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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上)
「喂!喂!喂!有無其他選擇呀?不如妳罰我喺妳面前打十次飛機啦!」我苦苦哀求。
「唔得呀!我話係咁就係咁!」欣欣態度堅決。
「唔好啦!嗰件肥婆霞見到都想作嘔,仲話做佢條仔?」
「拿!你再嘈我就響嘉嘉面前爆你啲衰嘢,話你尋日特登上嚟搵我做愛,仲中出咗我二十連發。」
「妳、妳咁毒?」
「哼!鬼叫你自己唔定性先呀?睇你仲敢唔敢四圍玩女人?」
「喂!不過點解要揀我先?我又唔係靚仔,又唔係有錢,要慰藉肥婆霞,搵班森哥嘛得囉!」
「咩你咁都feel唔到呀?小霞佢鍾意咗你呀!自此嗰晚你搵佢陪坐之後,佢就一直忘記唔到你!」
唔係呀嘛?好衰唔衰,俾件豬西睇中?
「佢……佢究竟鍾意我啲乜呀?」
「唔知喎!感情依家嘢邊度有理由架?我夠……總之,你今日陪硬佢架啦!放心啦!出租情人最多係行下街、睇下戲、拖下手,最多嘛打個車輪,唔會要多你一條精嘅!一陣我Send佢個地址俾你,你朝早十一點鐘去接佢啦!仲有呀!唔好講肥婆霞依啲咁難聽嘅名,激嬲我姊妹唯你是問,就咁啦!」欣欣滔滔不絕地指示我,然後草草掛線,完全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仆街……臨走前都要送我去地獄,死魚欣,如果下一世再讓我遇到妳……我一定捉妳去玩禁室培育!
無可奈何下,我只好應欣欣的要求,接豬小姐去約會。
臨出門前,我走回床邊,親了嘉嘉的額頭一下。
「老公?」她悠悠轉醒。
「我走啦!過兩日再番嚟探妳啦!」我正準備離開,她卻拉著我的手,道:「老公,其實聽日係我生日,你聽晚嚟陪我過得唔得呀?」
「係?哎呀!妳又唔早啲講?依家都唔知Book唔Book得切餐廳架!」
「唔洗咁破費啦!簡簡單單喺屋企食餐飯嘛算囉!」她輕撫著我的手,道:「只要你喺我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啦!」沒有比娶到個節斂的老婆更值得高興。
「老婆。」我和嘉嘉深情一吻,我發誓一定保住貞操,不會讓豬小姐奪走我一條精蟲!
「咁我聽晚等你番嚟囉播!」
「嗯……」有一個女人每天在家裡等你、服侍你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哼!我絕不會任由欣欣擺佈的,要討好一個女人可能要花很多心思,但要令一個女人討厭你,其實很簡單。
我故意遲到三十分鐘,然後邊打著哈欠、邊慢條斯理地到達約定的地點。
「溢哥!」
我沒有看錯吧?豬小西竟然穿著白色Deep V小背心、黑色短裙,讓身上可怕的贅肉暴露人前,看似稍一亂動便會把單薄的衣服綻破,寬闊的二頭膏活像戶愚呂弟的80%形態。
通常約會女孩子,男方遲到已經是罪該萬死,道歉也未必能得到原諒。但為了早日脫身,我必須反其道而行。
「有乜搞錯呀?約喺啲咁偏癖嘅地方等,想行死本大爺咩?」我大聲呼喝,引起途人的目光。
「對唔住呀!溢哥!我下次唔會架啦!」看!她開始慌張起來了,我心腸倒真壞呢!
「對唔住大撚晒呀?我而家無mood約會啦!妳點補償呀?」我乘勝追擊,說話不留情面。
「對唔住呀!真係好對唔住呀!」她急得開始眼有淚光,我下輩子會不會有報應呢?
手機忽地響起,欣欣?
「乜事呀?」
「作死呀你!整喊我個姊妹?」
「依?」我環顧四周,視線掃視人群,惜遍尋不獲,道:「妳喺邊度?妳監視緊我?」
「咁就緊係啦!知你個人無良心,唔睇實啲點得呀?你拿拿臨好氹番小霞,如果唔係唔好怪我唔客氣,係咁啦!」
可惡的死魚欣!竟然那麼小心,這樣一來,我唯有忍辱負重,趕快完成這個任務。
「溢哥呀,我哋去邊呀?」
「嗯……去睇戲啦!」
別以為我敷衍地選擇,其實看電影是經過我精密思考才下的決定。第一,在漆黑的密室內,沒有人留意我這對偽情侶,令我的清譽受到最少損害;第二,雖則是一齊看電影,其實可以各有各享受,我大可借口專注於看電影而忽視豬小姐,節省我功夫之餘,死魚欣亦無法監管我的舉動。
雖然在遇到欣欣、嘉嘉之前,我未試過跟女生拍拖,但亦從不少朋友身上聽過一些約會心得。可以看的戲種只有三種,假設你是高大的型男,宜選擇看恐怖片,當女方被畫面嚇倒時,便會倚賴你強健的身體;假如你是聰明的智者,宜選擇看一些推理片,在事後跟女方大肆分析劇情,用你機智的一面吸引對方;假如你是優雅的帥哥,宜選擇看愛情片,不用作聲,只需坐著不動,到生離死別的情節時女方便會自動自覺摟住你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豬小姐眼中算不算高大、聰明、英俊,但我可不會給自己加分的機會,所以選擇的是……熱血的武俠片!
