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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綺妮

盜墓者的詭異經歷--幾編鬼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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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3-31 15:29:02 | 顯示全部樓層
    
雪崩

    
    二班長剛沖出去兩步就停了下來,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情景,那只散發著火焰氣息的古怪瓢蟲,由一隻分身成了三隻,每一隻都同原來的那只大小一樣。
    三個藍色火球中的一個直撲二班長,另外的兩個象閃電一樣鑽進了人群,包括二班長在內,還有炊事員老趙,通訊員小林三個人被火球擊中,全身都燃燒了起來,他們同時發出了慘烈的叫聲,在地上扭動掙扎,想滾動壓滅身上的大火。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由於剛才面對火球的時候,士兵們緊張過度,已經全部把槍械的保險栓打開,彈倉中滿滿的子彈都頂上了膛。
    通信兵小林當時才只有十六歲,他缺乏指導員和二班長面對死亡的勇氣和心理承受力,惡魔般的烈火燒去了他的理智。在被烈焰嘶咬的痛苦下,使得他手中的半自動步槍走火了塔噹~塔噹~塔噹~塔噹~”,沈重的槍聲中,有三名戰友被他射出的流彈擊中,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事情向著最惡劣的方向發展了,指導員寧可自殺也不肯讓我們開槍,可最後還是有人開了槍。被奇怪的火蟲攻擊雖然可怕,但是還比不上槍聲引起的雪崩恐怖,雪崩發生就意味著滅頂之災,小分隊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活不了。在大冰川下的山谷,大喊大叫也許只有三成的概率引發雪崩,但是槍聲,百分之二百的會帶來最可怕的後果。
    見到神智不清的小林步槍走火,流彈亂飛誤殺了三個戰友。我來不及多想,一咬牙關,端起手中的步槍三個點射,擊倒了在火中痛苦掙扎的小林,二班長,老趙。
    步槍子彈的出膛聲在山谷中回響,由於山谷的寬度很狹窄,再加上大冰川鏡面一樣的冰壁,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大音箱,槍聲,喊叫聲,哭泣聲在山谷中擊起一波又一波的回聲,久久不絕。
    我還沒有從親手射殺自己戰友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滿腦子都是他們生前的音容笑貌,神智變得模糊起來,忽然覺得頭上一涼,才回過神來,用手摸了一下,原來是一片雪花落在我的額頭。
    當時天氣晴朗,太陽挂在天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時候不可能下雪。我一摸到雪花,當時心裏就咯噔一沈,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終於雪崩了。”
    這時在三個死去戰友還在燃燒的屍體上,各飛起一個藍色火球,此時此刻已經不用再對開槍有所顧及了,尕娃的槍法是小分隊成員中最准的,他端起步槍,瞄也不瞄,擡手就是三槍,每一槍都正中火球的中心,裏面的瓢蟲遠沒有子彈的口徑大,蟲身整個都給子彈打沒了,火焰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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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3-31 15:30:10 | 顯示全部樓層
    經過這一番短暫而又殘酷的衝突,我們班八個士兵,加上二班長指導員一共十個人,現在還活著的只剩下我和大個子,尕娃三個士兵,再有就是劉工和洛甯兩個知識份子。
    頭頂上落下的雪沫越來越多,天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整個山谷都在震動,我擡起頭向上望了一眼,上面的雪板卷起了風暴,就像是白色的大海嘯,鋪天蓋地的滾向我們所在的山谷。
    大個子拉了我一把,叫道:老胡!媽拉個巴子的,都這時候了你還看啥玩意兒啊,趕緊撂吧!
    我們的位置是處於山谷中間,雪崩落下的積雪肯定會把整個山谷都填平,根本就沒地方可跑,但是到了這生死關頭,人類總是會出於本能的要做最後一次掙扎。

    洛寧早已被嚇得昏倒在地,大個子把她抗到肩膀上,我和尕娃兩個人連拉帶拽的拖著劉工,往大冰川的對面跑去,指望著能在雪崩落下來之前,爬到對面稍微高一些的山坡上,去爭取這最後的一線生機。
    在最絕望的時刻,我們也沒有扔掉手中的槍,槍是軍人生命的一部分,扔掉槍就意味著扔掉了軍人的榮譽。但是別的東西都顧不上了,各種設備都扔掉不管,想把身上的背包解開扔掉,但是匆忙之中也來不及了,五個幸存者互相拉扯著狂奔。
    那雪崩來得實在太快,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山谷被積雪崩塌翻滾的能量所震動,一時間地動山搖。
  我以前聽人說起過雪崩的情形,但是萬萬沒有想象到,天地間竟有如此威力的銀色巨浪,這一下人人心如死灰,就算再多長兩條腿也跑不脫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雪崩所引發的猛烈震動,使我們面前陡峭的山坡上,裂開了一個傾斜向下的大縫。
    空中席捲而來的雪暴已至,衆人來不得多想,奮力沖進了山石中裂開的縫隙,裂縫下的坡度很陡,沒想到下邊有這麽大的落差,做一堆摔了下去,滾了幾滾跌在一個大洞底部。
    隨後,一塊巨大的雪板從後滾將下來,把山縫堵了個嚴絲合縫,激起了無數雪沫,嗆得五個人不斷猛烈的咳嗽。頭頂轟隆隆轟隆隆響了良久才平靜下來,聽這一陣響動,上面已不知蓋了多少萬頓積雪。
    黑暗中不能辨物,衆人死裏逃生,過了很長時間才有人開口說話,滿嘴的東北口音,一聽就知道是大個子,大個子問道:“還能喘氣的吱個聲兒,老胡,尕娃子,劉工,洛工,你們都在嗎?”
    我感覺全身都快摔散了架,疼得暫時說不出話來,只哼哼了兩聲,表示我還活著。
    尕娃答應一聲,掏出手電筒,照了照四周,洛寧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好象沒怎麽受傷,劉工倒在他旁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他的左腿小腿骨摔斷了,白生生的半截骨頭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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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3-31 23:28:41 | 顯示全部樓層
這篇連載的篇幅還蠻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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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1 09:57:33 | 顯示全部樓層


九層妖樓

    
    我們跌進的這個山縫,又窄又深,手電筒的照明範圍之外都是漆黑的一片,受到能見度的限制,不知道遠處是什麽地形。
    大個子用手探了探劉工的鼻息,一抖落手說:“完了完了,氣兒都沒了。”
    我爬過去一摸劉工的頸動脈,確實是死了,心跳都沒了,於是歎了口氣,對大個子說:“咱們把劉工埋了吧。”
    我取出工兵鏟想挖坑,尕娃在一旁把我攔住,指了指地下:“蟲子,火。”
    尕娃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在山谷中就是因爲想挖坑埋掉摔死的工程師,結果挖出只魔鬼一樣的瓢蟲,小分隊一共十四個人,在那驚心動魄的幾分鐘之內就死了十個,看來這裏的土地不能隨便挖掘,天曉得下面還有什麽鬼東西。
    我有種直覺,那種古怪的蟲子,不是什麽神秘生物那麽簡單,它燒著了兩個人之後,就由一隻分裂成了三隻,這只是巧合嗎?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但是總不能把同伴的屍體就這麽擺在外邊,只能採取折衷的辦法了。我用手電筒照明,尕娃和大個子在附近撿了些碎石塊蓋在劉工的屍體上,算是給他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石頭墳墓。
    在這個過程中,洛寧始終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的注視著劉工的石頭墓,最後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壓抑在心頭的哀傷,如決堤潮水般釋放了出來。
    我想勸勸她,但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被她的哭聲觸動,也是鼻子發酸,心如刀鉸,想起昨天晚上,小分隊還圍在營火前高唱軍歌,那嘹亮的歌聲似乎還回響在耳邊,然而今天大部分戰友都永遠永遠長眠在了昆侖山的大冰川下。
    我扶著洛寧站起來,一起爲劉工和其他戰友們默哀。那時候不管什麽場合,都要引用毛選,我帶頭念道:“漫天皆白,雪裏行軍情更迫。”
    其餘的三個人也同聲應和:“頭上山下,風展紅旗過大關。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隨後衆人舉起右拳宣誓:“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祝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林彪同志身體健康,永遠健康。戰友們,同志們,請放心走吧,有些人的死輕於鴻毛,有些人的死重如泰山,爲人民的利益而死重於泰山,你們就是爲了人民的利益而犧牲。我們一定要繼承革命先烈的遺志,踏著你們用鮮血染紅的足迹,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最後的勝利永遠屬於我們工農兵。”
    當時我還是個新兵蛋子,從來都沒參加過戰友的追悼會,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只是記得別人開會時都這麽說,在那種情況下,也沒什麽合適不合適之分了。
    
    許久許久,衆人從痛苦中平靜下來,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好在都是輕傷,不影響行動。隨便吃了幾口壓縮餅乾,聚攏在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從被雪板壓住的山谷出去是不可能的,我估計整個山谷可能都被雪崩填平了,現在只能另找出口。
    尕娃拍了拍自己身上空空的子彈袋,示意子彈不多了,我們進山的時候由於要攜帶很多裝備,所以彈藥配備都是最低限量,每人只有三個步槍彈匣,畢竟不是戰鬥任務,這一帶也沒有什麽土匪,所以提前考慮的有些大意了。雪崩的時候又扔掉了一部分彈藥,現在每人只剩下平均二十發左右的子彈,總共還有兩枚手榴彈。地下應該沒什麽野獸,子彈多了也沒有用,夠防身的就行了。
    乾糧是一點都沒有了,能吃的剛才都吃了,必須想辦法在兩天之內找到出口,否則餓也會活活餓死在這地下了。不幸中的萬幸是洛寧身上竟然還有一個指北針。
    
