把顏羅王搖醒了,顏羅王睜開那雙頂亮的眼睛,喜娘就見那雙眼裡含了兩眶淚。

喜娘心中的痛又加劇,莫名地流出眼淚。

顏羅王看得奇怪,問道:「你怎麼流淚了?」

「嗯,我要走了。」喜娘道。

顏羅王舉起手,輕擦她的眼淚,道:「那我也不留你,這段日子很感激你,我報了仇,回到揚州後,到你那裡陪你喝杯茶。」

「只是喝杯茶嗎?」喜娘幽幽地道。

顏羅王壞壞地道:「那你還想我做什麼?你和我相處也有些時候了,當知道我根本是個不能勃起的沒用男人吧?當初到你的妓院叫妓,只是和她們玩玩捉迷藏的遊戲,其實我這輩子最不可能玩的女人就是妓女,因為我遇見的妓女,都算是我的長輩,由妓女生出來的我,如果還跑到妓院睡妓女,你知道我心中想起的是什麼?」

「什麼?」

「是我親娘。」顏羅王輕輕地說道,含著無限的柔情,又帶著長久的失落和痛苦,「我出生的時候,我親娘就死了,我至今不知道親娘的墳墓在哪裡,想拜她一拜都不行。」

喜娘聽了,又落淚,她道:「黑屁股,能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從小到大的,我都想聽。」

「為何──要對你說?」顏羅王很不願意對人說他的過往。

喜娘道:「就當我救過你的命,所要求的。」

「威脅我?」

「算是吧!」

顏羅王想了想,乾脆地道:「那好!我說,你聽著,這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我說了之後,你也得說出為何你會救我。這問題一直纏繞著我,叫我心裡不舒服的。」

喜娘點點頭,依舊趴伏在顏羅王的胸膛,顏羅王也不推開她,卻細細地把自己的往事說給了喜娘,既然要說,他就什麼也不隱瞞了。他不想欺騙喜娘,某種程度上,喜娘和玉娘有著共通處,那就是她們都是妓院的老闆,顏羅王不知不覺間也信任了喜娘。由她救了他的那刻起,喜娘給了他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春花水草包擁著的感覺。

喜娘漸聽漸哭,最後哭成個淚人兒一般,趴伏在顏羅王胸膛上的嬌體顫動不止。

顏羅王說罷,撫著她清艷的淚臉,道:「知道我為何總說要開一間天下第一的妓院了嗎?因為我向我其中一個娘承諾過的。」

「我小的時候,是不懂得恨一個人的,也很愛哭,長大以後,我覺得能夠哭,就是一種幸福。多麼想哭的我,卻總要堅強地忍住那種幸福的聲音。因為很多人,都在地底下看著我,她們要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把她們留下的一切,用我的雙手去結束。當我把一切都結束了,回到她們的墳前,我才能夠哭的。在此之前,忍住所有的眼淚,也不叫一聲痛、不哭一聲,懂嗎?」

「現在,你說說為何要救我吧?」顏羅王凝視喜娘,等待她的答案。

喜娘就解開他的胸衣,吻在他的靈色圖騰上,顏羅王暗暗吃驚,心頭已經有所預感,卻聽她道:「黑屁股,你的龍頭好好看!」

顏羅王身體狂震,腦袋一片空白,忘了回答喜娘。

喜娘就嗔道:「黑屁股,你還沒有說出你的暗語。」

她搖了搖顏羅王,他就道:「什麼暗語?」

「你明知故問。」

顏羅王無奈地道:「既然都知道了,幹嘛還要我說?怪不得我一直聽不懂你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唉。」

「不,一定要說出來,才算完整的。」

顏羅王尷尬地道:「還是免了吧!我聽霸靈說,要你解開我的封制,就得跟你結婚,還要你是處女的。你還是處女嗎?」

喜娘羞羞地道:「嗯。」

「即使你是,我也很難跟你成婚。我剛才說的,你也都聽了,我算是個有妻子的男人了,而且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糾纏,現在加上你,夠我受的了。是了,忘記告訴你,霸靈是你的親妹妹,她也是你爹的女兒。」

「什、什麼?霸靈那瘋丫頭是我妹妹?」喜娘驚叫出聲。

顏羅王笑笑,道:「你娘離開你爹,可能就是因為你爹風流成性吧!所以,我也不想步你爹的後塵,既然以後要離開的,就不要開始好了。況且,你們這些女人,個個獨佔欲都很強,又不是一般女人,我只能選擇其中之一,不能全部選擇。」

喜娘沉吟了一會,道:「你知道解開封制的方法?」

顏羅王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按霸靈所說的結合起來猜測,我想應該是以陰陽相交之理,把我身體內的氣勁引發出來的。因為我練過房中術也練過靈色聖魂,懂得這些道理,加上我靠近你的時候體內氣息蠢動不止且那話兒也有了反應,所以我大概可以肯定這解開封制,就是與你交歡,是吧?」

喜娘頷首道:「是的。」

「果然,那就免了,報仇我另想方法,或者仇沒報完,我就被仇人殺死了,那樣的話,我在人世間所欠下的,都不必還了。你起來吧!我不想說暗語,那暗語真他媽的無聊。」

顏羅王要起身,喜娘卻硬把他壓著。

顏羅王道:「哇,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女人好愛吃醋的,看你娘就知道你了,若是你以此要挾我,要我對不起思靜和三娘,我怎麼辦?」

「愛吃醋那是一回事,暗語是一回事,你先說暗語,至於那群小妮子,以後再作打算,說。」喜娘使出強硬的招。

顏羅王皺皺眉,心下一狠,喝道:「你喜歡我的龍頭嗎?」

喜娘就伏在顏羅王的耳邊,低語道:「喜歡!要進入我的身體嗎?但是,只要進入我的身體,你就得跟其他的女人斷絕關係。」

「不要。」顏羅王氣崩崩地道,推開喜娘,道:「讓我起來,仗著你能解開封制,就威脅我,我才不幹那麼缺德的事情。你要獻身,我還得問過思靜准不准哩!」

「你如果不恢復你的男性功能,你能夠給她幸福嗎?」

顏羅王大叫道:「哇,老闆娘,你硬來不行,就來軟的?」

喜娘道:「不要再叫我老闆娘,我的真名叫路喜喜,以後你叫我喜喜。」

「喜喜?」

「嗯,很好聽吧?如果你答應不要那水晶妮兒,我可以讓你立即恢復功力,並且你開天下第一妓院的理想也立即實現了。我只要你專心對我,別像我爹一樣。你知道,我很恨我爹,是他令我娘帶著我離開的,若是他沒有火焰花主和土靈花主,我娘也不會離開他,我們一家也就能夠團團圓圓的,娘也不會在憂鬱中死去了。」

顏羅王當然還是拒絕。

路喜喜氣道:「好,你要水晶妮兒,我就讓你要,但你以後莫求我。」

顏羅王想起了路照照,就道:「你做我情人,我就答應你。」

喜娘翻白眼道:「你讓我成為我娘嗎?」

「咚咚咚!」

有人過來敲門了,路喜喜起身,整了整衣服,打開門,看見村裡的一個老婆婆。

那婆婆道:「我聽說你家的小伙子身體好了,我家剛好沒有人,我又得燒柴,是否可以請他幫忙一下?」

路喜喜還沒回答,顏羅王就跳了起來,道:「老婆婆,我這就去幫你劈砍,你家有斧頭嗎?」

老婆婆笑道:「山裡人家哪能沒幾把斧頭柴刀的?」

顏羅王轉臉對路喜喜道:「你先回京都吧!我過些日子再回去。」就扶著老婆婆離開了。

到了老婆婆家,果然獲得一把爛斧,顏羅王就幫她劈乾柴。

村人看見他劈柴果然厲害無比,揮斧如風,也都過來叫他幫忙劈柴,他就把整個村莊的柴劈盡了,才拖著有些累的身體,踩著夜色,向寄宿的木屋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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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2:56: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聖魂銷魂~