可惜,我實在太不了解豬小姐了……
「哦!依招嘛係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嘅日字衝拳?」豬小姐如小孩般雙眼發亮。
「係呀!不過妳唔洗……哎呀!」我臉頰中了豬小姐的肘擊,道:「演練俾我睇架……」
「對唔住呀!溢哥!因為我自細受父母熏陶,好鍾意練武,所以一見到人打架,就會自動自覺模仿佢哋嘅對練。」
「竟然係咁……」
「依?又打日本仔啦!」
「等等!小霞呀……我覺得套戲有啲悶,不如我哋做第二啲嘢吖!」
「嗄?不過套戲做到戲玉囉播!一定會有好多精彩嘅打鬥鏡頭。」她這樣說我更害怕。
「戲依啲隨時都可以自己睇啦!難得同妳單獨約會……我想同妳傾多啲計呀!」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好呀!」她竟然舐一舐嘴巴,喂!這是什麼意思?別胡思亂想呀喂!
我們到了一間粥店。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是最好的,不會有任何身體接觸,旁人看上來未必會聯想到是情侶,甚至當作二人只是搭枱的陌生人。
「溢哥呀!你平時鍾意做乜架?」
「無!嗯……都係打下機、上下網,我係一個宅男嚟!生活好悶架!」我敷衍以對,萬一被她發現到什麼共同興趣,定會借題發揮。說回來,欣欣還在監視著我嗎?
「不如講下妳自己吖!」雖然我對她的嗜好沒什麼興趣,但作為一個創作人,有必要從不同人身上吸取靈感。
「我呀……我兩年前呃屋企人話去讀書,自己一個由佛山市搬過嚟住。」
「因為窮所以做依行?」
「唔係呀!我屋企其實係武術世家,爸爸媽媽仲係國家武術冠軍。」
「依?咁就奇怪喇!咁妳嘅屋企應該都幾好環境喎!點解仲……」
「因為我要尋找真愛!」
「嗄?尋找真愛?」我的臉抽搐了一下。
「無錯!我父母雖然係同我安排過幾次相睇,但係我知道佢哋只係睇中我嘅家景,根本都唔係愛我嘅!」
「但係……妳咁樣拋個身出嚟做,啲客都係玩完一晚就算,又點會搵到真愛呀?」
「因為我聽過啲成功嘅例子,所以我相信自己終有一日會得償所願嘅!」豬小姐盡是憧憬的眼神。
「成功例子?妳唔係指……上網個啲故仔吖嘛?」
「依?你都有睇呀?啲網民呢!成日喺論壇度發表真人真事,話自己尋尋下歡愛上個小姐喎!幾咁浪漫呀!如果可以發生喺我身上就好囉!」她自說自話,繼續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高登仔啲沉船故真係害人不淺,求其老作啲嘢呃鳩啲讀者,仲衰過孽念深拍埋啲港女戲。
雖然豬小姐做雞搵真愛嘅方法好似好荒謬,但係我哋何嘗未見過一個西裝佬拎一疊錢去卡拉OK大叫:「錢我大把!我依家要初戀……初戀呀!」?
而我亦係一個活生生嘅例子。
「咁妳……搵到妳嘅真愛未呀?」
豬小姐停止了自言自語,愣了一會,突然放聲大哭。
仆街!講錯嘢添!
我忙遞上紙巾,但見四周的顧客向我們投以奇異的目光,令我很是尷尬。
「唔該!」豬小姐猛力抽出了鼻涕,道:「實不想瞞,我咁耐以嚟,幫襯我嘅客九成都係揀無可揀先揀我,有啲仲擺到明剩係玩我對波,從來都無尊重過我嘅!嗚嗚……」
「咁又唔好咁講,波都係妳嘅一部份,You Know,啲客玩妳對波就代表欣賞妳個人。」我這樣算是安慰她嗎?
「但係……但係佢哋個個同人做完之後,都唔再搵人嘅!佢哋只不過係俾錢買個閪咋嘛,都無關心過我嘅!連上次嗰個班森都係,明知人重仲要我係咁騎,條腰好攰架嘛!」她越說越激動。
「喂!喂!唔好講大聲啦!驚死人唔知咩?」我想用膠袋笠住個頭。
她停止了抽泣,道:「但係……溢哥你就唔同啦!你同我都鍾意唱粗口歌,又鍾意食芥末味薯片喎!我覺得依排係上天賜俾我嘅緣份,我哋起埋一齊一定好夾得嚟架!」
我還以為那次她是故意遷就我……唉!斃了,看她閃亮亮的眼神,似乎已經沉了我船。我還是坦白跟她說,免得夜長夢多。
「小霞……其實,我有女朋友架啦……」我鼓起勇氣說出來。
「嗄……咁你又……」
「其實,我今日係受一位朋友所托,先嚟同妳約會,我對妳……絕對無非份之想架!」我祈禱說完這句後,不會被她用日字衝拳轟殺。
她突然猛力拍案,低下頭來,嚇得我心驚膽顫。
要出手了嗎?這間店的逃生門在哪?
「其實……我一早就估到架啦!我呢挺女人點會有人睇得上眼吖……」她擠出了笑容。
「係佢哋走寶啫!」我僅能想到這句話。
「拜託你嗰個係可可姐可?」
我想了一會,憶起欣欣在這裡化名做可可,方道:「係呀!就係佢!」
「哈哈!可可姐就係咁,成日為我哋班姊妹著想,反而自己嘅感情事就一個人去承擔。」
「感情事?」我認真起來,道:「可唔可以講多啲俾我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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