    山隙的深度超乎想象,向南走了一段之後就走到了盡頭,大地的裂縫翻轉向北,憑感覺像是走到了大冰川的下面。
    我們在黑暗中向前走了十幾個小時,越走地勢就越低,地下的空間也越來越大,洛寧用氣壓錶測了一下,氣壓的資料換算成海拔高度,竟然只有四百多米,跟四川差不多,遠遠低於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青藏高原,再這麽走下去,怕是要走到地心了。
    最後地勢終於平緩了下來,耳中聽見水流聲湍急,似乎不遠處有條地下大河。我見不再有下坡路,就以手電四處探照,想看看有沒有向上走的路,忽然發現手電筒照出去的光芒,在岩壁上産生了很多微弱的反光,象照在無數鏡子的碎片上一樣。
  洛寧驚呼一聲:“是雲母!”
    其餘三人聽她說什麽雲母,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聽他語氣很驚恐,以爲是出了什麽緊急狀況,急忙把洛寧擋在身後,以最快的速度從背上摘下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嘩啦嘩啦幾下拉開槍栓,準備射擊。
    洛寧奇道:“你們做什麽?”
    我一邊持槍戒備一邊問洛寧:“什麽母的公的?在哪?”
    洛寧說:“不是動物,我是說這周圍都是水晶啊。”
    洛寧雖然主要負責的是地圖測繪工作,但是經常同地質勘探隊一起工作,對於地礦知識也知道不少,我們周圍出現的象玻璃薄片一樣的結晶體,是一種單斜晶系的水晶,只有在太古雙質岩層中才能出現,河北的地下蘊藏量很大,但是這裏的雲母顔色極深,呈大六方柱形。品質遠遠超過內地河北壽靈縣所産,從雲母顔色的深度這點上看,我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深得難以想象了。
    洛甯被周圍罕見的大雲母所吸引,看看這塊又看看那塊,我隨手撿起一小塊看了看,也瞧不出有什麽地方值得希奇。
    這時忽然聽大個子對尕娃喊:“拉木措你幹啥呢?趕緊起來。”
    我用手電一照,見尕娃正在地上按藏民的方式磕頭,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這小子幹什麽呢?給誰磕頭?我又照了照他前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地下竟然聳立著一座用數千根巨木搭成的“金”字形木塔,塔身上星星點點的有無數紅色閃光,借著那些微弱的閃光觀看,木塔的基座有將近兩百米寬,用泥石夯砌而成,千年柏木構築成了塔身,一共分爲九層,每一層都堆滿了身穿奇特古裝的幹枯骨骸,男女老少皆有,每棵大木的木身上都刻滿了藏族的秘文,這是墳墓嗎?規模如此巨大,是誰在地下修建的?
    我過去把正在地上磕頭的尕娃拉了起來:“雖然我黨我軍尊重民族政策,你個尕娃子也是藏族人,但是你穿著軍裝的時候,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既然是共産主義者就不要玩那套唯心主義的哩格楞,不允許別搞宗教迷信這一套。”
    大個子在旁邊笑道:“行啊老胡,這家這小詞兒整的,有當指導員的潛質啊。”
  洛寧一直在看雲母,聽到我們三個爭吵,也過來走到近處觀看。
    我對大個子搖了搖手讓他別打岔,繼續問尕娃:“這是什麽塔?上面寫的字你認識嗎?”
    尕娃一個勁兒的搖頭。
    我說:“這娃子,不認識你磕什麽頭啊,看見這麽多屍骨,就把你嚇傻了?”
    尕娃滿臉都是驚慌的神色,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胡這尕熊,哦讓你把哦來說,偏把哦來拉,拉爾拉多斯,九……九層妖樓。”
    他前半句我沒聽明白,後邊四個字聽得清楚,什麽九層妖樓?幹什麽用的?不就是埋死人的嗎?
    還沒等尕娃說話,洛寧就從塔邊聶手聶腳地跑了回來,對我們做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她指著身後的塔對我們悄聲說,千萬別出聲驚動了它們。
    我見她神色鄭重,知道可能有麻煩了,但是不知她所指何物,於是壓低聲音問:“驚動了什麽?塔中的死人?”
    洛寧極其緊張的說:“不是,是那種帶火瓢蟲,都在死屍身上睡覺,多得數不清。”
  
    
    聽了洛寧的話,我才察覺到,那座木塔上密密麻麻的紅色閃光,原來都是那種透明瓢蟲身上發出來的。
    雖然說我身上多少具備那麽一些革命軍人大無畏的氣概,但是一想起那種古怪的瓢蟲,心裏就覺得恐慌。這種超越常識的生物太難對付了,山谷中那慘烈的一幕恐給我留下的恐懼感太強烈了。
    我打個手勢,四個人悄無聲息的向來路退了回去。還沒走出幾步,尕娃腳下忽然踩空,跌入了一條溝中。
    這條溝很隱蔽,又和我們行進的路線平行,所以來的時候我們都沒發現。那溝雖然只有一米多深,尕娃還是被摔得悶哼了一聲,我趕緊跳下去扶他,見尕娃正捂著腳,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這時洛甯和大個子也分別下到溝裏,用手電筒一照,發現尕娃的叫上被一跟尖銳的白骨刺中,連鞋帶腳被串了個透明窟窿,血流如注。溝裏滿地都是層層疊疊的各種動物白骨,數量太多,難以估算。看樣子這條溝應該是牛、馬、羊、狗之類的動物殉葬坑。
    爲了不驚動附近木塔中的瓢蟲,大個子用手捂住尕娃的嘴,不讓他叫出聲,我一把拔出了插在他腳上的白骨,洛寧用隨身急救包中的雲南白藥灑在他傷口處,又拿出白繃帶幫他包紮上止血。
    我手上沾滿了尕娃腿上的血,隨手在自己的軍裝上胡亂抹了幾把,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座牛馬殉葬坑挖得好生古怪,不是方形圓形,而是挖成長長的溝形,長溝直通那座安放屍體的木塔,這種形狀正好和《風水秘術》中提到的一種名爲“懾”的佈局相似,如果真是完全一樣,那麽在平行的位置上還應該有一個規模相同的殉葬溝。
    兩條殉葬溝相互平行夾住木塔結構的墳墓,構成二龍吸珠之勢,照這麽推斷旁邊的那條溝應該是墓中主人生前所用的一些器物。只是不知道這兩條殉葬溝是人工的,還是天然形成的,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附近河水流動聲很大,從河水激流的聲音上判斷,是在西北方,也就是九層妖樓的後邊,有一條地下河,因爲龍是離不開水的。
    如果真是我預想的這樣,那麽這個地下世界的地圖早就在我的腦子裏了,只不過需要找到另一條殉葬溝才能證實我的推斷。
    大個子推了我的肩膀一把:“老胡,整啥事兒呢?。”
    我剛才想得出神,被他一推這才回過神來,我問洛寧:“洛工,你能估算出來咱們現在的位置嗎?大概在地圖上的什麽地方?”
    洛寧用指北針參照著地圖計算了一下,沈吟片刻說道:“咱們在地下是一直不停的朝北走了十幾個小時,按照咱們的速度推測,早就過了頭上的大冰川,應該快出昆侖山了。”
    我把我剛才的想法說了,這時候要是往回走,只能回到被雪崩覆蓋住的山縫,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咱們沿著地下河走,應該可以有路出去。但是這麽做就要冒險穿從九層妖樓的下面經過,這是個死中求活的方案。
    四個人合計了一番,覺得這麽做雖然充滿了危險,但是值得冒險一試,不過我決定先去旁邊找到另一條殉葬溝證實一下。
    行動前,我問尕娃,到底什麽是九層妖樓?
    尕娃漢語說得很吃力,講了半天我終於聽明白了一部分,在他的老家血渭,也有一座和這座九層妖樓完全一樣的遺迹,相傳這種“九層妖樓”是古代魔國歷代君王一族陵寢的殯葬形式,魔國滅亡的時候,那座墓已被英雄王格薩爾王摧毀,在藏地高原只剩下一堆爛木頭架子,以及牧民口中傳承下來的敍事詩歌,在世世代代歌頌著格薩爾王象太陽一般無與倫比的武勳。
    藏族牧民經過這些遺迹的時候,都要頂禮膜拜,吟唱史詩。這倒不是懼怕魔國君王的陵墓,而是爲了表達對格薩爾王的尊崇。尕娃還說了些宗教方面的事,我就聽不明白了,那種鬼火一樣的蟲子是不是墓中的安息的亡靈也就不得而知。
    我把洛寧等三個人留在原地,自己葡伏前進,在與牛馬殉葬溝隔了一百多米的地方,果然是還有另一條殉葬溝,裏面都是古代皮靴、古藏文木片、古蒙古族文木牘、彩繪木片及金飾、木碟、木翅,木鳥獸、銅器,糧食和大量絲綢等陪葬物品。
    看來我推斷的沒有錯,九層妖樓後面的地下河肯定與外界相聯,於是潛回動物殉葬溝招呼另外三人行動。
    我當先開道,大個子端著槍在我身後,其次是尕娃,他腳上的刺上不輕,洛寧在後邊扶著他行走。
    九層妖樓的規模很大,地下空洞本來極爲廣闊,但是塔樓和兩邊的大片雲母把向北去的道路近乎堵死了,兩側只有很窄的地方勉強可以通行。
    我們提心吊膽的從木塔下經過,見到塔中那些閃爍著火焰氣息的瓢蟲,覺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塔下兩百米的路程中,每一步的距離都顯得那麽遙遠。
    好不容易蹭過九層妖樓,向前走了不到兩百步,忽然腳下一軟,像是踩到了什麽巨大的動物,我用手電筒一照,在我腳下是一隻從來沒見過的巨大爬行動物,它吐著長長的舌頭,膚色和地面的顔色十分接近,樣子有點像是巨蜥,外形又很象鱷魚,但是沒有那麽粗糙的表皮,而且前吻沒有蜥蜴那麽尖銳,長得比較圓,舌頭象蛇一樣,又紅又長,前面分個叉,全身皮膚漆黑,長滿了大塊的白色圓癍,單從外貌上形容,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只有條長尾巴的超大型青蛙。
    我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比較怕這種噁心的東西,嚇得我一下縮到了大個子身後,大個子也看見了這只奇特的動物,他的感受可能和我差不多,也嚇了一跳,可能軍人唯一可以依賴的夥伴就是步槍,他出於本能的反應舉槍就打,啪啪啪一個點射,那只爬行動物扭動了幾下,就此死去。
    這時走在最後的洛寧走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動物死屍,籲了口氣對我們說:“這是生活在地底的蠑螈,吃昆蟲和蜉蝣爲生,不傷人。”
  我倒不心疼打死一隻動物,我擔心的是大個子冒冒失失的開槍,會不會驚醒塔中的蟲子,他娘的,人要是倒了黴,喝口涼水都塞牙,“九層妖樓”裏的瓢蟲顯然是被槍聲驚動,無數盞明燈一般的藍色火球亮了起來。
    整個地下空間都被火光映成了藍色,木塔也被點燃了,火勢越燒越大,幾百團火球朝我們撲了過來,這麽大的火,我們卻感不到一絲熱氣,反而覺得寒氣逼人,牙關打顫。
    大個子見狀不妙,掏出武裝帶上插著的兩枚手榴彈就要拉弦扔過去炸那些火球,我趕緊一把按住他的手:“扔一顆,給咱們留下一顆光榮彈,我可不想讓那鬼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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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1 09:58:16 | 顯示全部樓層
地下湖