顏羅王直接推門,推不開,他知道這次麻煩了,路喜喜離開後順便把門也關了,唉,他又沒有鑰匙,只得把門踹開了!如此想著,提腳就要踹過去,那門卻開了。

路喜喜一臉幽然地道:「回來了?」

顏羅王驚得嘴巴圓張,道:「你今晨不是說要回去嗎?」

「我改變主意,不回去了,在你身邊,開心吧?」

「有、有一點點。」顏羅王無力地回答。

路喜喜就道:「那你自己打水沖洗吧!你劈了一天的柴,一身臭汗。」

路喜喜把乾淨的衣服遞給他,她就把門掩了。

顏羅王在門前站了一會,就到木屋前的水井打了水,開始沖洗起來。鄉村的生活,也不計較太多,黑乎乎的夜裡,也就露天洗澡,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洗完後,顏羅王換上衣服,就走到門前敲了門。

路喜喜在裡面道:「我睡下了,門沒鎖上。」

顏羅王開了門,裡面燈火未滅,可路喜喜也沒有在床上,他轉頭一看,路喜喜赤裸地站在門背,此時他進來,她就急忙把門關上了。

路喜喜靠在門背上道:「我、好看嗎?」

顏羅王就道:「好看,我想出外再看夜景。」

「你不是不看風景的嗎?」

顏羅王依著朦黃的燈火,路喜喜潔白無比的肌膚演變成一種桃黃的醉迷之色,因剛沐浴而散著的髮,披掛到她的肩背以及胸脯,透過散落的髮,隱約著處女的堅挺和嫩潔,一個本該是少婦的女人此時卻以一副少女的純潔身體展現在顏羅王的眼前,並且即將把這最初的夜晚也要獻給他的。

他支吾道:「有時候,也看看。」

「我應該比夜景好看吧?」路喜喜羞然道。

「嗯──不,嗯,是的,夜景,好看,你、也好看。老闆娘,讓一讓,咳咳!」顏羅王終於變得語無倫次,伸手要去開門,手伸到路喜喜胸前,又縮了回來。

路喜喜命令道:「叫我喜喜。」

「喜喜,別這樣,我有點怕你。」顏羅王凝視著她,他是不怕看女人身體的,當然也不怕和女人做那事情,他只是怕做了之後的結果,以路喜喜的性格,還容許他跟思靜嗎?

路喜喜道:「為何不怕那幾個小妮子?」

顏羅王嘆道:「唉,都怕的。」

路喜喜道:「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了。我是專為靈色教主而存在的,也因此,即使未經你同意,我也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志而行事。你若硬要愛那幾個小妮子,也就讓你愛了,我路喜喜不曾說愛你,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這是我母親交代下來的。我恨我爹,也怨我娘,可我更恨你、更怨你。黑屁股,聽好了,這是最後清醒時間。」

「我從小修煉的『靈色銷魂夢千結』,並非是我持用的武學,而是由上代教主在我身上注入的靈色種子,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爹就把一成靈色聖魂的陽性氣勁注入我的身體,我懂事之後,就開始修煉陰性的靈色銷魂,從而在我的身體內形成強大的陰性力量,把那點靈色聖魂陽性氣息包圍在其中,成就一個結。」

「這個結,是由陰陽兩種氣息形成,陽性氣息只佔一點點,卻是你體內的靈色聖魂,因此,能夠使我很容易地感應到你的氣息,也使你感應到我的氣息。同樣的,我所具有的以及我所修煉的氣息,因在我出生後就與靈色聖魂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這兩種氣息就變得極易感應、吸引、融合。當你靠近我時,你體內的靈色聖魂就被我身上的外洩的靈色銷魂吸引得蠢蠢欲動,而我、我,亦被你撩動沉靜的情火。」

「所謂的『夢千結』,這個結的解開,無疑是與夢有關。因為只有在你未知的情況下,你身體裡的靈色聖魂才會真正甦醒,也就是說,在銷魂的夢裡,以我本身持有的那點靈色聖魂靠著男女結合的相通而與它的本源相接。在我身體裡的靈色聖魂與你身體裡的靈色聖魂融為一體,亦就是我的靈色聖魂之氣回歸到你身體的時候,我們的氣息便緊緊相連,之後我身體裡的陰性便隨著相接把你的陽性牽引出來,從而達到陰陽的交融,靠著歡愛時的興奮,而傳達到你的奇經百脈,使你被封制的靈色聖魂衝破五行花主的禁制,從而解開一切的禁制。」

「當你的封制解開,我身體裡的結,也就跟著被解開,則我身體裡從此沒有靈色聖魂,但是,因為我本身的以及修煉的陰性氣息,只感應你的陽性氣息,而排斥其他所有的陽性氣息,所以也在我的身體內形成一個結,那就是真結,這輩子我都無法解開的。也就是說,黑屁股,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這輩子,都只能做你的女人,只為你一個人存在的。我只有面對著你的時候才會情動,面對其他男人的時候,我都無法情動。所以我恨我爹娘,更恨你。」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被別人殺死,不想看到你這般無能,所以,即使以後要後悔,今晚也把該還你的東西,都盡還你。可我從來不欠你,我不欠你的,黑屁股!」

說到最後,路喜喜低泣。

顏羅王輕摟過她的嬌體,輕聲道:「為何對我這般好?雖然你說得好像只是因為要解開我的禁制才要把一切給我,可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自願,即使我強迫,也是無法解開的。喜喜,為何要對我這般好呢?」

路喜喜道:「你明知的,為何要問?」

顏羅王道:「想親耳聽你說說,可以嗎?」

「雖然你有著一雙修長有力的腿,是那種逃跑得很快的,總是負心的男人,是我所恨的。可是我偏偏就喜歡你了,也許是因為我本身就只能喜歡你這個人,也許不是。因為即使我們身體裡的氣息相互吸引,我只能對你一個情動,我還是可以對你置之不理的,只是你這傢伙所做的事情,總叫我放心不下,即使你離我很遠,我還常常想著你。你身上有種別的男人沒有的特質,那是與你身上的靈色聖魂無關的,那是你作為一個男人所特有的,我喜歡的或許就是那些東西,應該是與那幾個小妮子喜歡的一樣。我單純只喜歡那些,也因此願意成全你。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要來找我。」

「你要離開嗎?」

「嗯,總要離開的。」

「不想說喜歡的,可是我仍然是喜歡你的。只是我喜歡的人,似乎多了些,所欠下的情,也很多,不知道該給誰承諾,也不知該陪誰。但是,既然已經承諾了,已經決定陪思靜了,就不想反悔和背叛她,其他的,來世再還吧!至於你,還是不要了,莫叫我活得太負罪,我能負得起最深的仇,卻負不起太多的恩情。穿上衣服吧!這輩子做個無能的男人,也叫我做得心安理得才好。」

路喜喜掙開顏羅王的手,哭道:「你圖個心安理得,那我要怎麼辦?」

顏羅王凝視著她,無言。卻見路喜喜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那雙手放在她潔白的胸脯上,漸漸地在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如霧般的氣息,在朦黃的燈火映照下,那本來霧白的氣勁也變得朦黃。

