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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箴言】竹鶴釀酒背後有賢妻 余市締結威士忌的浪漫(盧峯)
蘇格蘭山水不及瑞士以至克羅地亞湖區那樣靈秀,Highland部份地方更有點粗獷不毛之地的味道,可這裏「培育」的人與酒卻浪漫非常,很值得記一下。
隨便數一數就有當年嫁給日本威士忌之父竹鶴政孝先生的莉塔小姐(Rita),還有成為Laphroaig 掌舵人的Bessie Williamson 女士,今天先說Rita 的浪漫。
Rita全名 Jessie Roberta Cowan。這位日本威士忌之母1896年出生於格拉斯哥附近的小鎮。1918年命運的邂逅讓她碰上來蘇格蘭學習威士忌釀造技術的日本青年竹鶴政孝,二人很快墮入愛河,1920年在格拉斯哥定親。
但真正的浪漫從這時才開始。接着Rita不顧家人的質疑,隨竹鶴政孝回日本為釀造具有蘇格蘭風味的威士忌打拼。二人曾在日本不同市町包括大阪居住,後來才終於落戶在跟蘇格蘭高地氣候、水質相近的北海道余市町,開始釀造 real whisky 之旅。
旅程當然不會一帆風順,Rita 離家萬里孤身一人,再加上要居住於異文化圈中,語言、飲食、生活起居全都要適應。她的對策是全心全意投入日本小鎮生活,學日語,吃日本料理(還學會做),穿日本和服,還靠着平日教英語及鋼琴掙取收入,減輕竹鶴先生的負擔,讓他可以專心製釀威士忌及管理酒廠。
二次大戰日本跟英國成為敵人,所有留在日本的英國人都被視為潛在敵人,有的被拘捕,有的被監視,久居日本的Rita也不例外,三不五時就有警察上門問長問短,連蒸餾廠工人也懷疑、杯葛Rita,不肯跟她接觸說話,令她恍如身陷敵陣的「人質」。但她沒有抱怨,默默的跟竹鶴先生一起熬過了。
十年前第一次慕名造訪余市蒸餾所,那時蒸餾所已停產搬到其他地方,原址有部份充當酒庫存酒,另有部份則變成招待遊客、酒徒的設施;最重要的是留下了竹鶴先生跟Rita的故居,一幢粉綠色西式小屋。屋子內簡約舒適,沒有華麗佈置,擺了幾張椅子。
遊覽的時候想,深秋初雪時份,拿着一杯余市威士忌,坐在靠窗的高背椅子,隨意翻着有趣的遊記如Isabella Lucy Bird的「日本奧地紀行」或太宰治的「津輕」,肯定愜意非常,忘卻時光流逝。
蒸餾所有細說二人故事的展館,就在試酒間旁,看過以後再喝酒肯定餘韻悠長,芳香久久不散。造訪還有意外收獲,酒廠當年會出售200ml小瓶裝的余市原酒(未調低酒精濃度),15、20、25年都有,那時日本威士忌還未被炒家相中,價錢十分合理。近幾年再去已找不到原酒,連有年份的余市也只有12年,20年的連影兒也看不到,價格嘛,更是高不可攀,我等酒徒也不大捨不得喝。這一節竹鶴先生及Rita開始威士忌之旅時大概沒想到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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