    
    我們的這種木柄手榴彈是步兵的制式裝備,由三個部分組成,上邊用鐵皮包成圓柱形,下面是一個木制的握柄。引發後,通過裏面的炸藥激發鐵皮碎片殺傷敵人,威力並不是很強。
    大個子留下一枚手榴彈,我拿過另一枚,見有不少火球已經從沖了過來,就拔下導火索,把木柄哧哧冒出白煙的手榴彈投了出去。
    手榴彈炸出一團白煙,飛在前面的十幾團藍色火球被爆炸的彈片擊中,紛紛墜落在地上熄滅,但是更多的火球繼續從後面蜂擁而至。
    洛甯在前,其餘三人墊後,用手中的半自動步槍邊撤邊打,每人二十幾發子彈,沒過兩分鐘就打了個精光。
    想對付那些詭異瓢蟲形成的藍色火球,只能用槍射擊,同它們稍有接觸,就會引火焚身。沒有子彈的步槍,還不如燒火棍好使。
    大個子扔掉步槍,掏出了最後一棵手榴彈,對我喊道:“老胡,是時候了,整不整?”
    我和洛寧架扶著尕娃,四個人圍成一圈,把大個子手中拿的手榴彈包在中間,我盯著眼前的手榴彈,只要大個子一拉弦,幾秒鐘之後就會玉石俱焚,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
  在這種時候我不準備想太多別的事情,一是那些火球已經越來越近,沒時間多想,其次是因爲我擔心想太多生離死別的事會讓自己變得軟弱,我一直想做楊根思那樣的特級戰鬥英雄,不過沒死在戰場上,反而不明不白的在昆侖山底下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真的是不太甘心,我把心一橫,就要讓大個子引爆手榴彈。
    洛寧本來已經緊緊的閉上眼睛等死,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子站起來拉住我們:“你們聽這水流聲這麽響,這裏離地下河很近,咱們快跳到河裏去。”
    剛才只顧著開槍射擊,之後又準備用手榴彈自殺,早把地下河的事扔在了腦後,忙亂中也沒聽到那隆隆水流之聲,聽洛寧這麽一說,才想到還有生路,如果能提前跳進河水之中,那些火球雖然厲害,倒也奈何我們不得了。
    說時遲,那時快,數千團藍色的火球已經近在咫尺,四個幸存者求生心切,拼命向水流轟鳴處奔跑。
    聽那水聲,也只有十幾米遠的距離,我們跑不出幾步,經過地下空洞的盡頭轉彎的地方,眼前出現了一個大瀑布,瀑布下面有個規模不小的天然地下湖。
    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後心一熱,抓心撓肝似的疼,想必是火球已經撞到了我的後背,只要沾上一個小火星,火焰馬上就會吞沒全身,這生死關頭,哪里還來得及多想,縱身一躍就跳下了湖中。
    混亂中只見大個子等三人身上也被燒著了,狂叫著先後躍進湖裏。我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身上的藍色火焰也隨即被湖水熄滅。
    水火不融,其餘的飛蟲似乎知道湖水的厲害,只在離湖面兩三米的地方徘徊,不敢沖下來攻擊。
    我從水中露出腦袋換氣,發現大個子也冒了出來,唯獨不見洛寧和嘎娃兩人的蹤影,我擔心他們不識水性,溺在湖中,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潛入水中救他們,這時洛寧已經托著尕娃從湖中浮了上來。
    原來尕娃一輩子都沒遊過泳,跳到湖裏之後就被水嗆暈了過去,洛寧剛好看見,就潛入湖中把他救了上來,好在溺水的時間不長,尕娃咳了幾口水,又清醒了過來。
    西藏風俗不准下湖洗澡游泳,尕娃口中嘮嘮叨叨的念經,請求佛祖恕罪。
    湖面上空被無數火球的火光照得亮如白晝,四個人聚攏在一起,當時雖然時值初春,卻覺得這地下水並不寒冷,反而感覺身上有微微暖意,是處受地熱作用形成的溫水湖。
  大個子罵道:“媽拉個巴子,槍沒了,沈到湖底下去了。”
    我提醒他說:“咱們都沒子彈了,要槍也沒有用了,現在咱們趕緊想個辦法找路離開,你把腦袋放低些,小心那些蟲子沖下來。”
    大個子不相信那些渾身是火的蟲子能沖進湖裏,咧著大嘴傻笑,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數千團閃著藍光的火球正逐漸聚集,形成一團巨大無比的火焰,呼的一聲沖將下來,他趕緊又鑽回湖水之中。
  


    
    我吸了口氣正想下去,見旁邊的尕娃驚得呆了,他又天生懼怕湖水,不敢潛入湖中躲避,我只得強行把他的頭按進水裏,倒拽著他的臂膀向深處遊去。
    大火球直徑達到了幾十米,一觸碰到湖面,就激發得水氣蒸騰。火球雖大,湖水更廣,那些瓢蟲敢死隊的自殺性攻擊手段不能奏效,紛紛淹死在了水中。
    湖底本來一片昏暗,但是被上邊的火光映照,勉強能看清水下十幾米的環境,水深處有無數大魚在緩緩遊動,這些魚和我以前見過的完全不同,大魚鬚子極長,酷似大馬哈魚,由於生活在黑暗的環境中,眼睛已經退化了,只剩兩個白點。
    我被這些大魚奇怪的樣子嚇了一跳,吃了幾口水,再看尕娃也手足亂蹬,已經閉不住氣了,想掙扎著遊上去換氣,剛好湖底突然暗了下來,我估計那些蟲子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拉著尕娃遊上了湖面。
    湖面上漂浮著一層瓢蟲的死屍,沒有了火光,到處都是黑沈沈的一片,我對大個子喊道:“大個子,你那還有手電筒嗎?”
    大個子答道:“都整丟了,啥也沒剩下,這回咱就摸黑走吧。”
    忽的眼前一亮,洛寧也從湖中冒了出來,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她的另一隻手中拿著一把軍用拐型電筒:“我身上帶的最後兩隻了,還好一直裝在兜裏,沒掉進湖底。”
   衆人互相拉扯著爬上了岸,都覺得又累又餓,再也沒精力行動了,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真是鐵打的,怕是也撐不住了。
    大個子又跳進湖裏用刺刀插了一條魚回來,胡亂刮了刮魚鱗,切成數片,我先嘗了一口,生魚肉的味道還行,不太腥,只是微微有些發苦,多嚼幾口就覺得很香。
    只有尕娃說出大天來也不肯吃,部隊也有民族紀律,不許在西藏吃魚,但是我一想昆侖山是在青海和西藏兩省交界,按位置說我們還算是在青海這邊,而且青海回民比藏民還要多,所以在這吃魚不算犯紀律。其實就算這時候真犯紀律也顧不上了,已經餓得眼珠子發藍,特殊情況就只能特殊對待了。
    三個人狼吞虎咽的生吃了一條大魚,覺得還有點意猶未盡,於是大個子又遊進湖裏摸魚,洛寧查看尕娃腳上的傷口,我在湖邊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出去。瀑布的水流這麽大,這個湖應該有地方分流。
    大瀑布的落差有數十米,據洛寧估計,我們面前的這條水系,應該是雅魯藏布江的地下支流,而且地下深處可能還有火山,所以湖水才會發暖。
    我拿著洛寧的拐型手電筒,找到了一個地下湖的缺口,湖水順著這處缺口流了出去,這條水路是個七八米高的山洞,下邊完全被水淹沒,沒有路可走,想前行的話,只能從水裏遊出去。
    我回到洛寧身邊,把看到的情況對她講了,洛寧的地圖和指北針都丟了,只能憑直覺推測,她多年從事測繪工作,經驗豐富,她估計我們的位置離不凍泉的已經不遠了,不凍泉即便在嚴冬也不結冰,說明地下有熔岩,問題是從哪里可以回到地面,一直在地下走來走去的也不是辦法,現在可行的方案也只有沿著河走了,因爲只有在有河道的地方才不會是死路。
    大個子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他這次沒抓到魚。我們不想再做停留,三個水性好的人把尕娃架在中間,順著水流的方向,朝這條地洞的遠處遊去。
    這條地下河的河面雖然不寬,但是下面的潛流力量很大,借著水流的衝擊,半漂半遊的並不費力,只是這條隧道太長,水溫也比剛才高了不少,鼻中所聞,全是硫磺的氣息,身處水中,仍然覺得口幹舌燥。
    大個子有些焦躁,邊遊邊抱怨:“咱這次可能犯了左傾盲動主義的錯誤了,怎麽遊了這麽久還不到頭?這地方水流這麽急,連個能站住腳歇氣的地方都沒有。不如折返遊回去得了。”
    我批評大個子道:“你早幹什麽去了?都遊出來了這麽遠了才問紅旗還能打多久。是不是對咱們的革命是否能取得最後勝利懷有疑問?萬里長征剛走出第一步你就開始動搖了?你給我咬牙堅持住。”
    大個子狡辯道:“咋能這麽說呢?我這不是想給革命保留點力量嗎,照你這麽瞎整,給革命造成了損失算誰的?”
    我們的話剛說了一半,洛寧驚呼一聲:“你們看後邊是不是有什麽動物?好象是……水怪。”
    我也聽見了後邊的水中有異常響動,回頭用手電一照,後邊水花翻滾,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中迅速接近過來,手電筒的照明範圍不夠,看不清究竟是什麽,不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都把軍刺抽了出來,凝神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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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9 13:43:04 | 顯示全部樓層
原帖由 andyhonk 於 2008-4-4 07:35 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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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魯王  第一章 血屍