顏羅王就在此時感到體內的氣勁膨湃,似要透體而出,這就像他以前每月一次的抓狂一般,叫他痛苦,但在他的痛苦中,他感到胯間的話兒也開始硬脹──已經三年沒有反應的傢伙,在此刻竟然堅挺如鐵,刺穿他的褲子,昂然傲立在路喜喜面前。

與此同時,路喜喜的姿勢變動,在黃霧裡,跳起一種銷魂的舞蹈,那種舞蹈的施展,竟令顏羅王體內的靈色聖魂衝撞不止,像他以前的瘋狂一般,痛苦中他吶喊,在路喜喜特意的牽引下,靈色聖魂氣勁在體內亂撞,卻令他的神智也漸漸地迷糊,而只剩一種本能,加上靈色聖魂本身所具有的壯陽功能以及顏羅王所修煉的「男人至寶」的迷陽氣息,在迷失理智的同時,他的慾火也隨之高漲。

痛苦掙扎中的他,慾火在體內衝撞、燃燒,他野獸般地撲向面前舞蹈的赤裸的路喜喜,把路喜喜撲倒在地上。

路喜喜哭道:「對不起,若讓你負罪,以後儘管不理我,我卻要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我要看到你扛著靈色斧的不世傲姿,我的黑屁股,來吧!一切都給你了。」

黑暗寧靜的小山村,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把這村莊的人都驚醒了,繼而聽到男人痛苦的吼叫以及女人壓抑不止的呼喊,村莊的人都跑了出來,卻見顏羅王和路喜喜所住的小木屋的上空交纏著血紅的光芒和乳白的霧,村莊的人們急忙朝小木屋圍攏過來,只見那小木屋被紅白光芒罩籠,一些人們怕裡面發生什麼慘事,要進入小木屋,卻在近小木屋十多米之外被擋了下來,彷彿有什麼強大的力量阻止他們前進,他們只得圍在小木屋周圍靜待,而男人痛苦的吼叫和女人吶喊卻響蕩整個山莊。

人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隱約可以猜測一些,可是又不像平常的男女歡愛的聲響,因此善良的人們都守在這裡,想待事情明確後才做決定。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一些人們甚至在小木屋外就地睡著了。漸漸地,男人痛苦的叫聲終於變成濃重的喘息,而女人的吶喊也變成了繼繼續續的呻吟,村莊的人們可以確定裡面到底在做些什麼了,那紅白之光也漸漸地縮退,人們很多已經離去,只有少數留下來要看個究竟,接著又是半個時辰,紅白之光完全消失,屋裡的聲息也歸平靜。

留下來的十多個男女終於忍耐不住,叫道:「你們沒事吧?」

一會之後,門打開了,他們看見一個裸著上身的紅髮高大男人立在門中,那胸膛上劃著一道長長的劍痕,右胸上的蛇圖騰紅光閃爍,似乎像一條活著的小蛇在蠢蠢蠕動。

村民們看著此時的顏羅王,都目瞪口呆了,有人突然叫喊:「顏羅王變成紅髮了,顏羅王變成紅髮了。」

顏羅王只是淡淡一笑,道:「好看嗎?」

婦人道:「好看。」

男人道:「非常的威風。」

顏羅王就道:「沒什麼事情了,剛才我們在修煉武功,吵著你們了,不好意思。你們也守了一整晚了,回去睡吧!明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向你們道別。」

「你們夫婦明天要離開了?」

顏羅王點點頭,村民們雖感遺憾,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各自拖著疲倦的身體離去了,當然,他們的心中的疑問卻仍然未去。

顏羅王看著他們消失,看看天色,心想,再過些時候,天也就亮了。

他轉身走回木屋,關了門,見路喜喜昏睡在床上,而他腳下的地面卻殘留著她的處女之血,他走到床前,想了想,就上了床,掀開薄被,把路喜喜軟軟的身體摟入懷裡,閉眼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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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3:01: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靈色赤焰~

日上三竿,路喜喜從香夢中醒來,感到下體仍然在痛,她凝視已經恢復紅髮的顏羅王,這紅髮是昨晚在交歡時變回來的,她看著就甜蜜地笑了,在顏羅王臉上一陣親吻,然後悄悄起來,著上衣服,朝木門走去。

她的身後傳來顏羅王的聲音,「要走了嗎?」

路喜喜嬌體一顫,道:「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沒有理由留在你的身邊。」

「是這樣嗎?」顏羅王這句話剛說完,路喜喜就感到自己被他從後面摟抱住了,他在她耳邊道:「什麼都給了我,卻什麼也不要了嗎?」

路喜喜就流下了眼淚,她轉過身來,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道:「你能夠站直嗎?」

「嗯?」顏羅王不明白路喜喜的話的意思,可是他依言站直了。

路喜喜仔細看了看,嘆道:「你不但頭髮變回了紅色,而且身體也在昨晚增高了許多。」

的確,顏羅王以前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此刻卻達一百八十八公分了。

顏羅王笑道:「有這種事情?」

「靈色聖魂本來就是很奇怪的功法,能夠讓你的骨骼在一晚之間舒展也不為奇。你、你不穿上衣服嗎?」

「你幫我穿。」顏羅王很自然地要求。

路喜喜卻道:「我要走了。」

顏羅王張開手就抱住她,道:「不走行不行?」

「行,前提是你與那幾個小妮子斷絕關係。」

「瞧你說得多可怕,來,幫我穿衣。」顏羅王把路喜喜抱起來親了又親,然後放開她。

路喜喜想了想,從地上撿起昨晚留下的衣服,細心地替他穿上了,然後伏在他的胸膛,道:「你還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顏羅王嘆道:「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胡同嗎?」

路喜喜感到心中酸痛,不忍心再逼他,於是道:「我們回京城吧!靈色斧還留在春雨樓,我能給你的就這些。你的靈色聖魂已經解封,但是,靈色教主的武學卻留在龍將和虎將手中,龍將所持有的是《靈色寶典》上半部,是有關掌拳的,下半部則在虎將手中,是關於斧招的,他們沒有靈色聖魂而不能夠修煉,但他們負責保管。只有他們承認你是靈色教主,才會把這些交給你。我雖然知道他們分別是誰,但卻是不能告訴你的,只能等他們自動地向你打出暗語。」

顏羅王道:「我想問問他們是男是女。」

路喜喜道:「虎將差不多八十歲了,龍將應該也到四十歲了,都是男人。」

「那我不是要問他們『喜歡我的龍頭』這句話?」顏羅王大汗淋漓。

路喜喜笑道:「當然,他們也會說你的龍頭好漂亮的。所以,以後你也得裸露胸膛,不過,已經不用隨便亂摸女人了。你以前之所以會有那種衝動,是因為久禁的靈色聖魂的反抗,需要接觸女性的身體得到一點陰性的撫慰,才會變得那麼色的,現在的你,如果還敢亂摸女人,我就不原諒你。」

顏羅王驚喜道:「也就是說我終於自由了?哈哈,再不用摸醜女的屁股了,也不用到妓院去找妓女捉迷藏了。」

「如果你敢到妓院叫妓,你看我饒過你嗎?以前你叫妓,我知道你做不出什麼,現在你若叫妓,就什麼也幹得出來。你這混蛋,那根傢伙生得好恐怖,昨晚痛死我了。」路喜喜嗔罵著。

顏羅王就道:「這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

路喜喜突然道:「對了,有件事情跟你說,我以前不敢跟你說的,怕你去送死。」

顏羅王看她如此認真,就道:「你說。」

路喜喜就把劉福生和三龍在妓院的事情說出來了,道:「他們的計劃,我猜測已經進行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夠趕得及通知金葉。」

