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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22: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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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ary67 於 2017-5-11 22:48 編輯
阿忠鐘係我十幾年既好朋友,因為對讀書冇興趣,中五還未讀完便出來做野,後來考左個車牌,家人給他買了架客貨van,算係做左老細有自己事業.佢個人好直有咩唔妥都係當面講唔會轉彎抹角。佢有個一齊左三年嘅女朋友,一直以黎,我都無乜聽過阿忠講佢。近排佢問我,有無啲體面少少,唔係好貴,又唔會比人覺得cheap小禮物送比女仔。
「護手霜?我見啲好少少嘅牌子都包裝得幾繽紛。」啊係呀,現實嘅我講野係怪怪地。我提議左好多,例如親手做啲手作仔,佢話無時間;買耳環,佢話唔識揀,咁我話你不如買頸鍊啦?衰極都唔會太衰,但佢又話太明顯——佢無講明顯啲咩,但至此我知佢應該唔係送比女朋友。
「喂,你呢個提議無得頂呀!佢真係好需要!」之後佢二話不說走左去買,我試探性咁講:分好多隻味架!你會唔會知條女大概鍾意啲咩?
「嘩,你有無試過對一個人好?」佢忽然情聖上身,呢個開頭,九成九有排講。
「咁母親節我都會帶阿媽出去食餐好嘅。有咩你不如直接講啦!」作為朋友,我真係唔想男人老狗傾計傾到作文咁。外遇就外遇,沉船就沉船啦好嘛!
然後佢講左一個故事,故事得幾句:一個起機嘅地方,佢同個一樓骨(全套免問果種)第一次見面就砌左,於是佢重覆去左幾次,對方都無問佢收額外嘅錢。
「咁跟住點?」故事比想像中平淡,我有少少唔知點接落去。
「佢就黎生日,我想買份禮物比佢。佢好慘架!湖北農村出黎在東莞做工廠,後來識左個香港人嫁左落黎,來左之後,老公借故返大陸溝女,經常打佢,最後同老公左離婚,自己出來做野,但係搵D工人工好低自己都未夠洗,家鄉父母弟妹又要供養,有個做一樓骨姊妹介紹佢入行,雖然佢唔鍾意成日對著不同男人比人抽水週身摸,有好多男人都好噁心,但為了生活及家人唯有忍耐做下去.我想買份小禮物,當係比佢知道有人會對佢好……」
其實都叫有文有路——如果佢唔係有女朋友嘅話。我爭啲想拍手。自古黎呢啲野都係好矛盾,以前青樓女子等恩客贖身,當然唔會期望冷血無情為求一快嘅登徒子,唯有係等會動真感情嘅男人。簡單講等緊一個叫雞叫出感情嘅真漢子。
阿忠只係去骨,做愛係無償嘅,不能稱之為叫雞。佢好明顯係一個有心有力,有精出精有錢出錢嘅善長,因為佢有女朋友,我並唔想諗到佢係一個沉船嘅麻甩佬。
「嗯……點講呢?如果係咁,不如你直接送iphone比佢,佢拎去當都有錢用嘛。」但佢講既野都有道理,你想幫人,咁咪用最好既方法幫囉。
「已經有其他人送左iphone比佢,我唔想好似其他人咁。」阿忠一臉尷尬,我頂原來佢想溝女,作為一個朋友,我必須要提醒佢自己嘅處境。
「喂,你有女朋友架。」
「我唔知點講呀,自從我上左幾次,我都好驚佢會問我拎錢呀,或者問我好多好多野,但有次佢引我講左我既疑慮比佢聽,佢反問我:咁依家我有無問你拎過任何野?嗰一剎那我忽然覺得好似諗多左,屈左一個黎返一仔賺錢養自己重要比屋企人嘅女人,我可能只係佢生活上嘅消遣,但我忽然好想對佢好啲……」我唔知道打飛機打出感情嘅滋味係點,但從佢真係想買一份與別不同既禮物比個囡囡,我就知道……
係愛呀!哈利!
男人同女人既失智真係唔同性質,男人成日犯啲一剎那既錯,某一個時間點覺得自己無所驚懼,就會講啲做唔出嘅承諾,做啲超越左自己承擔能力嘅事——例如同二奶講「我就黎同老婆離婚」,同埋中出滾大但又唔諗住要個細路既時候。女人好少會一時衝動,但一失智起黎會輸得好甘,幾多女人一世都比某個男人拖累,投入一段多角關係,又或者老公賭錢,但為住感情同家庭而唔能夠忍痛止蝕。
所以佢失左常性,真係買左成Set護手霜唔同味重要有埋禮盒同一隻毛茸茸嘅熊仔,加埋超過一千蚊。我要強調超過一千蚊嘅原因係:如果女朋友生日,而你係一個有返工嘅人,一千蚊唔算得係乜。但如果純粹為個幫你打過飛機嘅某一樓骨,一千蚊我覺得可以定義為沉船。當然有好多「恩客」又送電話又包養……嗰啲直情搭緊潛水艇。點講呢?人性其實好下流,有幾多人自己有固定嘅伴侶,又要出去偷食,比錢出火,幾多男男女女都抗拒唔到貪念,無辦法安守喺一段已經變左感情嘅關係。
撇除肉慾,淨係講精神需要,每個人都要愛情,當愛情同道德責任有衝突嘅時候,就要想辦法去抵抗。現代社會,特別係香港,見嘅人咁多,專一嘅難度就愈黎愈大。沉船唔係一件咁簡單嘅事,如果你明知幫你打飛機嗰條女掂賓周嘅次數可能多過你自摸,而你依然沉得到落去嘅話,好難話呢啲唔係愛情。
人之所以為人,因為佢識得控制自己,唔會縱容欲望。我試過表達呢樣野比阿忠知,佢輕描淡寫咁講:「哦,咁我係衣冠禽獸啦。但係呢啲事就係不斷咁發生緊架啦,你證明左我係又點?」
我有千言萬語想講,首先就係阿忠哥你只係禽獸,連衣冠都無。重未黎得切講其次,佢收到囡囡send嘅message,話啲護手霜全部都係英文,佢睇唔明邊支打邊支,於是阿忠又撲出去慢慢解比佢聽,講真條友中五都未讀完,解英文呢啲野都攬上身,佢對呢個女係出乎意料咁好,我甚至相信好過佢對老母同歷來任何一任嘅女朋友。
我識佢女朋友,我唔知可以講咩好。我可以verbally屌阿忠老母,可以叫佢有左新歡就應該飛左自己條女,但又係同一個問題,如果佢女朋友根本唔想分手,我係咪太多事?而阿忠同骨女一定係霧水情緣,唔會有結果。
「你點知?」阿忠唔係好鍾意我講到咁死。
「我同你賭一萬,你唔知個女嘅中文全名。」
「……有道理。但呢一剎那,我真係好鍾意佢。」阿忠依然好留戀呢段閃光般嘅愛情。
聽得多愛情係唔介意對方嘅出身同條件,我暫時聽過最體現到呢句嘅案例,竟然係阿忠次沉船嘅經歷。愛情係咩一回事,可能阿忠重清楚過我, 一樓一悟道,佢彷彿發出一股莊嚴嘅氣勢。
「戀一世的愛,沉一次的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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