  50年前,長沙鏢子嶺。4個土夫子正蹲在一個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說話,直勾勾盯著地上的洛陽鏟。

  鏟子裏還帶著剛從地下帶出的舊土,離奇的是,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滲著鮮紅的液體,就像剛剛在血液裏蘸過一樣。

  “這下子麻煩大嘍”老煙頭把他的旱煙在地上敲了敲“下面是個血屍嘎,弄不好我們這點兒當當,都要撂在下面歐。”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話,莫七裏八裏的!”獨眼的小夥子說:“你說你個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兩個下去,管他什麼東西,直接給他來一梭子。”

  老煙頭不怒反笑,對邊上的一個大胡子說:“你屋裏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麼時候就給翻蓋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這買賣,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胡子瞪了那年輕人一眼:“你崽子,怎麼這麼跟老太爺講話,老太爺淘土的時候你她媽的還在你娘肚子裏吃屎咧。”

  “我咋說...說錯了,老祖宗不說了嘛,那血屍就是個好東西,下面寶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爐鍋湯。”

  “你還敢頂嘴!”大胡子舉手就打,被老煙頭用煙槍擋了回去。

  “打不得,你做伢那時候不還是一樣,這叫上粱不正下粱歪!”

  那獨眼的小夥子看他老爸被數落了,低下頭偷笑,老煙頭咳嗽了一聲,又敲了那獨眼的少年一記頭棍“你笑個啥?碰到血屍,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陽挖到這東西,結果現在還瘋瘋顛顛地。都不知道著了什麼道。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面,二伢子你帶個土耗子殿後,三伢子你就別下去了,四個人,想退都來不及退,你就拉著土耗子的尾巴,我們在裏面一吆喝你就把東西拉出來。”

  年紀最小的那少年不服氣了:“我不依,你們偏心,我告訴我娘去!”

  老煙頭大笑:“你看你看,三伢子還怯不得子了,別鬧,等一下給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會摸。”

  那獨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你這雜家夥跟我尋事覓縫,招呼老子發寶氣喃”

  那年紀最小的少年看他二哥真火了,看樣子平日挨過不少揍,嚇得不敢吭聲了,直望他爹求救,怎料他爹已經去收拾家夥去了。他二哥得意了:“你何什咯樣不帶愛相,這次老頭子也不幫你,你要再吆喝,我擰你個花麻雞吧!”

  老煙頭拍拍老二的肩膀,大叫一聲“小子們,操家夥羅!”,說完一把旋風鏟已經舞開了。

  半個小時候後,盜洞已經打的見不到底了,除了老二不時上來透氣,洞裏連聲音都聽不清楚了,老三等的不耐煩起來,就朝洞裏大叫:“大爺爺,挖穿沒有?”

  隔了有好幾秒,裏面才傳來一陣模糊的聲音:“不知。。。道,你。。。呆在上面,拉好。。。好繩子!”

  是他二哥的聲音,然後聽到他那老煙頭咳嗽了一聲:“輕點聲。。。聽!有動靜!”

  然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變故,嚇的也不敢說話了,突然他聽到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好象蛤蟆叫一樣的從洞裏發出來。

  然後他二哥在下面大吼了一聲:“三伢子,拉!”

  他不敢怠慢,一登地猛的拽住土耗子的尾巴,就往外拉,剛拉了幾下,突然下面好象有什麼東西咬住了,竟然有一股反力把繩子向盜洞裏拉去,老三根本沒想過還會有這種情況,差點就被拉到洞裏去,他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尾巴綁在自己腰上,然後全身向後倒去,後背幾乎和地面成了30度角,這個是他在村裏和別的男孩子拔河的時候用的招數,這樣一來他的體重就全部吃在繩子上,就算是匹騾子,他也能頂一頂。

  果然,這樣一來他就和洞裏的東西對持住了,雙方都各自吃力,但是都拉不動分毫,僵持了有10幾秒,就聽到洞裏一聲盒子炮響,然後聽到他爹大叫:“三伢子,快跑!!!!!!”,就覺的繩子一松,土耗子嗖一聲從洞裏彈了出來,好象上面還掛了什麼東西!那時候老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知道下面肯定出了事情了,一把接住土耗子,扭頭就跑!

  他一口七跑出有2裏多地,才敢停下來,掏出他懷裏的土耗子一看,嚇的大叫了一聲,原來土耗子上什麼都沒勾,只勾著一只血淋淋的斷手。他認得那手上,不由哭了出來,他手是分明是他二哥的。看樣子他二哥就算不死也殘廢了,想到這裏,他不由一咬,就想回去救他二哥和老爹,剛一回頭,就看見背後蹲著個血紅血紅的東西,正直鉤鉤看著他。

  這老三也不是個二流貨色,平日裏跟著他老爹大浪淘沙,離奇的事情見過不少,知道這地底下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最重要的莫不是大驚小怪,而是隨機應變,要知道再凶險的鬼也強不過一活人,這什麼黑凶百凶的,也得遵守物理定律,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打爛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想到這裏,他把心一橫,一邊後退,一邊匣子炮已經撰在手裏,開了連發。只要那血紅的東西有什麼動靜,就先給他劈頭來個暴雨梨花。誰知道那血紅的東西竟然站起來了,老三仔細一看,頓覺得頭皮發麻,胃裏一陣翻騰,那分明是一個被撥了皮的人!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象是自己整個兒從人皮裏擠了出來一樣。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能走動,那真是奇跡了,難道這就是血屍的真面目?

  想著,那血屍一個弓身,突然就撲了過來,一下子老三就和他對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臉一下子就貼著他的鼻子,一股酸氣撲面而來,老三順勢向後一倒,同時匣子炮整一梭子子彈全部近距離打在了那東西胸膛上,距離過近,子彈全部都穿了過去了,把那東西打的血花四濺,向後退了好幾步。老三心中暗喜。再一回手對准那東西的腦袋就一扣扳機。就聽喀嚓一聲,竟然卡殼了!

  這老油匣子炮是當年他二爺爺從一個軍閥墓裏挖出來的,想來也沒用了多少年月,可惜這幾年跟著他爹爹到處跑,也沒工夫保養,平時候開槍的機會也少之有少,槍管一發熱就卡殼了,那老三也真不簡單,一看槍不好使喚,輪圓了胳膊用吃奶的力氣把槍給砸了過去。也不管砸沒砸到,扭頭就跑。這次他連頭也不敢回,看准前面一顆大樹就奔了過去,尋思著怎麼招它也不會爬樹吧,突然腳下一絆,他一個狗吃屎,整張臉磕在一樹墩上,頓時鼻子嘴巴裏全是血。

  老三一掌拍在地上,心裏那個氣啊,媽的怎麼就這麼背,這時候聽到後面風聲響起,知道閻王爺來點名了,心一橫,死就死吧,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來了。沒成想,那具屍好象沒看到他一樣,竟然從他身上踩了過去,那血淋淋的腳板馬上在他背後印下一個印子,這血屍出奇的重,一腳下去,老三就覺得嗓子一甜,膽汁都被踩吐了出來,就覺得那背上被睬過地方一陣奇癢。眼前馬上朦朧起來,他馬上意思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毒性還非常的猛烈,朦朧間,他看到不遠處的地方,他二哥的手裏好象捏著什麼東西。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塊帛帕,老三心想,他家老二拼了命想盜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東西,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我得把東西收好,萬一我真的死了,他們找到我的屍體,也能從我身上找到著,那老二手也不算白斷,我也不至于白死。想著,他艱難的爬過去,把那帛帕死命從斷手裏挖出來,塞到自己袖子裏。

  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也開始蜂鳴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層紗一樣,手腳都開始涼起來,按他以往的經驗,現在他褲襠裏肯定大小便一大堆,中屍毒的人都死很難看,希望不要給隔壁村的二丫頭看見。他混混著胡想,腦子開始不聽他控制了,這個時候,他開始隱隱越越聽到他在盜洞裏聽到的咯咯的怪聲。

  老三隱約覺得一絲不對,剛才和血屍搏鬥了這麼些時候,也沒聽他叫過一聲,現在怎麼又叫起來了,難道剛才的並不是血屍?那剛才看到的又是什麼東西呢?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根本無法思考了,他條件反射的想抬起頭看一下,只看到一張巨大的怪臉正附下身子看他。兩只沒有瞳孔的眼睛裏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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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9 13:43:38 | 顯示全部樓層
七星魯王  第二章 50年後

  50年後,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緒被一個老頭子打斷了,我合上我爺爺的筆記,打量了一下對方。
  “你這裏收不收拓本?”他問,看樣子就是隨便問問的,我做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過價錢收不高。”意思是,你沒好東西就滾吧,別耽誤大爺看書。

  做我們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日裏清閑慣了,最討厭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演變到後來,只要看到那些過路客,就直接放哀樂趕人。不過最近空閑的也有點過分了,眼看旺季快過了,也不見什麼好東西進來,所以也有點耐不住。

  “那我想打聽一下,這裏有沒有戰國帛書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長沙那幾個土夫子盜出來,又被一美國人騙走的那一篇?” 那人一邊看著我櫃台裏的藏品,一邊問。

  “你都說被美國人騙走了,那裏還有。”我一聽就火了“找拓本當然是去市場裏淘,那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麼可能找的到?”