顏羅王嘆道:「即使能夠通知,金葉也不會相信我的,她相信劉福生多過於相信我。但是,這劉福生如此要害我,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且回京都再說,現在就動身吧!遲了可能真的無可挽回。都過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我雖不怕李清玉恨我,卻不能背負這強姦之名,老子這輩子最恨強姦。」

路喜喜也明白他的恨,因為他的親人曾經就被蜀山九龍強姦過。


路喜喜和顏羅王向村莊的人們道別,從而趕往京城,因時間不夠,當晚在離京城八九里路的一個郊鎮上宿了一晚,翌日起身繼續趕路。中午時分,到達京城,不經過城門,直接施展輕功偷入城中。

回到春雨樓,一個妓女走過來在路喜喜耳邊說了一會,路喜喜就交代道:「知道了,你去回覆他們,教主很安全,還有,讓他們莫殺蜀山九龍。」

妓女就出去了,路喜喜回頭朝顏羅王道:「你跟我到後院來,我把靈色斧交還給你。」

路喜喜領著顏羅王進入後院裡她的閨閣,搬開床左的桌子,翻開地板上的大理石塊,取出一個一百五十多公分的長木箱。

路喜喜打開木箱,從木箱裡發出一片耀眼的銀芒,顏羅王朝木箱裡一看,只見那木箱裡裝著一把雙鋒的巨斧,那斧身寬達八十公分,兩邊斧鋒各長達六十公分,斧鋒圓彎、銀光閃爍,斧身中央一個「靈」字閃耀。

「此斧重一百零八斤,斧鋒長六十二公分,斧身寬八十三公分,斧柄長九十六公分,總長一百五十三公分。斧身沒有正背之分,一邊雕『靈』字,一邊刻『色』字,是為靈色之斧。因斧身像蝙蝠,也稱之為銀之翼蝠,但普遍稱號則是『靈色斧』,配與靈色聖魂,就是一把所向無敵的斧頭。」

路喜喜一邊解釋,一邊把斧頭提出來,交給顏羅王,道:「此斧交給你,則證明,三將中的鳳將承認你為靈色教主了。」

顏羅王接過斧頭,轉過來一看,果然另一邊有個「色」字雕紋,他把靈色斧扛在肩上,左手摟過路喜喜,笑道:「你不是在獻身的那一晚,就已經承認我了嗎?」

路喜喜嗔道:「那是我心裡承認,可形式上還得交了靈色斧才算真正的承認的。你現在看起來很帥,扛著靈色斧的赤色閻羅,叫人家心兒亂跳的。」

「哦,這樣啊!要不要我撫平你的心跳啊?我想我可以再次讓你昏睡過去。」顏羅王壞壞的味道瀰漫全室。

路喜喜羞態亦露,嗔道:「人家的傷還沒全好哩!」

哈哈!顏羅王笑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去金色宮,把劉福生的陰謀揭穿。」

卻見一個妓女跑了進來,又在路喜喜耳邊一陣言語。

路喜喜臉色未變,道:「黑屁股,來不及了。我這段時日派人跟蹤著三龍,現在他們正在城北的暗春閣裡,而且已經把金葉擄到那裡了。」

說罷,路喜喜急忙拖著顏羅王往外跑。

顏羅王問道:「暗春閣是什麼地方?」

「城北一條小巷的低級窖子,那裡行人很少,很多野妓在那裡做生意,平時去的就是一些嫖客,要救人就快些,遲了就來不及了,三龍絕不是什麼善輩。」

兩人也不管驚世駭俗,就當街在屋頂宅瓦上朝暗春閣掠飛,而暗春閣裡此時正上演一場殘酷的開端。

自從三龍由劉福生手中獲得金葉──劉福生在金色宮裡,守了許多日,終於守到這天金葉獨自一人,於是以備好的迷香迷昏了金葉,就急忙帶回自己的寢室,三龍一直躲藏在劉福生的寢室裡──,於是三龍急忙把金葉轉運到暗春閣,在暗春閣尋到老相好,就在暗春閣的後院要了一間房子,解開了裝著金葉的大麻袋,找來一桶冷水潑到金葉身上。

金葉被冷水一潑就醒了,卻見自己被綁縛著,面前站著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而她因被水所潑,衣服濺濕,隱隱可見到她的玲瓏曲線,三龍看得眼睛色光大盛。

金葉驚叱道:「你們是何人?」

肥頭龍道:「我們是顏羅王派來的,姦淫了你,再把你殺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計劃有所改變,因為劉福生不能預料到情況的發展,所以先預下這狠計,自己也不現身了,就由三龍一手操刀,如若金葉出什麼意外死不了,即使不肯定是否顏羅王所做,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的,如若死了,當然無可說的。

「顏羅王?」金葉充滿疑惑,草龍就把手中的巨斧高舉,金葉認得那是顏羅王之斧,心中感到一陣憤怒,道:「你們是蜀山九龍?這斧是你們從顏羅王手中奪過來,想嫁禍他的吧?」

草龍把斧頭丟掉,笑道:「果然不愧是上代金色花主,騙不了你!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就是要嫁禍顏羅王,讓你的女兒甚至那幾個小婊子憎恨顏羅王。為此,我們不但找來了他的斧頭,還特別染紅了幾根紅色頭髮。」

他的手在口袋裡一掏,掏出一小撮紅髮絲,散落地上。

水龍淫笑道:「待我們享受了你豐滿嬌艷的肉體,就直接把你殺了,留下這些證據,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肥頭龍道:「想不到四十多歲的人兒了,還保持二三十歲的身材,臉蛋也只是三十歲的丰韻美婦,我們這輩子能夠操花主的花穴,著實是上輩子的福份,哈哈。」

他踏前兩步,左手就抓住金葉的胸衣,使勁地一撕,金葉的胸衣被撕下一塊,胸前的潔白脹挺的乳房爆蹦出來。

草龍嘆道:「嘖嘖,真巨大,像只白木瓜。」

水龍順手摸了一下,道:「哇,還彈性十足的。」

金葉驚慌得叫喊,肥頭龍道:「隨便你怎麼喊,這裡整條巷都是煙花場所,這種叫喊別人已經充耳不聞了,你越叫,我們就越興奮。」

水龍笑道:「四哥,說起來我們這趟真是賺到了,又幹花主,又幹郡主的,不知她那洞是個什麼滋味?」

「操,也不就是平常女人那洞一樣,不過,騎在她身上的感覺一定很爽就是了。」肥頭龍淫笑著,看看驚慌中仍然露出艷姿的金葉,又道:「她身材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待會像個木頭一般,不是損了我們的興致嗎?」

草龍道:「四哥,如果解開繩子,我們可能有麻煩,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剩下兩三成功力的她到底有多強,所以,還是綁著她為好。」

「不綁也行。」水龍陰笑道:「四哥別忘了這條巷都是窖子,窖子裡有專門的春藥,是用在那些剛開始不肯接客的婊子身上的,剛才進來時我就順便借了一些,並且怕份量不足,特意借了四五份,如果叫她吃了,一定讓她比世上最淫蕩的婊子還要淫蕩。」

肥頭龍不耐煩地道:「那你還廢話?快灌她吃了,叫她在我們三兄弟面前像一條發情的母狗,什麼花主,什麼郡主,今日咱們兄弟操死她。」

水龍就取出五包紙包,打開紙包,裡面包著一些紅色的粉末,水龍道:「這些叫婊子騷情粉,是窖子特取的名稱。四哥,好聽吧?」

「你他媽的管它好不好聽,叫她吃了,有用就好,沒用就他媽的什麼也不是,騷什麼情,不騷情,老子照樣硬幹。」

水龍就把五包粉末都灌進金葉的胃裡,金葉絕望地雙眼盯著三龍,腦中卻一片空白,連叫喊的氣力也沒有了,身體裡某種火卻開始燃燒起來,身心都為之發熱,嘴裡開始呻吟,可惜身材被綁著,無法動彈。

