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苏轼的天真彰显古代文人智慧

諸葛神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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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趣，时人挖掘已多，即使“庶几可免搜检之劳”(黄裳)，也仅为“搜罗家”的几滴成果，倘专事“搜罗”，不过是掉书袋而已。但古之趣确又是个现时代稀缺、接近丢失的大问题，陈雄便在“搜罗”和“趣味”之间摇摆，写出《公然走私的爱情——细节识古人》(河北大学出版社2008年10月)一书，想交付读者一些历史真相。

    写古男古女的“花边”，要么千般辛苦终博得缠绵美满，要么官位高财气粗便心灵出轨，或风流一世八方遗情使“灵感”常新，非常俗套。陈雄写“花边”则加进了情调，笔端机智且人性化。不管是和曹植、曹丕兄弟纠葛一段感情冤案的美女甄洛，与张爱玲一样爱里面更多的是感恩和敬慕的董小宛，和元稹玩姐弟恋玩到死的薛涛，还是只能兀自吟风弄月无人赏的才女兼美女魏玩，作者的视角均能跳出常态，不同流俗，以体贴心、体己心观之，使历史人物不再古板冷冰。

    性格决定命运和造化，古今亦然。陈雄分析古人性格，兼济正史和野史，在裁剪历史边角料时，自出机杼，冷眼打量，又偶尔“说点风凉话”，大抵幽默里藏机锋，岂只逞口舌之快。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痴绝”有一典：他喜欢上一个女子被拒绝，于是将女子的像画于壁上，用针去钉意中人的心，引得女子犯心痛病。后女子知其坚意，嫁给了他。顾恺之的痴，是一种不知人世艰险的乐观天真，是心无旁骛的艺术家创作源泉的一种。然而他的痴，不可能是真痴，正如作者所云，还有一部分是为规避政治风险而被迫装出来的，即“假痴”。在自认聪明、刚愎的短命皇帝桓玄面前，顾大画家装痴卖傻以自保。

    书中有篇《苏轼的天真》。苏轼初贬黄州时，已华发早生，与朋友出去游玩，“挟弹击江水”，从容享受童年式快乐。苏轼不相信世界上有坏人，只有是否值得交往之人。对他相信鬼神，终生好道，作者说他“极少从世俗的角度考虑问题，常常在幻想，幻想存在着一个他所不知的灵异世界，这个世界超越了生死和功利，无疑比人世间更美好”。作者的观点我不敢苟同。一个人，若心中存一“灵异世界”，必然有所敬畏，有所惧。放在苏轼身上，他的天真并非对世情一无所知，而是不愿意蝇营狗苟浪费短暂人生。如果人生算场游戏，玩也要玩得合自心自意，这是真智慧，真明白。

heraclius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好诗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