  他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你有門路,我是老癢介紹來的?”。

  我警惕起來,心裏一驚,老癢不是前年就進號子裏,怎麼,把我供出來了?心裏一急冷汗就出來了“哪。。。哪個老癢,我不認識。”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從懷裏掏一只手表,“你看,老癢說你一看這個就明白了” 。

  那手表是老癢當年在東北的時候他初戀情人送給他的,他把這表當命一樣,喝醉了就拿出這表邊看邊“鵑啊,麗啊“的叫,我問他你老娘們到底叫什麼,他想半天,竟然哭出來,說我他娘的給忘了。這老癢肯把這表給這個人,說明這人確實有些來頭。

  可我怎麼打量這人都覺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門來了,還是爽快點說話好,于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是你老癢的朋友,找我什麼事情?“

  他露牙齒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我一個朋友在山西帶回點東西,想你給我看看,那是不是真東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來找我咨詢,太抬舉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說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紀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說實話,我這次來,確實不是找您,我想見見你家裏老太爺?”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找我爺爺,你什麼居心?”

  “你老太爺當年在在長沙鏢子嶺盜出戰國帛書以後,是否留有一兩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于我們手上這一卷是否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對著邊上打瞌睡的夥計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頭急了:”怎麼遭說著說著就要趕人呢?“

  “你說的是不錯,可惜你來太晚了,我老爺子去年已經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脈吧!”我心道:“當年那事情,連中央都驚動了,那是大事情,那能給你把舊帳翻出來,我家裏還能有好嗎?”。

  “我說你個小孫子,說話就怎麼不中聽呢”大金牙老頭一臉賊笑:“老爺子不在了也不打緊,我也沒說怎麼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帶來的東西,你也賣賣老癢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這皮笑肉不笑的,看樣子不看他一眼他還真不肯走,心說就當賣老癢個面子,他出來的時候也不用被他埋怨,于是點頭:“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說。”

  其實這戰國帛書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爺爺當時拓下來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極其重要,現在也就是我有幾份拓本當壓箱底的寶貝,世面上有錢也買不到,只見那金牙老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紙,我一看就來氣,靠,還是個複印件。

  “那是啊,那寶貝那能到處揣著跑啊,一鬥就碎。”他說,還固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要不是我路子廣,這東西早跑到國外去了,也算是為人民服務” 。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樣子不就是個倒鬥的嗎,我看你是不敢出手,這是國寶,你腦袋不想要了!”

  一句話被我揭穿,老頭子臉就綠了,可他有求于我,還得忍著,說:“也不能這麼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爺子當年在長沙做土夫子的時候,那也是威名遠播。。。。”

  我臉色肯定很難看,咬著牙:“你要再提我爺爺,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給我瞅瞅,我也好快點跑路”

  我展開那白紙頭,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戰國帛書,但並不是我爺爺當時盜出來的那一份,這一份雖然年代也比較久遠,但是應該是後幾朝的贗品,也就是說是古董贗品,這個是個身份很尷尬的東西,于是我一笑:“這應該是漢代的贗品,怎麼說呢,你說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說他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

  “那這是不是你爺爺盜出來的那一份?”

  “實話和你說,我爺爺盜出來的那份他自己都沒來的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國佬騙過去了,你這問題我實在回答不了你。”我心想,忽悠你還不容易,表情上還裝出特誠懇的樣子。那金牙老頭還真信了,歎了口氣:“那真是不湊巧,那看樣子不去找那個美國人,恐怕還真沒指望了。”

  “怎麼,你們怎麼就這麼在意這一卷?”我問道,這太奇怪了,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緣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戰國時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貪心了。

  “小兄弟,不瞞你說,我還真不是倒鬥的,你看我這身子骨,那夠折騰啊,不過我那朋友的確是行家裏手,我也不知道他賣的是什麼關子,總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搖搖頭:“咱也不好多問,對吧,先走一步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頭一看,他那張複印紙還在我手裏呢,突然,我在那紙上發現一個圖案,那是個狐狸一樣的人臉,兩只沒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體感,好象從那紙上凹了出來一樣,看的我吸了口涼氣,這一份帛書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一份珍品,我想著,等老癢出來,用這複印件做幾塊假的拓片也夠我樂的。忙急急跑到門外,正看到金牙老頭正往回趕。

  我心想他肯定是回來拿這張東西,忙跑回去,拿起數碼相機把它給拍了下來,然後拿起紙頭走出門外。迎面碰上大金牙老頭的鼻子:“你東西忘了”我說道。

  我爺爺是長沙土夫子,就是盜墓賊,爺爺入這行一點也不奇怪,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世襲,我太公的太公13歲那年,華中一帶鬧旱災,那年代,一鬧旱災就起饑荒,你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吃,那時候長沙邊邊角角裏啥都沒有,就是古墓多,于是靠山吃三,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鬥,那幾年不知道多少人餓死,就他們那村一個都沒死,還一個一個都吃個圓谷谷的,全靠挖出來的東西跟洋人換糧食吃。

  後來時間長了,這東西就有一個文化的積累,到我爺爺那帶,已經有行規,有門派之分,那個時候盜墓的分南北兩派,南派就是我爺爺那派,擅長洛陽鏟探土,一只鼻子就能斷定深淺朝代,現在很多小說裏描寫動不動就洛陽鏟,其實北派是不用洛陽鏟的,他們精于對陵墓位置、結構的准確判斷,就是所謂的尋龍點穴,但是北派的人怎麼說呢,我爺爺說他們不實在,花花腸子太多,盜個墓還搞這麼多名堂,進去東西拿了就走貝,還要一扣二扣的,官僚主義。南派規矩不多,且從不忌諱死人,北派人罵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倒過的鬥沒一個不塌的,連死人都拉出來賣,南派罵北派是偽君子,明明是個賊還弄的自己什麼似的。後來更是要火拼的地步,甚至還有鬥屍的事情發生,最後兩派終于劃長江而分,北派叫倒鬥,南派就叫淘沙或是淘土,洛陽鏟還是分了之後才發明出來,北派人根本不削使用。

  我爺爺他不認識字,後來進了掃盲班,那時候他只會淘沙,學個字查點把他折騰死,也虧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經曆記錄下來,在長沙鏢子嶺那老三,就是我爺爺,這些事情都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記錄在他那本老舊的筆記本上,我奶奶是個文化人,大家閨秀,就是被他的這些故事吸引,最後我爺爺就入綴到杭州來,在這裏安了家。

  那筆記算是我家的家傳寶貝,我爺爺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後就徹底廢掉了,後來他訓練了一只狗來聞土,人送綽號:“狗王”。這是真事情,現在長沙做過土夫子的,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這名字。

  至于我爺爺後來怎麼活下來的,我的二伯伯和太公和太太公最後怎麼樣了,我爺爺始終不肯告訴我,在我記憶裏面,我也沒有看到過一個獨眼獨臂的二伯,估計真的是凶多吉少,一提到這個事情,我爺爺就哭,就直說:“那不是小孩子能聽的故事。”無論我們怎麼問,怎麼撒嬌,他也不肯透露半個字。最後隨著我們年齡的增長,也逐漸失去了童年的好齊心。

  *****************************

  傍晚,店子打烊,又是無聊的一天過去了,屁東西也沒有收進來,我打發掉夥計,這個時候,一個短信息發過來。

  “9點雞眼黃沙”

  是家裏三叔發過來的,這是暗話,就是說有新貨到了,緊接著,又是一條:“龍脊背,速來”

  我眼睛一亮,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這龍脊背就是有好東西的意思,連他都覺得是好東西,我真要見識一下。

  我關好店門,開著我的破金杯車就直奔我三叔那裏,一方面想看看他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麼,另一方面,也想讓他看看我今天拍到的那份帛書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到底他是我們這一代人中唯一還和土夫子就有接觸的人。

  我車剛開到他樓下,就聽他在上面叫,:“你小子她娘的,叫你快點,你摸個半天,現在來還有個屁用!”

  我靠了一聲:“不是吧,好東西也留給我啊,你也賣的太快了。”

  正說著,我看到一個年輕人從他正門裏面走了出來,身上背了根長長的東西,用布包的結結實實的,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一把古兵器,這東西的確值錢,要是賣的好,價格能翻十幾倍上去。

  我指指那年輕人,我三叔叔點點頭,做了無可奈何的個手勢,我心理一陳悲哀,心想難道我的小攤子今年真的要破產了?

  我上了樓,自己搞了杯咖啡,把今天那金牙老頭跑來刺探事情和三叔一說,本以為他會和我同仇敵愾,沒想到他好象變了個人一樣,沉默不語,直接把我數碼相機裏的東西打印了出來,放在燈下一看,我馬上看見我三叔臉色變了。

  “怎了?”我問到:“這東西有什麼蹊蹺?”

  他皺起眉頭,說到,“不會吧,這張好象是張古墓的地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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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9 13:44:31 | 顯示全部樓層
七星魯王  第三章 瓜子廟

  我看看上面滿是文字的帛書打印件,又看看三叔的表情,不是像是開玩笑啊,怎麼難道三叔叔已經超脫到能從字裏看出畫來的地步了?怎麼看這平日裏吃喝嫖賭的老不正經也沒什麼仙根啊。


  三叔興奮的不住的發顫,一邊自言自語:“這些人從哪裏搞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我就從來碰不到,這次真是造化了,看樣子他們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我們可以趕在他們之前這撥沙子給淘了。”


  我大大迷惑,“三叔,也許我是笨了點,可您真能從這雞吧小的字裏看出地圖來?”


  “你懂什麼,這叫字畫,就是把那地方詳細的地理位置用文字寫出來,這東西,如果是別人還真看不懂,幸虧你三叔我還有點閱曆,這世界上,能看懂這玩意的除了我之外恐怕不超過10個人。”


  我三叔沒什麼其他本事,但是從小對那些希奇古怪的非正統的古代文字和暗語非常的有研究,一句話概括,就是什麼東西生僻他就研究什麼,像什麼西夏的五木書圖,女真最早期的牙字,他都能說出個道道來。所以他能知道這個什麼勞子的字畫,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他這個人是得了便宜便賣乖的那種類型,在他面前還得裝笨,不然他一句話就把你打發了,于是我裝出很憨的表情,問他:“哦,那上面是不是寫著向左走然後向右走,看見前面大樹向右拐,看見一口井然後鑽下去?這樣?”