肥頭龍道:「現在可以解開她的繩子了,瞧她一副淫蕩樣,老子下面就硬邦邦的。」

草龍道:「還是多等一會,待淫藥深化入她的身體。」

肥頭龍和水龍也贊成,於是三人趁這時節就開始脫衣,待三人脫光,各自相互望,狂笑不止。

草龍道:「如果我們有黑鬼那傢伙一半的大,就操死這娘們了,哈哈。」

水龍道:「不要緊,我們同時進入兩根,不就行了?可惜還是短了些,待會我們玩過了,把黑鬼的斧頭柄插進她裡面,就更痛快了。」

肥頭龍道:「主意不錯,現在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我看差不多了,不見她像母狗一般吠著『要要……』的嗎?」

只見金葉的唇乾燥無比,臉蛋紅紅的,鼻尖冒汗,雙眼翻白,櫻桃張啟,丁香吞吐,其態風騷、狀淫糜。

水龍抽出佩劍,在綁著金葉的繩索上輕挑幾下,把那些繩索盡數挑斷,金葉雙手獲得自由,那嘴兒一邊呻吟叫喊,一手抓摸著自己裸露的胸脯,一手撕扯自己的衣物。

三龍看得猛嚥口水,水龍就想抱起金葉,肥頭龍單手拖住他,把他拖到一邊,喝道:「媽的,老子先上。」

水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一旁,此時金葉已經把上衣全部撕碎,肥頭龍就作勢要撲,突然聽得一聲巨響,那門竟然被踢飛了,站在門外的,赫然是扛著靈色斧的顏羅王──路喜喜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分而躲到一邊去了。

「我還以為來的是誰呢!原來是黑雜種。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來這裡都是送死。四哥,你繼續,不要管這傢伙,我一隻手指就叫他斷命。」

草龍說著,果然朝顏羅王走去,一點防備也沒有,顏羅王卻笑得很燦爛,草龍心頭一緊,握緊手中的短槍,而肥頭龍和水龍也注視著草龍和顏羅王。

只聽顏羅王道:「你們三個傢伙的東西,真他媽的是小丑,還敢強姦女人?」

說話的同時,他身體的紅色氣勁散發,那赤色的頭髮無風自飄,那把本是銀白色的靈色斧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肥頭龍驚叫道:「老五,不好,這傢伙不簡單了!」

草龍當然也第一時間察覺了,可是顏羅王的斧頭已經揮斧下來,和以前一樣的招式,或說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只是這簡單的一斧,卻帶著強大的力量,隨著他的一斧揮下,一片紅色的光芒朝草龍砍下去,草龍慌忙中躲閃開去,卻仍然被餘勁撞飛,草龍走過的地板被紅色斧勁砍出一道深寬的裂痕。

水龍和肥頭龍顧不得金葉,飛身接住草龍,破牆而逃。

顏羅王就待追,背後傳來路喜喜的聲音,「他們跑不了的,現在還是先解開金葉的問題吧!我看她已經不行了。」

顏羅王看看金葉連最後一條小褲褲也撕了,眉頭大皺,向路喜喜求救道:「怎麼辦?有解藥嗎?」

「解藥就是男人。」

顏羅王道:「那找幾個嫖客進來,陪她睡了。」

正說話時,金葉已經撲到顏羅王的身上,狂吻他,並且雙手瘋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顏羅王一邊推拒她,一邊喊道:「喜喜,快出去叫人進來替代我,她是李清玉的娘,這般李清玉會恨死我的。」

路喜喜賭氣道:「我就要李清玉還有那幾個小妮子恨你。」

「你!」顏羅王氣得無話可說。

只聽路喜喜又道:「雖然我很不想看到你和她,但是,如果事後她知道她是被二三十個嫖客所救,我想她亦活不了的。只有你,我想她可能不會恨你,更重要的是,事後她不會纏你,因為她是有老公有女兒的女人了。當然,事後她會不會恨你,我就不清楚了。與其叫她與一群男人,不如叫她跟你一個發洩,這是我站在女人的立場說的話。我就把我的男人暫借她用一次了,我躲開了,完事後到春雨樓來找我。」

「喂喂,喜喜,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別這樣跑了,她把我的褲子也撕了,啊,喜喜,我顏羅王不能趁人之危啊!我不喜歡這種方式。」顏羅王叫著,可就是甩不開纏著他的金葉。

而路喜喜卻不回頭,她怕她一回頭,顏羅王會看見她的痛苦以及她眼睛裡的眼淚──為了救另一個女人,她把自己的男人也讓出了啊!

無奈之中,顏羅王看了看那被踢破的門,又看看自己被金葉撕得碎爛爛的衣服,心下一狠,放落靈色斧,就把淫態橫溢的金葉橫抱起來,跟著把她撲倒在床上,吼叫道:「你以後別找我麻煩,否則我有冤無處訴,你這是強姦我,我顏羅王最恨強姦。」

頃刻,門大開的後院廂房響起濃重的男人喘息和淫糜的女人呼叫,那一張帳紗半開半掩的床,搖撼不止,彷彿帶動得整間房都搖動了。但是,竟然沒有人過來看一下,皆因路喜喜派人遠遠地守護這小小的後院。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一切平靜了。

房裡的顏羅王看著昏睡在他懷裡的金葉,不知該如何處理,正想就此逃跑,卻見一個年輕的姑娘跑進來,遞給他兩套衣服,道:「我是喜娘的人,你們穿上衣服離開吧!這裡由我們善後。」

說著,她那雙眼卻緊盯著顏羅王的胯間,顏羅王急忙著上褲子,那少女一陣失落,才轉身走了出去。顏羅王於是替金葉胡亂地穿上衣服,就抱著金葉由後院牆飛掠出去了。

而金色宮的人最終沒有帶人過來,因為以劉福生的計劃,就是由三龍殺死金葉後,再由三龍把這消息傳到李清玉的耳裡,可是劉福生左等右等,等到晚上竟等不到三龍,他心裡極度不安,就立即告別李清玉趕回揚州去了。這件事情,某種程度上講,就成了一個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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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3:05: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艷緣後續~

顏羅王實在不知把金葉帶到哪裡,在京城裡尋客棧是行不通的,回春雨樓吧,不知路喜喜又會怎般對待他,他只得直接偷出了京都。臨走時,他取了靈色斧,而凌思靜送的那把巨斧,他知道會有人幫他收撿的。

京城南郊的鎮上,顏羅王特意從北繞到南,就在這鎮上找了間客棧,要了間上房,把金葉抱到了床上,看著仍然熟睡的金葉,感到頭痛之極。

這該怎麼辦?還是先逃吧?這好像又不行,他顏羅王犯下的事,總該給金葉一個交代吧?

