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都要北上】靠炒樓維持indie夢 陳果:年輕一代好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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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果新作《三夫》是「妓女三部曲」的最終章。之前兩集《榴槤飄飄》和《香港有個荷里活》,一晃眼已十八年,「香港唔係變,係真係變咗。呢個先係哀傷嘅地方。」下層建築決定上層建築,一個城市的繁華指標,可以從妓女的流動方向去度量——《榴槤》和《荷里活》講北姑來港謀生的故事,《三夫》的陀地要北上大灣區搵食,「其實最大衝擊都係鄧月平個角色。有人提議過我全部剪走,我話:你有冇攪錯!我等咗十幾年,就係為呢下。」「吹雞北上又好、大灣區都好,唔係全部都係正(當)職(業),都有啲低端、或者隱藏嘅社會工種。」權貴們最鍾意叫年輕人北上大灣區,陳果用電影告訴你,那是一條怎樣的出路。 故事的主線更離奇。疑似智障的蜑家妹(曾美慧孜憑此角色入圍金馬奬最佳女主角)與父親亂倫誕下嬰兒、又先後與一名老翁和一名四眼仔結婚,人盡可夫只因性慾無窮。三夫一為生計、二為小妹泄洪,竟讓她在艇上賣淫。輕舟在香港水域飄浮,像架流動美食車,販賣著鮮嫩白晳的肉山。四人最後來到港珠澳大橋下,一臉茫然:「直去就返我鄉下珠海,後退就返香港。」「咁我哋去邊?」「我點知?我又唔係香港人。」露骨至此,簡直是政治明喻了,「東京國際電影節宣佈我部戲入圍時,記招上的現場翻譯話,部戲帶出好多隱喻嘅符號。咁,日本人識睇,日本人關心香港囉。」「我嘅心態嘅心態永遠都係,你睇到咪有、睇唔到咪冇。你覺得冇,咪當三級片睇囉。如果三級片唔滿意,下次咪再拍勁啲俾你睇囉。你覺得咁就夠勁?死囉,係我問題、定係你問題?」 《三夫》三月廿八日才正式上畫,已先睹為快的觀眾大多表示吃不消。戲中有九成時間都是詭異的性愛場面:貨車上的流動波波池、大澳棚屋下的水道......無處不是陽台。陳果說礙於拍攝環境所限,自己已相當克制,「未見過大蛇疴尿。我哋始終喺八十年代成長過嚟,有咩未見過吖?」「頭先有個𡃁仔訪問我,應該係九十後啦。我問佢,有冇叫過雞先?佢都未試過,唔識答。」 回想金光燦爛的八十年代,拍歡場戲當然要去歡場取經,陳果夜夜笙歌之餘,日間則炒樓幫補生計,「呢樣嘢跟麥當雄學。佢哋以前炒黃埔,搵人去排隊嘛。」「我拍戲咁耐,有時都靠呢啲撐住production cost。如果唔係,純拍indie搵唔到食。我都係從商,搵到水腳。」「其實我想放手唔玩啦。拍art house電影好鬼難做。俾人以為你原地踏步,但佢唔知你enjoy個過程,好有滿足感。」拍商業片呢?老闆嫌你唔夠主流,粉絲又嫌你乾塘,「點都有啲標籤,哈哈,點都難逃啲友解讀你。」「好難fulfill你喎,大佬,咁fulfill咗我自己先啦。」 記者:蔡慧敏 攝影:傅俊偉、胡智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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