  三叔歎了口“儒子不可教也,你的悟性這麼差,看樣子我們家到你這一代就玩完了。”


  我看他這個樣子,還歎的真是真切,似乎是心裏話,不由覺得好笑:“那你說是怎麼樣的?我爹又不教我,這東西又不是天生的”


  他得意的嘎嘎嘴,說到“這種字畫,其實是種密碼,他有嚴格的格式,只要把裏面寫的東西按照他的格式畫出來,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圖了,所有你不要小看這區區幾個字的帛書,不知道裏面的信息有多複雜,說不定連哪裏用了多少塊磚都標的很清楚。”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心說我從小到大,家裏也沒讓我出去倒個實鬥,這一次必然要讓三叔帶我去見識一下,摸幾個寶貝也好度過我的經濟危機,想著邊問他“那你能不能看出裏面標的誰的墓,是不是比較有來頭的主?”


  三叔得意的一笑“我現在不能完全看懂,不過這個墓穴應該是戰國時期魯國的一個貴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畫記錄在一張帛書上,說明此人的地位應該相當高,而且這個墓地必然是十分隱秘,是個好鬥,值得一去。”


  我看他的樣子,眼睛裏直放光,就覺得希奇,這老家夥平日裏門都懶的出一步,難道這次竟然想親自出馬?那真是千古奇聞了,忙問他:“怎麼?三叔,你真的親自准備去淘這撥沙子?”


  他拍拍我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和你說,唐宋元明清,那鬥裏面是有寶貝,但那最多只能說是巧奪天工,但是戰國的時候,那時期的皇族古墓,年代過于久遠了,你永遠也估計不到那裏面有什麼東西,那戰國墓可是出神器的地方,那可都是人間沒有的東西!你說我能不想見見嘛?”


  “你就這麼肯定?說不定裏面啥都沒有呢?”


  “不會,你沒看這圖案嗎?”他指了指那張詭異的狐狸臉,“這是魯國最早人牲時候祭祀帶的面具,這墓裏埋一定是什麼身份很特殊的人,可能比當時的皇帝還要尊貴。”


  我脫口而出“皇帝他爹”


  三叔瞪了我一眼,就想那張打印紙收起來,我一把按住,朝他一笑:“三叔,你別急著收起來,怎麼說這東西也是我搞來的,這次你怎麼樣也要帶我去見識一下。”


  他大叫:“不行,這倒墓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那地方可沒空調,機關重重,隨時可能會歇菜。你是你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給你爹扒了皮不可。”


  我也大叫“那拉倒!就當我沒來過!” 說著把那紙頭從他手裏猛的抽了出來。轉頭就走,我三叔這個人,一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一點原則也沒有,看到古董這樣,看到女人也這樣,我就吃准他這一點,果然才走了幾步,他就投降了。追上來,一把拉住我手裏的紙:“好好好,你厲害,不過咱可說好了,我們下盜洞的時候,你可得呆在上面。這樣總行吧?”


  我頓時心花怒放,心說:到時候我要下去你還能攔的住我?忙點頭“一句話!出門在外,就全聽你的,你讓我幹嘛我幹嘛”


  三叔無奈的歎了口,說:“我們兩個人還不成事,我明天從調幾個有經驗的夥計過來,這幾天我就解這張字畫,你就幫我去制辦些東西。”說著他迅速寫了張條子給我,對我說:“千萬別買了假貨,還有,准備套旅游的行頭出來,不然還沒到地方,我們就先拘留了。”我點頭答應,就各自分頭去忙。


  三叔要的東西都比較刁鑽,恐怕是想為難一下我,這單子裏的東西一般店裏還真沒有,比如什麼分體式防水礦燈,螺紋鋼管,考土鏟頭,多用軍刀,折疊鏟,短柄錘,繃帶,尼龍繩等等。才買了1/2就花了將近1萬錢,心裏這個心疼啊。心裏直罵那個老狐狸,媽的這麼有錢還這麼吝嗇。


  *********************************************************


  三天後,我還有我三叔的兩個老淘沙的夥計,還有那天買了我叔叔龍脊背的那小夥子,5個人就到了山東瓜子廟再往西100多公裏的地方,那地方,怎麼說呢,真只能說是一個地方,什麼都沒。我們先是長途汽車,然後是長途中巴,然後是長途摩托,然後是牛,我們最後從牛車下來的時候,前後看還是什麼都沒,然後看到前面跑來一只狗,我三叔一拍請來的向導,“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不,“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這最後一程啊,什麼車都沒,得做船,那狗會把那船帶過來。”


  “這狗,還會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老頭子看著那狗,:“驢蛋蛋,去游一個看看。”


  那狗還真有靈性,真跳到河裏游了一圈。上來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頭。


  “現在還太早,那船工肯定還沒開工,咱們先歇會兒,抽口煙”


  我一看表:“下午2點還沒開工,你這船工是什麼作息時間啊?”


  “我們這裏就他一個船工,他最厲害,他什麼時候起來什麼時候開工,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老頭子笑笑:“沒辦法,這河神爺只賣他面子,別人,只要一進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來,就他沒事。要是你們會騎騾子,我們就能從山上翻過去,再一天也能到,不過你看你們這麼多東西,我們全村的騾子也不夠你們用的”。


  “哦,”三叔一聽到山洞,馬上來勁了,拿出翻譯好的地圖,這地圖他一直當寶貝一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他一拿出來,我們馬上湊過去看,只有那個小夥子還是一言不發坐在一邊。


  說實話,我二叔兩個夥計很好相處,都是實在人,就這拖油瓶,一路上屁都沒放一個,就直勾勾看著天,好象憂郁天會掉下來一樣,特討厭!我一開始還和他說幾句話,後來幹脆懶的理他。真不明白三叔把他帶來幹什麼。


  “有山洞,還真是個河洞,就在這山後面”三叔說:“怎麼老人家,這山洞還能吃人?”


  老頭子呵呵一笑:“都是上幾代留下來的話了,我也記不清楚了,那河道沒通的時候,村裏都說裏面有蛇精,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出來過,後來有一天,那船工的太爺爺就從那洞裏撐了個小船出來了,說是外面來的貨郎,你說這貨郎哪有扛著只船到處跑的?大家都說他是蛇精變的,他太爺爺就大笑,說船是他隔壁村裏買的,不信可以去隔壁村問,他們跑去一問,果然是這樣,別人才相信,還以為那洞裏的妖怪已經沒了,結果膽子大的幾個年青人去探洞,又沒出來。從那以後只有他家的人能夠直進直出,你說古怪不?後來他們家就一直做這一行,一直到現在。”


  “那狗沒事情嗎?”我奇怪了“不是用他報信的嗎?”


  “這狗也是他家養的,別人家別說是狗了,牛進去都出不來。”


  “這麼古怪的事情,政府就沒人管?”


  “那也要說出去有人信才行”老頭子在地上敲敲旱煙管。


  三叔眉頭一皺,拍拍手:“驢蛋蛋,過來”


  那狗還真聽話,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三叔抱起他一聞,臉色一變:“不會吧,難道那洞裏有這東西?”


  我也抱起來一聞,一股狗騷味道嗆的我一整咳嗽,這狗的主人也真懶,不知道多久沒給這狗洗澡了。


  他一個叫潘子的夥計哈哈大笑:“你想學你三叔,你還嫩著呢。”


  “這死狗,怎麼這麼臭!”我惡心的只咧嘴。


  “這狗小時候就吃死人肉長大的”三叔說到,“那是個屍洞,難怪要等時間才能過,那船工,小時候恐怕也是——”


  “不會吧”我嚇的寒毛都倒立起來,這句話一出,連那悶聲不響的小子的臉色都變了。


  我三叔的另一夥計是一個大漢,我們叫他阿奎,看他塊頭都和拉車那牛差不多大了,膽子卻很小,輕聲問“那屍洞到底是什麼東西?進去會不會出事情?”


  “不知道,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麼一個洞,那裏是日本人屠殺堆屍的地方,凡是有屍洞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那時候看著好玩就在那裏做實驗,把狗啊,鴨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後架上攝像機,推進去,那洞最多1公裏多點,我准備了足夠長的電纜,可是等到電纜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沒出來,裏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就想把這竹排子拉出來,才拉了沒幾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後就。。。”三叔手一攤,“最後只看到一半張臉,離的屏幕太近了看不出是狗的還是什麼東西。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氣過去的,要是活的東西,進去就出不來!不過,聽說山西那帶有個地方的人從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屍氣積在身體裏,到了長大了,就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連鬼都看不到他。老爺子,你那船工是不是山西過來的。”


  老頭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搖搖頭:“不曉得哦,那是他太爺爺那時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個朝代人。”說著看了看天,對那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領過來!”那狗嗚的一聲,跳進水裏就游往三後面游去。