想來想去,他還是留下了,就坐到一邊的桌子旁,又開始思緒,那思緒亂亂的,絞結在他的腦袋裡,像一團亂草,怎麼理也理不通。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葉醒轉,第一時間就哭出來。

思緒中的顏羅王被她的哭聲拉回現實,卻見她正凝視著自己,他就咳了咳,道:「你醒了?」

金葉哭道:「你怎麼在這裡?」

「唔、咳,我從三龍手中救了你。」顏羅王感到說話也特別地吃力了。

金葉止住哭,道:「你身上一點武功也沒有,能夠從三龍手中救出我?」

顏羅王覺得有些丟臉,心想金葉一定知道自己當街裸逃的事情了,他把靈色斧舉了起來,道:「我現在拿著它,就不怕三龍了。」

「原來如此。」金葉擦擦眼淚低語一聲,忽地臉色又變,道:「你是什麼時候來救我的?你來救我的時候,三龍有沒有對我、對我──」

「沒有,他們什麼也沒做,我就把他們趕跑了。」顏羅王看出金葉的緊張,只好老實交代了。

金葉喝道:「那到底是誰救了我?我吃下的藥一般是無解藥的,我那陣子迷失心智,可記憶裡還記著某些東西,就是記不住是誰──」

「咳咳!」顏羅王沒來由的就是想咳嗽。

金葉也終於醒悟,盯著顏羅王,壓著聲音問道:「是你?」

「你醒了,我先走了。」顏羅王無語回答,選擇逃跑,似乎遇某種事就逃跑已經變成了他的天性,可能正如路喜喜所言「腿長的男人都愛逃跑」,他現在就極想逃出此種尷尬的場面,到外面去透透新鮮空氣。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

金葉出言挽留,顏羅王只好硬著頭皮走回原位,就要坐下。

金葉又道:「你,坐到我身邊來。」

顏羅王尷尬地道:「我還是坐這裡吧!這裡我坐得比較舒服。」

「我會吃了你?」金葉哭怨道。

顏羅王心裡喊冤:早被你吃了。可他嘴裡卻道:「不、不會,我黑黑的不好吃,咳咳,你有什麼話嗎?」

「過來!」金葉哭叱道。

顏羅王只好把靈色斧靠放在椅子上,然後走到床前,侷促地站著。

金葉又道:「坐下。」

顏羅王慢慢地坐下了,卻如坐針氈。

只聽金葉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問的話。」

「啊?什麼話?」

「是不是你解開春藥的?」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顏羅王不知拿什麼話來搪塞,隨口就是這麼一句,隨之「啪」的一聲,臉上中了一招耳光。

就聽金葉哭罵道:「什麼舉手之勞?你說得這般輕鬆?當時你為何不一斧劈了我?我是有丈夫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

顏羅王吃了一個耳光,本來就氣憤,此時又被她無理的罵,好像那件事全是他顏羅王的錯,他轉臉就一巴掌回敬給金葉,喝道:「我說得輕鬆?我不說輕鬆,要我怎麼說?難道要我說,是我把你操醒的?你他媽的那時纏著我,根本就甩不開你。你這般堅貞,當時為何不自殺了?早知讓那些嫖客救你,老子這次是失身又失面子,最討厭女人打我臉的。」

金葉被顏羅王打了個耳光,就只是哭。

看她也幾十歲的女人了,還像個女孩一般愛哭鬧,顏羅王發洩完,就直接站起來。

金葉連忙從被窩裡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道:「你不能走。」

「哇,你別扯著我,我不是你老公。」顏羅王急著甩開她的手。

她坐了起來,覺得下體火辣辣的酸痛,忍痛道:「你留下來陪我一會。」

顏羅王道:「老子不幹,為了你,我得回去受路喜喜的氣,還不知以後跟思靜怎麼解釋。」

「你、你要告訴思靜?」

「嗯,我不能欺騙她。」

金葉無力地道:「你不能告訴思靜,不能告訴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求你了,你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好不好?」

顏羅王想了想,道:「這好像有點難度?當沒發生過是可以,只是總得告訴思靜吧!要是以後她知道了,不是怪我騙她嗎?」

金葉道:「你也想想我的立場,若讓她知道,我以後怎麼見人?」

顏羅王無奈地道:「那好吧!就當沒發生過,可是知道的人應該不止我,其中還有蜀山三龍,還有──」

他本來想把劉福生說出來,但想到金葉也許不會相信,再說劉福生再壞,也還是蘭容的兒子,他終是忍了下來。

金葉咬唇道:「我會把他們碎屍的。」

「免了,他們是我的仇人,就讓我來吧!如果你硬要插手,我只好把你我之事公諸於世。」顏羅王真怕她對三龍採取報復行動,那樣的話,他的仇怎麼報?

「你在威脅我?」

顏羅王笑笑,道:「我又沒說我是老好人,有時威脅一下也在所難免的。」

金葉嘆道:「你的確不是好人。幫我擦一下眼淚,是你害我哭的。」

顏羅王心裡雖然反駁,可實際上他還是得伸手替她拭淚。

金葉抓住他的手,道:「剛才的事情,我沒有多少記憶就發生了。既然已經存在,我希望能夠清晰地留個回憶,以後也可以恨得清楚些。」

顏羅王愣住了,道:「我就這麼可恨?你要恨我,你女兒也要恨我,如果李福知道,不把我殺了才怪。」

金葉心中一陣愧疚,她道:「我丈夫在十七年前和路照照決鬥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武功,所以,他很難殺得了你。」

顏羅王想起當初偷聽李福和蘭容談話時,只有蘭容聽到他的聲息,而李福卻完全沒知覺到,此時才明白原來李福李大俠已經完完全全變成李大人了。

「你喜歡清玉嗎?」金葉幽然問道。

顏羅王道:「喜歡,可是我與她沒有可能的,她也已經決心離開了。看她走得那麼堅定,我想她是不會回頭了。」

金葉道:「你錯了,你失蹤後,思靜通知在我家的三個女孩,她們個個都找得你急,那蘭心還天天哭,我看蘭心,以為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不料這四個女孩中,她最脆弱,當然也是最任性的。」

顏羅王道:「她們四個中,我只能選擇其中之一,或者,現在連一個也難以選擇了。你應該知道一些靈色教的秘密的,我既然恢復了功力,就代表我背負了一個女人的情和人生。」

「嗯,我知道。你說的路喜喜,是上代鳳將和路照照的女兒,她小的時候,我見過她,她長得很漂亮。」

「是很漂亮,可漂亮的女人也霸道。」顏羅王說得很無奈。

金葉嘆道:「不管如何,這兩三年,你不要對不起思靜,她是個很可憐的女孩,這些女孩中,就數她最可憐了,千萬不要讓她傷心,一旦她太傷心,你後悔都來不及。」

顏羅王此時正想著如何脫離金葉,對金葉的話也不是很在意,他道:「我知道,非不得已,不叫她難過。可世間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的。」

「是啊!由不得人的,一切,都是個緣。仇也罷,恩也好;情也罷,恨也好。一切都是由不得人的,如果由得人,我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做我的兒子都小了些。如果可以,也不要讓我女兒傷心,不要叫每一個愛你的女孩傷心才好。」

顏羅王道:「這個難度更高了,她們個個都覺得老子好玩,個個都想把老子玩在手掌心,不讓別人來插手,老子又不是玩物,幹嘛讓她們搶來搶去的?世間這麼多男人,偏來搶老子,難道老子長得特別帥?」

說到最後,他竟然有一點的沾沾自喜。

金葉凝視他的臉和他的紅髮,道:「你長得不是很俊俏,可的確很帥,這一頭紅髮真是獨一無二的。其實人長得怎麼樣,並不是吸引女孩的一個主要因素,你和她們的關係,主要的還是因為一個『緣』字。你和她們有著解不開的緣,所以也有著解不開的牽扯。」

顏羅王道:「我可不是迷信的人。」

「我也不要你盡信,只是要你在處理她們的事情的時候,想到她們每個人的感受。現在的你,應該想想我的感受,你陪我一晚吧!明天你再離開,之後你是你,我還是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但今晚你陪我。」

「啥?要我今晚陪你?」顏羅王感到這真是個笑話,可事實上這並不好笑。

金葉道:「如果不陪我,你離開後,我就在這裡自殺。」

顏羅王驚道:「這算是你的威脅?」

「是的,女人所特有的威脅。」

顏羅王嘆道:「希望你的女兒沒學會你這招,用死來威脅我,的確太沉重了些,愛得那般沉重,何必愛呢?」

他放下蚊帳,沒有半絲猶豫,就鑽到床上去了,那床很快地又搖晃起來,似乎是某夜的某種風鼓聳得過於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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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8-29 03:06: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酒醉倩影~

晨來又一朝,顏羅王在美好的陽光中送走了金葉,心情多少也變得美好。

雖然極想找到三龍,他暫時卻不想進入京城里,因為昨晚他的紅發出現,京城里那幾個女孩一定找他很急,可是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們,同樣的,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路喜喜。喜喜雖讓他與金葉好,可誰知道回去之後被她怎般棉嗦?

這京城,對於他來說,很有一種龍潭虎穴的感覺,即使是靈色斧,也劈不開一條道路的。

顏羅王在小鎮找了一間酒坊,本來早晨應該喝茶的,可他偏偏想來喝酒。其實他也並不會喝酒,別人是千杯不醉,他卻是三杯入喉神智不清的那種人。

酒坊老板看他扛著巨大的斧,並且裸露胸膛,胸膛上還有粗獷的劍痕,以及加上他高大的身軀,以為來了豪酒之客,心中喜歡,便請他坐了。

誰知他坐上之後就道:「老板,給我兩小杯酒。」

那酒坊老板吃這一驚:豪客不都是大碗大碗地倒的嗎?怎麼只要兩小杯酒了?

也不想想他顏羅王可能還未成年哩,能夠喝兩杯就已經滿足了。

「客官,你確定只要兩小杯酒?」

「嗯,菜多一點,飯也多一點,酒就兩杯,多一杯我就會醉,醉了我會拆店。」顏羅王笑著對那老板道。

老板听了更是心里驚慌,就急忙進去張羅。

顏羅王在外面的木式酒棚看風景,所面對的是過往的官道,此時酒坊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似乎來得早些了。他昨晚沒得睡好,今晨卻不想睡了,所以起身早些。他不是個會欣賞風景的雅人,只是實在不知道干什麼,看來看去覺得眼楮有點累,就趴在酒桌上睡了。

顏羅王剛睡著,從官道上奔來兩匹馬兒,馬上是兩名少年男女,也在酒坊前勒住了馬。

那少年大概二十歲左右,生得臉面瘦俏,一只典型鷹勾鼻,這般的臉型不適合笑,他偏愛笑著,只听他道:「師妹,我們在這里歇歇再進城吧!」

他跳下馬來,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是個瘦高的俊俏公子。

那師妹卻也是個天仙般的人兒,穿一身純白的勁裝,輕輕一躍,便從馬背上落下,看去身高達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段勻稱、婀娜多姿,看似嬌柔實是艷冶,致圓的小臉蛋清純中帶點迷惑,直秀的鼻子下一張小巧的檀嘴,一對桃迷般的美眸總含著無限春情,長發不扎而散鋪於她的肩背,那勁裝打扮,使得她胸前特別的膨脹有型,如兩丘極致的隆起,走起路來,若楊柳擺枝。

這小酒坊只有四五張酒桌,少年把馬牽好,就與少女一同走入酒坊,就在顏羅王的對面坐了。

少女的臉就對著顏羅王,她驚道:「師兄,這家伙的頭發是紅色的,是否傳言里的紅發色狼?」

那少年回頭看看,不屑地道:「紅色頭發有什麼奇怪的,我覺得他是這里的夥計。夥計──」

剛叫了一聲,老板就急忙出來道:「兩位客官,他不是夥計,他也是來吃酒的,只是好像睡著了。請問兩位客官要打多少酒?」

少年道:「我們不要酒,先上一壺茶,再弄些飯菜上來。」

老板悶悶地走進廚房,今天連踫兩桌客人,一桌只要兩杯酒,一桌卻只要一壺茶,叫他心里納悶。頃刻,他又從廚房里出來,手里托著顏羅王要的酒菜。

那少年卻道:「老板,我們趕路,先上我們這里。」

老板道:「可這是那桌客人的。」

少年臉面立冷,拍了拍佩臉,道:「我說先上我們的,就上我們的。」

老板看看顏羅王還在睡,也就把顏羅王的酒菜先給了這兩名後來者,然後急忙回去再做顏羅王的那一份。幸好,他做好的時候,顏羅王還沒有睡醒──唉,也不知道他顏羅王昨晚多麼努力地干活。

顏羅王被叫醒,看見飯菜,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根本就沒抬頭看一眼,那吃相看得他對面的少女皺眉。

那少年就問道:「師妹,怎麼了?」

少女指了指埋頭吃飯的顏羅王,道:「他吃東西好像野人。」

少年回頭一看,笑道:「本來就野人一個,師妹,不必管他,我們自慢慢吃。」

顏羅王一邊吃著一邊听到有人講話,他就抬起臉來,嘴里還咬著一大塊雞肉,看見對坐的少女,眼楮愣呆了一陣,接著把雞肉塊咬進嘴里,嚼了幾下,硬咽下去,可是意外地被咽住了,就隨手把一小杯酒拿過來喝了,用酒把梗在喉嚨里的雞塊沖流進胃里,原來他要酒還有這個功效。

而在此過程中,那少女一雙眼楮火辣辣地盯著他,幾乎把他的臉都要燒熱了,他覺得奇怪,又抬頭看了看,腦中有些迷茫,似乎這雙眼楮很熟悉,這小女人以前在哪里有看過似的,但事實上卻是首次見到。

他想不通,就又把第二杯酒喝了,又看看那少女,還是想不明白,就喊道:「老板,再給我兩杯酒。」

老板拿酒出來,道:「客官,你不會真的喝醉就砸店吧?」

顏羅王隨口道:「放心,砸了你的店,我酒醒後賠給你。」

「撲哧!」少女嬌笑起來。

那老板听了賠笑道:「是,客官,可你千萬別砸。」

老板退開,顏羅王就把一杯酒喝進胃里。有道是三杯就醉皆亂性,顏羅王三杯下肚,那酒精上涌,頭有點昏昏然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少女驀然看見顏羅王胸前的靈色圖騰,全身都定住了,眼楮直直地盯著顏羅王的胸膛。

而顏羅王搖晃著走過來,突然捧著少女的臉,沒頭沒腦地叫道:「臭豆腐,你是臭豆腐?不是嗎?可你好像四姐耶,來,臭豆腐,親親!」

顏羅王終是醉了──他真的不能夠喝到三杯。

顏羅王把嘴嘟得像豬嘴一般,眼看就要咂到少女的臉,那少年一把扯住醉昏昏的顏羅王,手臂使勁,把顏羅王丟出一邊,接著就要過去再教訓顏羅王。

那少女卻道:「師兄,算了,暫時不要惹他,明日是上代金色花主的生日,我們不要在此惹事。」

少年冷臉露笑,道:「師妹說得是,這次就放過他,我們也該趕路了吧?」

那少女看了看地上的顏羅王,就走過去甩了顏羅王兩個耳光,顏羅王酒醉未醒,根本不曉得,少女打完就走出酒坊,兩個年輕男女騎上馬朝京城遠去了,顏羅王酒精作用正盛,於是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老板不敢打擾他,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又走進一對夫婦模樣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成熟而有魅力,女的變嬌艷無比。