  這個時候,我看見,三叔叔對潘子使了個眼色,潘子偷偷從行李裏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那個一邊坐著的年輕人,也站了起來,從行李堆裏拿出了自己的包,潘子在走過我身後的時候,輕聲用杭州話說了一句:“這老頭子有問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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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9 13:45:39 | 顯示全部樓層
七星魯王  第四章 屍洞
  這一路過來,凶險的事情遇到不少,這幾個夥計,非常厲害,我對他們非常信任了。 所以,潘子一說這話,我就心理有數了,大個子阿奎也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就縮後面,什麼動靜都別探頭看。我不由苦笑,我憑什麼探頭啊?你一個阿奎一拳就能把一頭牛打蒙掉,潘子就不用說了,退伍老兵,一身的傷疤,俺們三叔從小就是打架不要命的角色,那有那悶聲不吭的拖油瓶,怎麼看也不像個善類,而我,自古書生最無用,三叔硬塞給我的軍刀我都覺的手感太重,怎麼用怎麼別扭。
  正想著我該帶個什麼東西防身,驢蛋蛋撲通撲通游了回來,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走!船來了。”
  果然,兩只平板船一前一後從山後駛了出來,前面那船上站著個中年人,一邊撐船一邊對著我們吆喝,這船還真不小,看樣子裝我們幾個加上裝備是綽綽有余了,老頭子拍拍牛脖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下來了,我把牛和車一齊拉上第二只船,我們就坐第一只船裏。省點力氣。”
  潘子一笑,:“有些東西見不得水,那是隨身帶著好,等一下那牛跳水裏去,那我們不歇菜了嘛?”
  老頭子笑著點頭:“你說的也是個理,不過俺這牛也不是水牛,絕跳不到水裏去。要跳下去,我老漢幫你們都撈上來,一件也少不了你們的。”
  說著牽著牛就先走到渡頭上去了,我們幾個各自背著自己的隨身行李,跟在後面。那中年人船撐的很麻利,幾下就到岸了。
  在老頭子趕牛上第二只船的時候,我打量了一下那撐船的中年人,皮膚黝黑黝黑的,極其普通,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總覺得這人看上去鬼鬼的。有想起三叔說起的吃死人肉的事情,突然覺得那人越看越恐怖。
  “等一下各位到洞裏的時候,千萬小聲說話,不要驚動河神。”那人說:“特別是不要說河神的壞話。”
  大概多少時間能過那個洞,我三叔問他。
  “快的話,5分鍾就過去了,裏面水很急的,快的很。”
  “怎麼還有慢的時候?”
  “是,有時候這水是逆流的,你看我剛才是順流出來的,那現在我們肯定逆流進去了,那時間就長了,估計要個15分鍾,有幾個彎還挺險。”
  “那裏面亮不?”
  那人嘿嘿一笑:“黑燈瞎火的,怎麼可能回亮,可以說是漆黑一片,”不過他指了指耳朵“我撐了十幾年的船了,這幾篙子,用耳朵就行了。”
  “那我們打個手電行不?”潘子揚了揚他手裏的礦燈,“總不礙吧?”
  “不礙事,”那人說:“但是千萬別照水裏,嚇死你們!”
  “怎麼?”我三叔一笑,“有水鬼啊”
  “那水鬼算個啥,這水裏的東西,我也不敢說是什麼,你們要膽子真大,呆會兒自己看一眼,記得,看一眼就得了。你們要運氣好,就看到一團黑水,要運氣不好,看到的東西能把你們嚇瘋過去。”
  說著,我們已經能看到那洞了,這洞藏在山壁後面,我們在岸上的時候一直看不到,總把他想象成一個大洞,但是實際一看,不由叫了一聲不好,沒想到這洞這麼小,小到剛比這船大了10個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著都進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進去,這麼大的空間,如果裏面的人要暗算我們,我們根本活動不開手腳。潘子怪叫了一聲:“靠,這洞也忒寒蟬了點吧?”
  “這還算大的,裏面有一段,還要低呢。”後面的老頭子說道。
  三叔看了潘子一眼,潘子造作的一笑:“啊,這麼小的洞,要是裏面有人打劫我們,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這話一說,我看到撐船的中年人做了一個很不明顯的手勢,老頭子臉色一變,我心說,果然有問題啊,這時候我們就聽到一陣呼嘯,船已經進洞了。
  潘子打開了礦燈,這洞剛進去還段還光亮,但是很快所有的光線就只剩下這礦燈了:“三爺,這洞不簡單啊。” 阿奎說道,“這是盜洞啊!”
  “水盜洞,古圓近方,你看這些痕跡,這洞有年頭了,看樣子,這洞裏應該另有乾坤。“
  “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那中年人貓著腰單息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一劃,但是奇怪的,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他氣都不喘,說道:“聽說啊,這整座山啊,就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盜洞還真不少,就這個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恐怕那時候這水還沒沒的這麼高,那時候應該還是個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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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4-9 13:45:54 | 顯示全部樓層
  “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三叔客氣遞過去支煙,他搖搖,說:“什麼行家,我也是聽以前來這裏的那些個人說的。聽的多了,也就也能說上兩句了,也就知道這麼點淺顯的。你可千萬別說我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邊和那幾個人說笑,氣憤看上去十分的融洽,其實每個人都不知道有多緊張。我心說,我們有5個人,他們只有兩個人,要真的動起手來,也不見得會輸,但是他們既然敢動手,那肯定是有什麼周全的准備在,
  正想著。突然那悶油瓶一擺手,“噓,聽!有人說話!”我們馬上屏氣息,果然聽到西西叔叔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我仔細想分辨他們在什麼,可總覺得能聽懂又聽不懂,聽了一會兒,我回頭想問那中年船工這洞裏是不是經常會有這個聲音,竟然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再一回頭,靠,那老頭子也不見了。
  “潘子,他們到哪裏去了?”三叔急的大叫
  “不知道,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潘子也慌了,“剛才一聽到聲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們身上沒屍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三叔懊惱起來,“潘子,你在越南打過仗,你有沒有吃過死人!”
  “開玩笑,三爺,我那時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盤子!”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你說家裏老早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小時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亂蓋的,再說了,這人肉包子也是賣給別人吃的,你見誰賣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我一把打了暫停的手勢,:“你們三個人加起來150多歲,丟不丟人啊!”
  我話剛說完,船突然抖動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礦燈往水裏一照,我們借著燈光,就看到水裏一個巨大的影子游了過去。
  胖奎嚇的臉都白了,指著那水裏,下巴咯噠了半天,楞沒說出一個字來。三叔怕他背過氣去,猛刷了他一巴掌,罵:“沒出息!咯噠啥呢,人家兩小鬼都沒吭聲,你她媽的跟了這麼多年,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幾個恐怕還不夠開飯” 胖奎心有余悸的看著水裏,他本來是是坐在船舷上的,現在屁股已經挪到船中間來了,好象怕水裏有什麼東西突然串出來把他叼去。
  “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這裏要家夥有家夥,要人有人?我吳家老三淘了這麼久的沙子,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你沒事情少在這裏給我放屁。”
  潘子也嚇的夠嗆,不過對于他來說說是恐懼,更不如說是震撼,在這麼狹窄的一個空間裏,水裏下掠過這麼巨大的一個東西,一時間所有人腦子都抽筋了,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說,“三爺,這洞裏古古怪怪的,我心裏煽的慌,什麼事情咱出去了再說,如何?”
  胖奎馬上表示同意,其實我心裏也巴不得出去,但是我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麼樣也要等他表態了再發言。
  三叔這個時候竟然望向那個悶油瓶,好象在征求他的意見,以三叔的個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如今卻好象對這個小子非常的忌諱,我不由奇怪,我轉過頭去看他怎麼表態,卻發現他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而且本來木然的像石雕一樣的表情已經不見了,兩只眼睛直盯著水裏,好象在聚精會神的找什麼東西。
  我想問問三叔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現在場合也不合適,只好偷偷問潘子,潘子也搖搖頭說不知道,只知道這人有兩下子,他特別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說:“你看,這手,要多少年才能練成這樣?”
  我還真沒注意過那人的手,一看,還真不尋常,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別的長,我馬上聯想到古時候發丘中郎將的雙指探洞的工夫,我在我爺爺筆記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那發丘郎將中的高手,這一雙手指,穩如泰山,力量極大,可以輕易破解墓穴中的細小機關,而要練成這麼一手絕活,非的從小練起不可,其過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我還在想著,到底他這手有什麼能耐,就見他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去水裏,那動作快的,幾乎就是白光一閃,他的手已經回來了,兩個奇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只黑忽忽的蟲子,他把這蟲子往甲板上一扔,說:“剛才就是這東西”
  我低頭一看,不由覺悟“這不是龍虱嗎!這麼說剛才那一大團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過去?”
  “是”那人用他的衣服搽了槎手,
  雖然還不是很相信,但是我們已經松了口氣。胖奎突然一腳把那蟲子踩扁,“媽的,嚇的老子半死。”
  但是我轉念頭一想,不對啊,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龍虱同時活動的?而且這水虱,個頭也太大了!那悶油瓶也好象不是很釋懷的樣子,看樣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胖奎還在用腳踩那蟲的屍體,已經稀爛了,估計是想挽回點剛才失態的面子,三叔撿起一只斷腳,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駭然道:“這不是龍虱,這是屍蹩。”我們一呆,都覺得不妙,這名字聽上去就不吉利。
  “我的姥姥,這東西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別多,吃的好就長的大,看樣子這上游,肯定有塊地方是積屍地。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三叔看著那黑漆漆的洞。
  “那這東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的問
  “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這只的個頭,它咬不咬人我還真不能肯定。”三叔納悶的看著“這東西一般直呆在死人多的地方,不會經常游來游去,怎麼現在這麼一大群一起遷移呢?”
  那悶油瓶突然把頭轉向洞穴的深處,:“我看,恐怕它們剛才是在逃命。”
  “啥,”胖子一個激靈“那這洞裏頭了——”
  悶油瓶點點頭“我總覺得裏面好象有什麼東西正在朝我們過來,而且,塊頭不小。”
七星魯王  第五章 水影
  “喲,我的小爺爺,你也別嚇我,我塊頭大,最怕這說不出名堂的東西來,你說就是一幫馬賊,我大奎也不放在眼裏,這東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這腿都軟了。”