兩夫婦進入酒坊,那女的就道:「阿龍,這里有個大漢在地上睡著了。」

被稱為阿龍的中年男人道:「翠兒,不要管別人的事情。」

被稱為翠兒的美婦嬌聲道:「嗯,我就是覺得這大漢看著有點眼熟,而且很奇怪,他的頭發是紅色的,胸膛上還有一道劍痕以及一個像是蛇的紅色圖案。」

「哪里?」阿龍驚聲叫道,走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顏羅王右胸上的圖騰,他的臉色大變,又看了看靠放在椅子上的靈色斧,他就罵道:「這混蛋,比路照照還可恨,酒鬼一個。翠兒,我們不要在這里了,趕緊入京城吧!」

「為什麼?人家走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阿龍道:「這黑家伙醒來之後,我就很麻煩了,我必須躲著他。」

「黑?」翠兒听到「黑」字,立即蹲下來仔細地端詳顏羅王,幽幽嘆道:「這孩子有點像我們家玉兒哩!阿龍,我們叫醒他,問問他的名字吧!想想我們家玉兒也有這般年紀了,就是他沒有玉兒那般黑,可是人長大了,都會變得白一些的,嗯,真像玉兒!玉兒若果長大,應該是這般模樣的。」

「不能叫醒他,翠兒,叫醒他,我就很麻煩了。快點離開吧!這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必須趕緊進城跟其他兩人見面,問問這黑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唉,怎麼弄個紅發的出來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後如何把五行花主那五個娘們的芳心擄了?」阿龍抱起翠兒,就跑出了酒坊,似乎很怕顏羅王醒來的樣子。

兩人走遠,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一匹健馬奔走過來,那馬直接奔過酒坊,馬上青年無意間朝酒坊一看,嘴里一聲「咦」,就勒停馬,掉轉馬頭,行至酒坊前,跳下馬來。

走入酒坊,老板問他要些什麼,他也不答,只是蹲了下來,久久地看著顏羅王,就對老板道:「他是怎麼了?」

老板道:「回公子,他喝了一點點酒,就睡在這里了。我不敢打擾他,可是他令我沒有生意做。」

「待會我賠你的損失,就讓他在這里多睡一會。」

「謝謝公子。」

青年就搬了張椅子過來,守在顏羅王身旁,而顏羅王似乎要醒了,在朦朧造起白日夢來,夢里喊道:「臭豆腐,親親!親親嘛!臭豆腐。」

青年夾起一塊雞肉就塞進他的嘴里,他驚醒過來,睜開雙眼,黑眼瞪得老大,把一塊雞肉吐出來了,才道:「紫玉夫?」

原來這人正是從揚州趕來的紫玉夫──也就是女扮男裝的羅紫玫,顏羅王的三姐,花名:豬豬。

顏羅王反射性地跳避一旁,然後全身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心下大松,還好,沒被紫玉夫這斷袖狂雞奸。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喜喜不是說紫玉夫是女人嗎?

他就盯著羅紫玫看,越看越覺得是女人,也就不擔心她雞奸他了,只是他這個時候是絕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的──那樣會很麻煩。

「紫玉夫,我已經跟你一斧兩斷了,我們以前就不是朋友,你做為僕人的身分也被我撤消了。我警告你,別靠我太近。」顏羅王提起靈色斧扛在肩上,就要走。

羅紫玫閃到他面前,對他道:「你的頭發,變成紅色的了?你的斧頭怎麼也換了?這把斧頭又是誰的?」

「我情人的。」顏羅王想起路照照的名言,就照搬過來用用,發覺還蠻好用的。

羅紫玫氣道:「上次那把是你妻子的,這把又是你情人的,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顏羅王道:「沒算過。」

他的手就抓在羅紫玫肩上,發覺那果然是女人柔軟的肩膀,他把她拉到一邊,就走出酒坊。

酒坊老板跑出來道:「客官,你還沒給錢。」

「嗯,差點忘記了。」顏羅王就在身上搜,卻搜不出半邊銅板,他就笑道:「老板,下次我來還你,現在我忘記帶錢了。」

老板苦著臉,可看見扛著百多斤重的奇怪斧頭的顏羅王,他又不敢強要,就拿眼哀求羅紫玫。

羅紫玫對顏羅王道:「你想吃霸王餐嗎?」

「我不是說得先賒著嗎?」

「人家老板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顏羅王怒道:「你以為我是沒信用的人嗎?啊!對了,我的包袱留在你那里,你現在立即把我的錢還給我。」

羅紫玫嗔道:「誰要你那幾個臭錢?」

顏羅王明知她是女人,听她嗔聲嗲氣的,也就沒有那種雞皮疙瘩都冒起的肉酸感了,他道:「我那時被霸靈擄走,包袱留在地上,你沒撿?」

「沒撿。」

「那好,你借些銅板給我,我進入京城,就還給你。」顏羅王直截了當地道。

羅紫玫鼻子哼氣,哂道:「你問誰要錢?」

「我情人。」

「你、你!」羅紫玫大跺其腳,指著顏羅王,嗔罵道:「你口口聲聲情人的,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是想氣我嗎?」

老板看到此情形,無奈地道:「你們也不要爭執了,我就當今日做了一件善事,不收這客官的錢,請你們離開吧!別在這里擋生意,我就感激不盡了,唉。」

羅紫玫隨手取出一塊碎銀,轉身交給酒坊老板,然後就扯著顏羅王的衣袖,一手解開馬繩,就朝京都的方向走去。

那老板在背後道:「公子,找你錢啦!」

「不用找了,剩下的賠你半天的生意。」

老板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兩天的生意也不用這般多吧?真是人長得好看些,就是善良些,那黑大個,紅著頭發,扛著大斧,像地獄里的煞神,恐怖極了。」


顏羅王要是听到酒坊老板的這段評語,估計會很開心,可是他听不到了,所以他現在很煩心。

羅紫玫扯著他就是不放,他被扯著走了一段路,真煩了,使勁一掙,衣袖裂斷,他就道:「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羅紫玫道:「我不拉你,你會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欠你錢了?」

「你就是欠我錢了,剛才的飯錢還是我給的。」

顏羅王摸摸頭,笑道:「嗯,記起來了。好吧!我跟你到京城,找到我的情人──」

「停!你三句里兩句情人的,是不是要我那、那個了你?」

顏羅王笑道:「哪個?雞奸?嘿嘿,我現在不怕了,我也喜歡男人了,不怕被你雞奸。」

他正笑得痛快,羅紫玫放開手中的馬繩,雙手就去扯他的臉,卻發覺他長高了一些,而顏羅王被扯,又不好真的出手打羅紫玫,他就也伸出雙手去扯羅紫玫的臉面,兩人在大道中間就這般的廝扯,扯來扯去的,顏羅王不敢使勁,而羅紫玫卻是狠勁地扯他的臉,顏羅王痛了好一陣,心中怒氣激起,手中加勁,意外地從羅紫玫臉上扯下一塊臉皮來了。

羅紫玫的假臉皮被扯下,那張原本清艷的臉紅暈暈的,她雙手的勁也大松,但兩手還是捏抓著顏羅王的臉。顏羅王看了看手中的臉皮,抬眼盯著羅紫玫那張熟悉又顯陌生的臉,想起與羅紫玫相處、相遇的種種,終於明白面前的女人是誰了。

他手中的臉皮掉落地上,舉起雙手撫摸著羅紫玫的臉,一雙黑亮的眼楮眨著激動的淚水,只听他緩緩地道:「豬豬,你是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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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9 17:15:50 | 顯示全部樓層
Thanks for th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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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9 19:27:06 | 顯示全部樓層
my frined go on plea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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