  我心想在這裏呆下去也不辦法,而且一種很不舒服的預感在我心裏一直時有時無的,不知道是這壓抑的洞穴給我的心理作用還是什麼,于是說:“別管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快點出去,現在我們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來的時候快,我想我們進著個洞才10分鍾不到點,出去肯定不是問題。”
  “對,對,小三爺說的對”大奎忙附和,:“三爺您就說句話,大不了我們出了以後翻山過去,東西都我來扛,我力氣大,耽誤這一兩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啊?咱盜洞打的快一點,不就補回來了嗎?”
  三爺又看了一眼那悶油瓶,問到:“小哥,你怎麼看?”
  悶油瓶淡淡到:“現在想出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人既然能放我們進來,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們出不去。”
  “不出去,難道在這裏等到老死?”潘子看著他,那悶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頭轉過去閉木養神起來。潘子吃了個閉門羹,只好對三叔說:“我看這樣,你往前咱們是萬萬不能,你看啊奎,非嚇死不可,我們就往後退,這進來的路不複雜,直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麼奇門遁甲的,我們再想辦法!”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三叔點點頭,對潘子說:“前後都打一礦燈,你把那幾杆獵槍都裝起來,我和阿奎用來撐篙,潘子和大侄子盯著後面,小哥你就幫我指路”我們各自答應,潘子又拿出一只礦燈,對著我們身後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著光一照,叫了一聲,潘子罵了聲娘:“三爺,得把這牛趕到水裏去,不然這篙沒辦法撐啊。”
  因為剛才礦燈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們根本就沒主注意,早把後面還拉了只船給忘記了,現在看到,不由駭然,看樣子這兩老賊考慮的真是周詳,這洞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來,不要說把牛趕到水裏去,那一車的裝備加上這牛,吃水已經很深了,我們人再上去,不僅篙子撐不動,還有可能會沉。這樣子,這後面的這托船,就像一個塞子一樣把我們給堵住了。
  這個時候,我隱約又聽見了洞的深處傳出了怪聲,而且,明顯比上一次進了很多,那聲音,好象無數小鬼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我突然間全部的注意全部被這聲音吸引了,幾次想收回心神,卻馬上又被吸引了過去,心叫不妙,這聲音有蹊蹺!雖然知道,但是卻怎麼也回不了神,一時間滿腦子都是這種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狠狠的踢了我一腳,我一個不穩就掉到水裏去了。
  馬上,腦子裏的聲音全沒了,幾乎是同時我看見潘子也掉了下來。然後是三叔和大奎,最後那悶油瓶帶著一只礦燈也跳了下來,在水裏那聲音糊了很多,我們都沒什麼影響,但是用肉眼在水裏看東西非常的模糊,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個大概,悶油瓶向我們指了指水下,然後用燈一照,水並不很深,能夠看到水底一層白沙,他掃了一圈,既沒什麼植物,也沒有魚蝦之類的,我實在憋不住氣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剛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發現一張血淋淋的臉倒掛下來,兩只眼睛死死瞪著我。
  我就這樣盯著他,他也這樣盯著我,我認出這個人就是給我們撐船的那中年人,一抬頭,發現他只剩下上半身,洞頂上一只黑色的大蟲子正在肯咬他的腸子。不時還抖一下,我頓時就嚇蒙了,這不是只巨大號的屍蹩嗎?我的老天,這要吃多少死人才能長這麼大!潘子的頭也在一邊冒了出來,可惜他沒我走運,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情呢。那蟲吱了一聲,把屍體一甩,直接一下子就撲到他頭上,仰起一對大敖卡進潘子的頭皮裏。
  那潘子也算是個人物,這種情況下見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麼時候軍刀已經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蟲子的敖下一翹,直接把他一只敖挖了出來,要是我,這一下字估計就得去閻王那裏報道了,那蟲子不知道從那裏發出吱的慘叫,光一只敖他吃不住力氣,被潘子一拳推了出去,這一連串都是電光火石一般發生的,那潘子也沒管我,直接那蟲子按在我臉上了。
  我心裏大罵,這潘子太不厚道了,平日裏說如何如何罩我,現在一有情況,直接把這要命的東西往我臉上扔。你說你還有把軍刀,老子就一雙手,這下子要擱屁了。那蟲子還真不客氣,直接就用它鋒利的爪子割去我臉上的一塊皮,我一撕牙,想把他甩開,沒想到他幾個爪上都有倒勾,牢牢的勾住我的衣服,有幾個都直接勾到我肉裏去了,疼的都眼淚出來了。
  這時候,那悶油瓶也浮出了頭,一看我快頂不住了,趕忙沖過來,一下子把兩根手指插進那蟲子的背脊,一發力,一扯,一條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樣的東西被他扯了出來,可憐那蟲子剛才還占盡上風,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我把那蟲屍往船上一扔,感覺像做了場夢一樣。
  那大奎對著悶油瓶舉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這麼大一蟲子,你楞把他腸子扯出來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頭上破了兩血洞,還好口子不大,一邊嘶牙一邊說:“瞧你那文化,這叫中樞神經,人家這一家夥,直接把那蟲子搞癱瘓了!”
  “你是說這蟲子還沒死?”大奎半只腳已經趴到船上去了,一聽這,又把那腳放回到水裏。
  悶油瓶一個翻身上了船,把那蟲子踢到一邊,:“還不能殺它,我們得靠他出這個屍洞。”
  “你說剛才那聲音,是不是這蟲子發出來的?”三叔問他,剛才聽這蟲子叫了幾聲,好象不像。
  悶油瓶把那蟲子翻過來,我們看到在他蟲子的尾巴上,有一只拳頭大的六角銅制密封的風鈴,不知道什麼時候植進去的,已經銅綠的一塌糊塗了,那風鈴的六面,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遍綁上繃帶,一邊用腳踢了一下,那六角鈴鐺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發出的聲音和剛才聽到一樣,不過剛才聽到的非常的空靈,好象幽明裏飄來的一樣,現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真切,看樣子這個鈴鐺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曠的回聲配合才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這六角鈴鐺裏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機關,而且還能經曆千年而不腐,估計是金銀的一類東西。但是他何以能夠自己響起來。
  我正在納悶,這鈴鐺越發放肆的響起來,好象裏面有個關不住的冤魂想逃出這封閉他的神器。可惜這東西太小,反而讓我覺的有些可笑,潘子自顧自包紮完傷口,熟練的好象每天都會傷這麼一回似的,那鈴鐺霹靂啪啦的響,他聽的心煩,就一腳想把他踩住,沒想到這青銅的外殼其實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了,那鈴鐺啪一聲,竟然被他踩裂了。從裏面 出一股極其難聞的綠水。
  三叔簡直出離憤怒,一拳就想敲潘子的頭,一想他腦袋剛被插了兩個洞,他在一拳,恐怕就和這鈴鐺一樣了,只好作罷,改打為罵:“你小子腳就不能給我放老實點!這東西少說也是個神器,你就這樣一腳給我糟蹋了!”
  “三爺,我哪知道這東西怎麼這麼不結實啊”潘子還覺得委屈,三叔氣的直搖頭,他拿軍刀撥開青銅的碎片,裏面是一個又一個像蜂窩一樣的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的小鈴鐺,這些小鈴鐺都付在一個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滿了孔洞,如今球已經被踩裂了,裏面一只青色大蜈蚣,頭部已經被踩扁,那綠水就是從這手指粗的蜈蚣體內被踩出來的。
  三叔叔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過來,發現這球上有一個管子,直插到與那巨大屍蹩連接的部分,說道:“恐怕這蜈蚣肚子餓的時候,就通過這根管子鑽到屍蹩肚子裏去吃東西。這樣的共生系統,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那半截船工的屍體飄在水上,一沉一沉,三叔歎了口氣:“這叫做自作自受,他們肯定是想把我們放單在這屍洞裏,等我們死了,再來撈我們的東西。不曉得今天遇上了什麼變故,竟然自己死在這大屍蹩手裏,真是活該!“
  “這叫作無巧不成書,看樣子我們運氣還不錯。“我說道。
  潘子搖搖頭,說:“那東西的爪子力氣恐怕不可能短時間內把一個人撕成兩半,要是它有這力氣,我的腦漿都已經給它挖出來了,我說這東西肯定不只一只,這一只肯定是在分屍後把那屍體叼過來想自己獨食。“
  大奎本來已經很放松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咽了口唾沫。
  “別慌,剛才這小哥不是說了嘛,我們得靠這東西出這個洞!我們就把這大屍蹩放在船頭上,讓他給我們開路,這東西一輩子吃屍體,陰氣極重,是那些什麼僵屍啊的客星。在屍洞,估計他們就是這裏的霸王。有他在我們船上,我們肯定能出去。“三叔說,:“來,我們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能生出這麼大只蟲子來。”
  聽我三叔一說,我也覺得有理,算算在這洞裏已經呆了不少時間了,這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地方太壓抑了,我們幾個從後面的行李裏取出折疊鏟,用來當船篙,撐著石壁就向前駛去。
  我一邊劃一邊研究這邊上洞壁,突然有了個疑問,于是問三叔:“你看這些都是整塊的石頭,古時候的倒鬥先人到底怎麼挖出來的啊?就算是現在,沒幾百人恐怕也挖不出這麼深的洞穴。”
  三叔說“你看這洞這麼圓,年代十分久遠了,估計當年挖這個洞的,肯定是官倒,就是專門倒鬥的軍隊,看樣子,我們要找到那地圖上所標的墓穴,恐怕沒想的那麼容易。”
  “三爺,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這墓還在呢,你看人家一個軍隊來,挖了這麼長的洞,難保這東西已經給人家搬光了!”大奎說:“我看,說不定我們進去的時候,連塊棺材板都沒”
  我三叔悶哼一聲,說道“如果這鬥在幾千年已經被人盜了,那我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要知道,這洞穴在那地圖上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這說明這個盜洞在墓主人下葬的時候已經有了,這盜洞的年月,應該在我們要找的古墓之前。而且這一帶肯定不止一個墓穴,誰知道這個這個盜洞是盜哪個的時候挖的。”
  “那就是說”我已經感覺到我三叔這翻話的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我們現在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巨大的屍蹩,六角青銅風鈴的年月,他們的主人可能比戰國還要早?”
  三叔搖搖頭,“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我們的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設在一個另一個已經被盜墓穴周圍,這個,不是犯了風水的大忌嗎?”
  悶油瓶突然一擺手,讓我們不要說話,指了前面,我門看到礦燈光打不到的洞穴深處,有一團綠色的磷光。三叔歎了口氣:“積屍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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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4-9 21:29:18 | 顯示全部樓層
是另一個故事哩......

先前那個好像還沒完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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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4-11 05:54:31 | 顯示全部樓層
Thanks so much!!! Both are good story  Love it!  Please post both till the end.  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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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19690509m 該用戶已被刪除
發表於 2008-4-12 12:06:34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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